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芝麻开门 作者:青石刻
Tags:励志人生
“儿子是说,近来国运大盛,都是母后劳心劳力的功劳。母后还需好好休息才是。只是——”
太后一抬眼皮子,“只是什么?”
耿非又勾唇笑,“只是那小太监,母后能不能把他赐给我?他做木工活儿倒是很有一手。”
“哦?”太后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皇帝什么时候对这木匠活儿有兴趣了?”说着又把目光瞥向一旁跪着的新宠,“起来吧。”
又看着他脸上不断渗出血的伤口,“下去把脸处理一下,晚上就不必过来了。”
那人只好讷讷退下。
耿非静静站着,等她发话。
终于,太后似乎也是疲倦了,闭着眼挥了挥手,“他在掖庭,你就别去了,让福如海去把他带回来就是。”
耿非听言,先是谢过了太后,后脚就往掖庭去。
海公公跟在他身后,便追边喊,“皇上,皇上,太后娘娘说您别去掖庭啊!皇上……等等老奴啊皇上!”
耿非不理他,却在掖庭前住了脚。海公公好容易追了上来,耿非对他一扬下巴,“你进去,把他完完整整地带出来。”
海公公气还没喘匀呢,一听这话,赶紧往掖庭里走。
一边擦着汗一边想,皇上醒来之后倒是有几分皇上的样子了,不论是在对阵太后娘娘的时候,还是面对他们这些下人的时候。
耿非目送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庭院深处,转头却看见两个守庭的士兵一脸诧异地看着他,一时浑身不自在,不由自主地抹了把脸。
两个士兵一对视,齐齐把头一点,那个稍微壮一点的把下巴朝耿非一扬,那瘦削点的就左顾右盼地过来了,吊着眼皮子凑近了耿非问道,“皇上还记得我吗?”
“……”耿非拧着眉毛后退了一步,硬声道,“不认识。”
“……”那瘦削的回头看了那壮点的一眼,两个人眼神交流之后,便又凑了上来,从牙缝里嘶出声音来,“找到‘寻龙诀’了吗?”
耿非眉心一跳,转脸看向他,恰恰对上一张搞怪的脸,便一时没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南宴出来的时候,看到的恰好就是这一幕。他翻起手心盯了许久,觉得自己在里面的水都白提了,苦都白受了。
海公公见过他手擒最为得宠的男妃,皇上也没把他怎么样,也就跟在他身后不敢吭气儿。
南宴终于迈开步子走下了台阶。耿非这才瞧见了他,见他一脸便秘的样子,以为他是在里面受了什么委屈,目光霎时有如利剑,扎向了两手交握得海公公。
海公公一愣神,膝盖一软,跪了下来。
那两个守庭的见这情景,嘴巴张得能塞进两颗鸡蛋。南宴眼光一扫,伸手抽了抽耿非的衣角。
耿非这才收回视线,两手一左一右分别抓着南宴的两只手腕,翻起来一看,只见手心里尽是粗绳磨出来的血痕,伤口边上还沾有一根细麻丝。
几乎是目眦欲裂,耿非强忍着踹翻福如海的冲动,压抑着声音问,“谁?”
在场的人听见这没来由地一句问话,都是摸不着头脑,唯独南宴接上了嘴,“没谁,我自己。”
“疼吗?”
“疼。”说的时候,他还抬眼看了一眼耿非,像是在确认他的关心到底是不是独属于自己一人。
耿非眼皮子抽动了几下,松开了手,小心翼翼地把南宴的袖子往上卷了几分,在看见白皙的手臂毫发无伤之后,转头吩咐仍旧跪着的福如海:“去御医局里把上好的金创药都拿过来。顺便带些艾草,捣烂,挤汁。”
海公公领命,十分麻利地从地上爬起来,马不停蹄地去了。
那瘦削的庭卫瞠目结舌,指着远去的海公公,半天才说出一句话来。
“他他他,他怎么那么听你的话?你以前不是说他使唤不动的吗?”
“……”耿非没动,倒是南宴剜了他一眼,薄唇轻启,清冷地说道,“你是猪吗?”
耿非:“……”
两个庭卫:“……”
南宴见自己又冷场了,瘪了瘪嘴唇,垂着头掩盖脸上尴尬的神色。
那瘦削一点的显然比较健谈,又凑过来,指着南宴问耿非,“自己人?”
耿非一愣,“内人。”
那两庭卫随即一副了然的样子点了点头。待了解了耿非所说的“内人”是什么意思之后,却又切切实实地吓了一跳,原地急跳了几圈就指着南宴,“内内内……内人?”
耿非没看他,专注地捧着南宴的手吹气。
虽然说钻进了别人的身体,但痛感还是互通的,总不能让南宴这大少爷一直受着疼。
那瘦削一点的就又走上来,勾上耿非的脖子,“内人就内人吧,内人还比较方便。你到底找到‘寻龙诀’了没有?”
南宴原本把目光钉在他勾着耿非的手臂上,这会儿一听“寻龙诀”,当即就与耿非对视了一眼,转而问道,“你知道‘寻龙诀’在哪儿?”
那人撤了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就知道你会忘。不就是个架梯子爬墙的事情吗?怎么?还怕了不成?”
“……”
耿非眉头倏地皱起,架梯子爬墙的事儿?难道原先这具身子并不是为了见“美人”才半夜爬墙的?
南宴嘴皮子动了动,“这事情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耿非同意地点了点头。
海公公不愧为大内总管,很快就让人拉着一马车金疮药过来了,外加一大浴桶的艾草汁。
南宴看见的时候,没忍住他那臭脾性,张嘴就是嘲讽,“海公公这智商到底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海公公脖子一粗,刚想又横眉怒目一顿,却撞上了耿非警告的目光,当即缩了缩脖子,退到一边站着了。
耿非叹了口气,挽起袖子,拿过棉布从那一大桶艾草汁里蘸了蘸,转头拉过南宴的手,小心翼翼地擦拭起来,边擦还便皱眉头,轻声问了一遍又一遍,“疼吗?”
南宴回答了几遍之后,明白耿非这压根儿就是怕弄疼他所以才紧张地随口问问,也就没有回答了。
耿非从一马车金疮药里挑出一瓶最惹眼的,撒到南宴的伤口上,又细心地缠了纱布。一切完成之后才如获大赦一般地松了口气,扬起嘴角笑了起来。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心灵美影响外在美。
南宴看着耿非唇角的笑,恍然发觉整个世界都是鸟语花香,桃花在他身后一片一片坠落成背景,微风拂过耿非的脸,在他脸上催生了一朵最为温柔美好的花。
chapter 31
那个话唠的庭卫叫路前名,稍微壮一点的那个叫何锋。
两个人原本就是掖庭的守卫。掖庭关押的大多是犯了宫规的宫人,都知道这辈子只能待在这个地方,所以也少有人作乱,两人也乐得清闲。
也不知道这具身体是怎跟他们结交上的,耿非叹了口气。
一旁走着的南宴瞅了他一眼,“想什么?”
“今晚去吗?”耿非把手背在身后,气定神闲地问了这么一句。
海公公立马猫着腰跑上来,“皇上呀,您可不能再到处乱跑了!这,这要让太后娘娘知……”
“你不说她能知道吗?”南宴冷了脸。
海公公皱了眉眼,这……太后娘娘的眼线又不知他一个,他不说,别人也会说的,邀功请赏的事儿,谁还会落了去!
不过又转念一想,这皇上爬墙之事,太后娘娘知道了肯定要大怒,这时候赶着上前凑晦气,也不妥。
南宴一直盯着海公公,直到他退回离他们十步远的地方,才收回视线,转头与耿非说起话来。
“你知道藏在哪儿了?”
耿非垂眸看着他裹了棉布的手,也不回答他,只说:“今晚你先别去了,我先去探探风。”
“我是手掌伤了,又不是残废,”南宴有些不满,“你干嘛老拿我当弱者看?”
从缔结契约成为契人的那一刻开始,耿非就对南宴无限忍让。
其实一开始耿非与南宴结为契人,完全是出于对犁盖星际的忌惮。两个星际的继承人结成一家,对于犁盖来说应该能起到很好的震慑作用,总能压制几年。但就是这几年,也足够弥撒和揭芒发展兵力了。只是没想到犁盖会来阴的。
在武力上,耿非不弱,可是在人心上,他永远少算了一成。
南宴刚好相反,武力低下得如同三岁的幼儿,却总是把人性想得十分恶劣。但他又疲于应付,久而久之,得罪的人也就多了,找事的人自然也不少。从那时候开始,耿非就老护着他,打架之类的事情,一概是他上。而南宴自己,则冷眼旁观,时不时还吹记口哨表示一下这架打得精彩绝伦。
但是南宴现在变强的欲|望太过强烈,膨胀的内心与自己的实力形成了太大的反差。
耿非知道这不行,停下脚步转头深盯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南宴也戳在原地,梗着脖子,像是一头倔强的牛。
耿非和他对峙了好久,终于又软了脾气,“走吧。”
南宴还是没动,脸上的表情冷得渗人。
宫人来来往往,垂着头规规矩矩地走了过去,像是他们不存在一样。
耿非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微微蹙了蹙眉,“你现在还能使用技能吗?”
南宴一愣,冷冷地开口:“干嘛?”
“你帮这副身体看一下还有多长的寿命?”耿非把宽大的袖子往上提了几分,伸手给南宴。
南宴一愣,视线落在那些低头规矩走路的宫人身上,瞬间明白了耿非所想。
“时间不多了。一天零七个小时。”南宴收回裹着棉布的手,皱着眉头说道。
耿非:“一天零七个小时,换算成这个世界的时间……”
“我换算过了,”南宴又冷了脸色,连带着语气也不大好,“我还没没用到这个地步。”
“……”耿非对上他的眼神,嘴皮子动了动,没说出话来。
今天的月亮很圆,不是个翻墙跃院的好时机。
耿非坐在墙头上,把手肘靠在曲起的膝盖上,看着下面来来去去的守卫和行色匆匆的宫人。
这里比较僻静,一般少有人来往。但是今天晚上倒是很热闹。
几个穿着大红色宫女装的宫人正在嘴巴接耳朵地碎嘴。
“你说皇上到底跑到哪里去了呀?这大晚上的!”
“折腾死人了!”另一个宫女说道,“这说消失就消失了!叫我们哪儿去找!”
“你俩可小点儿声吧,又不是没有过这样的事情,赶紧找才是正经!”
“指不定是去找柳公子了呢!”原先挑花的那女子指着墙,“上回就是在这墙上架的梯子!”说着还仰头看了看墙头。
耿非一低头,目光刚好对上了她的。
那宫女摇了摇头,继续走着,“你说皇上是真傻还是假傻啊?”
倒是被另一个宫女劝住了话头,没再继续讨论下去。
耿非看了看地上,高大的围墙在地面上投下了阴影,整整齐齐的一片,却唯独没有这具身子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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