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忠犬(重生)+番外 作者:雅客六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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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睡一觉就好。”谢轻平脱离他的怀抱倒回被子里,意识也逐渐不清醒。
沈戚推了推他,见他又快入睡了才道:“你好好睡吧,反正大夫来了你也不知道。”
谢轻平:“……”
又是那个给谢轻平治伤的老大夫,他苦大仇深的对沈戚交待道:“他重伤才好,身体自然大不如前,更要多加注意。这孩子从小就没打好底子,病起来怕会比别人麻烦许多,门主要对他多照顾一些。”
沈戚沉默地点了点头,态度很郑重,老大夫这才放心的走了。
医者父母心,老大夫是真心把谢轻平当成孩子。他最小的儿子如果没生那场病…也该有这么大了。
大夫走后,沈戚默不作声的坐在床边,看着谢轻平那张烧的通红的脸出神。
谁会放心把这样一个细作安排在自己身边?
☆、出游
“门主,今日天气晴朗正是出门踏青的好时节。”
谢轻平绕着沈戚走到第三圈终于忍不住了,大早上就见那人换了一身窄袖收腰的劲装,分明是要出去玩的模样。现在却一动不动的坐在自己屋里喝茶,这是该有多招人烦!
“喂,我已经两天没出过门了。”
谢轻平因为风寒又被关了两天,他只想让这场无妄之灾快点结束。
沈戚本来就打算带他出去,见到他迫不及待的样子觉得挺有趣,一时兴起就逗他玩一下。
此时看够了热闹,沈戚打算高抬贵手。
“过两日玉城主要做寿,你收拾收拾随我去吧。”
玉谏!
谢轻平这才想起那被他从小嘲笑到大的病秧子,想不到他比自己的命还长,如今都轮到他做寿了。谢轻平很惆怅…
在清风徐来,鸟语花香的日子里,谢轻平被主人牵着出门了。
玉城不远,一日足够赶到。所以沈戚准备了一辆马车,打算沿途看看风景,慢慢晃悠过去。
马车上谢轻平正在欣赏萧门为玉城主准备的寿礼。
“这块真的是□□?”
沈戚从小憩中醒过来,微微睁开眼瞟了谢轻平一眼,看他那守财奴的样子有些忍俊不禁。
“是,的确是难得一遇的□□。”
谢轻平糟心地把东西塞回盒子里,按捺了好久才没骂出‘败家子’三个字。不就是去病秧子家里吃个饭,随便捡两根人参须须去就行了。送那么好的东西,那家伙不一定识货。
“玄冰难得,可我得了两块。”沈戚不忍心看他不开心的小模样,不为什么他就想给谢轻平交待家底。
“给玉城主这块还没另一块一个角大。”
听沈戚这么说才让谢轻平心里好受点,不怪他小气,当年他担任左使时不仅要出生入死,门里的财政大权也归他管。宽进严出,一直是他的职业病。
“呵呵,沈门主好富有,不过再有钱也要省着点花。”
小时候没机会教他理财之道,现在亡羊补牢还来得及吗?
“其实你也不用心疼,玉城主到底是长辈,今后他回给我的礼只会更多。”
谢轻平认同地点点头,随即又发觉不对。
玉谏那家伙比自己还小三岁,如果把他当成长辈,那自己对于沈戚来说又是什么?
是什么?
当年还没来得及捅破的那层纸,如今也已经很清晰了吧?
谢轻平不知心中是何滋味,有一瞬间他冲动的想:不如将一切告诉他,然后他们手拉手好好过日子。
不过可能吗?他是沈戚啊,这个心结会缠着他一辈子不放。
谢轻平已经死去三年了,或许再等一下就能有人出来代替自己。代替谢轻平的名字,永远忠于他,不再有背叛…
沈戚一直在默默观察谢轻平的一举一动,他不明白刚才人还好好的,怎么突然会哀伤起来。
他下意识的伸手把人揽进怀里,等人靠在身上时他也怔住了。
不过是一个男宠,他的喜怒哀乐与自己何干?
两个人同时都感觉怪异,狭小的车厢里忽然就显得拥挤起来,两个大男人没事干嘛要靠在一起?
谢轻平立刻就要爬起来,才起来一半腰又被人搂住一把拉了回去。
“乱动什么!”沈戚骤然严厉道。
然后‘嗖嗖’几声,几支箭插在了刚才谢轻平坐的地方。
谢轻平与沈戚对视一眼——他们被埋伏了。
驾车的马儿发出痛苦的嘶鸣,车身剧烈抖动,看来是待不下去了。
沈戚提着谢轻平果断弃车,两人冲出马车的瞬间,谢轻平看到了被一箭射进脑袋的车夫,半个身子挂在车外,已经牺牲了。
即便是车夫,那也是萧门的人。谢轻平很生气,随手就要去摸剑,结果摸了个空才想起人和剑都没有了。他现在不能用武功。
沈戚带着他左躲右闪,来到一处巨石后他把谢轻平放下:“你躲在这别出来,我去解决他们。”
这些年间,沈戚早已习惯各种无孔不入的刺杀,不知道哪来这么多要他命的人。所以对待这些场面,他早已见怪不怪,也可以应对自如。
箭矢还在不断的朝此处射来,时不时就有几支擦身而过。谢轻平却突然不合时宜的拉住沈戚的衣角问:“你不怕我在背后朝你放冷箭?”
沈戚怔了怔,冷漠的表情开始松动,他摸摸谢轻平的脸说:“不怕,你不敢。”
“切!”谢轻平哭笑不得,他松开了手笑道:“快去吧,你的背后有我看着。”
“嗯。”
沈戚提着长剑就加入战局,十几个黑衣人一拥而上将他包围。
谢轻平对那些人并不关心,他的目光捕捉到对面峭壁上有一个已经拉满弓的弓箭手。
身旁没有称手的武器可用是很郁闷的,好在敌人也提供了很多可以临时使用。
谢轻平随手扯了一支羽箭,用内力把箭头震下来。两指一并,再对着峭壁甩去,那弓箭手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正中眉心,直接摔下山崖。
被谢轻平轻松解决一个,他再回头发现沈戚也已经处理的七七八八了。除了一个报信的被故意留了活口,其余十几人全部死在剑下。
谢轻平为死者默哀:要知道那把剑曾经杀过谁,你们就不觉得死得冤了。
沈戚回来的时候,谢轻平故意坐在巨石下不起来。
“头一次见死人,吓得腿软了。”
见天色还早,沈戚就耐心的陪他玩。
他干脆也坐下来,两人肩靠着肩,欣赏遍地尸骸的‘美景’。
要不了多久就有两人骑着马经过,他们应该是来察看情况的。
谢轻平用肩膀顶了顶他:“喂,去抢匹马来。”
“你啊…”
沈戚今日心情好,就不与他计较了。平日里敢这么跟他说话的人,恐怕没有几个能全头全尾地在他眼底溜达。
谢轻平让他去夺马只是个理由,真实目的是让沈戚从那两人身上找出有效的情报。结果沈戚好像根本不在乎似的,干净利落的把人砍了,只留下两匹马。
“……”谢轻平已经不知该怎么说好了。
沈戚潇洒的翻身上马,正想回头问‘你会不会骑’,这么巧就把谢轻平漂亮的上马身姿看个清楚。
“你以前骑过马?”
一个流浪汉想骑马?简直天方夜谭。
偏偏谢轻平就直率的点点头:“骑过,小时候帮地主的儿子喂过马。”
张口就来的瞎话让沈戚哑口无言,明知不是真的,可就是让人找不到破绽。
就当他说的是真话吧,沈戚收回目光时又看见一处他不想见的东西。
谢轻平右手臂上有一道深红的血痕,看颜色就知道血都已经干了许久。
“你受伤了怎么不说话?”
开始谢轻平还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经提醒才想起刚才被沈戚带着飞的时候被流矢擦了一下。这么浅的伤口,他压根没往心里去。
谢轻平尴尬的朝沈戚笑笑:“吓傻了,哪还记得有伤!”
说的多有道理,沈戚竟然无言以对。
被这档子事耽误了许多功夫,想在天黑前赶到玉城是不可能了。
谢轻平的意思是快马加鞭赶过去,而沈戚却不同意,他执意要找个客栈休息一夜。
把马屁股后面挂的寿礼拿下来,谢轻平走到沈戚身边:“门主,你确定我们要住这里?上午被追杀,晚上住鬼店,这也太喜庆了!”
沈戚没搭理他,背着手率先走进了‘鬼店’。
说是鬼店也过分了点,不过就是灯火不足,年代久远而已,荒郊野岭的看起来让人瘆的慌。
“来人,住店。”
沈戚的声音穿透了不大的客栈,很快二楼就传出声音,一个个子很矮的老头滚了下来。
真的是滚下来,看他那把年纪谢轻平都觉得是他们的罪过。
老头手里还拿着根烧火棍,显然太低估来人的战斗力了。
“你们是来住店的?”
他的话中满满的不相信,沈戚的那身行头看起来绝对不像会光顾荒村野店的人。
谢轻平抄着手在旁边看热闹,最好老头把他们赶出去,现在赶路说不定明早能在玉谏家里吃上口热菜。
“我们是来住店的,就住一晚。饭菜不用准备了,上两盆干净的热水就行。”
说完一锭银子背摆在柜台上。
老头想了想,穿成这样的人估计也不稀罕打劫这么个小店子。他佝偻着身子迅速把钱收好,生怕他们后悔了似的。
“热水有,但房间只有一个,你们挤挤吧。”
他拿了串钥匙就示意沈戚和谢轻平跟上,二楼走廊最尽头的一个房间,忽略一股子灰尘味,大致看起来还不错。
“就是这里了,马上给你们送热水来。”
沈戚用热水擦了脸和手,见时辰不早了就命令谢轻平过去睡觉。
谢轻平推开窗户看了一眼,找了个拙劣的借口:“我的马好像没拴好,我下去检查一下。”
“好。”沈戚淡淡的看他一眼,就没再管他。
不只谢轻平一个人,沈戚则听见了。外头有狼嚎的声音,虽然距离很远,但狼是不该在这一带出现的。
“出来,”谢轻平手里拿着与老头如出一辙的烧火棍,指着树林深处道:“鬼鬼祟祟跟了我们一路,兄台有何贵干?”
☆、玉谏
狼嚎的声音更加清晰了,树林深处传来‘沙沙’的声音,不一会儿一个几乎与黑夜融为一体的身影由远至近出现在谢轻平面前。
灰色的长巾包裹着他的脸和全身,只能从身型上看出来人是个雄性。
“你…”来人的声音很嘶哑,说话就像无时无刻在漏风一般,“不,是你们。你们敢在狼王的地盘上杀人,好大胆子。”
谢轻平失笑:“又没杀你们的人,战场也有人去打扫干净了,关你们狼王什么事?”
他上下打量那灰衣怪人:“话说回来,你说的狼王不会就是西域的那只吧?”
“桀桀桀桀…狼王只有一只,只能是乌尔大人。”灰衣人怪笑道:“你们不该在狼王的地盘撒野,今日是狼王出关的日子。”
谢轻平早年就听过狼王乌尔的名号,是头小畜生,某次为抢一条商道还跟他打过一架。被揍得嗷嗷叫不说,乘人不备在谢轻平小臂上咬了个鲜血淋漓的大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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