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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长官的学识,这些应该都不成问题。这一样是我的新发明,如果伤口感染,清理之后就敷上这个。”说完,史丹冲克莉斯点了下头,和另一名士兵一起退出了帐篷。偌大的帐篷里一下子就只剩下她们两个人。周围忽然变得好安静,伊莎贝拉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克莉斯用手指拈起水盆里的白棉布,搅了几圈,更多的白气升起来,罩住她的脸。她在一片朦胧中看过来,伊莎贝拉还杵在原地没有动弹。
“自己脱。”
克莉斯平板的声音简直就是在命令,伊莎贝拉狠狠咽下这份屈辱,手摸到细腰的宽边皮带上。那双恶龙一样的金眼睛还在瞧着这边,伊莎贝拉咬住下唇,只得转过身。旅人便装是种容易穿脱的装束,裤子很快就褪下来。春天的傍晚还有些寒意,两腿之间凉飕飕的,一点安全感也没有。
“坐下,腿打开。”克莉斯的声音很近,伊莎贝拉一惊,扭头正看到她淡漠的脸。心脏开始乱跳,舌头和吐出的字句都变得绵软无力。
“我自己……也可以的……”
“也可以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只是清理伤口的话……”
“感染会让你送命,或者当个没腿的公主。”
克莉斯的语气不容置疑。她靠得很近,伊莎贝拉咬牙望着她,只恨不能把这个帝国人咬在嘴里嚼碎。她坐到床上,木偶般僵硬,抿紧了唇,缓缓分开腿,别开脸不去看克莉斯。这没能让她从现实中逃开,倒不如说,感官甚至更敏锐了。
克莉斯在找绷带的活结,然后她麻利地将它打开,绷带一圈一圈松开,皮肤有些刺痛,又有些麻痒。伊莎贝拉抓紧大腿两侧的床单,专心致志看着一动不动的帐篷门。
她出身很高贵,从小被人服侍沐浴更衣早就习惯了,一路上以来,腿上的伤口也是安妮帮忙在处理,只是这个克莉斯……羞愤是因为她是个欺骗了自己的乌鸦,她玩弄了自己对女骑士的所有向往和憧憬,冷酷地,毫不留情地耍弄了!在这种情况下,要接受她的这种行为才是强人所难……大腿内侧忽然一阵疼痛,伊莎贝拉忍不住叫出声来。克莉斯抬头看了她一眼,拧开一个玻璃小瓶,把里面透明的刺鼻液体倒在白布上,一股脑按在她的伤口上。剧痛袭来,伊莎贝拉以为自己咬紧牙关就能忍耐,结果那家伙最会折磨人,按住伤口擦拭起来。伊莎贝拉不想求饶,她咬住自己的手指,抓紧床单,不肯再泄露一丝声响。她可是做着骑士的梦,打败过怪物的奥维利亚长公主,怎么可能在骗子面前流露软弱!
“这个,可能会很疼。”克莉斯旋开那个装了黄绿药粉的小瓶子,药味冲出来,那刺激的味道像野牛一样蛮横。伊莎贝拉低头望着克莉斯,这个帝国骗子竟然在笑!“别把手指咬断。夹板上起来很麻烦。”她说,接着毫不留情地调转瓶身。药粉簌簌而下,溃烂的皮肤上仿佛有火在烧,伊莎贝拉紧咬食指,泪花涌出来,视线变得模糊一片。该死的眼泪溢出来了,正顺着脸颊滚落,伊莎贝拉已经没空理会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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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我会派人送一套衣服过来,”克莉斯边上药边说,全然不顾剧痛中的伊莎贝拉能不能听得进去,“帝国军人会穿的那种上衣和裤子。得快些赶路,我不想节外生枝。”说完她从药箱里抽出两卷绷带,扔给伊莎贝拉。“绑起来,你会包吧?”
伊莎贝拉用手背蹭掉泪痕,打开绷卷,扯出一长条白纱布,比划了三次,终于选定一个下手的地方,结果还是笨手笨脚。绷带掉了下去,在地上滚出老长一截。克莉斯瞥了一眼,伊莎贝拉认为她在翻白眼。“真是……”她没说出来的是“没用”。伊莎贝拉为自己的无能气恼,要求她帮忙吗?不,一定可以学会的,现在就学!就在伊莎贝拉下定决心的当口,克莉斯重新蹲下来,劈手夺走她手里的纱布。她做这种事情又快又好,她做什么事情都又快又好,包括说谎。
“为什么骗我?”伊莎贝拉发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她清清嗓子,努力把它压下去。然而克莉斯只是看了她一眼,那表情是在看一个傻瓜。“我家里……我父亲他,怎么了吗?”克莉斯埋头处理绷带,没有回答她。她的黑头发在眼前晃来晃去,让伊莎贝拉心烦意乱。真想拎起她的脑袋,迫使她抬起头来。不想屈服,但如果是为了父亲和艾诺家,妥协也是可以考虑的。伊莎贝拉已经是一个冒过险的大女孩儿了,大人总是能克制自己的性情,为家国做出伟大的牺牲。想到这里,伊莎贝拉定下心神,偷偷清了清喉咙,做出楚楚可怜的样子来。
“告诉我好吗……你,您手下这么多人,我没学过武技,腿也伤了,跑不掉的。别这样,请不要用沉默回答我,好吗。看在我们一起经历过那样的战斗的份儿上……拜托,求你了……”
伊莎贝拉抓住克莉斯滑过自己大腿的手,语气近乎哀求。可是克莉斯的心肠跟她的盔甲一起变硬了,不论曾经发生过什么,乌鸦就是乌鸦。
克莉斯头也不抬:“不要总是用同一招,殿下。”
“可我说的句句属实,只求您能体谅我现在的心情。那可是我的父亲呀,您也有父亲的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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