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忠犬(重生)+番外 作者:雅客六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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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我来保护你们。”
羽裳差点被砸晕,一把将靖祺护在身后:“谁护谁还不一定,咱们走着瞧。”
没有碍手碍脚的东西,谢轻平身手快了许多。他还能分神看了火海中的驿站一眼,见到沈戚带着太子逃出才缓缓放下心来。
当沈戚来帮忙,战况马上就不一样了,上百号刺客被杀的七零八落。谢轻平一剑刺穿了一个想偷袭他的人后,余光瞥见靖祺身后的两个人影,抬起手硬扛下了一剑,不顾鲜血喷涌朝他奔去。
可还是迟了,刺客的长刀离靖祺只有不到三尺的距离,数丈开外的谢轻平鞭长莫及。
“不准碰我弟——”
羽裳话还未说完,一口血喷出,不盈一握的柳腰上多了两个血洞。她死死把靖祺护在身后,仅凭一股信念维持站立的姿势。
谢轻平目眦欲裂,怒吼一声一剑连劈两人。在羽裳倒下前接住了她的身体。
羽裳的生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流失着,睁大着流泪的双眼紧紧地盯着谢轻平看,用尽力气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看…最后一个抱着我的人是你…我们还没…有缘分吗…”
你是我等了二十年才等到的人啊!
☆、怒杀
羽裳郡主在被救时还有一口气,但始终因伤势过重没能撑过第二天早上。
在太子的痛哭声中,皇位的荣耀,子嗣的期盼都成了过往云烟。一夜苍老了十岁的男人,亲手抱着女儿的尸体把她缓缓地放入了棺木之中。
靖祺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靠在谢轻平身边,虚弱的就像随时会晕过去一样。
见面沈戚走开,谢轻平漠然地开口:“查出这票是谁干的了吗?”
“太子的谋士说,最有可能的是淮南王。”沈戚淡淡地看着他,“这批死士训练有素,一看就是军人出身,而如今掌握兵权的只有他。”
谢轻平点点头,把靖祺的小手放到沈戚手中:“你们在渭城等我几日,我速去速回。”
沈戚静静地看了他一阵,终是一叹:“你小心些。”
“嗯。”
因为郡主的死,他们返回萧门的行程又要耽搁十几天。在郡主出殡那日,沈戚独自坐在院中,桌上摆了两盏小酒。他磕着眼靠在石柱上小憩,一阵急促又凌乱的脚步声打扰了他的安宁。
他几乎是立刻跃起,奔着声音方向跑去。一个血糊糊的人影摔在了无人烟的小树林间,费力地撑起手臂,几次都失败了。
沈戚的心揪成一团,连忙上去把人打横抱起。连声音都忍不住颤抖:“你为何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狈?”
谢轻平努力让涣散的目光聚焦,看清是谁后,他露出来一丝痛苦的笑容:“抱…歉,我没料到…毒发了…”
黑血从他的鼻孔里不断流出,喉间的血差点堵住了呼吸。谢轻平连咳嗽的力气都没有了,万分凄惨的残喘着。
沈戚瞳孔紧缩,立马封住了他的穴道,把人抱回房内就喂了解药。人已经晕了过去,药无法吞咽。沈戚含了口水,扳开他的嘴就覆了上去。
确定药已经入喉,沈戚方才起身。他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轻笑道:“原来你的血是这个味道。”
不用一盏茶的功夫,谢轻平的痛苦就消失了。呼吸变得绵长平稳,想必醒来就该没事了。
沈戚让下人抬来热水,把谢轻平一身染血的衣裳剥去,发现他只有前几日的两处已经愈合的旧伤,再无其他。
那么身上的血除了少数是自己吐的,其余的就都是别人的了。沈戚试想了一下当时的场景——谢轻平砍人砍得正欢,突然察觉玉漱丹即将发作,慌忙撤手往回赶来找自己。
沈戚失笑着摇了摇头,看着水中睡的正香的谢轻平,伸手在他鼻梁上刮了一下。
这次他及时赶回来了,再有下次可怎么办?
谢轻平睡到半夜的时候闻到了一丝若有似无的香气,他记得那时沈戚身上的味道。梦里的场景一下就变了。
“我不要沐浴,没有人伺候我不会。”
倔强的孩子嘟着嘴,明静的圆眼睛里蓄满了委屈的泪水。
谢轻平原本是想把人扒干净直接扔水里了事,突然小孩儿拉着他的衣摆可怜兮兮的唤了声:“轻平哥哥。”
这一声就像个符咒,谢轻平顿时就下不了手了。他的心好像飘到了很久很久以后,那里有个声音在说:“对他好一点,再好一点,再好一点…”
于是他鬼使神差地说:“乖,戚戚小宝宝,让轻平哥哥来帮你。”
小孩儿愣了愣,随后小脸上爬满了邪恶:“你才不是什么‘轻平哥哥’,你就是我的奴隶。快,自己脱干净趴那等我——”
谢轻平睁开眼已经天大亮了,肚子上不知什么时候爬上去一只肥猫,眼睛一眯一眯的在打着瞌睡。
想起刚才的怪梦,谢轻平气不打一处来。
“滚蛋。”猛地一掀被子,把那只猫赶到地上。
大花猫幽怨地看他一眼,晃着大尾巴跑了。
谢轻平毒发后又连赶了两天的路,此时精神恢复了,体力还没跟得上。飘飘忽忽地站起身,觉得头晕腿软。
房里一个人也没有,哪怕知道是在沈戚的房里,谢轻平还是生出了一股晚景凄凉的沧桑感。
他扶着桌子走了两步,觉得走出去的话体力应该能够跟上。
“回去,刚醒来就往外跑。”
忽如而来的呵斥声把谢轻平吓得一个踉跄,就见沈戚端着个托盘,匆匆忙忙向他走来。
谢轻平站在原地,傻傻地看着他。
“还不回去躺着,早前大夫说的话都忘了吗?”
沈戚将东西放在桌上,满脸凶恶地把谢轻平摁回床里。拉过他的手探了探脉搏,皱紧的眉头,外人看了还以为病人患了什么不治之症。
谢轻平讷讷地开口:“你不说我都忘了,狼王的那口血真管用,连玉漱丹的毒都可以延缓。”
沈戚瞪他一眼,心里有气硬是给憋住了:“我不该纵容你乱来,这次太危险了,要是——”
他声音一哽,后面的话沈戚怎么也说不出来。
谢轻平恍然大悟自己是被担心了,他不知死活地得意起来:“哪里,哪里,一点也不危险。我冲进王府里照着原样捅了淮南王两刀,捅完了才发觉不对劲,还好玉漱丹毒发前会事先预警。一天的时间,刚好赶回来。”
沈戚阴沉地看他,语气冷得夏日都能结冰:“下回再不能让你单独行动了。”
谢轻平挑了挑眉,不以为意的嘀咕:“都怪狼王的怪血搞乱了时间,回去一定跟玉谏说说。”
“玉谏?”沈戚别有深意地重复了一句,在谢轻平疑惑的目光中他别开了头,“对了,郡主今日下葬,你不去看一眼?”
说到羽裳郡主,谢轻平的表情凝固了一瞬,随即又恢复自然,他平静地说:“不去了,该做的我都做了,若她在天有灵,怕她又自作多情。”
沈戚轻笑一声,捻了一缕他的长发在手中把玩:“你这清冷的性子不知像了谁,活该孤苦伶仃过一世。”
“……”谢轻平察觉他话里不对劲,但一时又想不出所以然来,想着想着就出了神。
沈戚替他把吹凉的粥端过来,不顾阻拦,偏要一口一口的喂他吃。
喂饱了人,沈戚强硬地要求他裹被子再睡一会儿,谢轻平反抗无效,被点了睡穴被动地进入睡眠状态。
沈戚就这么坐在他的身旁,一动不动地看着睡着了还蹙着眉头一脸不情愿的人。直到光影倾斜,外头传来脚步声,他才恍然觉察自己一坐就坐了近两个时辰。沈戚解开谢轻平的穴道,让他自己慢慢醒来。
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沈戚整理了一下衣袍,推开门迎出去。
来人正是这几日才开始两鬓斑白的太子,他步履匆忙,恨不能脚下生风。
一见到沈戚,他顾不得讲一通装模作样的开场白,直接切入主题:“我的探子说老五前夜被人重伤,是…他干的吗?”
太子双目紧盯着闭合的房门,看他样子十分想打开它进入问个清楚。
沈戚用目光拦下了他:“是不是又有什么关系,过几日您照样入京做您的太子,中山王我们带走,一切都照原来的计划。”
太子的目光暗淡下来,惨淡一笑:“我不过是感激,他做了我想做而不能的事。”
他垂下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意气风发都成了镜花水月,此刻,他只是一位痛失爱女的父亲。
“若能用江山来换回静萱…”
沈戚被衣袖盖住的手紧握住拳,几经克制还是忍不住说了句实话:“别再给自己做无意义的选择了,我们这种人,哪怕再来一次仍会做出相同的决定。”
他转过身,一眼也不想再看那位不敢承担恶果的可怜人。
“我还有事,所以让您儿子准备好,明日一早出发。”
离开满是不好回忆的王府本来是一件欢呼雀跃的事,可想起为救自己而亡的姐姐,靖祺就再也笑不出来了。他和同样没精神的谢轻平互相依偎着靠在车厢里,听着规律的马蹄声,觉得前路漫漫,不知何终。
“初哥哥,以后我们就相依为命了。”
谢轻平捏了一把他的脸,嘲笑道:“未来的小皇上,草民才没那福气跟您相依为命。”
靖祺一咕噜爬起来,抱着谢轻平的脖子就开始撒娇:“不要,不要,我才不当皇上,我要做初哥哥的小太监。”
“……”谢轻平一脸古怪地说:“你想跟着我还可以理解,但是为什么要做太监?”
静琪天真可爱道:“不是只有太监才能一直陪在皇帝身边吗?一起洗澡,一起睡觉什么的。”
谢轻平轻咳一声:“看来回去得跟你恶补一下常识,十一岁的大娃娃了还不知什么是太监,哎…”
在一旁骑马的沈戚将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勾起嘴角无声地笑了一下。
七日后,他们返回萧门。
“为什么我不跟初哥哥住一起,我不要一个人——”
谢轻平无奈地看着抱住自己一条腿的小孩,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沈戚站在前方抄着手,皱眉道:“一开始怎么没发现他这么粘人?”
靖祺怨恨地看了沈戚一眼,好像把他当成了棒打鸳鸯的恶人。
谢轻平耸了耸肩,对沈戚道:“你先去忙吧,我跟他单独谈谈。”
“嗯,你快点儿。”
看沈戚走远,谢轻平弯下腰把小孩儿提起来:“我不能永远跟着你,有些事很残忍,但你必须要知道。”
靖祺抬头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你只能在这里躲到成人,除非你父王再蹦出来一个儿子,不然你迟早得走。到时候你只能自己保护自己,如果到那时你还像站在一样懦弱怎么办?想想你姐姐,她很好,你只要像她学就够了。”
☆、玄七
靖祺一直是很懂事的孩子,以前是因为没条件,必须自强。如今再让他捡起独立坚强,自然要比从小娇生惯养的容易很多。不过因为谢轻平是他心里的支撑,所以才会特别粘一些。
谢轻平在心里偷偷比较,靖祺比当年的小戚戚还要懂事几分,教养起来更是容易多了。首先一点就是不用再花时间去经营信任。
他答应每日最少来看靖祺一次,如果沈戚允许的话还可以抽空教个功夫什么的。靖祺一听可以习武,高兴的手舞足蹈,再不纠缠晚上和谁睡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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