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圆玉润(安身篇) 作者:暗影流香(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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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吕超这边热火朝天的时候,李云燕那头也把初次的调查完成了,回来向袁润报告,同时阮玉珠也在旁听。
“那个吴记裁缝铺,地处一个坡道,本来街道狭窄,但经过夜乱事件后,这几建筑被毁塌,结果反而使得街道拓宽了,却由此而显得马路两旁店门稀落。所以这件事情并没有什么目击者,两个发现尸体人,也就是看到了躺在地上的死尸,其余没有任何的发现。”李云燕道。
袁润道:“尸检的结果怎么样?全身就那一处伤痕吗?”
李云燕道:“身上淤痕不少,看上去有新有旧,可能是夜乱事件中受了伤,又没有好好休息,结果又出了新伤。”
袁润道:“都集中在什么部位?四肢还是躯干?”
李云燕微微一怔,不明白袁润为什么在这个问题上问得这么仔细,但还是答道:“是躯干。”
袁润点点头:“那么在今天衙门里的人一起去喝酒的情况下,他是几时离开的?”
李云燕道:“这个已经问过了,是午未之交时离开的,到达那吴记裁缝铺时,如果没有半路耽搁,应该是在未时二刻左右,正在沿途排查目击者,看看在未时二刻前后,是否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
阮玉珠插嘴道:“应该主要问裁缝铺旁边的几家店铺吧?他家对面就是一家茶水铺子,那个时间,在茶水铺子里喝茶吃点心的人也很多吧,去问一下铺子里的人,应该可以知道些什么。”
由于刚刚从茶楼回来,所以阮玉珠也是一下想到了那个茶水铺子——虽然前者是高大上,后者只是给穷苦百姓们歇脚休息的地方。
李云燕道:“已经让人去查访了,不过我们人手不够,主要还是靠新入驻的士兵们的帮忙。”
袁润点点头:“人家这是帮忙,不是应该的,下次相见,你代我酬谢一下那几个弟兄,回来我给你报帐,算我头上。”
李云燕忙道:“怎么会,这点小钱卑职还是出得起的,何劳大人烦心。”
正说着,忽然过来了一个衙役——这时大家自然也都散了酒席,听说发生了命案,自然也都回衙来了,查案的查案,值岗的值岗——见过了三人,然后对袁润道:“罗大人,门口来了两个士兵,押着三个人,说是吴记裁缝铺的命案的目击者。”
“哦?——”
三人兴奋起来——这一回这么快就能破案了吗?
于是赶紧让人进来,只见三个打扮普通的乡人模样的百姓在两个精干的士兵的押解下进来了。
“大人,这三个人被人看到在那段时间里从裁缝铺里面出来。”一个士兵对袁润道。
他这话把三个人吓得不轻,纷纷大叫起来:“冤枉啊大人,我没杀人,我就是进去看看布和衣服的!”
“大人,小人真的啥也没看到啊!那死人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大人,我就是在门口探头进去望了望,什么也没看到啊!”
七嘴八舌的,让袁润烦扰起来,不由得把手一拍,喝道:“都给我闭嘴,不然统统先打一顿!”
三人被袁润的官威压服,都噤声起来。
袁润道:“你们老老实实说,我这才能信你们,你们这样吵闹,岂不是做贼心虚?”
三人全都摇头:“大人明鉴,大人明鉴啊!”
袁润点点头:“我自然会明鉴的——你们三个,轮流说吧——嗯,你先来,你叫什么名字?”
袁润指着其中一个胖子说道,而这胖子虽然看上去憨厚,但眼中精光不停闪烁,眼珠子更是滴溜溜地不停乱转,很明显心中有鬼,却又不是个惯作假的人,所以袁润就是准备拿他先开刀,以镇慑另两个。
李云燕这时已经拿出钱来谢了那两个押人来的士兵,并且让他们回去代自己向许厉致谢,更是说下回有空,便请许厉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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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7 章
? 两个士兵带着能让上司开心的传话内容走了,李云燕这才回过身来听审。
的确,当时的街面比较冷清,经过的几个人都是知道这家吴记裁缝铺是没有看堂的伙计的,所以都想看看有没有什么机会进去占点小便宜,但实际上货柜的成衣样品都是旧衣服,只能看式样。布料那更是只有巴掌大的一块,拿回去只能垫桌脚,连块帕子抹布的都当不了。所以进去的人也都没多久就出来了,个个脸上带着些遗憾和失望——实际上如果是城里的老人,早就知道吴记裁缝铺是这样的,只有那些新搬进城的人才会感到新奇,多次过来看这家裁缝铺,也是成衣铺。
这三个进过吴记裁缝铺的人,两男一女,也都是从城外新搬进来的,由于正巧都是住在附近的,所以被吴记裁缝铺对面的那个茶铺里的掌柜见到后也能认出来。
李云燕又让人唤了那茶铺宋掌柜的来问话,与这三人当面对质。宋掌柜的也不推辞,便上前指认三人,三人中有一男子怒瞪着宋掌柜,宋掌柜倒也不惧,直接便道:“那日午时四刻时分,你从我家铺子里出去,径直便奔那吴记了,如何现在要来混赖?”
那人一时无言,袁润便问这三人道:“你们真的都没有看到那具尸首?”
这三人连连摇头,俱言:“没有没有,只是进去看看有什么漂亮的衣裳,见那里面暗得很,看不出什么来,便走了。”
阮玉珠心中腹诽——是看不出有什么便宜可占才走的吧!
袁润想了想,又道:“这裁缝铺子边上,各是做什么营生的?”
李云燕道:“左邻是陆家铁铺,右舍是一家小饭馆儿,卖些吃食的。”
——陆家铁铺,明白了,是那个陆生财吧。
袁润想起了他,点了点头,然后对宋掌柜道:“你就在他们的对面,当时这两家有什么异常的吗?”
宋掌柜想了想,然后道:“并无什么异样,就是那打铁的刘二似乎不在铺子里,几个人去找他打铁都没找到他,后来我见他回来了,还招呼他呢,他说他闹肚子,去边上借茅房出恭了。”
袁润奇道:“出恭?为何不在自己家里出恭?去了哪里?”
李云燕道:“这个我知道,有时几个相邻的商铺会在后面合开一个茅厕,大家都可以来借用。而像饭馆这类的铺子,后面是必造一个茅厕的。那边的几个铺子,都不算大,若是各盖一个茅厕肯定会有所影响,所以在这家小饭铺子的后面造一个厕所,让周围几家人都来用,也是正常的。”
宋掌柜见三个女流之辈也不避讳出恭、茅厕这类言词,自己反而有点不好意思,笑道:“就是如此,就是我这边的客人,有时都会去他们那边出个恭。”
袁润点点头,对李云燕道:“你派人去那边问问,那个时间段里,有没有人去借用过厕所,然后从饭馆那边或打铁铺走的。”
李云燕怔了一下,随即悟道:“凶手有可能杀了人,然后从通往后面那个厕所的道路离开……不过,吴裁缝就在后门那里,凶手是怎么逃过他的眼睛的呢?”
袁润笑道:“这还不简单?也许当时凶手并没有逃走,躲在试衣间里就行了。等到别人发现了尸体,所有人的注意力就都会在那边,然后他再从后门绕道饭馆后面的厕所从饭馆或打铁铺子离开。”
宋掌柜道:“不可能从陆铁匠铺子离开的。当时因为有几个人在正面喊陆铁匠不见他回音,他应该就是去出恭了。我怕有人进去偷他打好的一些铁器,就替他看着点儿,结果这边裁缝铺子里出了事,他才刚从后门走到铺子前头,听到隔壁出了事,这才过去看看。所以这段时间里,打铁铺子不会有外人。”
袁润听了脸色微变,对李云燕看了一眼,李云燕心领神会:“宋掌柜,你有没有看到死者,也就是我们衙门的这个柳必胜柳公差,是何时进的吴记裁缝铺?”
宋掌柜的面上露出为难之色:“这个嘛,倒还真没注意。”
李云燕点点头,对宋掌柜道:“好了,你可以回去了。”那边阮玉珠也问完了三个从裁缝铺子里出来的人,他们确实也都没什么可疑的——所谓的可疑,是他们没有杀死一个公差的能力,也是他们与柳必胜没有仇怨。
这三个人都是新入城的,怎么可能与柳必胜有仇呢?
那么若是仇杀,则必是与柳必胜有仇的,也必然是原本就在城里的住户,那么铁匠铺的铁匠也是有这个可能的。在出事的时候,铁匠陆生财并不在店铺里,那他的女儿呢?是不是也不在?之前调查杜氏案件时,对这个陆生财就有过了解,知道他是个丧了妻的,只有一个女视,视若珍宝。如果这个陆生财当时是一个人在铺子里,那么,这个陆生财就没有别的人可以证明他不在凶案现场。
这个铁匠陆生财很有嫌疑啊……
现在要做的,就是查明是否是意外,如果不是意外,就是谋杀,那就必然是城里的老住户下的手……
袁润和阮玉珠、李云燕三个人陷入了沉默,忽然间李云燕对阮玉珠道:“阮师爷,那个卢定凯怎么样了?”
阮玉珠道:“他出城了。”
李云燕一惊:“他出城了?”
阮玉珠点点头:“现在云来许出不许进,再过两日就要连出都出不得了,他要出城,应该不是内jiān。就算是,也和‘齐国——云来’之事无关。现在城里无甚秘密,也就是守军数量和城内的夜乱事件了。这两件事,齐国的军队有心要查,不必要运用内jiān就可以查出来。”
李云燕奇道:“难道我们判断错误了?”
阮玉珠摇头:“不,应该是你们之前扣跟踪让他产生了怀疑,所以出城逃走了。”
李云燕怔了一下,一时间倒也不好指责阮玉珠什么,因为之前没能跟住卢定凯的人就是她的手下,现在阮玉珠用这个作借口,她也是无能为力。不过阮玉珠说卢定凯出城去了,李云燕倒是没有怀疑——因为守城门的士兵也没有认得卢定凯的,没道理拦住一个出城的公差啊!
而且阮玉珠说得也有道理,他一旦出了城,就不可能再回来了,也不会再对城里的抵抗行动再起到什么作用。
“那城里还有别的什么jiān细吗?”李云燕还是很担心,“他知道自己暴露了,自己逃走,但是城里应该还有他的同党吧?”
阮玉珠道:“所以我刚才已经让吕超将军再来一次大检索了,只要有丁点可疑的地方,就要赶出城去。若是疑点大的,直接拿下,押入大牢。”
李云燕叹了口气——人都走了,还能有什么办法?纵然上一次的大检索没起到完全的效果,但也没有更好的法子了啊!总不成一个个地审问吧?
袁润道:“可以调查一下卢定凯平时往来得比较多的人,看看从这里能不能得到突破口。”
李云燕应了一声,转身告辞而去,准备去忙接下来的搜查了,而阮玉珠也终于得到了机会,和袁润回房去好好讨论一下了。
“你说什么?卢定凯是青槐的人?”
“我没有细问,有可能是青槐的人,也有可能是他组织里的人。”
袁润怔了一下:“什么意思?他准备对他的组织进行分裂活动,开始分开了?”
阮玉珠道:“不是他想,而是这个组织自己就要分裂了。”阮玉珠说着,便把与青槐见面所了解到的告诉了袁润。
袁润听了也面露郑重之色:“哦,这样看来,上官柔可能是魏国某个大臣,或者是某一方势力派进这个组织的人,她的使命就是来观察这种药的效果。如果这种毒品可以用在军事上,那这个组织就会受到重用,从正面进入魏国的政坛。”
阮玉珠道:“不错,只是这个组织里现在抱有不同意念的人很多,所以青槐才有这个机会分裂出去——他所代表的,是那些想要完全摆脱原有的枷锁,彻底成为一个江湖组织的人的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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