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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圆玉润(穿越篇) 作者:暗影流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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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穿越时空 种田文 江湖恩怨 悬疑推理

  阮玉珠觉得自己脑洞开得太大,赶紧调换思路,不能偏出去太远啊!
  可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连李德得到钱和莫诚臣一案的发作时刻都那么吻合,难道……
  刚要抓住那灵光一现时的念头,门忽然打开了,进来了一个人:“大人,李德回来了。”
  阮玉珠见来者正是孙兴义,便道:“让他进来吧,我正好有事问他。”
  孙兴义道:“这小子喝醉啦,一身酒臭,要不,大人改日再来?我叫这小子好好准备一下。”
  阮玉珠道:“不需要他准备,没准备更好!”
  孙兴义怔了一下,但立即笑道:“无妨无妨,大人说怎么样那就怎么样了。”
  阮玉珠不过是个师爷,连品级都没有,他孙兴义再低,也是个有朝廷品级的从九品官吏,居然称她为大人,也是给袁润面子了。
  孙兴义说完便转身出去了,不多时李德便跟着他走了进来。
  阮玉珠眯起了眼看他,只见李德年约二十七八(和她倒是差不多年纪),一身酒气,脚步蹒跚,似乎宿醉很重的样子,但是阮玉珠却分明看到他眼神中的警惕和小心!
  这眼神,隐藏在一种刻意的朦胧中,若不是阮玉珠和那些毒贩以及疑似毒贩的人打多了交道,还真会上当呢!
  “李德,我是县衙师爷阮玉珠,你昨晚去哪儿了?”
  对付这种人,阮玉珠当然也没什么客气的,直接就开门见山地问他,问完又让孙兴义去拿碗醒酒汤来。
  李德晃了几下脑袋,一副将醒未醒的样子:“原来是阮师爷,在下昨晚去翠香轩喝酒,喝多了一点,还望大人恕在下失仪之罪。”
  阮玉珠也不知道大魏国对于功名在身的人狎妓是不是有什么规定,但这时反正自己也不是因为这个来的,便对李德道:“行啦,我来就是为了来问你一句,莫诚臣一案,你是被害者朱老四的唯一亲人了吧?”
  李德想了想,然后道:“说唯一,也不太确切,但应该是最近的一个亲戚了。”
  “有多近?”
  李德道:“我曾祖父是朱老四他外祖父的哥哥。不过我曾祖父是过继给我高祖为儿子的,朱老四他外祖父却是我高祖晚年得子的幼子,两个人并无血脉关系。所以嘛,我们这关系,说近不近,说远也不远。按辈份,我要叫他一声表叔,但其实往日里并无甚么往来。”
  阮玉珠道:“无甚往来,为何他会照顾你的同窗,让那莫诚臣住进家里去?定然是你做的保。”
  李德脸上出现悔恨之色:“唉!这莫诚臣平日里看来虽然寡言少语,却也似个老实人,却没想到利令智昏,真的做出这种事来。”
  阮玉珠道:“‘真的’?为什么用这个词?莫非他曾经向你说过要做这样的事?”
  李德怔了一下,不禁脸色微变,然后道:“是啊,他经常对我们说,我表叔把一大笔钱放在前门的第三块石板下面,我们好多人都知道的。”
  阮玉珠的脸色也变了:“这么重要的事,你以前怎么不说?”
  李德结结巴巴地道:“没……没人问……自……自然也……也就没……没想到要说了……”
  阮玉珠心想这下糟了,知道这笔钱的人有很多,嫌疑犯的范围一下扩大了,怎么办?
  ——MD!
  阮玉珠爆了句粗口——这莫诚臣,嘴也太大了吧,怎么会把这种事到处去宣扬的?
  不过对于普通人来说,嘴巴大小和舌头是否管得住,都不是非正常的,阮玉珠也不能把他们都当有刑侦经验的人来要求啊!
  这时孙兴义拿了醒酒汤,又泡了茶来。李德一口气喝了汤,又喝了一杯茶,一副因酒醉而口渴难耐的样子。
  这边阮玉珠深呼吸了几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又问道:“他经常对你们说要抢朱老四的钱?”
  李德翻着眼睛想了半天,然后道:“倒也不是经常,而且也没说是自己要干,只是说放在那种地方,如果被人知道了,半夜翻墙进去挖了走,岂不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阮玉珠道:“他跟几个人说过?哪几个人知道这事?”
  李德道:“这我就不清楚了,这种事一传十十传百的,谁知道有多少人知道。”
  阮玉珠恨得牙痒痒,但又没有办法,想了想,又问:“那天你和莫诚臣喝酒,是谁提议的?谁请的谁?”
  李德道:“哦,那次是季考结束,大家相约喝一顿嘛,很多人都去了,莫诚臣也去了。出钱的是王奢。”
  阮玉珠道:“王奢是谁?”
  李德道:“是我们县里的大才子,家里有钱,是白水村王家的四少爷呢,每次季考完都会请客的。”
  阮玉珠点点头:“每次季考完都请你们所有人喝酒?”
  李德道:“请是请所有人,不过不见得人人都去就是了——总有那么几个人和他不是关系很好的。”
  阮玉珠道:“那莫诚臣和他关系很好喽?”
  李德说了一会儿话,又喝了醒酒汤和茶,酒似乎也醒了点,道:“莫诚臣这家伙,人缘跟谁都谈不上好,这种喝酒的场合,一般是没有人会拉他去的,他也不会自己厚着脸皮跟去。那次也不知道是谁拉着他去的,不过王奢有钱,也不在乎多一个人。”
  阮玉珠想了想,觉得这个王奢,可以关注一下——当然,不是关注他本人,而是关注到义是谁拉原本不太合群的莫诚臣去喝酒的——于是便道:“第二天你为什么去找莫诚臣?”
  李德道:“那天他喝得太醉了,大家都被他弄得不欢而散。我送他回去,心里放心不下,所以第二天才会去看看。”
  阮玉珠道:“他喜欢喝酒吗?是否经常喝醉?”
  李德想了想,道:“不,他很少喝酒,平时也不见他醉过。不过看那晚的表现,似乎酒量不错。”
  “那当晚他为什么会喝醉?有人故意灌他?”阮玉珠追问道。?
 
☆、第 21 章
 
?  李德笑道:“他这个人不合群,自然在酒桌上就受人欺负。他又受不得人激,喝得多了自然便醉了。”
  “那晚在酒桌上欺负他的人都有谁?谁又是激他的人?”
  李德苦着脸站定:“人人都有份啊……”
  “那是谁带的头?”
  “那谁记得清啊……”李德的脸更苦了。
  阮玉珠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又道:“你为何会对他放心不下?你和他关系很好吗?喝醉一次,都会让你放心不下?”
  李德道:“哪里啊!师爷您不知道,他每次一喝醉,就会跟人说要偷了我表叔家藏在地砖下的钱财,那天表叔来开门,似乎听到了他这么说,我表叔当时的脸色很不好看,我怕出事,第二天就去看看喽。”
  阮玉珠冷笑道:“知道你表叔家的地砖下面藏着钱的有不少人吧,为什么一直没有人去偷?”
  李德吃惊地看着阮玉珠道:“师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知道别人家有钱就要去偷?那这世上岂非到处都是贼了?”
  阮玉珠一想,的确是自己问得太业余了——尼玛,主要是刚才的对话越来越往脑残的方向发展了,自己没HOLD住啊!
  再度深呼吸,再度平复一下心情——自从到了古代,阮玉珠发现自己一直以来的镇定和冷静有渐趋破功的迹象,难道是穿越后遗症,自己处于未知的世界,心虚了?
  这个心态可不好,要冷静!冷静!
  “好吧,我换个说法——你的表叔,朱老四,他虽然不知道你们都知道他在哪里藏钱了,但他平时表现怎么样?是不是很小心,不让任何人去他的家里?”阮玉珠又问道。
  李德想了想,道:“哎,这倒没有,如果他因为这个就怕人去的话,干嘛还让莫诚臣住进去嘛。”
  阮玉珠一想也是——他把钱埋在那个地方,就是觉得大家不会怀疑眼皮子底下的东西,如果小心翼翼连人都不让进,不是更让人怀疑吗?
  于是阮玉珠忽然想道——会不会是当时朱老四听到莫诚臣把自己藏钱的事到处乱说,所以两个人起了争执,导致被杀?
  于是问道:“那天你表叔是不是听到莫诚臣对你说他藏钱的事了?”
  李德道:“听是听到了,不过不是对我说的,而是对柴贵说的——他那天醉得太厉害了,连路都走不了,我一个人都扛不动,是我和柴贵两个人扛他回去的。”
  阮玉珠道:“柴贵是谁?也是你们的同窗?”
  李德道:“是啊,不过他不学无术,秀才的功名是靠出钱捐纳的,谁的马屁都拍,想搭上个贵人,再助他一臂之力,不过我看也是没希望了。”
  阮玉珠心中好笑——这个李德自己也是吃喝嫖赌的货,居然还瞧不起别人,不过还是循例问了一句:“柴贵之前不知道藏钱的事吗?”
  李德道:“知道啊,整个文学院的人都知道,只不过大家都装作不知道罢了。莫诚臣那晚又喝醉了,说胡话。”
  “什么胡话?”
  李德笑:“还不是说王奢不就是有两个臭钱么,说自己要是从地砖下面取几两黄金出来,连请他十天半个月的都不在话下!”
  阮玉珠点点头,心想看来莫诚臣是私自翻过朱老四的钱了,连他的钱是什么面额的都知道。
  阮玉珠又道:“你们送他回去,一路上可有被别人看到?”
  李德道:“喝完酒,天都晚了,我们赶着宵禁的时间回馆驿,哪有心思管路上有什么人会看见我们。”
  阮玉珠点点头,又问:“你最近在赌场里春风得意啊,赚了多少银子?”
  李德一怔,忙从怀里摸出一串铜钱了,递给阮玉珠:“也没多少,就是运气好。这点意思,不成敬意,还请阮师爷笑纳!”
  阮玉珠又好气又好笑,站起身把他手一打:“谁管你要钱了,老实回答问题!”
  李德揉着手捡起铜钱,道:“前前后后都半年多了,也有好几百两了,具体数目谁记得清。”
  “在哪个赌场赌的?”
  李德道:“城里一共五家赌场,我每个赌场都是天天去的,每天每个都能起码嬴个七两八两的。”
  阮玉珠点点头,不再多言,而是站起身道:“这莫诚臣的案子,刺史衙门发还重审了,所以来问问你,你这几天再好好回想一下这案子前前后后的事,衙门还要找你问话的!”
  李德似是吓了一跳,但随即又表现出一副无所谓的酒醉模样,笑着点头称是。
  阮玉珠也没有多说什么,这句话原本就是吓唬李德的——如果他真有问题很可能因此而露出什么马脚!
  阮玉珠辞别了一直守在一旁的驿长孙兴义,没有理会他的奉承,便与那跟着自己一起来的那个衙役一起回了衙门。等到了衙门,阮玉珠吩咐他道:“你让人暗中盯着李德,然后再去找李捕头或苏都头,让他们派人去各个赌场调查,看李德在每个地方到底嬴了多少钱——不需要准确的数字,大致的一个数目就行了。”
  那衙役应了一声,转身去了,阮玉珠这才去后衙找袁润。
  袁润这时还在埋头苦读呢——有关于这个世界的一切,她还在疯狂地吸收着,见到阮玉珠回来,这才笑咪咪地丢下书册迎了过来:“怎么样,调查到了些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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