容玄+番外 作者:常文钟(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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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慧公主静静的听着曹徽平缓的叙述,眉眼不惊。
“殿下别看那人身形瘦,她饭量却是大的很,有一次,她一餐早饭吃了三个馒头,两个肉包子,两碗粥,四碟菜。”
“若真是饭量大也就罢了,她吃饭的动静也大,呼噜噜的喝粥声,大的让人吃不下饭,我实在不想与她同桌而食,却也迫于她的威势敢怒不敢言,她不大讲究,身上总是臭烘烘的,脚也洗不干净,夜里鼾声如雷或伴着呓语唤故人,殿下,这些于我实在是折磨啊……”
自出生便是礼仪规矩里泡大的敬慧公主终于冷笑出声:“君夫人这是故意来埋汰你家君侯的罢。”
“我是来与殿下诉苦的啊,”曹徽用帕子按了按眼角,轻轻摇了摇头,“原本我也觉得,荆陵侯一代名将,或许不喜拘于小节,可我嫁与她是过日子来的,即便她心里惦念着故去的先夫人,可她,可她怎么能这样欺骗于我……”
曹徽终于掩着帕子低低哭泣出声,那一番欲言又止,不仅让敬慧公主生了一问究竟之心,更是让暗室里正在摸索出门之法的司马玄都对自己做起了检讨。
——虽然媛容那些说法十有八/九是夸张之语,但自己终究是边军的兵窝子出身,媛容本是那样一个谪仙般的人儿,她看不上自己也是再正常不过。
只听敬慧公主犹疑着问到:“君夫人说,荆陵侯如何对你了?”
曹徽的低声啜泣终于改成了放声大哭,好像刚才隔着暗格看见的蔡国公府的那位与小官儿尽欢的公子不是敬慧公主的未婚夫,反而是荆陵侯夫人的未婚夫似的。
“天下的女人都希望自己能嫁得一个如意郎君,相夫教子,安度余生,可那司马玄她……”曹徽适时的顿了一下,她抽泣,帕子遮掩下的表情似乎是伤心透了:“瓦罐不离井口破,大将难免阵前伤,这种事,殿下您要臣妇如何开口啊……”
阵前伤,这种事?敬慧公主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倏地就抬起眼来看曹徽,她盯着曹徽的脸,一瞬不瞬,似乎是想从中找出一丝一毫的破绽来。
“你说罢,”敬慧公主道:“本宫与你保证,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或你当作是诉苦也行,甚而若君夫人想同荆陵侯和离,到时候本宫也可暗中助君夫人一力。”
闻言,曹徽哭声一顿,她仿佛得到了某种金贵的保证似的,跻坐在那里的她猛地就往这边膝行过来,抓救命稻草似的抓住了敬慧公主的手。
“殿下!不行的,那司马元初是个不行的!!我与父亲说了,父亲说这门亲事乃是天子赐婚,就算我寻死,终究也只能死在那荆陵侯府,殿下,殿下您救救我罢殿下……”
敬慧公主身后的条屏后头,突然传来“咚”的一声沉闷声响,像是有什么重物闷闷的砸到了脚下的榉木地板上。
“!!!”曹徽立马收声,她百般惊讶的看着敬慧公主,一双湿漉漉的眼睛里尽是错愕与惊慌。
“……”敬慧公主终于叹一口气,抬手将右边桌角上的平底花瓶转了半个圈。
她身后,木制墙壁咯噔一声闷闷的低响,挂着条屏的那处自动错开了一个口子。
素纱遮面的曹徽看着那面只错开了一条缝墙壁,她没忍住抽噎了一下,突然,那个暗门猛地被人从里头一脚踹开,墙上挂着的条屏都跟着震了几震,差点掉落下来。
司马玄果然从里头走了出来。
此刻,这位曾经叱咤北境的君侯的周身仿若结了冰一般,她大步朝曹徽过来,毫不怜香惜玉,一把就将颓然跌坐再地、且僵硬不知所措的曹徽给拎了起来,大步朝外走去。
“君侯留步!”敬慧公主倏地站起身来,“就这么走了么?”
司马玄单手拎着已经被吓得无力站立的君侯夫人,没有回头,沙哑的声音犹如数九寒天的深冰:“还劝殿下莫要得寸进尺,孤之许诺,还望殿下三思,告辞!”
从出现到离开,司马玄表现优秀,断然像是个被至亲之人向外人揭露了自己的秘密而愤怒的想要杀人的莽夫形象。
先不说敬慧公主是否真的相信了司马玄的表现,眼下,被司马玄单手拎着扔进马车的曹徽却是信了——她有些担忧,这个司马元初,莫不是真的把自己同敬慧公主逢场作戏说的话信以为真了罢?
“我,我我我……”曹徽边磕磕绊绊的开口,边手脚并用的爬到马车最里头的角落里,她抱着自己的两个膝盖,警惕的看着司马玄:“我这只是权宜之计,你你你你……”
“掉头,回荀府。”司马玄冷声吩咐车夫,而后就关上车门,一声不吭的靠着车壁坐了下来。
长安的宵禁时间为子时,此刻虽然已经入夜,但对于珖韵阁这种地方来说显然时辰尚早,长街上熙来攘往,人马车流交替不息,马车在繁华的街道伤缓缓跑了许久,司马玄至始至终靠在那里闭目养神,曹徽不知该怎么开口,便干脆也噤了声。
马车驶去城南之后,繁华渐远,耳边的嘈杂归于静谧,司马玄轻轻开口,声音沙哑,略带鼻音:“敬慧公主派去的人给你说了什么?”
“……也没什么,”曹徽借着车厢里的烛盏向这边看了一眼,“她把你的玉佩送到了我手里,说请我来珖韵阁看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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