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女子系列之水西流GL 作者:江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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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了。”罗轻截断水西流的话语,“就让我姑且一战。”罗轻不傻,如若明天当真对剑而战,这贺兰城主会不会看得清楚自己手中拿的就是——‘欺情剑’?贺兰让一旦知晓这剑、会不会明白自己就是罗轻?还有——会不会追究起当年旧事等等。
罗轻一时间陷入混乱的思考中,她一手摸着水西流的柔滑长发,看着静静睡在自己腿上的娇人。心中一片苦涩飘过,这种感觉有些奇异,一直都觉得情爱是甜蜜的罗轻,初次感受到这样的感觉,显然是,已经开始害怕失去水西流了。
第二日,水西流为她穿好行装,千娇百媚的眼神楚楚可怜地对她相望。“无论如何,你都要回来见我。”
“你说什么呢?如果我打不过,大不了再想别的方法带你走便是。怕什么?”罗轻说得倒是不大十分在意。
“嗯。”水西流掏出日前送给罗轻的白玉镯子,拉起罗轻的手,“戴着吧。”
“呀,”罗轻惊讶,摇头回绝道,“我这是去打斗,可不是去逛花灯会。”
“这镯子是敲不烂的,不信你试试?”水西流把抱着手绢的白玉镯递上前几分,罗轻没接。水西流有些埋怨地瞅了她一眼,当即一摔那镯子,罗轻吓得“哇!”叫了一声。
可怪异的事——那白玉镯当真如水西流所说,在地板上弹了几弹也完好无损,连一点划痕都没有。那白玉如此剔透,却毫无损伤,真是不知是什么上等材料做成,竟然也能达到玉美且厚的质量。罗轻弯腰将手镯拾起,“那就戴着吧,反正也换了女装。”一个镯子,倒不会影响自己剑法的发挥,她心底并不提防。
水西流双手包裹着罗轻的手臂,然后顺着她的手臂缓缓拉下,最后深情款款地捂着她的手,“罗轻,戴着它,就好像我在你身边守护你一样。”
罗轻心中无比甜蜜,恨不得抱起水西流当着全红江城人的面告诉她们——这是我选中的人,看她多么美丽,心地多么善良。
就在这温柔细语中,卷着满园开始飘落的枫红,她踏上了只身赴会的道路。
罗轻来到山头的时候,看见了一早就单刀在手的贺兰让,那人一只短腿踩在突起的大石上,手撑着那腿,此刻正在眺望悬崖下的渺茫云雾。
“贺兰城主,秦某应邀而来。”
“离约定时候还有一刻钟,秦姑娘来这边瞧瞧,”贺兰让挥了挥手,罗轻点头,走到他身边。“这崖要是摔下去,不知能活不能活?”
罗轻耳朵一竖,不动声色地去瞧那彪汉的神情。
“哈哈,别怕别怕,”贺兰让拍胸,“秦姑娘这般美,我哪敢让姑娘摔下去?”
“城主当真喜欢说笑。”罗轻勉强露出个冷笑,扯了扯嘴角。
贺兰让从大石上撤了脚,又看见罗轻手上白玉镯,“哦?原来她送你了。”
罗轻不答。
“不错,看来是真‘喜欢你’。”贺兰让自顾点头,似乎有些常怀唏嘘。他的眼神很挑衅。
罗轻低头再一瞧那丝丝血丝掺杂的玉镯,才一抬头,却见贺兰让双手举起金刀刃,大喝一声,底气十足:“时辰到了!秦姑娘请!”
第三节 碎玉残心(2)
罗轻眼神一凝,轻功速展,张开双臂,直直朝后飞了过去。贺兰让顿时一刀出招朝她的头劈下,罗轻不暇思考,剑未出鞘,直接双手拖住剑,顶住了第一招的裂劈!
贺兰让往后一跳,改成单手握刀,又是爆喝一声,声音雄浑无比,显然是修炼极好之人,“得罪了!”
罗轻屏气,右手一扯‘欺情剑’,立刻猛体体内滚滚真气马上搅合上那金刀白刃,嘭地,又是一下,耳边闻得的都是贺兰让宝刀上的金环哗哗震响之声。马上,来不及反应,贺兰让已经开始用蛮力把刀锋往下转动,企图一举往罗轻心脏处插入,罗轻右手灵活一卷,身形与此同时发力(她本就是女儿身,沾不得力气的光,只能用体重的偏移来增加剑度威力),四两拨千斤,用尽全力将贺兰让的熊熊大刀给拔去了另一边。
本是赢了一招半式、应当有所欢喜,但罗轻心头却悸动异常,急急惊慌了——
她惊慌的不是贺兰让力大无穷、武功功底深厚。也不是那男人威猛蛮横、刀剑虎虎生风,而是——她拔剑这么久了,她的阴阳眼还没有开启。
明明从十五岁开始,但凡拔剑,眼前就会出现血狱色彩,明明是每次拔剑,就能轻易看清楚对方情丝走动的方向。并且,开出阴阳眼,对战的时候,罗轻都更容易看到对方体内真气的流动,也都能更快判断自己该用什么力道和杀招,然后巧用这些不为人知的‘欺情剑’带来的好处,一举擒获对手。
可此时呢?
她怎能不慌?这就好像上了战场的士兵,突然发现自己忘记带遁甲、只带来长枪一样。她对阴阳眼素来依赖,此刻背上是冷汗急出。
罗轻带着一脸恐惧和失措,抬眼飞快地瞅了一眼贺兰让,见他此刻没有再发招。她立刻理智地回剑入鞘,然后丹田沉住一口气,刷地一下,二度拔出‘欺情剑’来——
天不作美,眼前竟然什么场面都没有换掉!怎么能在这样重要的关头开始失效?罗轻也曾听说过,因为用剑主人心境变化,有时会影响开启阴阳眼的时间,心境?难道是昨日自己太过生气有了影响?这不对啊!之前,自己在刀剑山庄跟侯希敏和邹笑风吵架后来动手的时候,也拔剑拔得好好的。
可,眼下正是紧迫时节,这一战将决定到她罗轻能不能顺利带走水西流,不仅不能输,更不能拿水西流的幸福做赌注。
绝对不可以在这个时间失效。
好,就算开不了阴阳眼,罗轻也算是顶级用剑高手,江湖上后起之秀,少有能者能出其右,不然也不会两三战就扬名了‘欺情剑’,也不会一下由刀剑山庄的平凡子弟提升成了左护法。单凭平日积累的经验,要胜算这贺兰让,虽然有些勉强,也绝非毫无可能。刚才贺兰让那两招算是试探彼此,真正的杀招正要开始。
就算是为了水西流,自己此刻的心一定不能乱。
罗轻咬了咬牙床,右手手心的满满都是。左手朝外一扔,剑鞘摔在地板上,然后她屏气凝视贺兰让。
“其实我们贺兰家一直在找……”贺兰让一边打斗,一边语气有些浮躁地说。
“什么?”罗轻回。
“我们一直在找我们红江城百年前遗失的、后又江湖上赫赫出名,让人敬畏并生、阴阳开路的——‘欺情剑’!”
什么?!
罗轻心头猛地一沉,这一招一分神,一个不小心,贺兰让的刀尖划开她右脸脸蛋一片肌肤,顿时血肉外翻,鲜血直流。有些血丝流入她的嘴角,一股腥甜之味在她嘴角蔓延,“什么意思?”
“一百年前,这长淮洲头上有我贺兰家的奇耻大辱之事发生。那事过后,我贺兰城主叫人翻越红江,开辟天地,把红江水导入了另一个方向,孤立这长淮洲,永不踏入这羞耻之地。”贺兰让高声道,他的眼眶已经开始爆出了血丝,眼角通红。
“贺兰家败给刀剑山庄,若放在武林江湖上,我们贺兰家无话可说,也当遵守约定,百年之内不涉足江湖。任他刀剑山庄在四国、中原内称他霸王去!”贺兰让“哈哈”大笑两声,洪亮的声音,几乎摇破苍穹,直欲将天空顶出个大窟窿,“可后来贺兰家才得知,他刀剑山庄胜之不武!使诈作弊、骗得我传家之宝遗留在外,丧我门风,我贺兰家的城主夫人更是狼子野心,投靠刀剑山庄……惨……因为一战告败,友叛家散、六亲不认!”
贺兰让又顿了顿,然后又道一声,声若洪钟鸣天般震撼,一个字,“惨!”
罗轻双手握住剑柄,眼中涌出寒意。已经明白贺兰让知晓了自己就是罗轻。她此刻心里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若是当真战不过贺兰让,她瞟了一眼那万丈深渊,不若就跳下去,以自己的轻功,逃生应该不是问题。留住命,才是留得青山在。
保住命,才能再见水西流。
“城主找我,原来是为了拿回‘欺情剑’。”罗轻镇定道。
“你倒也是爽利之人,既然打不过我,不若就奉来。”
“笑话,”罗轻摇头,嘴角拉出冷笑一枚,赏给贺兰让,“我罗轻用‘欺情剑’扬名,江湖何人不知晓,怎可轻易相让?再说,就算我罗轻说让,刀剑山庄也不能让!”她后来几字扬高调子,鲜红的血在她右侧脸颊上绽放得鲜亮!
“罗轻!”贺兰让沉下声音,咬牙切齿,非常仇恨地说道,“不是我贺兰让一定要追究你,而是你实在让我贺兰让失望!”
“我罗轻初初踏入你红江城,如何让城主失望?”
“罗、轻!”贺兰让这一声叫得十分悲伤,就好像是野狼突然痛失爱侣一般凄怆,他嗓音都嘶哑下去了,明显地,竟而还带着片片哽咽,“你——”他说到一半,却卡住了喉咙,吐不出话来。
罗轻拧了眉头,怪异地看着面容有些扭曲的贺兰让。
“你别说你不记得了——你杀了如汶才开了阴阳眼!”
罗轻凤眼一瞪,胸口如遭了重击,像似被榔头突然地狠狠一捶,几乎喘不上气。过了好久后,直到她脸色苍白得毫无血色,才嗫嚅道:“她是刀剑山庄叛徒,她——本就该死……”她几乎没有力气说下去了,如汶如汶,程如汶。
程如汶是谁?程如汶是让罗轻明白自己不爱男人爱女人的那个人!可她背叛了自己,在刀剑山庄做出那样的事——简直……忽然,程如汶死前苍白的脸恍过她的眼前,募地,罗轻的眼前,竟然眼前暂时性一片漆黑涌了出来。为今日自己频频的不正常的发挥,罗轻心底恐惧急切升温。
“你当初可也是说爱着如汶?”
“是,我当时是爱,可她却……”却背叛我、离间我和笑风之间的感情,还有……还有……罗轻双眼气得全都充血,那程如汶是刀剑山庄叛徒,自己爱她一事,一直都是罗轻心头耻辱。现在有人来提,她自当愤怒不堪。
“好!我再问你,”贺兰让又是一刀劈来,与罗轻再次缠斗在一起,“如汶死后,你可是挥剑断了自己情丝,已经不记得如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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