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君逆命而行 作者:姜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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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张脸,夺走了白芷的所有呼吸。
不是因它有天帝嫉恨的俊美,而是它的熟悉。
没错,很熟悉。
顷刻间,所有儿时那三个多月的朝夕相处都犹如再现,脑海里充斥着稚嫩却傲慢的男孩儿声音。
他曾说:
‘愚蠢的庶民,爷在问你!’
‘你算什么东西,竟然敢与我同床!’
‘你,你这人好奇怪。’
‘娘亲说,我的妻必将是这全天下最美的人儿。’
‘娘亲说,那玉佩是灵物,是佑我平安的宝贝……是,娘亲说的……呜……’
……
……
脑海里还回响着男孩儿的话语,白芷的手臂无意识的想要触碰一下那张本应该不存在这世间的面颊,但是使力了几次,却抽不出手臂。
“爷中意你。”
薄唇开合,是这男子在说话,带着陌生的低沉声音。
白芷这才回神,他目不转睛的盯着环抱着他的男子。
似乎觉得白芷在疑惑,这男子又说,“你笑起来绝美。”
“……”白芷用了很久来消化这男子的话语,半响才开口,“……小黑。”
白芷的声音有些嘶哑,就连他自己都没有听清这句轻唤。
“无印。”
浑厚的声音从后方传来,一席紫色长衫的司城箜坐于上位,他身子前倾,手肘触在膝盖,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人,出声打断。
谷主的这一声提醒才将众人拉出沉默,他们这才自动鼓掌,来表达对舞者的赞赏,同时也饶有兴致的看着迟来的男子抱着那舞者。
这时迟运举杯大笑,“素闻谷主有一奇子,没想到竟如此出挑。”
“此话不假,既然有这么出色的后人,谷主何苦一直藏着?”另一宾客附和。
谷主一笑,不答不应。
没错,正如其他人所说,这司城谷谷主有一子之事知道的甚少,而今日他请宴公开,也就表示,并不想再继续隐瞒,似乎有意让世人知道。
而其中隐情,却无人敢探究。
就算是作为武林第一百晓生的迟运也难知其中秘密,即使他早就知道司城箜有一子之事。
“贤弟,”濮阳南楼晃了晃酒杯,“多年不见,既然来了,与为兄喝几杯?”
抱着白芷的男子,正是司城谷谷主的独子,司城无印。
男子薄唇一挑,翻身一跃,坐在了自己的位置,手臂却没有放开,而是让白芷坐在他的腿上,白芷的双臂还交叠在胸前,抵在他的怀中,一动也动不了。
男子拿起酒杯,随意向濮阳南楼一举,倾口而尽。
白芷皱眉,在所有猜测爆发之前,压低声音说,“放开我。”
男子低头,与白芷几寸距离,薄唇开合,“你要陪爷喝酒。”
“……”白芷的眉头皱的更深,小黑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他不知道,但是在这之前,“让其他舞娘们领赏下山。”
无印挑眉,看着说着此话的白芷一会儿,才大声吩咐,“赏舞者,送行。”
下人得令,直接带着八个姑娘和六个乐师退下,永逸跟在人群的后面,看着坐在男子怀里的白芷,心头发紧。
他想到很多后果,却唯独没想到会是这样,如果白芷一旦遭遇不测……
——————
歌舞还在继续,白芷也僵着身子坐在男人的腿上,即便是夏天,这山上晚风依然有些凉,但他没有时间顾虑这些。
他敢确定的是,眼前这人就是九年前死掉的小黑,他不能否认。
虽然小黑和娘亲的尸体都没有找到,但是当时情况来看,确实不该有生还的可能。
小黑的玉佩还在白芷的身上,既然如此宝贝玉佩的小黑就不可能不管。
而最让他疑惑的是,为何小黑还活着?
大火时,他自己跑出去的?
不,当年他被蛇咬了还不能下床,根本不可能。
那么,就是被人带走的,但是,为何带走的时候要杀害爹娘?
最重要的是,小黑活着为何不来找他,为何将如此宝贵的玉佩就这么不管了。
白芷心脏跳快,胸口起伏,他觉得自己似乎临近了真相。
而在他还在猜想的时候,一杯酒抵在了他的唇边。
白玉酒杯很凉,触在他唇边的瞬间让他一个吸气。
“看了爷半天,可是馋酒了?”
男子低沉的声音传来,毫不掩饰燃火的视线。
白芷撇开头,拒绝。
歌乐的声音很大,桌子与桌子离的也远,别人只当这司城少主与美人调情,却不知白芷正用着一张非常平板的脸注视着男子。
毫无情调可言。
男子见这怀中美人不喝,有些不悦,转而将这杯酒一饮而尽。
薄唇轻挑,猛然捏住白芷扭过去的头强迫他面向自己,倾身而下。
“唔!”白芷瞪大双眼,唇齿一凉,竟是男子以嘴对嘴,将酒水哺进他的口中。
奈何男子的力道太大,白芷连拒绝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瞪着双眼看着与他近在咫尺的眸子,那眸子漆黑,看不到底。
月光在那双眸子里闪耀,透着神秘又凛冽的光。
那是白芷不熟悉的,小黑的眸。
这杯酒很多,白芷口中装到极限,又因为男子的舌尖探入,被迫咽了一口,酒很烈,白芷觉得自己的喉咙和食道瞬间火辣。
他目光一冷,牙齿一合,直接咬上在他嘴里搅/拌酒水的舌。
“!”
男子眸色一暗,退出自己的舌,两唇之间,拉起掺着血丝的银线。
看着唇边流出酒水的人儿,男子只觉浑身沸腾,他飞身而起,跃起之后低沉的声音才传进每个人的耳朵,
“无印有事先行离开,诸位尽欢。”
“这少主当真风流啊。”迟运笑。
“哈哈哈,见谅见谅。”上位者也大笑,一脸宠溺,毫不在意。
濮阳南楼坐在位置上,听着无印有些急切的声音和消失的身影,握着酒杯的指尖发紧。
从那舞者被打落面具的时候,他就认出来了,那个跳舞的人,就是前些日子遇到的白衣公子。
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为何会男扮女装?
但,于情于理,他都不会阻拦。
也不应阻拦。?
☆、【再遇故人】下
? 身边有风掠过,四周景色快速后退,直到一声门响,回神的时候白芷已经置于床上,而身上压着这男子。
男子薄唇挑起一丝笑意,急不可耐,“爷要你。”
白芷觉得自己理解能力一定退化了,不然为什么听不懂男子的话?
而那薄唇没给他反驳的机会,直接落下堵上他的唇。
“唔唔!”白芷踹着腿挣扎,一口气憋在胸口,出不去上不来。
跳了舞之后的疲累和见到故人的心累都席卷上来,让他彻底无力,只能眼睁睁看着男人在他的唇间扭转。
男子热吻之际,似在安抚,“莫怕,你是爷的第一个女子,之后爷便娶了你。”
“小黑……唔!”
白芷破口的瞬间,男子的吻又落下。
‘撕拉’
是衣裳被撕破的声音,白芷瞬间感觉胸前一凉,然后一只粗糙的手掌覆上他的胸膛。
白芷猛拍男子的背脊,直到双手麻了,男子的唇才停住,舌也退了出来。
那男子面露不解的看着白芷,手掌还在白芷的胸前摸了摸,然后他缓缓低下头,看到了白芷雪白的胸膛。
然而却没有一丝隆/起。
男子一下跃起站在房间的地上,又退了几步,指着白芷道,“你,你是男子?”
白芷身上轻了,呼吸渐渐稳了,他闭了闭眼,猛擦了几下嘴,口腔里还残留着那男子的烈酒味道。
他有些烦躁,为何留了两世的初吻,竟然是予个男子?
更可气的,这男子是小黑,还竟以为他是女子,才吻的。
想到这里白芷火涨,他拉上残破的衣襟,坐起身,盯着一席锦缎黑衣的男子,问:“你,不认得我?”
“你竟敢骗爷!扮成女子的样子真是不知羞耻!”男子似乎听不到他的问话。
白芷这才想到自己的打扮,他凝神一会儿,然后站起身找了一圈,终于在角落看到一个洗脸的金盆,他也不管水干净埋汰,直接倾身将水往脸上抹,感觉差不多的时候停下手看了看铜镜,已经恢复到了原本的样子,额头上的珠子还在,白芷抬手使劲儿扯了两下没扯下来,两侧的头发被自己拽的生疼,他放弃一甩,也不管了。
白芷转身,走到看着他一连串动作,此时呆立的男子面前,仰头与他对视,“你,认不认得我!”
“……”男子疑惑,被白芷严肃的表情所疑惑,他挑眉,“为何爷要认得你?若不是你假扮女装,爷定不会与你……”大概是想到和白芷吻了,这才猛擦自己的嘴,厌恶非常的嘟囔,“第一次的吻,竟是跟个男子,真是令人不快!”
“!”白芷一怔,死死盯着眼前的人,那人一丝作假都没有,所以他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认错了,“你叫什么名字?”
“爷的名字?”男子又擦了擦嘴,嫌恶的说,“凭什么告诉你?”
白芷揪住男子的前襟,用有生以来的最大音量喊:“说!”
“……司城无印。”男子条件反射,他也不明白为何会乖乖说出口。
“司城,无印?”白芷手下一松,凝眉片刻,又急问,“你可有玉佩?一个四龙环字的玉佩?”
白芷此话一出,司城无印就犹豫了,他定定的看着白芷的双眸,那双眸子里是复杂的光,无法理解。
“有没有?”白芷追问,可话音刚落就觉脖间一凉。
“你是何人?”
司城无印已然冷了脸,薄唇扯动,声音低沉,完全像换了个人,他反手持一柄黑剑架在白芷的脖颈上,低问。
白芷沉默,他想起九年前与小黑第一次的见面,那时候他也是这么问的。
然后,他是如何回答的?
他当时好像并没有回答。
脖上的冰冷一次次的浇灭他的激动,其实,是白芷不冷静了,从各种角度看都没什么可疑问了。
小黑就是这司城谷谷主的儿子,如今的司城无印。
‘无’字玉佩,长相,性格,永逸口中的九年前司城谷变故,还有小黑少时的话语。
加起来,合情合理,天衣无缝。
这些,都是最有力的证据,证明小黑当年根本没有死!
但是,现在却记不得他白芷了,是何故?难道是白芷他长大了变了摸样?不可能,前世是这个模样,这一世也一样。
还是说,小黑他是故意的?
那么……
“小黑。”白芷看向那双冷眸,“我只问你一事。”
白芷顿了顿接着说,“是谁杀了我的爹娘。”
黑剑沉了一分,白芷清楚的感觉自己的脖子传来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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