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医之皇权易主 作者:曲落无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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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歌一身男装,慈眉善目,眉心上的祥和让人看了极是舒服。这样一位星眸亲和,容貌俊秀的少年,顿时引起戚小环的好奇心,在内心,怕是也升起了挽留之意。
她是在为念儿的后半生打算。于是,大胆地问出了口。她想知道这个少年是谁,能够来凌峰堡做客的人,一定不是寻常人。怕只怕,这少年已有姻缘,那便只得惋惜了。
戚小环是什么心思,柳长歌当然看得出来。陈明哲在一旁浅笑,对长歌竖起大拇指。
柳长歌给了他一剂清冷的眼神,便对戚小环笑道:“我叫柳长歌,楚夫人心念难平,还是静心休养为好。剩下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
戚小环困意袭来,应该是安神汤发挥了效用。陈明哲这一味安神补脑的汤药一下,戚小环最少也会睡个三天三夜。
而楚凌峰这边,却是棘手。楚凌峰为了诺言而伤害了自己,他左胸口偏离心脏两公分的位置上有一处很深的剑伤。他的凌峰剑,被遗弃在禁地里。
他不能再接触凌峰剑了,一旦再行出剑,他也必然会守不住这个承诺。这一次只是侥幸而已,那是他用坚韧的信念忍耐住被剑气反噬和体内翻腾的戾气,当两者相冲时,他选择自残的方式来化解劲气。最后在意识清醒的瞬间听到了妻子的柔声呼唤,这才经受不住冲击而昏厥。
陈明哲为楚凌峰把脉后得出结论,只是悲喜交加的后果,休息十天半个月就会恢复。柳长歌觉得凌峰堡之事已经解决完了。剩下只有两个人的感情问题。于是她修书一封交给魏明西,等楚凌峰醒来之后交给他。
作为武林盟主,她有必要在任职内,为江湖扫清污浊。田罚为了一己私欲无所不用其极,他做的那些事也没必要一五一十的算清。只是堕云谷今后的江湖之路,恐不会那么畅通无阻了。她会把田罚的所作所为公布于众,当然戚小环这段隐情会忽略。她要让整个武林,来做评判。
天亮了,她回到了祥云楼。洗漱完毕之后,坐在雅间内吃着早点。
刚喝了口茶,便见司马云海的笑脸放大在眼前。百里晴迁无奈地将他推开,瞥他一眼:“你干嘛?”
司马云海风度翩翩地摇着扇子,笑意吟吟地问:“昨晚上,你们有没有……”
看他这副暧昧的样子,百里晴迁就知道他问的是什么。只是,她并不预备告诉他呀。于是好心情地反问:“有没有什么?”
司马云海急坏了,这个晴迁真是的。就这么吊着他真的好吗?“哎呀,就是你和伯母之间……”
百里晴迁笑的更离谱,端着茶杯半眯着眼,透着朦胧的水雾注视司马云海:“我发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云海,这件事和你有关。”
司马云海忽然正色了表情:“什么事?”
百里晴迁旋转茶杯,郑重其事地说:“你的情感观念,有些偏差。我母亲见我,当然是叙母女情,你反而用一双暧昧的眼神看着我。我没那么饥不择食,我喜欢的人只有长歌。听明白了吗?”
司马云海忽然爆笑一声,神情却比晴迁还要正儿八经,“我只是逗逗你而已,你看看你,弄的这么严谨。大清早的喝什么茶啊,鸡汤来了。”
现在百里晴迁一看见鸡汤,就想起母亲喂她喝汤时的模样,心也暖了起来。这次不用司马云海劝,她自己就想喝了。觉着喝的不是鸡汤,而是幸福。
司马云海更幸福,笑的更是春光灿烂。伯母这条计策真是太妙了,这手炖汤的手艺可是她的独门绝技,他认为这一生做的最正确的事,就是学会了炖鸡汤!
凌峰堡之事平息后,柳长歌便告辞离去。临走之前,将这枚金光璀璨的内气丹交还给楚念。对于楚念的不舍,她则以淡笑回之,“若缘分未尽,我们还会见面的。”
楚念只得忍住泪水,站在凌峰山上,目送长歌的马车,直到消失。
有一只手臂始终紧紧环着她,这温暖的怀抱,仿佛给她一种错觉,一种归属感的错觉。是错觉吗?她想,不,她不想,她不想只是错觉,她更想要真实……
长歌坐在车内,皱眉凝视信中的内容。心里有一丝怪异,魏明朗居然会成亲。好像有哪里不对劲,她又摸不清到底哪里不对劲。最后将这丝诧异转化为凝重,父皇的病情愈发严重了,虽然安逸之怕她焦急而写的含蓄,但她却明白安逸之最想表达的是什么,是想让她尽快回宫。
可她还没到南疆,没找到晴迁,如何回宫?再者,就算此刻返回京城,对于局势也没有半点帮助。有可能还会陷入更诡异的漩涡里。诡异……的确诡异,魏明朗曾经许诺过,虽然她不爱他,可他仍旧会等她。
魏明朗除了在某些事情上有些固执,但也不失为一个心正之人,一个忠心不二的臣子。他不可能会做出叛逆之举。父皇最信任的就是魏家兄弟,皇朝百万禁军都在魏明朗手中,如果他出了差错,皇城将陷入危机!
柳长歌越想越惊心,奈何她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赶赴南疆了。她希望晴迁能够等她。将信笺攥紧,也希望,安逸之他们能够坚持到最后!
御花园里的繁花似锦她瞧着极是碍眼,她最渴望的,还是长歌亭的素雅。可惜,长歌亭的主人不在。她更怕对着一座凄冷的宫殿,那会让她更加无助。
宫女将一碗八宝莲子羹放在桌上,轻声说:“娘娘,奴婢看您最近郁郁寡欲,于是做了碗莲子羹,给您润润。希望您别因为俗事而烦忧,影响心情。”
黎萱哪有心情喝莲子羹,随口询问一句:“陛下今日的气色如何?”
宫女低眉顺目地答:“还是老样子,一直昏睡不醒。”
黎萱忍住不掉泪,只是这碗羹汤的味道,似乎有点与众不同。她这几天一直没胃口,难得有个关心她的人,甚是欣慰,于是端起莲子羹。
就在汤勺将要触碰黎萱的嘴唇时,宫女的眼里,划过一丝笑意。但是这抹笑意,却僵在了眼球中。她用尽力气尖叫一声,在黎萱惊呼之下,表情僵硬,栽倒在地。
黎萱吓得魂不附体,端着莲子羹的手还僵在空中,哪还敢喝啊!方才她看到了什么?好像有一道雪白的光划破眼底,冲破思绪。那宫女片刻窒息。连伤口都没有,简直令人毛骨悚然!光天化日之下,皇宫里居然有刺客!
黎萱镇定下来,余光掠过一抹白。他以一种慵懒的姿势躺在树枝上,纤长树枝奇迹般的承载着他的重量,居无折断之意。他,他是怎么做到的?
“莲子羹有毒,下毒人就是宫女。信不信由你。”他扫了眼黎萱强装镇定的模样,冷清的目光重返天际。他就像在讲述一件很平淡的事,也许这事在他看来,真的再平淡不过。?
☆、第 18 章
? “居然有人给贵妃下毒?”他轻轻地将一根枯黄的枝杈折断,再用剪刀将这颗松树进行简单的修剪。这是他的花园,天一阁的花园。
齐准回忆当时的情景,那男人就那般悠闲地躺在树枝上,衣色如雪,腰带似鞭。他没有看错,一定没看错。“属下是想出手来着,但他,却比属下更快。”
风逐云勾起唇角,扬起一丝如沐春风的微笑。“齐准,你说天底下有没有神人呢?”
齐准一头雾水,不知主子为何如此发问,故答:“或许有,或许没有。信则有,不信则无。”
齐准的回答有些模棱两可,但风逐云却能明白他想表达什么。“我指的这个人是,百里晴迁。”
齐准笑道:“百里姑娘自然料事如神。呃……”
难道皇宫里的那个人,就是百里晴迁派来的?她怎么就那么肯定,有人会谋害贵妃?
风逐云放下剪刀,用绸布擦了擦手,执起玉箫,看了齐准一眼:“她不但料事如神,而且啊,她还会算卦呢。”
她算的卦也很准,前不久她就给自己算了一卦。只是这卦,并不是姻缘,也不是亲属,更不是朋友。而是算她自己的寿命。她能活多久呢。信上没有提,她也不会告诉其他人,风逐云却能猜出一二。
百里晴迁嗜酒如命,一个长年累月与酒相伴的人,体内早已潜藏一种毒。酒毒。纵然她内力浑厚,却无法料定,她会死在酒里。因为她喜欢那种感觉,醉生梦死的感觉。
可是现在,她想要活。不但想活,还想长长久久的活。因为她不但找到了挚爱,还找到了人生的目标。她的父母,十年前的故事。从现在起,她的生命,将进入倒计时。
风逐云心疼晴迁,更心疼长歌。如果能找到百里墨,或许晴迁还有救。但如果百里墨也不清醒的话,那就谁也救不了她了。
一个平日里言淡笑浅的人,在得知自己命不久矣之下,还能如此淡定的潇洒人生,年轻的身体,年轻的思维,更让人刮目相看的,是她那份淡然。
齐准不会探心术,无法窥探风逐云的内心。他只得说:“属下觉得,皇宫的气氛很诡异,相府的气氛很诡异,将军府的气氛更诡异。”
“今天是魏明朗成婚之日。”风逐云当然不会忘记这件事,今天很喜庆呢。但愿所有的一切,不是他想象中的那样。否则……
今天的确是魏明朗的成亲之日,京城所有街道都堵满了,此起彼伏的喧嚣吵闹淹没了整个京都。尤其是将军府门前。
一阵喜庆的敲锣打鼓声渐渐消逝,那骑在马上的少年英俊潇洒,剑眉星眸。他穿着一件大红喜袍,脸上的微笑比阳光还灿烂。
他怎么还会露出这般明媚的笑容?他不是喜欢长公主的吗?为何还要迎娶陈副将的女儿?他的心变得可真快啊!
魏明朗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他是喜欢柳长歌,也打算守着她一辈子。就这么孤孤单单的守着她。但不知为何,偶然一次机会见到了陈婵,他的心就像被红丝牵住,心里眼里都是她。
陈婵长得倒也清秀可人,眉宇间与公主有几分相似,也许是因为这一点吧。魏明朗是这样认为的,于是陈友忠,就顺理成章的变成了他的岳父大人。
魏明西低头看了眼胸前的大红花,唇角扬起一丝莫名的笑意。他来到喜轿前,一手撩起轿帘,另一只手轻轻地握住陈婵的手。
红盖头下的面庞清秀无边,眉心一抹浅淡的祥和。她的神韵的确很像柳长歌,也许她自己并不知道。不知道魏明朗娶她的原因,就算知道又能怎样?她的结局,必须是嫁给魏明朗。
夫君的手有些冰,但却很白。这是一双常年握枪的手吗?有点不可思议。她长长的睫毛上忽然溢满了泪珠,泪水顺着白皙的面颊滑落,眼底却闪过一丝绿光。她哭了,却又笑了。明艳的笑容,有些诡异。
与母亲分别好些天了,她却接到了一封信,一封让她有些意外的信。
昆展群好端端的,居然给她写信。可当她拆开信笺看到内容的时候,她眼中的笑意顷刻消失。
她手上捏着这封信,眼中迷雾缭绕。她怀念与母亲相处的时光,于是偶尔回竹林看看。今天她很有心情的想要作一幅画,可是这封信,来的很不是时候。
济世堂居然一夜之间被灭门,不知是谁出手如此狠辣。百里晴迁此刻担忧的并不是灭济世堂的这股神秘势力,而是昆展群所述的背后意义。长歌是盟主,面对如此重大的江湖惨案,她岂能置身事外?济世堂宁波以一招摧心掌闻名于世,怎么会轻易被杀?济世堂真的无一幸免吗?此案迷雾重重,究竟谁在和武林作对?或者说,是谁在和长歌作对。
和长歌作对,就是与皇朝作对。此案牵连甚广,背后是否有别的阴谋?济世堂的阵容不可小觑。而今,却风波再起,无情公子和莫灵退隐之后,是她在掌管绝厉堂。那么绝厉堂在这场争锋之中,又扮演着什么角色呢?
百里晴迁有点想不通,可笑的是还有她想不通的事情。也许她现在,只是缺少一样东西。能够帮助她想通的东西。酒。
可惜啊,她已经决定戒酒了。至少在长歌来之前,她不会再碰酒。
画画吧,她此刻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这里画画……
这次她画的不是母亲,而是一场自然景物。她终于能够理解,为什么长歌那么喜欢画画,原因就是,她有一个很体贴的母亲。
百里晴迁画着画着忽然笑了,淡而慵懒的笑声回荡在竹林里。她鼻子里的味道好像不仅仅是墨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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