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君逆命而行 作者:姜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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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他确实看到,少主那最后一剑怕是这天下没几个人能躲得过,就算是谷主,也并没有特别轻松。
可见,少主的九魂心诀怕是又增进不少。
谷主用了几十年才能独步武林,而少主仅仅是九年就有如此突破,如若再过些时日,少主的武功,绝非在谷主之下。
想到这里,麟又看了眼那身黑色绸锦的男子,不由心中拜服。
……
酒席摆在前院的亭子里,也就是司城箜的院子里,说是酒席,其实就父子两人,连贴身暗影都不会现身。
石亭内,司城无印将父亲的白玉杯里倒满酒,起身先干了一杯。
司城箜低笑,满意的点点头,“无印今年可是十九年纪。”
这话是陈述句,无印并没答话,等着父亲继续说下说。
“为父有一事交由无印去办。”司城箜开门见山道,“这件事,只能成,不能败。”
无印疑惑,“父亲所指之事是?”
司城箜喝了口酒,慢慢道,“眉城,有一位故人,那人自会给你指示。”
“无印可识得这位故人?”
“无印并未见过,那人是自称是你娘亲的旧识,前几日传来请帖,直接送到了我的手上。”
无印一怔,这武林中,能将暗杀请帖送到父亲手中的人极少,除了上次宴请的四人,再无其他,因为父亲一年之内在谷中的时日很少,不是闭门练武就是出去寻一神秘人。
而父亲口中的故人又是何人,既然有本事让父亲亲自委托此事,定是与我司城谷有点渊源,就如父亲所说,是娘亲的旧识,但为何父亲却说是那人自称?
不过,既然找上司城谷,定是要杀人就是了。
司城无印作揖,“无印领命。”
司城箜将委托人的一些线索告诉了无印,然后父子俩才转入轻松的闲聊,他们这么多年极少的闲聊中,绝对不会出现娘亲的名字,无印不会多问,因为他对娘亲没有任何印象,只知道,娘亲去世的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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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回银钗之后,白芷真的再也没离过身,就算是睡觉也将银钗放在枕头下面。
这日黄昏,白芷送走最后一位客人后,从里面挂上门闩,拿着扫把简单的清理一下。
永逸一早就出去了,到现在也不见归,这种时候很多,白芷不会特意去等,反正那人见前门关了就会从后院的小门进来,不影响。
打扫差不多的时候,白芷才歇了口气,烧些热水沏了壶薄荷茶,拿着账本靠坐在药铺平时看诊的桌子旁,酌茶自饮。
“这是什么茶?”
低沉的声音响起,白芷吓的手下一抖,险些将账本扔出去。
他转头,便看到了一张带着金色半截面具的脸,此时那人正掀开壶盖儿闻着茶香。
白芷皱着眉,不悦,“你一定要这般出现吗?”
多日不见的两人,竟是两句完全不搭调的对话。
司城无印放下壶盖儿,又开始摆弄白芷平时看诊供病人放手腕儿的小枕垫。
白芷放下账本,抽回枕垫,“我说你就不能正常的敲门进来吗?”
“麻烦。”司城无印随意说着,也随意坐着,两条大长腿分开,衣摆垂地。
算了,跟他讲道理的白芷才是个傻子。
白芷喝了口茶压压火气,开口问:“这么晚有何事?”
“来见你。”
低沉的声音传来,让白芷一怔,他有些别扭的喝着茶,不知如何接下文。
无印盯着侧身靠在凳子上喝茶的人,开口道:“口渴。”
白芷眼未抬,直接指了指桌上的倒置空杯。
无印顺着白芷的手指看去,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他瞬间不悦,“你让爷自己倒?”
“要不你让麟给你倒。”白芷提议。
“麟?”无印疑惑,“与他何干?”
白芷放下茶杯,看向那人,“他不是你的贴身暗影吗?侍候不能自理的人,不是他该做的吗?”
白芷这话带刺,扎的无印两眼冒火。
他夺过白芷的茶杯仔细看,“爷与你私会为何要带他?”
“谁与你私会,你这是夜闯民宅。”白芷说完欲夺回茶杯,却被那人闪过。
司城无印转过身,茶杯置于唇边,犹豫了半天也没喝,闻了两下好奇:“什么茶,味道这么奇怪?”
“这是喝了就会变聪明的茶,不过,像你这种即便喝了一缸,也无济于事。”
白芷瞎忽悠,其实就是薄荷茶里多放了些蜂蜜而已。
不过这种普通的粗茶,那人定是没喝过。
果然……
“当真?”无印挑眉。
面具下的表情看不到,但是白芷可以想象得到那人的傻样子,他淡笑,“你喝了便知。”
无印停了手中的茶杯,盯着白芷,没了声。
“喝啊。”白芷催促。
那人不仅不喝了,还将茶杯放下,似乎在想什么。
白芷挑眉,“不敢喝吗?”
漆黑的眸子看着一脸得逞的人儿,淡道,“你笑起来,甚美。”
“……”
白芷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渐渐爬上了黑线,他起身,压住心底的跳动,“时候不早了,我要睡了。”
“你竟赶爷走?”无印也起身,似乎不敢相信。
“我的床不比你的床,很小。”白芷的话拒绝的干脆,怪只怪那人口无遮拦,净说些惹人烦躁的话。
“你……”无印上前,刚想说什么,却马上闭了嘴,他斜眸,看向后门处。
正当白芷好奇这人怎么突然没了动静,下一秒就听到永逸那标志性的大嗓门。
“小白小白小白!好饿啊,有没有吃的?”
声音一落,后门就被大力推开,然后只见永逸红着双颊跑进来,一下向白芷抱去。
可这抱终是落了空。
永逸回神,手臂空了,一抬眼,就见一个带着金色半截面具的陌生人,而小白正被那人护在身后。
“啊……”永逸张着嘴,手还保持怀抱的姿势,尴尬的不知所措。
白芷甩开无印,走到永逸面前,闻到一身的酒气后无奈道:“后房锅里有饭。”
“啊,啊,这,这位是?”永逸收回手臂,支支吾吾,这人的一身凛然之气让这个小药铺充满了寒意。
白芷看了看无印,并不打算过多介绍,便随口一说,“是什么是,快去吃饭。”
虽看不到那人的脸,但是白芷的这句话瞬间让永逸感受到了四周的杀气。
永逸撇了撇嘴,靠近白芷,压低声音:“你自己小心,有事儿就大叫啊,我去吃饭啦。”
白芷不耐,推开永逸,“去吧。”
永逸撒腿就往后房跑,到了门边还回头瞄了瞄,见小白没什么事儿才离开。
“你走吧,我这也休息了。”白芷转向那人,轻声。
无印没应,走到白芷面前,盯着他看。
其实无印早就知道永逸的存在,也知道这人与白芷没什么关系,就是普通朋友,但是,刚才见那人与白芷这般亲近,还是无法压制心中瞬间翻涌的怒火。
“什么?”白芷皱眉,这人靠这么近,准没好事儿。
白芷猜对了,因为下一秒就被人固定住了后脑勺,唇也被吻住。
有些凉的薄唇覆上,没有一丝犹豫的撬开白芷的唇。
可那人的舌尖刚伸入白芷的口中就迅速退了出去,还嫌恶的咂咂舌:“好甜!”
无印说完,似乎扫了兴致,衣袖一甩,直接不满闪人了。
白芷怔然,唇边还留着那人的湿凉触感,等他回神的时候,屋子里已经空了,只留他站在原地,顷刻间面如红霞。?
☆、【妒火中烧】下
? 卯时初,天刚蒙蒙亮,寂静的司城镇大街小巷,偶尔传来谁家鸡鸣。
一个卖油饼的老汉如往常一样最早开摊,这门板刚拿下两块儿,就听到后方传来不缓不慢的马蹄声,他回头,只一瞥,马上将门板一扔,闪身躲进屋里,还探出个脑袋偷偷瞄去。
这条宽敞无人的街道,直通司城镇的门关。
一行人马渐进,惹得尘土飞扬。
那些骏马额前覆盔,身挂皮垫,骑马人各个黑衣半遮面,背后锋剑。
老汉额前滴汗,就算他只是个卖油饼的,也知道,这些人是何身份。
怕是这天下武林很少有人不知。
司城谷暗影下山,必送死诏,不知道是什么人即将从这武林,消失无踪。
……
“少主?”麟疑惑。
因为这司城镇门关刚出,队伍最前面的马就停下了。
司城无印勒住马匹,面具下的眉头紧拧。
片刻,他沉声,“慢行候命。”
说完就架起轻功朝司城镇里面飞去。
麟没多问,牵过少主的马匹,继续缓行。
……
卯时,习惯晨起排排‘污浊’的永逸眯着眼睛站在茅房抖了抖,一身轻松提好裤子就要回房继续补觉,可这门儿刚开就一阵寒风刮过,让他又一阵冷颤。
随后,对面的房门也被打开,一个身影瞬间晃进。
白芷还躺在床上做梦,而就算做梦也想不到,此时正有人置于他的床前,还猛地将他拽起。
白芷惊醒,感觉肩上一重,瞬间被什么裹了起来,在所有意识恢复之前,白芷快速将枕头下的银钗拿出来,然后不等他将银钗揣进怀里,已经被裹得严严实实,接着又被一股力量扛在肩上,带走。
永逸还傻愣愣的站在门口,那身影进白芷房内只片刻就出来了,出来的时候还扛着一团黑乎乎的东西,然后又一阵风似得从永逸身边掠过。
“喂!喂!”待那身影看不到了,永逸才缓过神,朝着那人飞走的方向急喊。
那人轻功了得,就算永逸自己也清楚,要追上,基本不可能,所以他只能耷拉个脑袋快速跑到白芷的房内,见床上没了人,才大叹口气,“这是惹着谁了啊!”
永逸无奈,刚才那身影只看得到一席黑衣,不用说,定是司城谷的人,可是,也不能这样无缘无故带走人啊,就算带走,也说一声好吗?
不过话说回来,这小白与司城谷到底怎么回事?三番两次的找上门来,虽说每次都平安归来,但就光是见到司城谷的人,就感觉这一整日都很会不吉利啊。
感觉不吉利的不光永逸,现在的白芷也有这种感觉,被人扛着急速穿梭,半梦半醒的脑袋嗡嗡直响,他只是本能的抓着那人的背后,让自己镇定。
大概过了一刻钟,白芷感觉身子被人拉下,换成公主抱,然后那人一跃将他置于一个有些滑的皮垫上。
白芷这才定神,他扯开挡在眼前的黑色绸缎,接下来入眼的一切都让他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境。
涓涓细流,清澈见底,一侧矮林密生,飞鸟脆鸣,而他正侧身置于一匹马上,缓行在中间的蜿蜒小路上。
这是何地?
而马蹄声,可不止白芷身下的这一匹,他弯身向后看去,便看到了足足有十个一模一样装束的人,他们都骑着高头骏马。
那些人脸上都戴着半截金色面具,身姿挺拔,似乎完全没看到白芷投来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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