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攻略小皇子 作者:酥苏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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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雨灵听他这么一说,更加证实自己的想法,皇后娘娘摆明是要针对那马羡妮,此行看来颇有所获。
见着娘娘,又是施礼寒暄,唠嗑了许多别的事情,方才谈到这主题,唐雨灵也是委婉得很,不言旁的,先言萧皓:“栖梧原来在宫里骄纵惯了,到了府上难免与妹妹有些摩擦,时常令王爷烦心,也是栖梧的罪过。母后待人宽厚,栖梧当向母后多多学习才是。”
皇后一听这话,知道她要向自己请教那斗术来了,答道:“你既是王妃,当以王爷为贵。遇着皓儿喜欢什么,伺候便是,何必理得旁人。”唐雨灵道:“栖梧初入王府,也不甚知道王爷喜欢些什么,真是枉为□□。”皇后微微一笑,早有准备。摆摆手,命宫婢取出一手镯来,道:“这镯子是本宫当日被立为后,太后赐予本宫的。皓儿自小被缠着本宫要它,料想他定对此喜爱非常,本宫今日转赐于你,也遂了他的愿。”
唐雨灵郑重地接过那绿莹莹的镯子,戴在手上只觉通体清凉,她是聪明人,明白皇后话里的话。此镯既是皇后身份的象征,那于萧皓而言,他所求的,自然是皇帝之位了。而今这镯子到了自己手里,岂非摆明皇后支持他的态度?这份大礼,可真是够重的。可单单这样,还不能满足她的需求,还得想法子将那姓马的赶走才是,于是唐雨灵谢过镯子后,嘻嘻一笑:“母后这镯子戴了这么多年,依旧光泽如初,想必定有保养的良方吧。”
却不料皇后的答案竟是这般:“只是太后昔日赐予本宫后,藏多戴少,是以不显旧。”唐雨灵一纳闷,这是告诉自己要韬光养晦不与那姓马的争锋吗?可是,那家伙是个杀手啊,这能忍的?可她既然如此说了,唐雨灵也只得摘下镯子,托宫人放回盒中,又顺着皇后的话道:“也是,这镯子这么好看,栖梧也舍不得戴。可又怕长此不戴,被盗贼取了去,被匪徒夺了去,那可辜负了母后的美意。”
皇后听她忽地说得这么严重,不知她想说什么,反问道:“天子脚下,太平盛世,哪来的盗贼?”唐雨灵答道:“岂不闻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贤人如此,盗贼更是如此。卧榻之侧,往往便危机四伏。”皇后见她信誓旦旦,惊出一身冷汗,抿口茶,润湿干皱的嘴唇,缓缓道:“贼人肆虐,便要擒贼。朗朗乾坤,昭昭明德,岂容匪徒猖獗?只是,莫要错怪了好人才是。”
唐雨灵目的已达到,既令皇后警惕,她便定会自己派人调查,届时不由得那姓马的狐狸尾巴不露出来。若是碰着运气好的,没准还能把萧亮也带出来。只是这些话,她不能尽说,毕竟那也是皇后的儿子,若非她自己发现,旁人触及,岂非惹得凤颜大怒?
萧亮却是来得快,也不通禀,直入殿内,在殿门口便大叫:“儿臣给母后请安。”见着唐雨灵,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又笑道:“怎么,皇嫂也在?”唐雨灵想起上次他诛杀刺客的事,正好顺带提醒皇后一番,便故作感激地颔首道:“上次承蒙王爷诛杀刺客,否则我这条性命只怕不保。”却不料萧亮竟道:“皇嫂客气了,那日是皇兄先出的手,能保护自己的发妻,可真是弟弟效仿的典范。”唐雨灵脸色一紧,果然这萧亮城府深得很。她本欲将杀人灭口的罪过推给他,他倒往萧皓这边推,看来这大愚定是装着来的,当真不容小觑。
可是眼下又并无任何真凭实据,亦不能辩驳得他。况且就算他当真先出的手,又能说明什么呢?眼下他即在此,与皇后也不便再相聊,于是唐雨灵福身告辞,打道回府去了。
然而轿子方落下,那姓马的已经候在园子里,叉着腰,装着看荷花的样子,可明摆着便是挡住她回房的路,张嘴便是:“姐姐可否借一步说话?”唐雨灵也不怕她,若她真要动手,便是冬梅等人跟着,也不是她的对手,便支开众人,与她来到池边,听得姓马的道:“姐姐好福气,竟得了娘娘的镯子,可否让妹妹瞧瞧?”一眼看见唐雨灵手上那个,便认定是皇后送的,两只手摸了上去。
唐雨灵早将那只藏起,这只任她摸摸又何妨?也不说破,随她摸去,却见她将自己的手拉过去按在自己的胸口,作势后仰,嘴中大叫:“姐姐莫要这样,有话好商量。”呼得站在远处一干丫鬟全围了过来,她倒趁机往后倒去,落入池里,惊得池中鱼儿四逃。而她右手一拉,指甲在唐雨灵臂上抓出几道血痕不算,还顺带将那玉镯一起拉脱在地,碎作几段。这一系列的动作转瞬即来,饶是唐雨灵宫斗多年,也未曾防备,一时只能愣愣地看着她在水里扑腾,好些仆人跃入池中,打捞施救。
更为可恶的是,等到晚上萧皓回来的时候,那家伙竟紧捂着被褥,哆嗦着身子,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替唐雨灵“开解”,装得楚楚可怜地道:“不,这不干姐姐的是,是我不甚跌入池中……”
她捂着嘴打了个小小的喷嚏,震得唐雨灵浑身发颤。
☆、多情小皇子(4)
那姓马的做了红脸,自然有人出来唱黑脸,那人便是她的贴身丫鬟喜燕,小小的个子,杏仁般的眼睛,一看便知道不是些什么好东西,只道:“奴婢与众姐妹看得分明,乃是王妃将主子推下去的……”未待她说下去,姓马的已咳嗽几声:“住口!这有你什么话。”边说边假装咳嗽几声,俨然一副责备下人的模样。
那边冬梅实在看不下去了,方要站出来辩解几句,萧皓已然开口,语气森冷,音量微高,目光直盯着唐雨灵:“是你做的吗?”冬梅要将方才未言出口的话说出,唐雨灵往前站了一步,阻住了她,只道:“黄昏时我从宫里回来,妹妹听我得了母后的手镯,非要让我拿来瞧瞧,我一时推搡间不慎害得妹妹落水,实在是我的不是。”边说着边福了福身,以示歉意。她清楚得很,谁会相信那姓马的自己让自己跌池里好陷害于她呢?与其在此胡说一通,不若忍她一忍,只是这挑事的人总不能由自己来做,便直言是护镯心切,正好也将母后搬出来压一压,看他有何话说。
那姓马的既作了红脸,又不好立时变过来做黑脸,否认此事。而喜燕,仿佛是她的主子之前未料到唐雨灵竟会如此作答,未设台词,也默不作声。冬梅见得公主吃亏,本想把整件事都推翻掉,唐雨灵忙给她使眼色,也压了下去。屋子里一时无人做声,众人齐刷刷将目光投在了萧皓的身上。
萧皓起身,向唐雨灵道:“你可愿受罚?”比起从前不问青红皂白的冷落,萧皓这一问倒让唐雨灵安心许多,便低着头,道:“终究是我的过错,但凭王爷发落。”萧皓微微沉吟,道:“那你这个月便呆在房内,无事不必出来了。”唐雨灵福身领命。那姓马的面色却难看得很,想来定然是觉着罚得轻了。王府不是很大,妃子又不可随意出入府中,这府中房内,又得什么分别,这罚与不罚,又有何两异?可她又向来以大度的嘴脸出面,自不能露出不满,只好闷自生气,这会儿是真咳嗽不止。
萧皓忙过去轻轻拍打她的背,好令她顺畅些。唐雨灵最见不得两人的恩爱,行了礼,说声“妹妹好生保重”,也便扬长而去。她颇想回头再看看两人究竟如何,只是又恶于见到那贱人,心下百般纠葛,直到灯影化作月影,才稍作舒缓。再步入自个儿房间的灯影界域,门一合,亦自感凄凉得很。这无事生非的手段,那姓马的使得可真是绝了。今日自导自演地落入池里,难保明日不拿把刀装得好像被自己刺伤一般,倘若如此,那可真是百口莫辩。此法与今日碰瓷之人颇为相似,可这古时候又并无摄像头等物事,如何揪住她的狐狸尾巴?唐雨灵苦思良久,仍是无计可施。
适逢冬梅捧了皇后赐的镯子过来请示:“公主,这镯子放哪儿才好。”唐雨灵看了看手上被抓伤之处,虽是上了药绑了绷带,却还隐隐作痛。料想若非提前将它藏起,只怕此时已如先前那枚镯子一般碎作几段。皇后的教诲浮上心头:“藏。”诚然,为今之计,便只有避其锋芒一途,暂不与争,静待她自个儿将狐狸尾巴露出,未尝不是一策。思量至此,她反倒要感激起这禁足的惩戒来。
可惜树欲静而风不止,你不去惹她,她倒要变着法子惹你。正房被禁了足,侧室自便出来当家。萧皓在时还算好的,他前脚方出远门,姓马的立即原形毕露。吃喝的物事少了不说,连冬日御寒的烧炭也供应不上。冬梅出去催了好些次数,那府里的管家不是这般推脱,便是那般哀叹,显得这王府物资匮乏,竟不比寻常人家似的。可任谁都知道,没着那姓马的暗中作梗,这些下人哪里敢蹬鼻子上眼?好在一月之期也不长,便忍忍吧。
却是这公主的身子骨竟禁不起这般折腾,吃得差了,住的寒了,一夜之间病来如山倒,昏沉的身子全然不听使唤,连坐起来都是困难。唐雨灵摸着发烫的额头,口干舌燥,颇想喝些热水,便唤道:“冬梅,冬梅。”竟不见冬梅的回声,可又去了哪里呢?无奈只好自个人挣扎着爬起,抄起案几上的茶壶往嘴里灌。那壶中物入了肚方才后悔,冰冷透骨,惊得茶壶从她手中落下,溅碎开去。
她又唤了几声冬梅,仍是不见踪影,披上架上的锦毛大氅,便欲出去寻她来。房门“吱呀”方开,两个府中护卫拦住去路,只道:“外面风寒,王妃禁足未去,还是待在屋里罢。”她可不记得萧皓曾命人来门外看住她,料想又是那马姓贱人的主意。可如今萧皓不在府里,与这些人发脾气又有何用?只道:“去唤冬梅来见我。”那两人只是摇头,称不知冬梅去了何处。唐雨灵猜得出来,定是那姓马的支开了她,好叫自己孤立无援,登时骂道:“如今我风邪附体,又无人伺候,若是出了什么闪失,王爷定要了你们的脑袋!”
这一恐吓果然有用,那两人嘀咕了一阵,拱手道:“王妃息怒,小人这就去禀报。”正走开没几步,那姓马的已然过来。真是好大阵仗,右手被一个丫鬟搀扶着,左边还跟着一个,身后竟还跟着一群府中的侍卫,几乎赶上宫中的妃嫔。见着唐雨灵,道:“这么大风,姐姐莫要冻着才是。”唐雨灵面色苍白,气势上却不可输了:“冬梅呢?唤她来见我,我不习惯其他人伺候。”姓马的道:“姐姐稍安勿躁,我唤她到京郊去取些物事罢了。这府中下人众多,姐姐又何必在意她一个?”
唐雨灵气得牙痒痒地,却又使不上力,只道:“我身子抱恙,快给我请郎中去。”可那姓马的却像是未卜先知一般,微微一抬手,早有郎中福身过来,听她道:“姐姐身子不适,你需得好好诊治才是。如有怠慢,小心你的性命。”
那郎中惊出一声冷汗,忙随唐雨灵进去,悬了丝去诊脉,络络胡子,又看了看姓马的,道:“无妨,无妨,只是风寒。吃几服药便没事了。”拎起药箱往外走,回头看了唐雨灵几眼,意味深长,那马羡妮也跟了出去,跟他不知嘀咕了些什么,唐雨灵纵有心去听,也是无力起身,不多时有个丫鬟端了碗药进来,伸长臂膀,只唤了一句“王妃喝药”,只将药放案几上便匆匆跑开,实在极不周到。
唐雨灵只叹了口气,正犹豫着这药是当喝还是不当喝,耳畔竟传来“啪啪啪”的敲门声。却又不像是敲门,倒像是拿着什么个东西在撞门,屋里的光线渐渐变少,她才知道竟是有人在用木板将门封死,脸色大变,连滚带爬地冲向门边,要将门打开,已是来不及,几块长木板已然将门封得死死的。无奈只得猛力拍门,扯着嘶哑的声音怒吼道:“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门外之人并不答话,只是钉得更勤了,她只好搬出萧皓来:“你们好大的胆子,如此待我,看王爷回来不扒了你们的皮!”却听见姓马的声音幽幽传来,带着些许哭腔:“姐姐莫要怪妹妹,方才郎中说了,姐姐得了疟疾,妹妹未保全府上下百余人性命,只好如此,妹妹也是迫不得已啊!”说着还“呜呜呜”地哭出声来。
唐雨灵这会儿才知上了那贱人的当,她也不知给自己下了什么毒,弄得身子不适好去看大夫。又支开冬梅,好让自己只能通过她去找大夫。等到大夫一来,便谎称自己害了传染病,好装作无可奈何地封死房屋,把自己活活憋死在内。步步连环,真可谓歹毒之至!她死命地拍打着房门,声嘶力竭地大叫“开门”,可一个弱女子又如何能推得开去?病体残躯,不多时只觉得眼前一黑,软软地倒在地上。
房里已是漆黑一片,连窗户也被死死钉上,外面没了人声,四下一片死寂。她撑着地想站起,却只觉掌间疼痛得很。方想起落在地上的茶壶碎片还未清扫干净,想必是被刺着了。这一刺倒让她镇静许多,眼下门外是姓马的当道,谁又肯为她做主。与其作无谓之争,不若保存体力,尽力捱着,捱到萧皓回来那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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