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玄+番外 作者:常文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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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你是这般想的——”司马玄气得冷笑一声,垂下眸子歪头看着曹徽。
片刻的静默后,司马玄突然暴戾地扯下了曹徽脸上的素纱,再度欺身靠近,直至呼吸相闻,她捏着她的下巴逼着她与自己对视。
司马玄的墨眸无光,声音低得近乎无声:“你被大火毁了容貌,你难过,难道我的心里就会好受吗?”
她气得红了眼眶,咬咬牙,似乎有些说不下去,顿了一下才继续道:“你我两个本无怨无仇,不幸双双成为他人手中棋子,被迫结成夫妻,我知自己对不起你,便豁出姓命护你周全,想着日后时局安稳了我就放你离开,让你,让你清清白白地寻个好人家嫁了,同枕……同枕边人一起安安稳稳地过日子,曹媛容……原来一切都是我的自作多情罢了,到头来我竟忘了,忘了你憎我至此,怎么还会信我的只言片语!”
“哈,可笑,当真是可笑!”脾气上来的人后撤一步,一脚踹开了碍眼的凳子,直气得两手叉腰来回在原地转圈。
“当、当、当”,三声敲门声卡在这个空挡上不急不缓地传进书房。
“哪个不开眼的!有屁就放!”一声冰冷的呵斥从司马玄嘴里骂出来,将门外的方勇吓了一跳。
见自己把旁边的曹徽都吓到了,司马玄的脾气眨眼就消了一半,她抹了一把脸,一句说给曹徽的“抱歉”就这么卡在了喉咙里。
她虽然是女子,但也是打小在军营里混大的半流子,自然不比长安城里那些达官贵族家的姑娘们知书达礼温良恭让,更亦不如那些生来尊贵的勋爵子弟们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即便是这几年来学会了隐藏情绪,眼前这个叫做曹媛容的女人却总是能轻而易举地叫她心绪大乱,丢盔弃甲,节节败退。
方勇来的不是时候,却也只好在外头拱了手,硬着头皮禀告到:“是长安那边的,王府里派了人来,急见主子,说是有要事。”
司马玄用拇指揩了一下内眼角,又看了一眼还被曹徽握在手里的书册,这才嘟哝着“一个个没一个省心的”诸如此类的气话气哼哼地离开了书房。
曹徽站在原地,脑子里有片刻的空白——自己原本是来找司马元初干什么的?
又想起方才司马玄离开时那个带着愤懑的意味深长的眼神,曹徽终于抬起手,低头看向了手里这本被司马玄塞来的书册。
……这不是一本书,这是一本贴身的札记,细看的话,依稀还能看出来封页的纸张是由防水防虫的南临乌玄烫金纸制成——前一品辅国公曹克之女曹徽对这种百金一张的烫金纸并不陌生。
这本札记的封面已经被流转的时光磨去了以前那无与伦比的大气端庄的高贵模样,甚至边角的地方还缺了一块,露出了里面泛黄的页脚,以及沾着斑驳血迹的笔墨内容。
颤抖着手翻开封页,指尖沿着记忆里的纹路往右下角的隐蔽处寻去,曹徽终于脱力了一般实实地靠在了身后的桌子上。
那里写着一个小小的字——“克”。
作者有话要说:
可是大年初一过的好无聊啊,你们呢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庆徐王司马修是头恶狼,在他的麾下,所向披靡的北境军里奉行着这样一句话:一人必死,万夫莫当,万人必死,横行天下。
而那个与当朝天子同岁的一品辅国公曹克,作为文治天下的内阁首辅,他的信仰就显得温和多了——“听用我谋,庶无大悔,乃君臣恳恳之求也。”
然而也正是这样听起来温温润润平心静气的“恳恳之求”,却实在是比北境军里所有的刀枪剑戟加在一块还要锋利尖锐。
——便是曹克的“谋”,让当朝天子能有所依凭地,在八年前那场搅动天下的血腥屠戮中釜底抽薪,平山河动乱于千钧,安家国社稷于血海,防朝纲颠覆于未然。
时至今日,但凡是知道那场平叛的背后真相的人,未有不为曹公之凛然大义而感佩痛哭的。
只是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如今曹公已去,下一个,该轮到谁了呢?
……
父兄被冠以谋逆大罪,曹氏一族惨遭灭门,整个辅国公府都被一把大火给烧了个干净,那么八年前的遗留,雪泥鸿爪能有几何?
曹徽拿着父亲的遗物,像个痴呆的傻儿一样独自在内院的书房里坐到了深夜。
炎阳偏靠南方,虽说此处的仲春之季可比长安的暮春时节,但深夜里依旧是冷的。
和父亲派来的心腹见过面后,司马玄骤然觉得肩头被压上了某种更重的、她可能承受不来的东西,吩咐人带了父亲的心腹下去安置,司马玄从偏厅里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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