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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明白。”
“小耗子,快来,你去把我的棍子和竹笼拿出来,我们去找礼京,他有好多蛐蛐儿,上次打败了我,我还没报仇呢。”伴溪毕竟是个孩子,一听说能去玩,才不会管那些。
待伴溪走后,柳汉洲忽然心血来潮,觉得自己整天闷在寝宫里批阅奏折难免心情不佳,不如也去御花园走走,散散心,平时自己是没有这种雅兴的。
刘总管知道陛下要去御花园,自然欣喜,赶上今日天气正好,陛下出去散散心,更有利于身体健康。柳汉洲一行人就这样围着御花园转了起来,闻到清新的花香,果然让柳汉洲神清气爽。
花园的一隅,柳汉洲看见是伴溪在那里,边上还跟着一众侍女、内监,这些侍女内监比伴溪也大不了太多,因此还能玩到一块。刘总管清清嗓子,刚想喊一声,被柳汉洲做了个手势挡住了。他不想让伴溪在玩的时候还觉得拘束。
不知道孩子们在比试什么,似乎是在玩摔跤,伴溪被一个孩子压在身子底下,面红耳赤,那孩子才忙从她身上爬起来,行了个礼。
“陛下,您还别说,这个阎礼京还真有两把刷子,小小年纪力气这么大,太子殿下有这样的护卫,也可以放心了。”
柳汉洲问道:“阎礼京?”这个名字他有些耳熟,正是因为阎这个姓。这个孩子的父亲好像是跟着他父亲柳三重打下江山的功臣,习武世家。后来在政治的战争中,这个孩子的父亲站错了队,被满门抄斩了。还是柳三重下令让阎家这个唯一的后代长养在皇宫里,当皇宫里的侍卫。
这一晃神,他才想起来,伴溪偶尔会提到礼京,原来是他,起初自己没在意,以为是哪个小内监的名字呢。
“陛下,您看,殿下正趴在那小子身上,试图赢过他呢。殿下要是再大几岁,一定能赢过那小子。”
柳汉洲循声望去,伴溪正趴在阎礼京的身上,试图从后背攻击他,惹得那群侍女内监们笑语盈盈。
“殿下一定要赢呢,小小年纪就有如此魄力了。”
“他们感情挺好的,有这么个玩伴陪在身边殿下也不会太寂寞了。”刘总管丝毫没有发觉,他在说话,柳汉洲的脸色却一点一点阴沉下去。
伴溪终归是个女孩,纵然这些年对她的教育非常小心,还是抵不住她喜欢和异性亲密的天性。今年伴溪七岁,身子比较瘦,若是以后呢?再过两年,少女的特征开始发育,还能管住她的心吗?那时候,自己一切的努力,恐怕全部白费了。
柳汉洲的脸色阴沉极了,刘总管终于不再沉醉在自己的话里,他想不明白自己哪里说错了,似乎惹得陛下不开心了。
“参见陛下。”还是小耗子第一个发现柳汉洲走近的。
那一群内监、侍女们,自然都跪下了。伴溪不知道父皇来了,也赶紧行了礼。
“你叫什么名字?”威严又肃杀,那声音让小耗子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不会忘记七年前这声音给自己带来的恐惧。
阎礼京跪在地上,“回陛下,微臣是阎礼京,第二侍卫队队长。”
“今年多大了?”
伴溪不安地看了一眼父皇,他的表情看上去很生气,是生气自己出来玩吗?可是自己明明已经得到他的允许了啊。
“回陛下,微臣今年14岁。”
“小小年纪就能担任侍卫队的队长,很不简单。”柳汉洲的声音缓和了几分。
阎礼京以为自己不过虚惊一场,这才松了口气:“是师傅教导有方,微臣定竭尽所能护卫宫内的安全。”
“很好。你可知你刚才冒犯了太子?”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
伴溪忙开口替礼京求情:“父皇,不是这样的,是我让礼京把学到的本事都展现出来,我只想变得更强一些,我们私底下是好朋友,他没有冒犯我的意思。”
殊不知,伴溪越这样说,柳汉洲就越是愤怒。
柳汉洲冷笑了一下:“你们都想过自己的身份么?你是当朝太子,未来的天子,难道以后你登基了,也能这么胡来?阎礼京作为护卫队的队长,不是不知道宫里的规矩吧。”
阎礼京这次吓到了,果然陛下很生气,他忙叩首:“陛下,微臣知错了,但求陛下责罚。”
“押下去,听候发落。”
谁也没想到,本来只是太子在玩儿的,弄成了这个样子,众人都吓得脸色铁青。
“父皇,”伴溪哭得鼻涕都出来了,用她的小手在脸上乱抹,“求父皇放了礼京吧,是儿臣不好,儿臣甘愿替他受罚。”
柳汉洲一边生气,又一边心疼。伴溪仁善,但是谁知道这仁善里有没有掺杂着对阎礼京的好感呢?他要扼杀她一切对于男子的好感,就算心里再喜欢,再舍不得的。一旦她的身份被识破,大豫又将有一场血雨腥风。
“起来。”
伴溪疑惑地望着他,还不停在抽泣。
“你是大豫的太子,是未来的君王,你要记住,除了你自己能认识到你自己的错误,否则没有人有权力指责你。更何况,这件事你又有什么错?在宫里当差,就要知晓宫里的规矩。还有,以后,朕不许你对任何人如此亲密,你要时刻给朕记住,你是当朝的太子,时刻记住你的身份,你懂了吗?”
伴溪没有回答,那颗小小的心里全是叛逆和恨意。长到这么大,以前只是觉得父皇对自己要求严格,让她喘不过气,偶尔会升一下闷气,直到那一刻,她好像有些明白什么是恨了。那是一种攫人魂魄的力量,那种力量长久地盘旋在她的腹腔之上,像是有一团火即将要喷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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