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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来被这凌空一句话似没头没脑的话弄得懵逼无措,眼睛里还带着开始没有消散的愤怒,“你又在说什么!”
陈笛看着前方,语气平缓,在下一个红绿灯路口这时候才偏头看着盛来,开口耐心重复了一句:“不是问我是谁吗?不是你老师,但是你以后的结婚对象,这个身份,可以让我带走你吗?”
第24章
盛来张了张嘴,似对现在陈笛此刻的话感到大为惊讶。她的样子看起来有点滑稽,一手拿着纸堵着鼻子,一指着自己,脸上的表情从惊奇渐渐转变为好笑,像是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
“噗嗤……”盛来直接笑出声,不过那笑容可不怎么好看。激动的情绪让她这时候手上的卫生纸瞬间被血迹沾湿,流出来的红色液体像是有怎么都止不住的趋势,在陈笛开口之前,盛来先开口了——
“我不。”
陈笛本来想说让她情绪不要起伏太大时,耳边蓦然传来这么一声听上去还很冷静的话,她到嘴边的话转了个弯,又咽回去。
盛来还没说完,她现在葱白的手指尖上都是血迹,下颔也是,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可是眼下她像是没意识到自己的狼狈一样,或者是根本对这样的狼狈毫不在乎,压根儿没放在心上,只是专注,定定地看着旁边的人,嘴角拉扯出一个滑稽又充满嘲讽的弧度:“陈笛,我不,我不会跟你结婚,所以未来你是什么身份,你现在都带不走我。”
红灯显示还有23秒,陈笛一只掌控着方向盘的手这时候手背上似乎有青筋在狠狠鼓起,她花了几秒钟来平复自己的心情。第一次被人拒绝共度一生这样的话题,她心里自然是不高兴,同时,隐隐的还有点烦闷。车上放着一包抽纸,她将纸巾递给盛来,声音听起来还算是平静,却又太过冷静,好似这话事不关己的模样:“我能知道原因吗?”
她没发怒,这让盛来有点意外。
在盛来一向的记忆中,陈笛一直是众星捧月的月,被人追随被人崇拜,今天自己这么不给她面子,她以为按照陈笛的性子,这时候直接将她扔下车才是正常的事情发展趋势。可没想到……
“或者,我想知道,你拒绝我的原因是因为有别的想要结婚的对象吗?”陈笛问。
盛来:“……没有,但是也不想跟你在一起。”
开始她还想像个战士,如果这时候陈笛再强硬一点,她愿意跟陈笛拧巴到底的。可偏偏这时候陈笛用如此平静的口吻问自己,好像是看着一个孩子闹别扭,其实她都没放在心上的时候,盛来忽然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她感到也有点累了。
在最开始听见陈笛说自己是她以后结婚的对象时,虽没有表现出来,甚至也强烈地想要忽视心底的某种悸动,但是她还是无可避免让自己清楚明白其实有那么一瞬间,她的心,小小的雀跃了一下。像是满足了从前多年的夙愿,那种感觉,就像是黑暗中看见礼花绽放,乍然间,有种梦想成真的感觉!可是,在跟陈笛的较量中,听着对方无比冷静自持的声音时,尤其是在相比于自己的激动时,她忽然觉得累了。
哪怕这时候陈笛表现出来一丁点的愤怒,一丁点的不甘心,她也可以说服自己,安慰自己,哇哦,原来自己在她心里并不是那么无足轻重。自己的拒绝,还会让她生气失控的。
可是,这些她没等到。
所以,她也想冷静地开口反驳,想不要激动,不要把这件事太当回事。
“我让你生厌?”陈笛心里的烦闷这时候在一点一点攀升,她蓦然会想到了那天去盛来家里,那个烧得有点糊涂的还变得很奶很幼稚的小姑娘,虽然爱发脾气爱耍小性子,但是她觉得那个时候的盛来还挺可爱。还有,那个褪色的小石膏人儿,多年前的签名。她忽然不确定,不确定自己是否还能真抓住眼前的人。
盛来靠在副驾驶位上,神情厌倦:“不,从始至终不是我让你生厌吗?怎么现在陈老师又对我这’朽木‘忽然感兴趣?本来疑惑的人应该是我才对。”
陈笛拧眉,“朽木”这话,是当时她辅导盛来功课的时候,见她总是走神进不去的时候对她说的话,有点恨其不争的意味,但没先到这话被盛来记了这么久。“那你也不看看你都干过些什么事!十八岁的时候,你忘了?”
这事从他们再次相遇以来,多次见面她都从未提及。一方面是顾忌着盛来的心情,一方面也是她自己觉得当初怎么就那么没忍住欲望,事后还做了那样的事……
现在开诚布公聊一聊,看得出来,她有点被盛来的话气得发狠。
什么叫做始终是自己对她厌恶?要真是厌恶她,当初会给遥松音补习的时候也带着她一块儿?要真的是厌恶她,那时候盛来做出那种的事情,她早就让大家都知道这是个什么样的人,身败名裂,对她而言不过在覆手之间,但最后,她只不过是用一沓钱羞辱她,那件事情还是被她遮掩地结结实实,谁也不知道真相是什么。
可是她呢,她倒好,一走了之,事后竟然连半点解释都不给她!
这个话题陈笛不愿碰,盛来更不愿意。
这像是她生活里受到过的各种深浅不一的伤痕中最深的那一条,就连是时间也难以让它愈合。她希望能解开伤口上锁住的铃铛的人却一直没能来,如今可好了,来了,却是拉扯着那枚都快要被血水浸泡地锈迹斑斑的铁链,在本来就不易愈合的伤口上再深深地勒进去,痛得她想弯腰,眼中带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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