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页
分类
首页 > 穿越重生

帝师 作者:来自远方(上)


亲爱的书友,您现在访问的是转码页面,可能导致更新不及时,访问最新更新请点击




Tags:重生 穿越时空 强强 天之骄子

  等到主考官率众拜先师孔子,对照滴漏明确时辰,燃上檀香,方由中官长随引众人进入考场,逐一落座。
  复试的座位,完全依照春闱名次安排。
  会员至榜上第十坐在殿中头一排,于杨瓒而言,其中一半都是熟面孔。
  顾九和、董王已不必说,都在放榜当日互道过姓名籍贯,有过交谈。坐在第三的贡士姓崔,据言其为关陇世家后裔,族中藏有众多典籍,习文好武,风度气质颇为不凡。
  坐在第四的,便是对杨瓒观感颇佳的谢丕。今日的谢贡士较往日有所不同,卓然之气呈现,愈发显得五官俊朗,正直豁达,有明士之风。
  谢丕之后即是闫璟。
  杨瓒微微垂眸,哪怕同此人不睦,知晓其心思深沉,惯于做表面文章,仍不得不承认,他的相貌颇具优势。
  但凡不曾同他对面,不知晓底细,对他的第一印象都会不错。
  在才貌并举的大明官场,如闫璟这般人,只要不是蠢到冒烟,为上位者所恶,多会官途顺畅。做不到登阁拜相,也会安稳做个京官。
  而闫璟的期望显然不止于此。
  抿了抿嘴唇,杨瓒十分清楚,不想被踩到闫氏脚下,他必须比闫璟立得更高。
  第六位之后,杨瓒均不熟悉,也没说过话,大致略过,再不做关心。
  宫廷之内,自不会有乡试、会试之类的号房。考试之时,也不会分殿安排。谨慎殿内坐不下,只能在殿外答题。
  以杨瓒和王忠的名次,恰好留在殿中。
  百名之后就没这么好的运气,如李淳和程文,都被安置在了殿外。
  春寒料峭,且因宫廷内规,不许多生火盆,对新科贡士们是不小的考验。弱冠而立之年、身强体健者尚罢,年逾不惑、将近半百的老明经着实难捱。
  好在天公作美,既无雪花落下,亦无雨水纷纷。虽然风大了些,紧紧衣衫,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一切为了金榜题名,荣耀里中,更为了加官进爵,鱼跃龙门。
  端坐桌前,杨瓒一边磨墨,一边默念昨日读过的几篇诗文,很快平静下来。待翰林行过,发下试题,还好心情的勾了勾嘴角。
  此等表现,加上他的年轻,不期然引来一名主考官的留意。
  这名主考官不是别人,正是四朝元老,历仕五十年,经土木堡之变,又曾以文官领兵平叛的吏部尚书马文升。
  六部之内,吏部为首。
  马文升虽未入阁,然以他的资历声望,刘健等人也不敢小看。
  年届七旬的马尚书眼清目明,弘治帝问及政事,每有发人深聩之语。因其立身持正,官任御史时不畏强权,惩奸罚恶,更被世人尊称为“弘治君子”。
  现如今,这名历经四朝,不晓得评鉴过多少一甲状元、二甲传胪的名臣,略过顾九和、谢丕等人,直接将目光定在杨瓒身上,苍老的面容闪过一丝讶然,单手抚过颌下长髯,不由得微微点头。
  发完试题,一名翰林侍讲回到殿前,见马文升面带笑意,遂开口问道:“今科多有良才,三鼎甲实难决出。不知马冢宰可有良才举荐天子?”
  马文升笑笑,并不理他。
  以马尚书的身份地位,翰林学士当前,爱理不理也是正常、侍讲讨了个没趣,知晓马文升不会漏出半点口风,只得退到一旁,专心监考,不再多言。
  记时的檀香烧去小段,殿前飘起一缕青烟,轻盈飘渺,牵连不断。
  考场中的贡士或蹙眉沉思,或奋笔疾书。周围只有笔端行在纸上的沙沙声,连风声都渐渐不闻。
  区别于春闱,作为殿试前的最后一次考核,复试考的也是策论。
  拿到题目,杨瓒心头微沉。
  开中法?
  搜寻杨小举人的记忆,此法是洪武年间颁布,目的是为解决边军少粮的问题,鼓励商人运粮到边塞,计量后换取盐引。
  后经永乐、洪熙、宣德等朝,法度变得松弛,勋贵朝官开始私占盐引,大肆压榨商人,谋取钱财。到成化年间,终无法续行,为朝廷废弃,转而令商人向户部纳粮,换取盐引。
  至弘治年,边疆商屯多已不存。
  现如今又提此法,还是在殿试之前,究竟是什么缘故?
  沉思半晌,杨瓒无法确定,这究竟是考核贡士,还是朝中的官员在角力。
  如果是前者,自可畅抒己言,发表意见。如果是后者……答案越深刻,越振聋发聩,死得越快。
  既无法肯定,理当藏拙。
  小心无大错。
  在复试中出风头实无必要,老老实实做一片文章,行文间规规矩矩,定不会引来太多主意。
  状元榜眼探花,他都没有指望。二甲传胪也是幻想。既然这样,做个老实刻板的“小夫子”,应是当下最安全的选择。
  思定,杨瓒终于提笔。
  不知不觉间,记时的檀香烧去一半。
  有贡士已书就全文,正在向卷上誊抄。
  杨瓒加快速度,落下最后几行字,检查没有错漏,立即重新蘸墨,一笔一划写在卷上。
  考官自桌旁行过,见到杨瓒端正的台阁体,不禁点了点头。
  不提文章内容,单是这笔字,已足够赏心悦目。
  当今阁臣李大学士,担任主考的马尚书,对此都很是推崇。
  这名贡士面带稚气,尚不及弱冠,能不以巧进,不追逐风头,甘于安守本分,取以拙道,这份心性定力实在是难得。
  考官很是满意,顺带看几眼杨瓒的文章,见同样的中规中矩,四平八稳,没有半点出格,不禁失笑。
  在遍举英才、以敢言能言为佳的弘治朝,这样的“小夫子”当真是难得一见。
  抚过长须,半掩着下巴,考官匆匆览过余下几人,回到殿前,仍是笑意未减。
  “贯道笑什么?”
  马文升颇为好奇,见韩文摆摆手,仍是暗笑不停。略挑起眉,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眉毛挑得更高。
  “负图兄为官四朝,这样的贡士可曾见过?”
  年少登科,必有几分锐利。不骄不躁,沉稳如斯,实在是少有。
  纵然是十二岁中举的杨廷和,十五岁上书朝廷针砭时弊的王伯安,未及弱冠之时,也没有这份定力。
  马文升目视韩文,后者示意他走到近处,看看杨瓒的文章。
  “只要一观便知端的。”
  马文升难得有好奇之心,步下考场,貌似不经意的停在杨瓒桌旁。
  不到两息,马尚书嘴角直抽,想笑不能笑,表情很是奇怪。实在忍不住,干脆背过身去,咳嗽了两声。
  韩文负着手,险些喷笑。
  杨瓒正专注于誊抄文章,丝毫不知道,出格会引人在意,小心谨慎得过头一样会引来关注。
  如果他是前生年龄,这份沉稳并不出奇。
  但杨小举人才几岁?
  十七!
  十七岁的小夫子,不引人注意才怪。
  和历经宦海的马文升等人比心眼,杨瓒还太嫩,委实有得学。
  恍然不知间,想安静做只小虾米的愿望,已同杨瓒渐行渐远。
  巳时末,复试将近尾声。
  多数贡士已答题完毕,端坐在案后。
  马文升等考官看着滴漏,取下只剩不到半个小指的檀香,自殿前开始收起考卷。
  殿外,一身大红盘龙服的朱厚照正立足观望,几个宦官小心的伺候在侧。
  等到他看够了,终于转身离开,几个中官才暗地里舒了口气,小跑着跟上。
  “孤去见父皇。”
  朱厚照正逢变声期,连续半月守在弘治帝身边,端茶奉药,声音很是沙哑。
  宦官中一人忙捧出荷包,小心取出瓷瓶,送上太医院配制的糖丸,道:“殿下仁孝,陛下龙体必将大安。”
  含着糖丸,朱厚照笑道:“刘伴伴忠心,孤知道。”
  刘瑾登时笑眯了眼,愈加奉承。
  同行的谷大用和张勇狠狠盯了他两眼,暗恨慢了一步,让这龟儿子抢了先,讨了殿下的好!
  两人互相看看,目光都有些意味深长。
  暂且先让这老小子得意几日,骑驴看账本,咱们走着瞧!
  
  第十一章 初见
  
  朱厚照兴冲冲赶往乾清宫,不想却扑了个空。
  “殿下,陛下龙体大安,御驾东暖阁,召朝臣议事。”
  “父皇大安?”朱厚照眼睛一亮,“可是用的方院判的药?”
  “回殿下,正是。”
  宁瑾随弘治帝移驾,回话的是内官监太监陈宽。同是弘治帝身边的老人,宁瑾最擅长察言观色,陈宽不比前者机敏,更喜多做少言。
  “陈大伴可知父皇都召了谁?”
  “回殿下,三位阁老皆在。”
  弘治帝多日未上朝,政令多自内阁发出。今日精神不错,召三位阁老入宫实是理所当然。
  想到要见这几位,朱厚照有些发憷。
  李相公很是和气,纵是斥责,也会让人如沐春风。谢相公一派名士风范,少有动怒。唯有刘相公脾气火爆,几乎是一点就着。
  想起刘健在东宫“关照”自己的日子,朱厚照顿时头皮发麻。有心躲过这遭,等父皇返回乾清宫。然左思右想,委实不妥。
  弘治帝养病期间,没少对朱厚照耳提面命,内阁三位相公都是扛鼎之才,定要尊重。
  今日三位阁臣齐聚,在暖阁中议事。朱厚照不知道便罢,知道了却不去,甚至故意躲开,必然令弘治帝失望。
  朱厚照算不上一个合格的皇太子,却是个孝顺儿子。
  哪怕为了让亲爹开心,也要硬着头皮捱上一回。
  “那……孤也去东暖阁。”
  想到要面对三位阁臣,先时的兴头就消失一半。
  陈宽恭送皇太子,视线扫过簇拥在朱厚照身边的刘瑾谷大用几个,深深皱了一下眉。
  待朱厚照的身影渐远,陈宽唤来一个小黄门,道:“你且去司礼监走一遭,给戴公公递个信,抽空到咱家这来一趟。”
  “是。”
  小黄门答应着,壮着胆子提了一句:“若是戴公公问起何事,奴婢该怎么回话?”
  “就说咱家有事同他商量。”陈宽顿了顿,压低声音道,“关乎东宫,他必会晓得。”
  “是。”
  小黄门躬身退下,半点不敢耽误,一路往司礼监去了。
  陈宽袖手立下廊下,眉头始终未能舒展。
  弘治帝身边的中官,多是由怀恩一手挑选。才干不提,忠心却是一等一。
  长伴陛下身边的宁瑾,前往宣府的刘清,敢言“佛书诞,不可信”的覃吉,乃至早年间的几地镇守,都称得上行为端正,堪为天子所用。再如何鼎一般,敢当面斥责国舅无礼,以金瓜击之,虽没落得个好下场,身后也有个好名声。
  厂卫是天子的鹰犬,最重要的就是忠心,没有太多的花花肠子。
  今日见到刘瑾几个,陈宽着实心头一跳。
  这几个中官,自太子少时便伺候在侧,性格鲁直不是问题,只要没有坏心思,都可一用。但随着陛下久病,渐有将江山托付太子之意,这几个都开始露出狐狸尾巴,尤以刘瑾为甚。
  刘瑾曾经犯错,虽不大,却能躲过东厂刑罚,伺候在太子身边,心思手段定然不缺。
  若他怀揣歪心,只想讨好太子,将朱厚照往歪路上带,必是国之大患。
  想到这里,陈宽不禁咬牙。
  最好不要让他拿到实据,否则,咱家必收拾了他!
  刘瑾弯腰跟在朱厚照身边,半点不知,弘治帝身边的陈大伴已经盯上了他。
  怪就怪在朱厚照尚未登基,他把持不住,过早露出了心思。晚上一年半载,纵然陈宽再恨,也奈何不了他半分。
上一篇:[快穿]论把狂犬掰弯的正确姿势 作者:坑得节操遍地飞
下一篇:风卷云动[重生] 作者:惜诺六月雪

声明 :本站内容转至互联网,所有资源版权均为原创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版权请与我们联系,及时删除!站内所有作品、评论均属其个人行为,不代表本站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