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中的他似乎是在做什么噩梦,整张脸皱得紧紧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听见陈时朗低低地喊了一声‘杨文兴’,许孟笙轻柔的抚着陈时朗额头皱起的川文,眸色微暗,重重而低沉地道:“他不过是你心中的紧抓的一个梦,然而这个人,却不是你所想的,他给予你的只会是痛苦和折磨。”
在无边无境的对峙中折磨,一次又一次的被他毫不留情的背叛,一次又一次的逃离,然后掉进深渊。
你记忆里那给予你一丝温暖的人,不过是你所幻想的。
那个人不值得你那般为他着想,为他做尽一切,不值得,你爱。
☆、第肆章
许孟笙昨夜吹了风,淋了雨,而且受了伤。在一边看了好一会儿,就趴在床头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就觉得脑袋上被人轻抚着,然后许孟笙就迅速地睁开了双眼。那满是戒备杀气的双眼对上了陈时朗那张格外熟悉的脸时就收敛了起来。
陈时朗此时正靠在床头,他的手掌因为许孟笙的起身而转至了许孟笙的头发上。因为做官人的原因,许孟笙的头发又长又黑,而且还很柔顺。见许孟笙方醒来时的眼神,他不禁抓住了他的头发,将他一把拽向了自己,然后倾身靠在许孟笙的肩膀上,呼吸吹在了许孟笙的耳朵上,用富有磁性而疑惑的声音问:“许官人昨夜不是彻夜逃离吗?怎么今天会出现在我的身边,该不是被我迷住了?”
许孟笙抬手抓住了陈时朗的手腕,在手腕凸出的骨头处用力的一转,那巧劲让陈时朗不得不松开了手。然后就见许孟笙坐回了身,神色平淡地看着他:“我不想看到你被蠢死。”
再次犯蠢的和杨文兴折腾一辈子,然后到死都是一个人,却错过了身边的风景。
陈时朗闻言勾起了唇角,他转了转自己的手腕:“许官人的身手不错。”然后声音忽地低沉了下来,辨不清情绪,“许官人是怎么知道我受伤住院的?”
那目光满是审视,许孟笙依旧淡淡的和他对视,淡漠地开口:“收回你的心,我不过是和梓阳认识,医院让他来给你做手术的。不过……”
顿了顿,许孟笙那冷漠的神情忽然的就散去,带着淡淡嘲讽地道:“我知道杨文兴这个人,你之前想要我就是因为他吧!我和杨文兴很像是吧!”
陈时朗顿时想起了昨天的事情,在许孟笙逃走之后,他们也摆脱了后面的追击。只不过快到少校公馆的时候却是遇到了拦截他的杨文兴,杨文兴主动交代了身份,然后在他开车的时候用刺刀砍了他。
接着他就听到杨文兴开口:“陈时朗,你真恶心。”
陈时朗找了杨文兴这么久,不知道为什么他会突然出现,又不知道为什么他会砍他一刀,并且如此痛恨他。
他脑中陷入人还认识我的兴奋没多久就被他恨我这样的事情给打击到了。
而现在听到许孟笙的话,陈时朗的眼里顿时黑沉一片。这一切会不会就是一场算计,许孟笙,伯爵·萧的人,杨文兴。陈时朗语气顿时含着浓重的阴鸷:“看来你对我甚是了解。”
“说,你是谁的人?”
这一番作秀,引起注意力,逃离,然后救助。
是为了王室弄在他身边的暗探吧!
那些王室的人,整日就只会盯着军队不放,怕元帅的势力危极了他们,然而和圣米罗帝国,伊斯维尔之间的纷斗,又只能依靠着军队。
而他们只会让躲在里番那些只会享受的败类身后。
亖途线的落败,还不是因为里番的人一见敌人的炮火攻击就退缩了,还没等到军队赶到,亖途线上就已被圣米罗帝国占据了。
陈时朗脸上顿时浮出几抹讽笑。
他神情转动间,许孟笙一下子就看透了他的想法,然后淡定的拍了拍陈时朗的肩膀:“看到现在这么蠢的你,我还真的是想捏死你。”
许孟笙从来没有想到,从前的自己幻想这么多,被害症这么强烈。
“许孟笙,你身后的人是谁,派你到我身边是为了什么?”说着陈时朗双眼再次眯了起来,气势也陡然绽放,“之前处处拒绝,是为了欲擒故纵吗?”
之前他因为许孟笙的脸而起了将他带回家玩一玩的心思,可这人却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后来更是拼命的逃走。这极大的引起了他的兴趣,可今天却是自己出现在他的面前,然而此刻依旧是一身的清冷淡漠,这让陈时朗顿时觉得有些作。
“陈时朗,你是猪脑袋吗?”许孟笙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你觉得我要是身后有人,他会让我对你欲擒故纵后又派出杨文兴来接近你,然后我出现在你的面前,我出去一下,你自己好好想一想。”
许孟笙闭上了双眼,然后不再理会陈时朗,起身往外走。
这么近距离的看着从前的自己,他觉得自己真的是蠢得不忍直视。
然而许孟笙即使再怎么认识自己,却也无法知道此刻陈时朗的内心想法。毕竟这世界上没有哪一个人是会真正认识自己,明确自己的缺点的。
陈时朗是缺爱的,是霸道的,不然也不会在遇到杨文兴之后就紧紧抓着他,直到被伤透了心。
而现在,他刚刚遇到杨文兴就被砍了一刀,对于杨文兴还未由喜欢升腾到爱的情感顿时转化为愤怒。然后就是对身遭的怀疑,特别是许孟笙这个极为矛盾的人。
此刻看着许孟笙往外走的身影,陈时朗怒火越发猛烈。
不过是一个官人,凭什么这样嘲讽他。
“许孟笙,你这是……欲擒故纵吗?”他怒到极点,反倒是异常的平静,“欲擒故纵这样的事,做一次就够了,所性我对你也颇为喜欢,一会陪我回少校公馆吧!我会宠你的。”
许孟笙顿时停住了脚步,转过身,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十分不屑的看着床上的陈时朗:“陈时朗,你是听不懂人话吗?”
陈时朗也站了起来,他冲着门口大声喊道:“明勇,陈伟,把门给我好好看住,别让人进来也别放人出去。”
这话刚放出声,门就被关上了。许孟笙眼皮顿时一跳,然后就见陈时朗邪笑着看着他:“我是看不懂,你也知道我想要你,还来到我身边,不是为了给我上,那是为了什么?”
说着他就优雅的解着领口的扣子,一边起身慢步朝许孟笙走过来。
许孟笙平静的脸顿时划过一丝凌乱,他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从前的自己脑袋压根就不开窍。不过这念头一转,他又是一顿,他对杨文兴的心思,这个时候根本就没人知道。
就算是后来,大家也都以为是因为许孟笙死了,他转移了心思在刚游学归来的杨文兴身上。而没有人想到,许孟笙是杨文兴的替身。
许孟笙也是因为伤害到了从游学归来的杨文兴而被他杀了的。
他迅速转身往后走,试图打开门。不过这身体却是不给力,压根就打不开门。
“陈时朗,你知道我为什么知道你心里住着一个杨文兴吗?”在陈时朗靠近自己,许孟笙突然的道,“你知道为什么我前后差那么多吗?”
陈时朗果然停住了,然后抬手轻抚着许孟笙的脸颊:“我听着,你接着说。”
“那是因为我就是你,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在被杨文兴杀了之后,就回到了五年前,进入了许孟笙的身上。”许孟笙径直看着陈时朗,很是真诚地道。
然而陈时朗只是静静看着他,那刀削一样流畅的脸庞滑出漫不经心的笑容:“这可真是我听见的最假的谎话。”
“陈时朗,你的母亲是一个女学生,和帝国上将有私情,怀孕的时候被帝国候爵小姐知道,然后他便逃亡,逃亡的时候生下了你然后就死了。你被东街头的老李带着长大,然而老李在你十二岁的时候就死了,你接下去就不停做着偷鸡摸狗的事情,十六岁被做黑老大的手下,隔年得罪黑老大的情人被追杀,然后在港口被杨文兴救了,他给了你盘缠并且送了你只车送你离开了奥斯陆拉城。”许孟笙一字一字地说道。
他这一段隐秘的过去少有人知晓,回到陈家后,因着那候爵公主生不出孩子便就接纳了他,且给他弄了个身份,那个一出生就死了的孩子。
只是被弄成了他一出生就受体弱,养在外面。
而他的那一段经历少有人知晓,并不代表着没人知道。
说他是他,简直是笑话。
陈时朗也不再等许孟笙说话,迅速的抓住了许孟笙,用着惊人的力气将许孟笙拖住甩到了床上,然后将皮带拖拉出将许孟笙的手臂绑住拴在了床头,勾着唇道:“既然你是以后的我,那就让我尝尝滋味吧!这干自己的经历这世上怕是没有人可以尝到。”
许孟笙立即惊骇地瞪大了眼睛,想要吼话,陈时朗将自己的内衬弄成一团,塞在了他的嘴巴里:“虽然想要听你美妙的叫声,不过这里是医院,还是不需要了。”
于是许孟笙只能蹬着腿儿发出‘呜呜’的声音。
想到接下来的情况,许孟笙脸上的血液一下子褪尽了,惨白的很。身上的衣服一下子就被陈时朗撕扯掉了,然后那健壮的身躯倾身而下,如一堵墙压在了他的身上,紧密的没有一丝缝隙。
然后他就听到陈时朗凶狠的声音:“我想要的,还从来没有得不到的。”
然后他将许孟笙翻了个身压制在下,接着身后像是被人狠狠的撕裂开,许孟笙唇瓣发白,心里更是泛起了恶心感。他的下身一片疲软,身体僵硬得很。
而陈时朗则是凶狠的在他身上起伏着,动作力度全都是凶猛得很,就像是发泄中的野兽。他的精力和体力格外的旺盛,许孟笙只感觉疼痛不停的袭击着自己,身体像是一叶扁舟,被人不停的翻滚着,翻来覆去。
在身后被灌入某种液体的时候,许孟笙这才彻底的昏迷了过去。而陈时朗则是死死的抱着他,就着埋在他体内的姿势上去为许孟笙解开了手腕上的皮带,然后轻轻地道:“滋味还不错。”
在床上靠了许久,他才起身穿上了自己的衣服,然后用一床被单将许孟笙裹住往外走。
走到门口,抬眼瞄了一下两个手下:“回公馆。”
☆、第伍章
许孟笙醒来后,已不在医院的病房里。
这个房间对于他来说,也很是熟悉,是少校公馆的阁楼。
这里曾经住过的人有许多,而住的最久的当属杨文兴。许孟笙坐了起来,脑袋依旧混混的,然后那一股的感觉随着脑子里的记忆过来,他立刻起身往内室的浴室跑了过去。
将水放入浴缸的时候,许孟笙看到的自己身上遍布的青紫色的痕迹,愣了很长的时间,那温热的水立即被他调为冷水,然后他先是将脑袋浸入了水中。
铺天盖地的水汹涌的涌来,许孟笙脑子里回响着杨文兴说过的那句话:陈时朗,你不过有一个好的出生才能这么肆意妄为,我诅咒你下辈子也被人当成一头畜生圈养。
在呼吸不过来的时候他才从水中抬起了自己的头,然后双手张开抱住自己的脑袋啊的一声低吼。那吼声嘶哑破碎,就像是濒临困境的野兽的嘶吼,带着支离破碎的绝望感。
他将自己埋入浴缸中,手用力的擦着自己的身体,就像是要把皮肤给脱掉似的。身上的皮肤逐渐泛红,甚至因为指甲而扣出痕迹,然而他却是像没有感觉到疼痛一样。
满脑子只有那进入到身体,还有那张格外熟悉的面孔。
他被自己给干了。
许孟笙浑身颤粟着,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他身上立即泛起了鸡皮疙瘩,那满是血痕的身子在浴缸里微微躬起,然后他用力的锥了浴缸一拳,倏忽就从浴缸爬了起来,然后迅速的趴着身体到一边狂吐了起来。
他吐得天翻地覆,只恨不得自己不曾重生而来。
怎么会,怎么就会被自己给上了呢?他昨天还那么信心饱满的,认为对上从前的自己,他是万分有把握收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