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圆玉润(安身篇) 作者:暗影流香(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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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袁润,正带着高知山、何乐水、阮玉珠、李云燕、古平,甚至还有已经成为不似师爷更似师爷的“秘书”莫兰一起,在城墙上视查,民夫们正在搬运各种守城的器械,以及修补城墙。所以阮玉珠和袁润的谈话,都是极为小声的,这在旁人的眼中,就成了两个人在招待“公务”的时候,还在窃窃私语着调情,实在是让人碍眼啊!
虽然在场的大多已经不是单身狗,如此情况还是让人心生愤怒,李云燕身为单身狗的一员,实在是忍耐不住,便道:“阮师爷,这城上的防务,是否在哪里还有不足,还请明言,何必私下与知县大人秘语!”
阮玉珠怔了一下,倒没发觉这是单身狗纯粹的羡慕嫉妒恨,还以为自己招惹了误会,正要解释什么,忽然城下远远地来了数百人,当先一人信马由缰,打的倒是大魏的旗号,而且是从后方前来,倒还不至于让众人以为是有敌来袭,拉响警报。
一票人到了城门处,马上那人便下马接受值门衙役的盘问。
不多时便有衙役引着那人直接上了城墙来见袁润——原来是新上任的县尉来了,却正是前几日所见的那位“吕将军”。
原来此时正值边境形势紧张的时候,哪还有空上书中央,等朝廷再来任命这样的一个小官,便由郡守上报金州刺史,由刺史衙门直接任命这个小官了。
按理说所有的官员任命,都应该出自朝廷的任命,但是刺史身为一方大员,是可以任命八品以下的小官的,只是和平时代,刺史为怕受到中央的猜忌,一般不会越过中央而行使这一权力,但在战时那就不同了,一切都要为了战争服务了。
这位吕将军,虽然尊称他为将军,实际上他的职位只是最低的典尉。
大魏的军衔,尉一级最低,有典尉、都尉和校尉,再往上是郎将一级,武功郎、武锋郎、中郎将,再之上才是将军一级,由偏将军以及一些杂号将军组成。一般边境的刺史,都身兼将军一职,通常都是一些杂号将军,以便在边境有突发战事时,可以直接调派军队,而不会再派驻一个将军,以免到时候反而出现令出多门、互相扯皮等现象。
当然典尉之下还有伍长、卒长等更低级的小军官,但这基本上不列入军衔范围了,只是为了方便管理士卒罢了。
金州的刺史乐从文,据说文武双全,身兼镇军将军,统管着金州全境近万人马,南山郡的郡守乐翔乃是其子,这位“吕将军”,名叫吕超,只是个典尉,在这种情况下紧急被乐翔先派到这边来接管治安事务,并且带了二百名士兵前来,以防不测。
由于刺史乐从文是郡守他爹,所以他一边向其父推荐吕超,一边就直接派过来了,相信乐从文也不会跟儿子较这个真,而是会顺水推舟发下任命书的。
所以吕超现在名义上是这里的县尉,实际上还是南山郡郡守麾下的一名典尉。这两百名士兵,乃是吕超的本部士卒,上次前来云来的也是这两百人,这次过来倒也算是轻车熟路。
当然,战后这两百人肯定要被调走的,而且会有新的典尉出任这支部队的长官。
但是现在吕超的出现,不仅是新的县尉到任了,他带来的两百名士兵,更是维护治安、稳定民心的一剂良药——虽然士兵人数不多,但有正规军入驻,给人心理上的感觉是不同的。
之前吕超对袁润甚为不满,认为她小题大做,大惊小怪。但是真到了战争即将爆发的分上,他还是很能顾全大局的。现在跟着值门的差役上了城墙,吕超向云来县的各位见礼,对袁润的礼数还是很周到。
众人也上前见礼,并且一一互相介绍,当介绍到莫兰时,吕超脸上露出了惊异之色——这个只有十多岁的小姑娘,居然也在衙门里任职,实在是让其感到袁润的用人太儿戏了!
两百名士兵,其中约有近十匹马,也就是说除了吕超,还有近十个底层的军官有马骑,这些马也都被统一停放到县衙去,接下来就是接风洗尘这一套——当然,莫兰就不会参加这种在云来已经算是最高级的宴请了。
参加这次宴席的,除了衙门里的这些官员,还有城里的几个保长,以及一些士绅,足足摆了三桌酒席,也当然还有文学馆的一群人。其中童博士和几个讲师的脸色都很不好,可能是因为他们都是所谓的文人,无甚胆色,听说要打仗,一个个都胆战心惊了吧。
可惜不管是在三国中的哪一个国家,临阵脱逃都是要杀头的,不管你是文官还是武将,哪怕是文学馆的讲师——只要你是拿国家俸禄的。
和平了二三十年,铁血的士兵们都没多少了,更别说文人了。
阮玉珠很想问问吕超——你的这些士兵,都是没上过战场的,最多也就是平时操练一下,一点实战经验都没有,真打起来,顶用吗?
再一想,和平环境又不是魏国才有,齐国那边也是一样。再联想到那晚齐国湘川郡的士兵们被杀手组织打得进退失据,知道大家都是一个样,半斤对八两,谁也不比谁好多少。
然后就想——或许齐国也是考虑到了这一点,所以才会找个借口发动战争吧。这样对内的矛盾也能缓解,也能增加军队的实战经验,反正对于齐国来说,就算打了败仗,由于国力的雄厚,也不会有什么颠覆的危险。
——哎,双方都处于不败之地的战争吗?
阮玉珠喟叹着——和平了几十年后的战争,一战而定天下是不可能的了,要说能拿多少利益,只怕也是维持现有的疆域是多数了。最终还是无辜士兵们的性命受到无谓的损伤吗!
想到这里,阮玉珠忽然觉得——如果那个组织在三国个家都成功渗透了,是不是可以和平演变,三国归一统,天下太平了?
而正在她想着这些事的时候,牢头路成功来了,对着袁润抱拳行礼:“大人,苏昶在狱中自杀了!”
袁润和阮玉珠一惊,那边李云燕已经拍案而起:“废物!我让你们好好看着的,怎么回事!?”
路成功苦着脸道:“咬舌自尽的,大人派去的两名帮手都没注意。”
李云燕道:“不是戴着牙套吗?除了吃饭的时候,都不许拿下来的,就吃饭这点时间,都不好好看着?”
路成功道:“他刚才忽然闹肚子,要呕吐,若不拿出牙套,只怕堵了他的喉咙,所以才拿下的牙套,没想到他趁此机会咬断了舌根,我们还在查他吃的中饭是不是有问题,没注意……”
李云燕恼怒非常,古平却道:“咬舌自尽并非速死之道,你们为何没有第一时间发现?就因为在检查午饭?”
路成功道:“这不是最近要打仗了不太平,为非作歹的人也多了,牢里抓了不少人,他这边一喊饭有毒,结果还真有几个也吐了,一时间牢里都乱了,就没再仔细他了……”
李古二人一时无语,袁润却问道:“那中饭查出来了吗?是否有毒?”
“似乎……似乎只是有催吐的效果,实际上并无毒。”路成功道。
——被摆了一道吗!
几乎所有人都这么想,但是阮玉珠却问道:“所有人的饭都有催吐的毒下在里面?”
?
☆、第 25 章
? 路成功道:“张王二位捕快已经去查了,小的先来回禀一声!”
李云燕坐不住了——这两个捕快都是她派去专门盯防苏昶的人,结果出了这事,她立即起身告辞,要与路成功一起回去。
袁润也点头让她去了,古平见状,过来道:“大人,我看李捕头方寸已乱,我欲前去相助。”
袁润知道他是去看笑话的,但人家说得冠冕堂皇,那就让人家去呗。
于是一场接风宴,倒是吃得不甚尽兴。
吕超名义上是县尉,但实际上是战时的治安主管,也是云来的“守将”,所以断案一事他并不上心,反而要求视察本县的存粮与各处防务。由于之前吕超来的时候,正巧袁润也在视察城墙上的防务,吕超对袁润的工作状态也是挺满意的,一时便也客客气气,不再像上次那样趾高气昂的。
但是参加酒宴的人都知道,吕超的来临,说明战争是真的要到来了!
所以表面上大家欢宴一堂,实际上心中都是哀叹不已,个个痛骂那该死的陈方,怎么就莫名其妙地死了!
宴罢,县丞何乐水带着吕超去各处察看,袁润与阮玉珠回衙,半路上主簿高知山又过来问袁润:“大人,各村镇的百姓,是否要迁入城内?秋粮是否要提前收割?”
袁润也不知道这个世界的粮食作物是个什么情况,便皱眉道:“云来的秋粮应在几月收割?”
何乐水只当袁润是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人,也没感到有多讶异,便答道:“往年都是在六月底开始收割秋粮,然后休耕一个月,在七月再种一季,到来年开春收春粮。”
原来这里已经是两季作物了,只是这收割的季节,似乎与穿越前不太一样,是有别的杂交结果,或者是气候的原因吗?
不过袁润无心纠结于这些,便道:“现在才是六月初,提前收割,损失大吗?”
何乐水道:“这可不好说,要看百姓们这一季种的是什么了。有些现在就已经可以收上来作口粮了,只是还没有长得足够大小而已,有些却是远未成熟,收上来也没用。”
袁润道:“你派人去统计一下,如果各乡村提前抢收的损失是多少,然后去问一下吕县尉,看看他是什么意思。最好问问他,如果提前收割,是否能为云来减免一些农税。”
何乐水领命去了,阮玉珠道:“如果真的打仗了,难道就对那些野外的百姓见死不救?”
袁润道:“慈不掌兵,如果把这些人都招进城来,城里的粮食能支撑多久?如果因缺粮而城破,全城百姓性命堪忧。”
阮玉珠叹道:“这个时候,你倒看得比我清楚了。”
袁润道:“这段时间,我看这里的史书秩闻,也不是白看的,其中也有提到过类似的情况,结果因城内百姓太多而提前缺粮,造成军心民心大乱。”
阮玉珠道:“要不,将一切妇孺老人接进城来?”
袁润道:“你这样反而会造成恐慌,进不来城的人怎么想?难道要我们现在就关城门,在敌人没来的情况下,就连自己百姓也不放进城来了?”
阮玉珠一时无语,袁润却笑道:“如果敌方真的来围城了,你倒是可以再次施展你的狙击神技,一枪解决对方。”
阮玉珠道:“那不是不打自招,说明杀陈方的人也在云来?”
袁润点了点头,叹道:“那可真是麻烦了,左也不行,右也不行!”
“找我就行了。”忽然间,熟悉的声音响起——还是那柔和中带着一点戏谑的腔调,正是消失不见多时的青年杀手青槐。
“是你……”阮玉珠故意带着点不屑地道,“我已经杀了陈方,你不早点来认输,却在暗中私窥我们,还来偷听我们的谈话。”
青槐也并不在意,只是道:“据我们的情报,齐国将起兵十万攻梁,魏国也会派遣一支总数在三万左右的人马前去助战,并且会在金玉二州采取警戒防御的态势,却并不会增兵,只靠在二州的常驻部队应付,只派一支总数不超过五千人的机动部队在二州之间待命,以备不时之需。而齐国却会派出一支偏师突袭金州的茂陵,以镇慑魏国。”
阮玉珠故作讶异:“这样的绝密情报,你们组织也能得到?”
青槐面露微笑:“阮师爷又何必明知故问,紫瑰已经对我说啦——哦,紫瑰就是上官柔,蓝瑰是她在组织里的代号,就像我在组织里叫青槐一样。嗯……紫瑰已经对我说啦,当时我在杀那个无歧镇镇长的时候,你也在场,应该是听到了我们所说的。嗯,那你也应该知道,我们这个组织,在齐国发展的时日很长,在朝廷里面自然也有交好的人,也就会知道这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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