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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怎么样?”伴溪叫住了一位急着赶进去的稳婆。
“回陛下的话,娘娘胎位不正,可能需要费点功夫,陛下不要过于担心。”
伴溪皱着眉,示意她赶紧进去。
这个场景,让她忍不住在想,昔日自己是不是也这样顽皮,在母后肚子里不愿意出来,最后害得母后难产而亡。一想到这里,她心中便涌出许多后怕。
“陛下不必担心,娘娘洪福齐天,一定不会有事。”
“可惜齐还天已经不在了,否则的话,朕怎会担心至此?”
“陛下,御医们也是经过层层选拔选出来的优秀人选,一定不会辜负陛下的期望的。”小耗子生怕伴溪着急。原来,在面对生死的时候,陛下还是一样会不忍心。
侍女们端出来的一盆盆血水,让伴溪心里十分难过。她想起当年,初见柳媛的时候,她还是个那么单纯的孩子,她真的把柳媛当妹妹一般疼爱,如今两个人,却变成了这样,搞不好,还要天人永别。她一直以为,自己对柳媛恨到了头,她为了地位与荣宠,害自己最珍惜的人。直到这一刻她才明白,自己还是那么不忍心。
“陛下,您站在这里也帮不上忙,妇人生子血腥阴晦,陛下还是到里屋歇着吧,娘娘这边有什么动静,小人会第一时间禀报。”
“不了,朕就站在外面。什么忙也帮不了,也只能站在外面了。”伴溪不知道在和谁较劲,就是不愿意找个地方坐着等,她就那样站在殿外,麻木地看着稳婆、侍女们进进出出。屋内传出柳媛痛苦地叫喊。伴溪在那一刻忽然觉得,一切似乎都不那么重要了。她甚至可以原谅她,原谅她所有的坏心思。这个孩子根本不可能是她的也无所谓,只要柳媛和孩子能平安,就够了。
“朕听说你见过朕生下来的情景,那一日,母后是不是也流了很多血?”
小耗子登时脸色煞白道:“陛下,小人那一日都在外面帮忙,没有进去,并未见过先后的遗容。只是陛下出生的时候,先帝便十分喜欢陛下。”
伴溪看了他一眼,叹息一声,便不再为难他。
忽然,房内传来一声孩子的哭声,房内都安静下来。伴溪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陛下——娘娘生了,恭喜陛下贺喜陛下,母子均安,是长公主!”不一会儿,就有稳婆抱着一个孩子走了出来。
伴溪忽然有点发颤,公主,是个公主。她心里的一块石头,仿佛也落地了。
“皇后如何?”
“娘娘坚强,就是太过虚弱,现在应该已经没力气了。最危险的时候过了,如今就是按照御医们的药方调理身子就行了。”
稳婆抱住孩子,放到了伴溪手上。
伴溪顾不得别的,抱着孩子进到了殿内。殿内还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血味,芭蕉正跪在柳媛的床前啼哭。
“陛下——”
“朕知道,皇后受苦了。让朕陪皇后说会儿话吧。”
芭蕉擦了擦红着的眼,行了个礼便退下了。小耗子也识趣地关上了门。
“陛下······”柳媛的声音又轻又虚弱。
“皇后不要多说话,现在没力气,好好躺着休息会儿,让你受苦了。”
柳媛看到伴溪的眼角似乎也有些眼泪,顿时觉得十分欣慰。
“陛下,对不起······”
“为何对不起?”
“臣妾无能,生下的是个公主。臣妾知道陛下盼望长子出生。”
伴溪愣了一下,说道:“皇后多虑了,朕在外面没有别的想法,只希望你们母子平安。无论是公主还是皇子,都是朕与你的孩子。”
皇后抬了抬头,想要看看孩子,伴溪便把孩子抱到她跟前。
“以前,是臣妾不懂事,不知道体谅陛下的辛劳,直到生死关头,满脑子想的都是帮陛下留下这个孩子,臣妾才知道,以前有多怨陛下,心中就有多爱陛下。”
伴溪无法回应,一种左右为难的情绪左右着她。此时更多的,应该是愧疚吧。
“以前是朕不好,做了许多荒唐事,让你误会了。”
“好在上天垂怜,臣妾终于与陛下有了自己的孩子。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孩,正如陛下说的,她都是我们的孩子。”
伴溪叹了口气,“皇后好生休息,不要想太多,朕让人抱出去给孩子喂奶。折腾了这么久,孩子应该也没力气了吧。”
“陛下,臣妾想······想让陛下给孩子命名。”
伴溪看了看那孩子,生得倒是白净可爱,也有些欢喜,略一沉思,道:“叫‘如初’可好?”
柳媛心头一热,这个名字代表了陛下的心意,又如此有寓意,她自然喜得不得了。她点头:“陛下取的名字真好听,臣妾代如初谢过父皇恩典。”
“皇后,你生产用了大力气,此刻还是很虚弱,朕还要处理前方军务,不能在这里多陪你,你好生休息,等好了一些,再看如初,好吗?”
“臣妾遵旨。”
伴溪笑了笑,准备抱住孩子往外走,被柳媛拉住了衣襟。
“陛下······臣妾斗胆问一句,父兄在战场上可好么?”
伴溪又是一愣。
良久,才道:“你的父兄英勇杀敌,为国立功,将来如初知道了,肯定也为他们感到骄傲。他们都很好,想必他们也很记挂你。待过些时日,战局稳定了一些,朕会准许他们入宫探视你与如初,你看这样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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