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能怎样 作者:顾明思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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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静这么一说,钟思毓才想起来,顾浅跟她说过的后一天,云静也告诉她那天是她的生日。然后她莫名其妙的一嗨……就答应了……而且连生日礼物都已经买好了,是云静喜欢了很久的一条项链。于是钟思毓就在想起这件事后的一瞬间,面如死灰。她抽了抽嘴角,抬起头看着云静,‘呵呵呵’的笑了几声,刚见云静一个深呼吸准备发飙,她就急忙握住了云静的手,一脸真诚的表示她还记得。云静满意的点点头,站起来回浴室吹头发,留钟思毓一个人在屋里默默欲哭无泪。
如果去了云静那边,顾浅那边肯定去不了,那顾浅肯定要发飙,而且她的生日礼物自己还没想好要买什么。但如果不去云静那边,云静肯定也不会给她什么好脸色。更可怕的是,云静是她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室友……一时间,钟思毓纠结的真的差点哭了。
不过,更更更可怕的是,钟思毓纠结着,就睡着了……当她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四点了……她把手机握在手里,闭着眼睛,不忍直视顾浅和云静两个人不断发来的微信和打来的电话。
当钟思毓呈死尸状不知道错过了多少个电话后,她的手机又一次振了。她一咬牙一闭眼,也不看是谁就接了起来,然后用懒洋洋的惬意的声音“喂?”好似她一点都不在意她们刚才发来和打来的那堆玩意儿。“你终于醒了呀!你……你……没有忘记今天要干嘛吧?”钟思毓听到顾浅那软糯糯的声音下意识的眼一翻,腿一撑,想死。“哦,记得啊。你们……几点啊?”钟思毓深吸了一口气,努力保持着淡然的状态。“哦,我们是从晚上六点到早上六点的。你……你记得来。”顾浅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些许的克制和害羞。但钟思毓才不会管她的情绪,她只知道离自己真的挂掉就剩两个小时了。“行吧,”钟思毓叹了口气,一派大爷姿态“我知道了。你们那么久,我肯定会选一个时间过去的,你放心。”电话那头顾浅的声音终于变得小孩子般的欣喜起来“钟你真好!那我等你!”
钟思毓挂了电话后,立刻冷静下来。顾浅的生日宴会是从晚上六点到早上六点,云静的是从晚上八点到不知道什么时候。那她先去云静那里晃一晃,待到一两点的时候,再去找顾浅。
当然,理想总是美好的,钟思毓的现实总是骨感的可怕的。
晚上十一点,她已经被云静带来的朋友灌了三瓶啤酒,脸蛋开始泛红。期间接到顾浅询问电话一个,她保持着正常的声音语调告诉她“我就快来了。”
晚上十二点,云静的朋友们已经玩嗨,为了不扫大家的兴,钟思毓强笑着陪她们喝酒聊天。期间又接到顾浅询问的微信N条,她只回了条语音,语气依旧淡定从容“你们先玩,我快到了。”
凌晨一点,云静喝多了,拉着打算离开的钟思毓不让她走。而已经被灌了不知道几瓶啤酒的钟思毓也有些晃悠,就坐在云静身旁陪着她。然后按掉了顾浅打来的电话。
凌晨两点,钟思毓也喝多了,她把脸贴着云静的手臂,笑的极傻无比,望着云静还没醉的朋友们,关掉了不断振动的手机。
凌晨三点……钟思毓就断片了。
等她再醒来的时候,她已经躺在了家里的床上,而她的额头上莫名其妙多了块纱布。打开手机,上面满屏密密麻麻的可怕的来自顾浅的微信和未接电话。而手机上显示的时间,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三点了。一股寒意就这样,由心底蔓延到全身。
钟思毓死死盯着手机上的时间,好像这样时间就能倒退一样。然后她听到了云静的声音“哟,醒啦?”钟思毓一时半会说不出话来,干脆指指额头上的纱布,做疑问状。云静坐到她身边“你喝多了,他们要抱你回家,你挣扎的跟要杀猪了一样。卧槽,我头回见到你挣扎那么厉害,还喊不要,说要找顾什么的。然后我那个朋友就安慰你说带你去找那个人,结果他刚把你扶到门口你就把他推开,你自己又站不稳,就跌倒了。额头划到啤酒瓶碎片,缝了三针。”
“真可笑,钟思毓。”钟思毓后来给顾浅回了电话。电话里头的顾浅语气出奇的平静又冷淡。这种语气是钟思毓从来没有听见过的,从前顾浅不高兴了,向来都是泼妇般的大哭大闹。闹完一通后也就好了。于是钟思毓格外的害怕,怕的她额头上的伤都开始隐隐作疼。“每回我都要因为你自己的不负责任倒霉。凭什么?你都不知道昨晚她们看我的眼神就像看个傻逼。谁都知道你不会来,就我一个人还在那里等你。我跟她们说,钟思毓一定会来的,她不会骗我的。多可笑呀,钟。”顾浅淡漠的声音几乎要惹恼钟思毓。不是她不想去,而是云静不让她去,不放她走的。钟思毓几乎是顷刻间就在心里将所有的责任推到云静身上。“算了,你好好养病吧。”钟思毓还没来得及开口辩解,那边顾浅又开口。随后钟思毓听到顾浅轻笑几声,笑的嘲讽“我说,其实我很期待给你收尸的那天。”“……行吧。”钟思毓的喉咙干涩,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发出那两个音,然后就挂了电话。
但转念,钟思毓又想,如果这样,那顾浅是不是就会离开她了?她记得上回苏昊然要走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这样淡漠又冷然。想到这里,钟思毓反而莫名松了一口气。
‘如果你们都走了,就不会被我伤害,就会过得很开心了吧?’她如是想,随后将对顾浅全部的愧疚感收了起来。
☆、【NOW·顾浅】
“你有多久没见过钟思毓了?”顾浅听到谢子沫这句问话的时候,下意识的抬了抬头,看见谢子沫一脸胆怯和小心翼翼。她觉得无奈,又低下头去,望着自己面前的咖啡,木木的伸手加了三大勺糖。
顾浅嗜甜,尤其是在钟思毓面前,顾浅把她爱吃甜食的本性发挥的淋漓尽致。顾浅忽然想起曾经谢子沫和她还有钟思毓一起吃饭的时候,谢子沫看到顾浅往她的白粥里加了半罐子糖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顿时觉得整个人都觉得不好了。
不过在谢子沫开口吐槽之前,钟思毓已经拿过了顾浅的碗,无可奈何地说“你有病吧?你再加一勺试试?”明明是凶人的话,钟思毓也说的极尽宠溺妖媚。当时的顾浅也不恼,好脾气的笑嘻嘻的点头保证再不加了,才伸手拿了一边钟思毓早就买好的另一份粥。
看她们两个的互动暂时告一段落,谢子沫这才说话“浅浅啊……你加那么多糖干嘛呀?”顾浅往新拿来的粥里加了两小勺糖,然后带着笑瞥了钟思毓一眼,这才回答谢子沫的话“因为我有一个会劝我少吃甜食的人啊~”顾浅还记得那时的自己,语气里带着满满的幸福和自豪,让人生羡。那是她们关系最好的一段时光,也是她们最美的一段时光。
顾浅感觉手腕被什么东西挡住,还有个熟悉的声音叫魂儿似的喊“浅浅?”她整个人都抖了一下,一勺糖洒了一半到桌子上,显然被吓得不轻。也一瞬,从回忆中抽离。
“怎么?”顾浅很快回过神来,把剩下的半勺糖加进咖啡里,语气淡然自若,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
谢子沫叹了一口气,踌躇再三还是问了一遍“你有多久没见过钟思毓了?”顾浅听到这话后垂眸。她搅了搅咖啡,真的端起来喝了一口。加了一大罐子糖的咖啡,甜的顾浅差点没有喷谢子沫一脸。不过还好顾浅最近很有道德。所以她没有吐出来,而是生生咽下去了。
“……距离上次见面后,五天。”顾浅咽下咖啡后,立刻抢过谢子沫的咖啡狠命喝了一口,才悠悠的回答了那个问题。谢子沫叫来服务生要了杯新的咖啡,听到她的回答后顿了顿才说“你还记得啊?我还以为你要问我钟思毓是谁呢。”顾浅一皱眉,和钟思毓的习惯性动作一模一样,她别扭的辩解“不是我要记的。是有软件每天帮我记。”谢子沫一笑,对于顾浅的别扭表示不说话。如果她真的不想记住,那还下载那软件干嘛?
服务生端上新的咖啡来,谢子沫怕了顾浅的习惯,抢先从服务生手上接过咖啡之后帮着加奶加糖,弄好了之后再往顾浅那里一推。
顾浅伸手坦然接过,另一只手在包里翻着什么。谢子沫也不吵她,看着她在包里找东西。直到被顾浅找出来的东西放在谢子沫眼前,谢子沫还是没说话。如果说先前不说话是为了不打扰顾浅的话,那么她现在完全是被顾浅拿出来的东西吓坏了。
那张红色烫金的喜帖规规矩矩的躺在谢子沫眼前。陪伴着顾浅,看着顾浅一路为钟思毓疯狂的谢子沫,压根没有翻开它的勇气。她不说一句话,浑身都开始发抖。
顾浅镇定自若的声音在谢子沫耳边炸开,那瞬间,顾浅的声音在谢子沫耳里变得格外飘渺而又遥远“子沫,我下个月初结婚,记得来。”
喜帖里新郎的名字是谢子沫陌生而又熟悉的,那是她一直听顾浅提起的人。顾浅的好友,顾浅的蓝颜。但不是她,不是钟思毓。
可其实,那张摆在桌子上的喜帖,顾浅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新郎的名字会是别人。
☆、【PAST·钟思毓】
手机的界面停留在微信的聊天对话框里已经有一个小时之久,对话界面上最后的内容还是几个小时前无关紧要的闲聊。钟思毓叹了口气,手指敲击键盘,打出几个字,然后觉得不妥,又全部删光。她撑着脑袋,望着对话界面上显示的‘顾浅’两个字,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在干嘛?’钟思毓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发了这么一句。那边顾浅回复的速度向来很快,这回也不例外‘复习!咋了?’钟思毓想了想,并没有打算那么快进入主题。于是她就顺着顾浅的答话回下去‘哦对,你啥时候考试?’‘后天考物理。’钟思毓开始不知道怎么接话,于是敷衍了一声‘行吧’后,就直奔了主题‘那个……你有钱么?’发完后,钟思毓握着手机的手就开始出汗。钱这种东西,在人际关系中最为敏感。钟思毓和顾浅吃饭的时候一般都是轮着请,谁也不欠谁的。但这回的事情,钟思毓自认被逼的没有办法了,于是开口。她想问顾浅借钱,而且还是一笔数目不小的钱。
那边顾浅有一分多钟没有回她的微信。钟思毓冒汗的手心有些抓不住手机。当她正打算对顾浅说‘算了’的时候,那边顾浅回了一句‘你要借多少钱?’钟思毓窘迫的脸都红了,但她还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问顾浅‘六千。你有吗?’发完后她默默安慰自己说,反正顾浅喜欢我,借我点钱算啥。‘有。你什么时候要?’钟思毓看见这句话,兴奋地都快从床上跳起来。随后很快和顾浅约好了时间地点。
第二天见面的时候,钟思毓依旧姗姗来迟。她本来就是随性的性子,又没有时间观念,觉得差不多那个时间就行了,于是从未守时过。而顾浅呢,她早早儿的背着她的双肩包,穿着一身钟思毓死活觉得是童装的衣裙站在那儿不时张望。待她看见远远走过来的钟思毓之后,微胖的脸上露出个傻气的笑容,然后冲钟思毓挥挥手。
钟思毓当然没有回挥手过去。她又走了两步,走到顾浅面前,挑了嘴角笑笑“哟,瞧你高兴的。”“还好,还好啦。”顾浅的声音有些哑哑的,带着孩子气的欢悦和撒娇,随后她掂了掂手上的钱包,得意的给钟思毓看那厚厚的宽度。钟思毓一时也就放下心来——她还怕顾浅没有那么多钱借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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