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君逆命而行 作者:姜暖(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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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因赫先生敌不过司城箜,只能让白芷来找人,虽不知晋修生死,老天却暗中助他,让白芷遇到了晋修。
晋修武功了得白芷亲身经历,正是如此,一切都让白芷猜对了,赫先生的目的就是想让晋修教他武功,老前辈都说了,白芷现在内力深厚,武功却平平。因此,欲报仇,还少最后这一注。
或许,百乐王晋修之死,就是老前辈自己传出去的也说不定,至于为什么,白芷就猜不到了,看那老前辈疯疯癫癫一会儿阴一会儿晴的,着实无法揣度。
现在的问题是,晋修就算武功了得,因为赫先生夫妇背叛师门,他是绝对不会为两人去杀司城箜的,唯一的办法就是让晋修传授白芷武功,但是,要用什么办法?
可不管什么办法,白芷觉得,不出三日,那老者定会来找他。
?
☆、【一剑之遥】上
? 蛇岛,它的恐怖其实不在蛇,如果无人操作,它们并不会肆意的攻击人。
它被世人所惧,是因为岛上的植物,这里的所有植物都有毒,美则美矣,却无法让人生存下去,倘若不小心刮伤,后果就是一个死字。
当然,这是对于一般人来讲。
而这武林天下,又有多少人不是一般人呢?
老者走了之后,白芷就在树上的小木屋过的夜,小木床很硬,他坐在上面浅眠。
奈何脑海里一直飘着一张脸,让他一夜眉头未展。
他控制不了自己的思绪,他逼着自己去想小时候和娘亲爹爹在一起的日子,可每每想着,都会想到那张脸上,那张棱角分明的刚毅面颊。
心脏很不舒服,白芷压制着,他无法否认,三年的平静,一下就被那人的出现给打乱了,他不该如此,不该这般任由乱念扰心的。
其实,他本以为,无印会马上认出他,没想到那人不仅没认出他,还与以往大有不同。
他的发型改变了,头发短了不少,也不再戴发冠,斜斜的刘海儿也都尽数编到了头顶,但是,依然是那双黑眸,不管看到什么都波澜不惊。
可,在他白芷的印象里,那人的眸里,不似现在这般死灰。
是要更加鲜活一些的,或自信,或热情,抑或烦躁。
夜晚很静,这个木屋密封一点都不好,还好不见虫蚊,它们都徘徊在树下,不曾上来叨扰白芷。
一夜浅眠清醒,白芷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的早上,他的干粮和水都还在湖边,虽然告诉老者他会在这里等着,无奈只能先去拿回自己的东西。
白芷飞身下了树,在树林里穿来穿去,他的记忆力和方向感都很好,这岛也不大,不出多久,他就看到了湖水。
湖边,麟和那少年都在,却不见无印的身影。
白芷一顿,脑中突然一闪,他想起老者说过的话,老者说,十年会来此地赴约一次,那么,是与谁相约?
难道与无印有关?
他曾想过为何无印也来这蛇岛,但是不容他深想,所有的事情都接二连三的发生,打断了他,现在想起来,确实很可疑。这蛇岛没有任何人居住,所以,现在并不难想,他们的目的也在那老者身上。
既然白芷都知道百乐王晋修会出现在这蛇岛,那么司城谷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呢?但是,他们找老者出于什么原因?杀了他?
“姑娘!”
远处一声喊,让白芷回神,他看到少年站在火堆旁正向他招手。
白芷淡着表情走了过去,见少年已经恢复精神的样子,“好了吗?”
“多亏姑娘相救,申徒燎感激不尽。”少年朝白芷作揖。
“是你命不该绝。”
“嘿嘿,那也要多亏姑娘足智多谋。”少年笑了两声,转而问道,“姑娘你昨夜去了哪里?害我以为你出了事。”
白芷顿了顿,看向一旁静坐的麟,昨晚麟应该多少察觉到白芷是被人掳走的,所以白芷这样回答少年:“昨晚被那人带走,又逃了出来。”
“真的假的?我当时迷迷糊糊的,就看你突然不见了,我以为你去追那人去了。”
“没有。”白芷淡道,“我回来是拿我的东西。”
“喏。”少年捡起地上的小包裹递给白芷,“接下来,你要去哪里?”
“我四处看看,没什么事儿就回去了。”白芷说完就转身走了,他自然不会说是来找人。
“姑娘你自己多加小心啊。”少年挥手。
“姑娘留步。”麟出声。 白芷回头,看向火堆旁边的人。
“姑娘可知那人是谁?”
“不知。”白芷轻应,见麟不再说话,他又转身离开。
回去的时候白芷绕了好几圈,再确认无人跟踪他的时候才返回了树上的木屋子。他简单的洗漱了一下,然后又吃了点干粮,只剩下静心等待。
白芷在小木床上打坐,调息内力,就如老者说的,他内力浑厚,武功却平平,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觉得内力发挥不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一层细汗已从白芷额前冒出,同时木门也发出了响声。
白芷收气,他知道,来人不是老者,老者的气息不会如此霸道。
大眼睁开,看到了那人站在小木屋的门前,背着一把黑剑。
白芷未动,透过帷帽的白纱看着来人。
高大的身影让小木屋看起来更加狭窄,司城无印就站在门前,看着坐在小木床上的人,一瞬不瞬。
两人对视着,谁都不准备开口。
心口的跳动越来越快,快到让白芷开始烦躁起来,或许无印已经认出了他,他甚至已经做好准备无印对他质问。
许久之后,薄唇开合,没有温度,“你是何人?”
你是何人?你是何人!
又是这句话,白芷已经听的腻了,小时候第一次见面无印这样问他,九年之后再遇无印依然这样问他,如今,还这样问!
“与你无关。”白芷回的冰冷,似在赌气。
“你因何来蛇岛?”
白芷起身,缓步下床,他手握长剑,又道,“与你无关。”
“昨夜你是否见到了那人?”
“与你,无关。”
无印问了三句话,都被白芷一句话重复应答,这回答似乎也并没有惹起无印的不满,他走近几步,黑眸盯着白芷,再启唇:“摘下你的帷帽。”
这语气不是商量,而是命令。
白芷站在原地,仰视着面前的人,他知道凭他现在的武功绝不是无印的对手,但是他依然不想妥协,所以他拒绝,“我与你司城谷没有任何瓜葛,你堂堂司城谷少主为何要为难一个姑娘家?”
英挺的眉没有因为白芷的拒绝而产生一丝变化,那人似乎没有任何情绪一般,就是冷冰冰的看着白芷。
四周很安静,连彼此的呼吸声都听得到,狭窄的木屋里,两人久久相对,直到无印先挥出一掌,所有的宁静才瞬间被打破,白芷来不及拔剑,只能空掌与那人对峙。
很明显,白芷并不是无印的对手,小木屋也因为两人的打斗开始摇晃。
‘啪!’
在白芷躲过无印几招的同时,帷帽却被一个空掌击中,然后它像被生生撕裂般破碎落地。
白纱滑过白芷的脸颊,再也遮不住他的表情。
他站在原地,大眼微怔的看着那双黑眸。躲不过了,他终是和无印相对,也终要面对一切,只是该如何回答,该说些什么?难道要他说,‘哼,真是冤家路窄?’,他真的找不到任何立场来与故人寒暄。
那人站在门前,漆黑的眸子发暗,眼前的人虽然长得很清秀,脸上却没有半点儿胭脂,就算他的身子纤瘦还穿着女裳,但是无印肯定,这人,并非女子。那张脸露出的瞬间,他的心脏就被很抓了一下,骤然的疼痛让他疑惑,在他的脑海里,搜捕不到任何关于这个人的讯息,可,为何这般眼熟?
尤其是这双,此时正看着他的大眼……
许久,黑眸一闪,脑海中似乎找到了关于这双大眼的记忆。
“你与红月是何关系?”
没错,无印记起,这双眼睛与父亲给他看的画像上的女子,一模一样。
大眼一怔,白芷彻底懵了,他看着那人,似丧失了语言能力,所有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在脑海里打转,无印不会对他说谎的,那双黑眸更不曾骗过他,所以说,现在这情况是,无印没有认出他?
不,不对。白芷他没有涂胭脂,还是原来模样,可为何他从那双黑眸里看不到一点熟悉的波动?
好久,白芷才嘶哑开口,“你在和我说笑吗?”
“……”
那人的沉默,让白芷深深吸气,他感觉自己全身的力气都没有了,他不知道为何无印会和他开这种玩笑,他有些生气,就算是刻意忘了以往也罢,难道也要忘掉他们现在是仇人的事情吗?
这是他们唯一的关联吧?
比起成为仇人这种事,更让白芷生气的,竟是无印此时的陌生。
他只剩下无奈的笑,“无印啊,你又把我忘了吗?”
大眼中是无意识的哀伤,然而,正是这样的情绪流露让无印猛然拔剑,他手执黑剑直直朝白芷挥去。
白芷本能的用剑抵挡,但是内力却跟不上,只任凭那人的强大内力将他刮伤,穿透他的四肢百骸。
无情的黑剑像一柄判定生死的阴牌,当阴牌落地的时候,正是将他与他的一切击得粉粹的一刻。
白芷敌不过无印,短短数十招就将白芷手中的剑打落,然后穿着女裳的人儿像个小丑一样贴在木屋的墙壁上,任凭一柄冰冷的黑剑在他的面前指着,似乎给他最后一次发言的机会,然后下一刻就要他魂飞魄散。
而白芷并不打算说什么,如瀑的长发乱了,披散在他的肩头,一双大眼看着面前的黑剑,不再看向那人。
“你与红月是什么关系?”
那人再开口,还是这句质问。
大概是迟迟等不到回答,笔直没有一丝颤动的黑剑移动了,锋利的剑抵上淡绿色的衣裳,白芷心脏的地方。
“说。”
清冷低沉的声音,没有高低起伏。
“真是可笑……”白芷低笑,他抬起头,大眼中是无法言喻的情绪,似嘲笑,似悲哀,“你司城谷少主杀人,还需要问原因吗?”
嫣红的唇瓣开合,带着白芷数不尽的悲愤,他面无表情,一步顷刻间迈出,纹丝不动的黑剑生生刻入他的心口几分。
鲜红的血一点点溢出,爬上黑色的剑身,却因为剑的倾斜,所有的血又流回了他的胸前,滴下的血在淡绿色的衣裳上拉出几道红痕,似彼岸花的花瓣,细长又绝望。
英挺的眉终于动了,它们皱在一起,如同此刻它们主人的心脏,黑眸发暗,似乎被黑剑上的鲜血刺痛。?
☆、【一剑之遥】下
? 好安静,静到所有扰人的东西都消了音,它们再无法叨扰两人,再入不了两人之间。
一间狭窄的木屋里,两人面对面站着。
他与他,只一剑之遥,却如隔千里。
仇恨、恩怨,将这千里铺满了荆棘。
这千里,就是他与他,无法改变的命运。
——————
无印拿着黑剑一动不动,黑眸看着眼前的人儿毅然的走向他,这坚如磐石的一步,生生扯痛了他的心脏。
那双大眼里,是他无法明白的东西,只是,他该如何解释心脏传来的剧痛?这种难抑的痛,像有魔力一般,吸着他,让他无法忽视。
“无印,是因为我利用了你背叛了你,所以,你才,把我忘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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