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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越喊越近,直至凌玥的寝殿外面。
这么一吵,温泉里的氛围被干扰,两人对视一眼,只能就此作罢。
凌玥刚穿好衣服,殿外就传来守夜的女侍禀告道:“陛下大事不好了,长公主身边的内侍前来禀报说她失踪了。”
一年前凌玥找借口将秋慧调去长公主宫中,权当作是成人之美,之后两人也一直低调,偶尔见到面,也能看出来两人感情甚笃。
“怎么会失踪,可能去的地方都找过了吗?”隔着殿门,她出声询问。
言婍在替她穿衣服,修长洁白的手指灵活地穿梭翻转在衣带间,沉静而又专注地做着一件事的样子令凌玥的心又狂跳起来。
忽然她就想到了什么,隔着门问外面:“除了长公主,还有没有人与她一同失踪的?”
众人被提醒,又忙去确认了一遍。
得到的消息称,一同失踪的还有一年前被陛下调去长公主身边的女官秋慧。秋慧前些日子一直对外宣称抱病,很久没有出来露过面。
凌玥已经有些了然。
次日清晨,忙碌了一宿的宫人仍旧没有找到长公主和秋慧的踪迹,两人房中什么都没缺,像是悄无声息地人间蒸发。
凌玥想起来前几日长公主托她命库房兑换银票的事,想了想,传令下去让众人不用再调查。
她这位相当我行我素的姑母,怕是一早就谋划好了这场私奔,和秋慧天南海北地逍遥快活去了。
言婍和她一同从寝殿走出来的时候,宫人们看得目瞪口呆。
凌玥在国事上勤勉努力了两年,树立不容置喙的权威,就是为了自此刻开始的肆无忌惮。
她挽着言婍的手去逛花园。
言婍还在想着关于她昨晚允诺自己的事情,有些心不在焉。
直到进了花园,看到一群挽着裤腿和衣袖躬耕在泥地里的人。
“你……”她看看凌玥,又看看那群人。
几乎都是有过几面之缘的朝中大臣家的公子,也都是一月前被凌玥一纸诏书弄进宫里来的所谓的皇夫候选人,个个锦衣玉食人中翘楚。
只是眼下那一个个的,怎么全都在埋头种地?未免也太朴实了些吧?
凌玥指着这一大片栽种着各种秧苗的泥地,不无骄傲地介绍道:“最早今年春末,这里就会变成一片花园,争奇斗艳,美丽灿烂。”
她歪过身子在言婍肩膀上蹭了蹭,附到对方耳畔小声道:“这里盛开的每一朵花都是送你的。我比较直接,送花不如送花园。不像某些人,送个花还绕那么大一个弯子,花圃开到城郊去,还隐匿自己的主人身份。”
这说的是几年前的事,那时候言婍偷偷将凌玥殿中装饰的花卉全都换成自己名下花圃里种出来的,其中供往寝殿的那些,甚至是她亲手照料出来的。
以言婍看来,曾经的那些做法很有些笨拙和滑稽。并且她以为凌玥也是这样认为的。所以几年来两人都很有默契地闭口不提。
没想到凌玥到现在还记着。
她有些想笑,说不清楚是因为觉得滑稽,还是因为感动,总之嘴角已经不由自主地往上扬。
这两年凌玥与她独处时,总能见到她眉眼间的妩媚风情,与人前判若两人。这次却是当着众人的面看见了,并且对面泥地里还有十几个不时偷偷朝这边打量的男人。
她抬手捂住了言婍的双眼,凑到她耳边轻咬了一口,不满道:“不许笑给别人看。”
言婍闻言,更是轻笑出声。
凌玥自知不能闹得太过,很快放开她,也走到了那片泥地里。
众人先前都得过命令,这时候全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种脚下田,不敢多给皇帝一个眼神。
凌玥泰然自若地舀了一瓢水,动作相当之熟练,专心致志地给花苗浇水。
言婍望着这片诡异的大型种田现场,心里忽然有点同情这些从家里被拉进宫里帮忙种田的官家子弟们。
凌玥踩在松软的泥土里,一本正经地在那念诗:“与子同袍,岂曰无衣,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未央国以民为本,诸位公子将来都是国之栋梁,先知民间疾苦,方能在将来更好地造福于百姓啊!”
诸位国之栋梁:“……”说的好有道理,差点就要被说服了。
当晚,十几个召进宫来的人被遣返回家,每人附送一箱金银珠宝。
众人不约而同地对此事缄口不言,谁问就瞪谁,只说自己没福气,没被皇帝瞧上眼。心里暗自发誓以后听到皇夫两个字必须绕得远远的,有阴影。自己的儿子也不行,女帝她休想再祸害自己将来的孩子!
言婍出宫回府前,凌玥一脸郑重地告诉她:“明天我会给你一个惊喜。”
于是言婍怀着期待,度过了一个漫长的夜。
次日有朝会。
言婍早早起身洗漱,站在回廊上仰脸望天,观察今日会不会有一场春雨落下。
心腹随从言安一路小跑,穿过垂花门,抄近道越过回廊,来到言婍跟前,满脸惊慌:“不好了不好了!陛下又失忆了!”
言婍怔了怔,一时不敢相信此事的真实性。
“你从哪儿得来的消息?怎么会又发作?去年年底的时候不是寻到了隐世的神医,医好了这病症么?”
言安委屈道:“主子您问我,我问谁去啊,消息是从宫里传来的,这回不知怎么的,事情闹大了,都传遍啦,说是平日里在跟前伺候的,陛下一个也不记得了!忠贤王都带着妻儿老小一家子入宫去探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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