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玄+番外 作者:常文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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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说明者因时而变,知者随事而制,司马玄知道自己不聪明,所以至今走的每一步都小心翼翼战战兢兢,不敢留丝毫的回旋余地,可是突然有那么一瞬间,她觉着自己没有那个精神头了。
真的,很累——勾心斗角,阴谋诡计,争来抢去,身心俱疲。
心中杀伐之意翻涌,司马玄真的好想提着刀一刀一个地将天家眼里的钉子全帮他拔了——可她不能这么做。
若她真的这么做了,可能所有人会都得一个皆大欢喜,甚至就连她豁出姓命守护的曹徽也会有个安稳的余生可度。
但若真的如此之后,那么在这浩浩世间,纯善忠义该怎么评判?是非黑白又该如何决断?对与错,又要从哪里去寻找衡量的标尺?
月儿弯弯照九州,几人欢乐几人愁。
至于曹徽,司马玄更是从不敢去奢望什么,终归也只有一句话——“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主子,主子——”留生突然提着一盏灯从斜刺里冒了出来,还一个没刹住脚差点滑倒,他站稳之后揉了一下鼻子,禀告到:“玉烟说夫人还待在内书房里没有出来,敢请主子处理完手里的事情之后过去看一看。”
自家主子脸色不是太好,要不是那边事关夫人,猴精的留生才不会这个时候过来触主子的霉头呢。
司马玄冷着一张脸,眉头皱的老高老高,却是一言不发地直接朝内院书房去了。
留生提着灯,亦步亦趋地埋头跟在司马玄后头,心道果然还是夫人在主子这里有份量,估计以后主子犯犟时自己是可以拿夫人的由头来给主子提醒的,嘿嘿嘿嘿……
那厢,曹徽并不知道自己在书房里坐了多久,只是当那个长袍之人突然推门进来时,她蓦地觉的心中的那片万里孤寒,出现了一盏微弱的烛火。
“夜深了,回去歇罢。”司马玄卸下所有的提防,周身温和地站在那里向曹徽招手。
从纷乱无章的思绪中回过神的曹徽缓缓抬头看向司马玄,脸上的神情渐渐从疑惑转变成了某种释然,接着就又浮起了隐隐的忧虑与不解。
某个瞬间,曹徽竟然觉得虽然司马元初就站在自己眼前,可实际上她却离自己特别远特别远,远的咫尺天涯。
“今次我特意从屋里过来,不是来同你吵嘴生气的,也更不是腆着脸来指责你的,”曹徽两手捧着父亲的遗物,极力克制着自己有些失控的情绪,“我只是想来问问你,你何时有空闲的时间,咱们找个清静的地儿坐下来聊一聊,眼下既然已经很晚了,那我就不打扰君侯了——”
向司马玄微微颔首示意后,曹徽倾身欲站起来,却发现双腿不知何时已经麻木的失去了知觉,站都站不起来了。
“这是怎么了?”司马玄发现异样,三步并两步走来曹徽跟前,毫无意识地就将眉心那道褶皱给拧了出来:“是哪里不舒服了吗?——没事没事,我这就叫留生去请郎……”
“郎中”两个字还没有说完,转身准备喊留生的司马玄就被曹徽拉住了手腕,后者轻轻地摇了摇头,解释到:“我没事,只是坐太久了,腿麻了。”
“腿,腿麻了啊,”司马玄先是看了一眼那只抓在自己手腕上的手,而后才慢慢地又转回来身子,试探似的小声嗫嚅到:“我,你……不然你,不若我给你揉一揉罢?”
说罢,像是怕被拒绝似的,司马玄急忙补充到:“腿麻的话揉一揉就会好了,真的,每每我,不是,不然就……就叫玉烟进来?”
这人垂眸的一瞬,曹徽看见了那双漆黑眸子里被刻意掩藏下去的缱绻。
心里那块最柔软的地方,突然像是被人拿刀子滚了一圈似的,疼的血肉模糊。
“做甚要麻烦玉烟,”终于,曹徽听见自己声若细蚊地说,“你不是在这儿呢么……”
司马玄脸上的表情出现了片刻的愣怔,似乎是没有听懂曹徽的意思,顿了顿,这人微微俯下身,又侧起耳朵,追问到:“你方才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曹徽真的不确定司马玄是不是真的没有听清楚自己的话,只好带着满腔的羞涩准备再说一遍,结果抬眼就看见这人站在自己面前,正笑的眉眼弯弯。
看着曹徽呆愣愣的模样,司马玄搬来凳子坐到旁边,弯腰就将曹徽的双腿捞起来放在了自己的腿上——以前在军中训练时常会浑身酸痛,帮人松解筋骨活络血脉什么的她司马元初最在行了。
而多年之后,曹徽虽然很少会再回想起这一幕的笑容灿烂,但这一刻的感受于她来说却是让人难以忘却的。
有一种无法言喻的气氛流动在四周,曹徽听见自己的心跳倏然加快了,一时之间,书中的百千词句,竟未有只言片语可以被拿出来用来形容此时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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