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争命 作者:络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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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厚朴神色冷冽下来,一只手拍在柱子上,身形就一闪出现在斗法的两个人面前。
伊堪酒狼狈的抱着他的风筝,差点又飘向了天空中,还是霖姜下意识的一把拉住了它的尾巴,他毫无形象的跌落在了地上。
“让开!”说话的是傲然立于空中的男人,他冷冷的对着林厚朴说话。
而那个明显受了重伤的女人剧烈的咳了几口血,她祭出的飞剑已经破损不堪,若不是撞到了塔楼法宝上,只怕就要跌落到土地上尸骨无存了!她猛地抬起头来,面露恨意的瞪着那个捧剑的男人。原幸年看向她侧脸,顿时不由感叹又是个认识的。正是巾女宗的秦绿商,她命倒是很大,还完好无损的活着。
“你们斗法与我无关。”林厚朴沉默一秒说话,声音沙哑,“只是毁了我法宝,我自是不能让。”
那男人一只眼睛雪白一片,显然是白翳瞎了!只是他神情桀骜,身上散发的寒气让修为低弱的霖姜惊惧的瑟瑟发抖。霖姜脸上不由露出渴狂的疯狂表情,心里面受到了极为的震动。这就是实力!这就是强者!这就是那个抛弃她的父亲所要追求的一切,而如今她也步上了这条残酷可怖的仙途,并且一往无前的走到底,哪怕血水铺满道路,她都不会后退半分。
“区区一个飞行法宝,不值得你为此付出性命吧?”男人说道后面的时候,脸上阴鸷残忍。
林厚朴神色依旧平淡,虽然眼前这人他看不清楚实力,可他一颗心早就沉寂如水,又有何畏惧。何况他身后还有同门,他答应过宗主会保护他们的安全,他从来说到做到。
“你这是不让了?”男人眉眼挑起来,淡淡开口。
伊堪酒心有余悸的爬起来,他实力本来也不是很强悍,又加上并没有通透,比霖姜没有好多少。此刻看他们僵持住,不由得暗恨自己干嘛要乌鸦嘴。果然,他的体质真的很烦人。他抱着风筝往原幸年走去的时候,和那男人一双眼睛对上了,顿时整个身体都为之一颤。
“哦,廿虚老祖的徒弟竟然也在这里?”男人直直盯着僵立不动的伊堪酒,眉宇之间有丝模糊不清的情绪。
听男人说到了自己师父的名讳,伊堪酒不由有些惊愕,虽然师父总是夸夸其谈他以前的风采,但他都不以为意。毕竟师父那副比乞丐好不了多少的样子,真的一点都不像是曾经引无数大能追捧的修士。
“你认识我师父?”伊堪酒好奇问道。
“何止认识,还有血海深仇!”
男人狞笑着,头发无风自动,整张脸都显得阴沉可怖起来。伊堪酒吓得直窜到原幸年后面,只露出一双惊疑郁闷的大眼睛。他就知道,师父说的话都是骗人的!什么追捧,根本就是追杀吧。
那把剑挡在了男人面前,就和林厚朴一样朴实无光,就像是沉重的一块铁。
“啧,小小剑修也敢在老祖我面前横?”
“白字前辈不也同样欺负我们这些小辈吗?”君政突然说道,云淡风轻的语气。
“竟还有人说出了我的名讳,”男人一双眼阴冷的看过去,随即面色有些古怪,“……你是?”
君政作揖行礼,淡淡道,“晚辈不过是天门宗的弟子罢了。”
“啧,那鼎炉看来你们是护定了?”男人竟然一改之前的傲慢,只不过傲气依旧在,“天门宗也是奈何不了我,那黔里只知道闭关,说不定早就陨落了吧哈哈哈!”
原幸年神色微妙起来,且不提君政为何认出这人来,只是男人说到的黔里正是坐镇他们天门宗的化神大能,和他有渊源的现在还活着的最起码也是元婴吧!他一直以为元婴修士就大宗门那几个,想来这修仙界当真是人外有人卧虎藏龙,高手多得很!
林厚朴神色不郁,但是他并不是没有眼色的人,显然也猜量出面前这男人也是有本事狂妄不羁的。
“黔里老祖前几日还提起过白字前辈,想来也是挂念着前辈你吧。”
白字这下脸色就分为的难看起来,他冷哼了一声,留下一句“便宜你们获得这鼎炉”了就御剑离开了。他兴致来了出关一趟,瞧见这上好的鼎炉还以为势在必得,结果这女人倒是有几分本事竟然在他手底下逃了两次。这次若不是撞上了天门宗的弟子,只怕早就成为他炼制丹药的鼎炉了,想想还是有些不忿,若不是看在黔里的面子……当初那些他认识的不是早就陨落了就是不知所踪,这唯二的两个也是越发古怪起来,他虽然性情放荡,多少还是知道不能把两个人都惹了的。倒是没想到那个廿虚老家伙的徒弟竟然和他当年杀死的伴侣一模一样,他忍不住狂笑起来,这真是有趣的很!
秦绿商早就撑不下去了,在白字离开之后猛地跪倒在地,口中也是吐出了大片的鲜血。她能活着已是侥幸,双眼迷蒙的看了眼原幸年就彻底的昏了过去。
还能在看到他,已经是对她而言最大的恩赐了。
伊堪酒被吓得不轻,一咕噜的拿出了一堆的丹药就要往秦绿商嘴里塞。原幸年连忙阻止了他,从中挑出了疗伤的丹药。要是所有的都塞进去,他都不知道是救他还是害她了。秦绿商倒是生命坚韧,哪怕多处有严重的伤口,也依旧呼吸微弱的活着。
“劳烦师叔继续前进了。”君政适时说道。
林厚朴点了点头,收回了手中剑继续操控着法宝往炼心宗飞去。他之前查看了下塔楼,还好并不是毁坏的很严重,还能够坚持他们到目的地。
霖姜目光隐晦而热切的盯着伊堪酒,之前原幸年将半莲镜递到她手里,又因着混乱她想也没想的就将法宝放进了自己的乾坤袋里。现在,她在天人交战,到底是要还给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修士还是自己纳为己有。
“阿年,你真的不需要这些法宝吗?”伊堪酒将风筝收起来,看着地上散落的宝物问道。
原幸年正小心的注意着秦绿商的伤势,闻言回道,“我们先不说这个,你先收起来吧。”
伊堪酒顿时有些失望,他一边将法宝捡回自己的储物戒指里,一边暗暗地想下次还是不要让师父给他挑了!尽是些没用的。以前师父就很喜欢和人打赌,赌注自然是他们最宝贵的法宝,他实力高也没人敢耍赖,这么几百年过去了储物室里一堆一堆的,简直就像对待垃圾一样。
第100章 赏剑大会(五)
霖姜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伊堪酒将他所有落在地上的法宝捡回了戒指里,她眼中流露出一丝贪婪,可很快就变为了深沉的黑暗,她知道她不能贪!她现在实力不够,所以只能隐忍着,忍着直到她再也不用仰望他们,而是站在最高上俯视众生。
赵盼站在了霖姜旁边,神色复杂的看着那窝成一团的人,紧接着他俯下身来凑到了她耳边。
“想不想变强?”
霖姜瞳孔一缩,不自觉地舔了舔嘴唇,这是她内心不安的表现。她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微微抬起眼看着说话的人。
赵盼轻笑了一声,他本来眉目就英俊,此刻竟然含混着一种蛊惑。
“我不急,你想好了跟我说就行了。”
霖姜许久才回过神来,她竟然盯着赵盼的背影许久。她从以前就觉得自己不会喜欢任何男人,可赵盼刚才的行为却让她产生一种莫名想要征服的感觉。她想不明白,正想闭上眼睛让自己混沌的大脑清醒下就看到一双靴子出现在他视线里,伊堪酒歪了歪身体,沉默的看向了她。霖姜心里一沉,她几乎是下意识的认为对方知道了她拿了他的半莲镜。这是要让她归还吗?
“竟然真的比我修为还低啊。”熟料伊堪酒咧了咧嘴,一脸纯真的笑。
霖姜眼眸微微一眯,内心不爽,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不说话。
伊堪酒自顾自的从戒指里拿出了两瓶丹药,笑嘻嘻的伸到了她面前,“这个是固基丹,对于你现在来说很有大用哦。”
霖姜似是不可置信,随即低下头来掩去了她脸上的笑容。是她太天真了还是面前这人?!随即又觉得可笑,这固基丹对他而言只怕是信手拈来的根本就是平常之物,他怎么懂他们这些人为了一颗丹药都可以大打出手的狠和无奈。
“你不需要吗?你不是才炼气吗?”伊堪酒再次问道。
“你确定要给我?”
“自然,我为什么要骗你?”伊堪酒皱起了秀美,“莫不是你嫌少了?”
霖姜扯了扯嘴角,“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只是往后你不会还拿这事来要挟我吧?”
伊堪酒噗嗤一声笑出来,“要挟你什么,好啦我先过去阿年那里了。”
“嗯。”
霖姜抚摸着那两瓶丹药的瓶身,低垂下了眼帘。
伊堪酒一身轻松的回到原幸年那里,压低了声音对他说道,“你交代的我做好啦。”
“没说其他的吧?”原幸年还是有些担忧他又乱说话。
“哪能。”伊堪酒一副委屈的样子。
原幸年也没再说什么,询问了他这些时日在做了什么,阿白和小雷怎么样了。伊堪酒都一一回答了,又说小雷才炼气三层就长得壮实的和他娘一样,简直是可怕。原幸年想到他们被那雷牛兽追赶的狼狈样,也是一阵感慨。
他们又在飞行了四天之后,终于到了寐国边界。炼心宗就在那座最高的山上,因为只招收体修,所以弟子并没有像天门宗那么多,但也是几千的弟子。而且他们进行的锻炼就和苦行僧一般,之所以选择高山不是为了表现修仙的严峻和残酷,而是为了他们的修行!他们的弟子卯时就开始进行爬山,那可是连绵到云峰处的高山,规定时辰内没有到达目的地就要被责罚,可以说他们最低修为的炼气也比其他小宗门的筑基还要扎实深厚。
林厚朴并没有在寐国境内停下来,而是直接飞往炼心宗,一路上也遇到过单独御剑飞行去的散修,还有小门宗的弟子们。十年一次的赏剑大会,他们自然不会错过,何况还有金丹法宝,他们又不是伊堪酒有那个嗜赌成性的师父赢了别人一堆法宝。
怀璧有罪,一件金丹法宝甚至能够决定一个宗门的生死,况且这赏剑大会并没有限制,哪怕你才刚踏入仙途都行!只要你有这个胆量。不过差别待遇还是有的,名不见经传的小门宗只能自己找休息的地方暂住,而有些有名有派的则是炼心宗的弟子亲自来接。
往常清净的宗门此刻熙熙攘攘,不时也有相熟的人互相寒暄热闹一番。
前来带原幸年的说来也巧,是费桦多的师妹,拜的同是炼心宗的宗主——费沢。师妹人长得俊俏娇小,看起来和那些高大的体修完全不搭边,难怪一路上许多同门都会和她打声招呼。而原幸年他们这一行人,也大多是模样俊俏之人,好奇的弟子有之,甚至还有大胆的直接来勾搭的,只是都被费韵笑着给忽悠过去了。他们的客房就安排在赏剑大会附近,想来费沢也顾念着他们是第一大宗门,好声好气的安排着最好的住处。原本安排好的六间客房,结果同行之人多了伊堪酒,至于秦绿商则是回了巾女宗的队伍里。她本来就是为了躲白字才脱离他们,此刻到了炼心宗自然是回去了。费韵正想着和师父禀报一声。
伊堪酒倒是不介意,拍了下原幸年的肩膀,“我可以和阿年同一间的!”
君政的视线看过来,脸上似笑非笑的。
原幸年连忙说道,“我和师兄一间就好啦,堪酒你自己一间!”
费韵抿嘴偷笑,眉眼俏俏,声音清脆的说道,“既然如此,你们休息下。等午时我在过来带你们去用膳。”
“有劳了。”林厚朴淡淡的回了一句。
费韵走后,伊堪酒委屈的看向原幸年,对方不为所动,安抚似的对他笑了下就和师兄挑了间房间进去了。这六间房布置都一样,何况他们也不久待,修仙之人对于这些倒并不是非常讲究,以天为被以地为席都是常有的事。
原幸年进去之后也只是粗略的扫视了一眼,就被君政从身后抱住了。
“我在想,幸年是不是以后要带张面具才不会惹那么多桃花债。”君政在原幸年脸颊上吻了下,虽然语气平淡,但话里竟然有丝埋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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