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女子系列之水西流GL 作者:江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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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回雀点点头,连忙又将她慢慢扶好靠在床头。捧了碗过来,罗轻端起药碗,看来不跟疾病大神拔河了(根本没有人拔赢过),她用勺子给自己舀喝了一口,眉头却端地又是一紧,“回雀儿,一直以来,勺子上不都没有这样蓝纹吗?”
“啊?”回雀被罗轻问得莫名其妙,看着那勺子,“厨房有几个不一样的勺子很奇怪吗?”
“这样……那好吧。”罗轻略有疑惑地再环视房间一周,没有发觉什么异样,也觉得自己有些神经质了,难道都是因为水西流不在身边?唉,好想她呀,明明美人才离开了那么一下下,自己就……
“公子,人一生病,就容易敏感。”回雀严肃地点了点头,脸色板正得可以上公开大讲堂了,她表示发自肺腑地理解罗轻的行为。真真是贴心好主仆!
“好吧,”罗轻大笑一声,“说得跟我罗轻心眼小的啊,比勺子还不如,不对,比勺纹都不如。”
“哎呀,公子心胸宽广,浩然苍穹!”见罗轻兴奋地跳了跳眉头,回雀把空碗放回,又扶着罗轻躺下,“公子快快好起来吧,别让水姑娘担心了。”
而登仙阁的后花园里,却有人,把一碗滚烫的药倒入了花地里。那人白皙透骨的手指尖微微发着抖,右手捏着的银针已经满满都是黑色的荼毒。那人身形微晃,几欲站立不稳,向后跌跌撞撞好几步,才勉强扶住了柱子。
“罗轻……”她用嘶哑又苍老宛如锯齿磨损般的声音,忍不住喊了她的全名。“你究竟……已经喝下去多少了,你的病……”
这一日,罗轻披着锦毛裘衣,正无聊地翻着一武功典籍。忽然,一枚圈白刃的四角流星镖,嗖地一下,钉在她房中的大柱上,就差那么一点,差点就戳上她的眼睛,真是呼出一口大气——当然又是水西流不在的时候。
罗轻非常费解,虽然红江城全城都是她敌人——可那也是对‘刀剑山庄左护法罗轻’来说才是敌人。自己现在是中原秦家好男人、并且明眼人都看得出自己是二小姐倾慕对象才正确。
她挑着剑,来到相邀的红江旁边,发觉对方一身漆黑,还盖着脸。“哈!竟然是缩头乌龟!”她想都没想,直接开笑。
“秦公子,”对方眼怀寒怒地瞪了罗轻一眼。饶是罗轻这样胆大性子,也能被那眼底寒意吓得一抖。沙哑的声音,都听不出是男是女,“你打算留到何时?”
“于阁下何干?”罗轻非常不爽,对方这句话真真是一句‘关你屁事’的问话,罗轻在红江城是风花雪月乐不思蜀,可谓夜夜笙歌,温柔乡里徘徊,哪里轮到这等鬼邪人物插手,再说罗轻素来我行我素,此刻态度就更是不耐。于是,罗轻有意地讥讽,语调相当轻蔑,“哼,阁下藏头盖脸的,连自家姓氏都不记得了吧?”
“我姓顾。”那人倒答得挺利索。
罗轻脸色忽地一白,摆正脸色,抱起剑在胸前,“顾家人?那你是——不愿见我与二小姐生好?”见对方不答话,罗轻微微抬了抬头,把目光移向水天交接的残阳处,傲慢道,“我有能力照顾她一生平安。”
“你与二小姐的事,我管不着。”
“那你挑衅什么?”罗轻非常不满,忍不住开始用鼻子看人,这个姓顾的再挑战自己底线,就开始用下巴看他!
那蒙面人半晌不答话,就在罗轻以为自己的气势已经唬住对方的时候,那人双手交握在胸前,看起来有些紧张,他声线颤抖地念道,“一道残阳铺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红。”
“呃,”罗轻心道,请我来红江这里,是为了让我对着夕阳,然后听他诗兴大发?我他妈又不是白居易。顿时毫不留情地喷出一句,“我还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呢!你怎么着?”罗轻心头觉得这人实在烦躁不堪,不想再理,她转身就走。
“秦公子!”那人着急地狂喊一声,手都伸长了一半,看起来似乎要去抓罗轻的肩头。
罗轻当然不让这怪人抓,一闪身,不屑道,“还有十日不到我就离开红江城了,你顾家的事,是贺兰让当初糊涂犯下,与我无关。”
说罢,她不再留恋,留给黑衣人的只是一个笔直挺拔的背影。
“秦公子,你——”那人无计可施,只能对着那潇洒背影,焦急大喊一声,“你好自为之!”
这一声‘好自为之’却叫罗轻停下脚步,心中微微慌乱,觉得事情微有蹊跷、带着朦胧疑点。方一回头,却不见那人踪影了。而此刻的红江——
乍眼放量,正是水天一线、瑟瑟而红的动人美丽景致。
罗轻是坚持着自己穿男装的时候,就不佩戴水西流给她那手镯,尽管她百般喜爱地经常爱不释手地玩弄。但水西流对这事似乎埋下了小小妒怨:
“你其实是觉得我还在为顾公子守孝,所以不愿意戴着吧。”
罗轻摇头如狂浪,“错错错!西流,我说过太多遍,我现在是秦公子,你叫我变成带着玉环的秦公子,人家要笑我娘娘腔。”
“你住在‘登仙阁’里,谁看得见?你总不与我配成一对。”水西流背过身,非常不悦地轻哼,右手一边拿着食指小小地弹着自己手上的玉环。
可罗轻性子就是这样,她可以迁就一时,但自己认定的事,是绝不妥协的。当下,竟而也转过脸,理都不理貌美如花的水西流。
终究还是水西流拗不过,过了些时候,自己又倒贴上来,拉着她的手,“阿轻,”她把语气放得软软乎乎的,听得罗轻心头是片片酥酥麻麻,“你好讨厌。”
第三节 碎玉残心(1)
第三节碎玉残心
五天的光阴很快就飞了过去。
罗轻等不及得要把水西流带走。他们一同去拜别红江城城主——贺兰让。此刻,贺兰让正站在城墙上头,眺望着孤霞楚天的初晖。
罗轻带着水西流登上高台,她一拱手,朝贺兰让拜下,“这就是在下的心意了。”
贺兰让换了脸色,蛮横胡须间飘出一股不以为然,“可秦公子,您对妹妹一番心意我能理解,只是人不能让你带走。”
罗轻眉头一跳,似乎没有准备好贺兰让会有拒绝的意思。“城主觉得在下不配水姑娘?”
“配,”贺兰让背起双手,五短身材倒也挺出几分气度来,他大眼一横,忽然低沉声音,神秘兮兮,“西流人美,公子俊俏就当自然配了。”
“城主若要聘礼,秦家一样也不会少。”罗轻拱手,弯弯腰,“只是在下想先带西流回去,不知城主意下如何?”
“我指的是,公子……”他忽然意味深长地拖了拖尾音。
罗轻心头猛地一沉,丹凤眼一挑,这一声‘公子’着实诡异。但转念一思,却能又马上清楚,罗轻心里虽然不明何时自己暴露了女儿身份,不过眼下不能自乱阵脚。她瞟了贺兰让一眼。镇定道,“城主若是希望小姐得到幸福,还是交给秦某的好。”
贺兰让大大吐了口气,络腮胡须翘了翘,斜向上看了罗轻一眼,擦过她身边的时候,低声道:“秦姑娘真是好样貌,似柔似刚的,我贺兰让也差点被瞒天过海了。”
罗轻撤下了双手,直起了背,索性不说话了。
“你喜欢水西流?”贺兰让忽然嗤笑了一声。
罗轻面色一沉,干脆不做谦卑态,“不错!”
“你手上这三尺青锋,能护她一世平安?危难关头,你可愿意倾家荡产,来保她衣食无忧?”
罗轻咬了咬牙关,腮帮子鼓了起来,明显已经不高兴了,便反问中带着锐气,“这有何难?”
“好!”贺兰让大喝一声,肥手一挥,“你既然要用女儿身份爱她,我贺兰让敬你英雄!”
罗轻秀眉一扭,眨了眨眼睛,不解地盯着贺兰让。眼神中,也隐隐透露了厌恶。
“明日午时,你用女儿身份与我在长淮洲头一战,若胜过我手中这把‘龙须刀’,西流你带走便是。”贺兰让吼道,一把亮出自己的长刀,那刀头上还有三尾金属环哗哗震响,“若是你没有能力保护她,你明白我的意思。”
罗轻眉头一跳,非常轻敌地耸了耸肩,“一言为定。”
罗轻抱着剑回到的‘登仙阁’,她进屋的第一件事就是一掌把书桌面上的花瓶、瓷器、砚台等一并全扫向地板上了。哗啦啦响得乱得一房,吓得回雀脸都白了,狂点着头,不知如何是好。
水西流连忙挥手,把回雀给赶了出去。然后自己靠近罗轻后身,把柔软的躯体贴上对方后背,双手温柔地环抱了上去。罗轻闭了闭眼睛,一手抓紧了水西流的手,长长叹了一口气,“算了。”
“别气了,哥哥性子粗鲁,别计较了好吗?”
“什么时候暴露了身份?”罗轻不满地喃喃道。
“是不是生病的时候,有几次我不在房里,叫人偷看了去?”
“偷看?”罗轻一咬下唇,眼中微微摇摆,似乎想起什么。“对了,那动作马虎的阿念婶,原本姓什么?”
“哦?”水西流绕到罗轻面前,看着她,“姓程哪,全名应是叫程莫念。”
“哦。”姓程,那日黑衣人看起来,和她的感觉,倒也不完全相似。罗轻一时半会想不通,而且眼下,她更在意和烦躁的是明日与贺兰城主的一战。她虽摆出了不屑一顾的架子,但心底还是分得清轻重缓急的。
“怎么了?怎么的问起她来?”
“没什么。”罗轻把人朝自己怀中拢了拢,有些不安道,“西流,其实明日我没有把握可以全胜城主。”
水西流当即“啊”出声,美脸都紧张地皱成一团了。“那怎么办?那我们今晚就逃出去吧。”
罗轻摇摇头,“既然答应一战,就算胜不了,也要他看见我对你的决心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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