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长了张完全不相干的相貌,为什么能让我时时刻刻都想起他?玉谏是怎么□□你的?”
谢轻平重重地吐了口气,拿起酒坛为他倒酒。
“问这么多干嘛,你想弄多少谢轻平出来?”
不知这句话哪里戳到了沈戚,他又低着头笑了起来。
“我打算让你回去教清风他们,给我□□出一个全头全尾的谢轻平。”
这回沈戚不用拿剑就把谢轻平的心刺了个透,再痛他也得忍着,痛极了他只有笑:“好,祝你早日得回‘谢轻平’。”
今夜的沈戚好像特别有兴致,酒开了一坛又一坛,谢轻平则尽职尽责的做一个倒酒的小厮。
月上中天,谢轻平看着已然不清醒的沈戚说:“夜深了,我们回去吧。”
沈戚没有理他,抢过酒坛开始自斟自饮。
又是一坛见底,谢轻平见他还要开,愤怒的以下犯上把酒都抢了去。
沈戚不悦道:“把酒给我。”
“不给,走了,我扶你回去。”
“给我。”
“不给。”
“给我。”
……
谢轻平不想跟醉鬼胡闹,走过去干净利落的把人提起来就要走。沈戚靠在他怀里不住的挣扎,还有越来越疯的趋势。
打晕扛回去吧!
谢轻平刚要下手,感到怀里的人有些不对劲。他把人扶正,正好就撞在沈戚那双哀伤到陷进去就出不来的眸子里。
谢轻平浑身颤抖地问:“你哭了?”
一滴泪顺着沈戚削尖的下巴滴在谢轻平手背上,只听见沈戚用微不可闻的声音问:“□□出一百个‘完美’的谢轻平,能不能换回一个真的他?”
“能。”
谢轻平用尽力气拥住了沈戚,抱着与当年感触截然不同的身躯,他知道自己再也放不了手了。
“戚戚别哭,我回来了,真的谢轻平就在这里…”
沈戚好像做了个梦,他梦见谢轻平抱着自己,跟他说对不起,说再也不会离开。
他好久没这么开心了,紧紧地抱着这个人,恨不能将他勒死在自己怀里。
谢轻平被勒得很疼,怎么用劲也推不开这个人。只得干点别的事分散他注意力。
他捧起沈戚的脸就吻了上去,这个吻就像火药桶遇上了火星,瞬时就炸了。
沈戚几乎是狂暴的把人压在桌上,酒坛杯子碎了一地。
唇舌交缠,谢轻平是第一次感受其中滋味。身上热的厉害,有一股渴望驱使他继续下去,手也不能闲着,要能摸着什么就好。
刚碰到沈戚的腰,就感到手下的人一阵战栗,沈戚的目光变得像野兽一般,热辣地盯着属于自己的猎物。
接下来的吻改变了位置,从下颚蜿蜒直下,每到一处都使出撕下一块肉的劲。
谢轻平很疼,同时又疼的不能自已。
带着飞蛾扑火般的壮烈,今晚就忘情放纵一回,其他的事明日再想。
本该极度快乐的事却被沈戚一口血画上了终止符。
不知是谢轻平这个二愣子在哪个环节刺激到了沈戚,不过想扯开他的腰带而已,一口热腾腾的血就喷在了胸前,紧接着沈戚就晕了过去。
瘫在那的谢轻平简直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哭…
沈戚突然吐血昏迷可是大事,谢轻平不敢大意。连夜带着他赶回了玉府。
正睡的天昏地暗的玉谏被强行挖了起来,玉府的侍卫们咿咿呀呀地喊着抓刺客,整个玉府鸡飞狗跳。
玉谏满脸怨气地瞪着谢轻平,跟这人做朋友真是够烦的,要为他的死伤心,还要为了他养的小狼犬连觉都不得睡安稳。
玉城主表面的温润如玉都是装出来的,要是给他四颗犬牙非得把这姓沈的祸害撕了不可。
偏偏谢轻平还火上浇油的在一旁催催催。
“还发什么呆?快点瞧病人啊!”
玉谏在刚才就看见了他脖子上的斑斑点点,气不打一处来:“还瞧什么瞧,闻味儿都能知道。这病叫大泄身,俗称马上风。没治了,让他从今往后上庙里呆着去。”
谢轻平被他说成了个大红脸,想想刚才还是自己主动,羞得老脸都没处搁。
为了沈戚,他还是得豁出去求人:“师弟,我们刚才还没怎么呢,你先给看看呗。”
“还没?不可能。”玉谏毫不留情地拆穿他。
谢轻平恨不得挖个洞钻地里去,低着头嘤嘤嘤:“还没来得及…”
“哼!”
玉谏想掐死他,为师门除害。
☆、地宫
玉谏出生医药世家,从小文武兼备放眼整个中原都无人出其右。
沈戚的毛病他只要摸摸脉就能知道。
“气血攻心,脉冲混乱,属于典型的练功出了岔子。他最近在练什么功?”
谢轻平单手拖着下巴,两道长眉纠结的难舍难分。他摇了摇头,坦白道:“不知道,从我接触他这几天来也看出了一点端倪,戚戚比从前要暴躁了不少,开始我还以为是受了那件事的刺激,品性被扭曲了。”
玉谏若有所思,又掀开沈戚的眼皮看看,表情越来越凝重。
“他的问题可大可小,要知道他练的什么功才能在源头上根治,目前我只能给他开一些清心降火的药。”
“那他身体有什么问题吗?”谢轻平担心的问。
“暂时看来问题不大,他吐的那口血正是心中积郁,吐出来反倒好些。”
玉谏拿起纸笔,在上面写了一堆东西,拿给下人照着煎药。
“我估计沈戚的臭脾气是不会告诉你实情的,这里有些九清玉露丸你拿好,看他不对劲就喂一粒。这药是助他散淤血的,不然老这么吐血也不好。”
谢轻平感激的接过药,一早对他没有及时两肋插刀的小埋怨也抛到了九霄云外。
玉谏望着他的模样就牙疼:“明日我就过寿了,求你让我安安稳稳睡到自然醒,我先谢谢你了。”
谢轻平心思全都在沈戚身上,随意地摆摆手就把人打发了。玉谏觉得有这个朋友还不如没有,气哼哼的走了。
玉谏走后,谢轻平尽忠职守的坐在沈戚身旁守着,快天亮时才趴下来睡了一会儿。
感觉没睡多久,感到旁边的人动了一下,他蓦地睁开眼睛。
“你醒了?身上还有哪里疼?”
看着谢轻平关心的模样不似作伪,沈戚严肃的表情融化了一点。
“昨晚是怎么回事?”
“……”谢轻平不知该怎么回答,努力猜他到底记得多少?
“你昨晚吐血还晕过去了。”
沈戚单手揉着额角,看他痛苦的样子还没从宿醉中恢复过来。他沉声命令道:“去把衣服取来,服侍我洗漱更衣。”
谢轻平惊奇的望着他……
“你还在看什么?”沈戚怒道。
“是。”
谢轻平欢快的闪开,心里欢呼雀跃——太好了,他不记得,他不记得,呼呼哈哈。
沈戚头疼的坐在床上运气,不能理解他在开心什么。走火入魔的症状已经越来越明显了,有一天他会不会把身旁的人都杀光再把自己给杀了?
他调转了一下身体的内力,好像经过一晚变得通畅了不少。不知下次发作是什么时候,祈祷那个蠢货不要被他掐死就好。
今日是玉城主的大寿,整个玉城从清晨起就很热闹了。
沈戚他们不用再讲虚礼去贺寿,直接占个位置就开吃。可怜沈戚到底是一门之主,来找他客套寒暄的人也不少,只便宜了谢轻平躲在一旁把美酒美食都尝了个遍。
这种酒席要延续到深夜,沈戚一早就受不了拉着谢轻平躲到了后花园。
两个男人在假山群里大眼瞪小眼,谢轻平再次感受到了造化的玄妙。
“你不喜欢咱们就回去吧,反正玉城主不会在意的。”谢轻平道。
沈戚靠着假山闭目养神,许久才回答道:“萧门跟玉城纠葛太深,我不待完全场会引起他人猜测的。”
谢轻平叹口气,好像的确是那么回事,玉城在各处的货物都由萧门押送,萧门的生意也都是在玉城的码头完成。他们两家早就被当成一体了,所以当年玉谏不敢插手,不然玉城也会被天下所不容。
等酒气散了差不多,沈戚拉着谢轻平就要回去,刚走出假山小道——
“乘城主还没回来,我们赶紧动手。”
“可他们还没来啊!”
“那不是正好,地宫里的宝贝先让咱们挑一遍。”
“嘿嘿嘿,大哥说的没错…”
谢轻平神色一凛,顿时怒火中烧。
玉家地宫里存放的都是先人遗骨,江湖上总有些宵小爱乱打鬼主意,让玉城不堪其扰,到玉谏当家的时候干脆把里面改成了刀山火海,让人有进无出。
平时也就罢了,今日是玉谏的寿辰,谢轻平不想让这群人搞出乱子来。
沈戚看一眼就明白了他的想法,看在玉谏是栽培他到大的份上,沈戚干脆卖个人情给他。
“要不要去把他们处理了?”
谢轻平果然感激道:“多谢,我会尽快回来的。”
“谁说准许你单独行动了,我要去看着你。”
沈戚背着手走在前面,留下后头哭笑不得的谢轻平。
他们跟着那俩小贼来到玉家后山的密林中,威严的两只神兽似乎在告诉来人——这里有宝贝,快来挖。
如果真信了,或许还能捡条命。进了真正的地宫,怕是连尸体都找不回来了。
俩小贼显然是做足了功课的,他们直接绕过大门来到后方一个不起眼的小道。鬼鬼祟祟的揭开石板,好家伙,竟然已经打通了。
谢轻平抄起衣袖就想上去揍人。
沈戚拦住他:“跟进去看看,别让他们破坏先人遗骨,等后面那伙人来了一起收拾。”
谢轻平点了点头,率先追随那俩小贼跳进了盗洞。
后来跟上的沈戚一进地道就发现不对,他听见俩小贼的脚步声已然走远,才捅了捅谢轻平的腰道:“这里面好像不对,有股味道。”
谢轻平也发觉了,不过没放在心里:“给死人住的地方当然有味道,这里没门没窗的,不知多少年没透过气了。”
沈戚还是提醒道:“小心为上,情况不对我们就撤。”
“嗯,我们快去把他们抓起来。”
才走两步,他们就听见前方传来一阵沉闷的声响,像是开启了某个机关,整个墓室都亮了起来。
本以为几步路就可以追上,结果墓室里弯绕太多,一下竟与俩小贼走散了。现在有了灯火,找人也方便许多。
谢轻平边观察脚印,边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玉家不愧是几百年的承传,连坟墓里都透着深不可测,你看墙上画的鸟,寓意着天地初开祥瑞御免。”
“呵!这幅铠甲是传说中的翎羽甲吗?蚕丝和金线缠绕编制而成,柔韧中带钢,刀枪皆不可破。”
谢轻平臭显摆的回头问沈戚:“你知道它的弱点在哪吗?”
沈戚配合道:“在哪?”
“它怕火,烈火熔金嘛!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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