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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男配齐穿书+番外 作者:流年忆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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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穿越时空 江湖恩怨 忠犬攻

  他看向了温御修,却收到了一个无奈的摇头:“我不知晓,他面容糟蹋,连脸都瞧不清,更别说认出他了。但我所知的江湖中有地位之人,年纪过了半百的不出五个,但于这五人的性子,我却是不大清楚,若能瞧清样貌,加之猜测,我应是能猜出个七七八八。”
  抿了抿唇,容惜辞把手
  一挥:“罢了,他如何也不干我事,自个儿不惜命,我能有什么法子。”
  “嗤,惜辞,你可是想救他。”
  身子一顿,容惜辞的眉目黯了下来:“想,我如何不想。我前生害死了多少人,杀了多少人,医术被我用至了歪道,何曾用过正途,如今自然想着能救人。可是……”他摇了摇头,“我不会在一个不惜命之人身上浪费时间。”
  温御修的手抚过容惜辞那紧皱的眉头:“甭想那么多了,先瞧瞧今日的收获罢。”
  “好。”点了点头,容惜辞便将注意力放在了新买回来的药材上,取过纸笔,将方才记在心底的药性一一写下。
  容惜辞在干活,温御修觉得自己什么都不能做,只能亲了亲他,出门外去给他准备些吃的东西,不忍打扰他。
  出了客栈,温御修左右看顾一眼,想着便去瞧瞧这儿可有什么特色的糕点。容惜辞向来喜欢吃甜食,买点甜的东西逗他开心也好。
  哪知这脚才刚踏出不过十数步,便见一巷子里窜出了一个人,伸手就要拉他。习武之人的警觉一生,温御修便出手了,一拨,一引,那人扯向他的手顿时折了回去,反倒扯到自己身上。
  “淞金派的引线拨弦?不,这是邬乘山庄的秘技,风拂柳。”
  温御修双瞳骤然一缩,带着犀利凶光的眼顿时射向了巷子那处,待看清那人乃是今日遇着的老头时,这眼中的凶光才缓缓收敛,但仍带着凶煞的杀意:“你竟然知晓?”
  面对着骇人的杀意,这老头竟然毫无惧色,原来歪斜软倒的双腿绷得笔直,即便身着糟蹋,这气势也丝毫不减:“你是温少迎的什么人?”
  温御修的脸绷出了不悦的线条:“比之这个,你不觉你先道出你为何知晓风拂柳之事么?”这手风拂柳乃是邬乘山庄的不传之秘,仅有代代相传的山庄得习,因与淞金派的引线拨弦相似,使出时常让人误解。本来作为暂时接任的庄主温御修是没这机会学习到这手功夫的,但却在机缘巧合之下给他发现了这手功夫的武功秘籍,他便偷偷给学了去,可他却一直都未在江湖上使出这手功夫,唯一一次使出,还是在千香阁中,但那时仅是使了个巧劲,并未完全发挥风拂柳的全力,便是现下,也未全发力,论理是不会被人发觉才是。而这老头竟然会……
  老头沉默了半晌,叹气道:“我昔时曾同温少迎打过一场,见识过这武功的厉害。今日见着你,容貌与他相似,再联系你这一手,便想着可会是风拂柳了。而你,可是唤作温御修?”
  身子一震,温御修看着对方眼底并无恶意,便点了点头:“你见过我大哥?何时的事。”
  老头回道:“比武时,是将近四年前罢,后来断断续续见过几次,而最近一次见到他,是一年前……”
  “怎地可能!”一拂袍袖,温御修震声道,“我大哥两年前便已过世,何谈一年前见……嗯?”他忽而单手撑额,脑中刻在心底的大哥已死的讯息竟突然飘忽起来,记忆碎片零零散散,竟凑不出一个完整的回忆。死,还是没死,这本该深刻在脑子里的事情,竟突然变得非常模糊,让他不禁怀疑自己的记忆是不是出了差错。
  老头愕然接话道:“你说温少迎已死?怎地可能,去年我还未身败名裂之时,还曾意外见过一次,虽那时他易了容,但从武功与谈吐中,我这双老眼还认得出,确是温少迎无疑。”
  温御修眼前一片恍惚,他摇了摇头,欲甩开心底那模糊不清的记忆,但却发现竟因这老头的话,使得他对心中的信念有所动摇:“想来你见的乃是他人假扮的,不可能的事,我大哥两年前已死,是以我方能继承庄主之位,你绝无可能见过。至于这假扮者是何人,届时我自会查出来。不说这些,你究竟是何人!”
  老头抿了抿唇,从肺腑里挤出了一声叹息:“我名唤高义山……”
  “药贤世家的家主‘追风鞭’高义山?”未待得那人说完,温御修便震惊接了话。
  老头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恨道:“是。”
  温御修愕然地睁大了双瞳。这药贤世家乃是江湖的一大门派,其下弟子上百,各个都精通药理,制药炼药的本领俱是一级的棒,普通的药材,别个人制出三日方可愈合的伤药,他们却可用同样的药材制出一日之内愈合结痂的伤药,其内的圣药数不胜数,许多武林人士都常常往来于他们世家,购置上等的药。那些药价格虽高,但也并非天价,因而这世家的口碑在江湖上可谓是广受好评。而他们世家的家主高义山,使的是一手好鞭,武功不低,为人虽有些张狂,但也是乐善好施、广结善缘,至今都未同他人有何冤仇,却没想,今日竟会遇上如此落魄的他。
  从震惊中走出,温御修抿了抿唇,虽说揭人疮疤不好,但还是禁不住这眼底的疑惑:“前辈怎会落魄至此,此处同药贤山庄相距甚远,又怎会来到此处。”
  高义山摇了摇头:“此事说来话长,乃是我一时不查,过于粗心所致,唉,是以落魄到这种地步。身败名裂后,我受到众人的驱赶,心死之下,便来到了梅子镇,想再尝尝这里的梅子酿,岂知这么一尝,便生起了借酒消愁的心思,一蹶不振。后头意外得知自己将不久于人世,更是害怕有一日殒命,更消极地想借酒醉逃避现实。可是,我实是不想死,因而常缠着常大夫,但我却知晓我这条命是无药可救了,哪怕有那闲钱给他,他也救不活我。”
  “嗤,人还未死,便在此自暴自弃,”一道轻蔑的哂笑蓦地从温御修的身后响起,容惜辞的容颜现在了两人的面前。他拉起了温御修的手,转身便走,“我们走,同这样的人还有何话可说。没那自信活下去,”嗖地一声,一样东西凭空抛到了高义山的怀里,“里头有毒药一枚,死了不会有何痛苦,黄泉路上不必再担心劳什子的疾病与地位。”
  语落,容惜辞便不容温御修拒绝地拉他走了。
  待行得远了,容惜辞才把手一伸道:“给我。”
  “给甚?”温御修被问懵了。
  推了他一下,容惜辞恼道:“你出来恁个久,都未买点东西给我么!我饿了,要吃糕点。”
  温御修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方才一出来便被高前辈逮着了,是以……”
  “他很厉害么,值得你称上一句前辈。”不屑地撇了撇嘴,容惜辞抱起了胸。
  揉了揉他的发顶,弄得一头凌乱容惜辞炸起踢他一脚后,温御修才笑道:“瞧你,扁着个嘴成啥样。不论高前辈现下如何怕死,凭他曾经的地位与影响,都可称得上一句前辈。他当年在江湖上可是闻名的厉害人物,一手鞭法使得忒棒,药理懂得甚多,听闻他亲手制出的药材俱是上等的好药,啧啧啧,哎哟,怎地了,咋又踢我。”
  容惜辞哼了几声:“怎不见你夸我,尽夸别个人,他再如何厉害,在我眼底也不过是个将死之人,死后也不过一抔黄土,谁人也不识得他。”他顿了顿,忽而提高了语调道,“若真不想死,倒不如振作起来,同阎王爷作斗争,将死命逆转成活命。走了走了,咱不说这么多了,人家想死,我即便有心救也懒得救,费力!走,买糕点去,我要吃各式各样的糕点。”
  “好好好都依你。”
  随着步伐声的远离,风将他们的打闹声越飘越远,但却一点不漏地汇进了高义山的耳眶。目中隐隐燃起了希望,高义山枯瘦的手蓦地攥紧,转头迈着沉稳的步伐朝容惜辞两人相反的方向行去。
  晚间的时候,吃了一堆特色糕点的容惜辞,终于满足地趴在了床上,揉了揉自己胀胀的肚子:“好饱好舒服,可惜我不能喝酒,不若真想尝尝这梅子酒,可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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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 温御修叹气一声,将他拉了起来,抱在怀里:“刚吃饱便睡,你也不怕胖。”
  “噢,”扯了扯自己的肚皮,容惜辞愣愣地道,“好似还真的有肉了,来,你快把它摸下去些。”
  好笑地顺着他的手摸了上去:“一摸一圈肉,再摸两圈肉,啧啧啧,容惜辞,你都成肥猪了。”
  “你说甚!”容惜辞炸了起来,扑到温御修的身上,拽着他的腰带就扯,“那我们来做些有益身心健康的事罢。”
  “喂喂喂,方吃饱,不宜动作,”挣扎地掰开容惜辞的手,温御修扭着身子就要从容惜辞的身下出来。
  却听这声,敲门声有规律的响起,将他们的嬉闹声硬生生打断。
  不悦地扁了扁嘴,把下巴一扬,容惜辞便道:“去开门罢。”
  将容惜辞头上戴着的假皮捋好,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易容,温御修才整好衣衫打开了房门。
  乍一看到对方那陌生又熟悉的脸颊,温御修怔愕了很久。只见门外站着一精神抖擞的老人,白发苍苍,但目中带着精光,即便年纪老迈,腰杆却挺得笔直,粗布麻衣裹身,可丝毫不减他锐利的气质。
  “前辈是?”
  “怎地,方一会儿不见,便不识得我了么。”
  一听到来声,容惜辞就从床上爬了下来,从温御修的肩头探头出来,上下打量了一番:“老头子,是你?还未死啊,莫不是鬼魂来索命罢。”
  “咳咳,”被容惜辞这么一呛,高义山好不容易摆出的气势不攻自破,抵拳又清咳了几声道,“我不想死,我想归去,夺回属于我的一切。是以,若是你能救我一命,还请你救我一救!”震声答出,他拱了拱手,目中含着坚定。
  温御修郑重地问道:“前辈,你果真想明了?”
  高义山颔首:“不错,虽说同你们不过见过一面,但你们说的话俱是在理,我也明了了一事: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怕死!我再不可因怕死而逃避现实,非但如此,我尚要活下去归去夺回我失去的一切,想要我的命,我偏生不让他们夺了去,纵使我现下功力大减,我也绝不输与那些偷偷摸摸的小人!他们可坐上那位置,赶我出门,我一样可坐回原位,将他们逐出门下!”
  心,竟因这话而剧烈地跳动起来,好似有种共鸣,将温御修同容惜辞平淡的心翻起了浪涌。他们俩面面相觑,对接的眉目里似乎流出了不一样的感悟。
  “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怕死?”深深咀嚼着这句话,容惜辞缓缓抬眸,对上温御修灼烈的双眸,“你明了么。”
  重重颔首,温御修笑道:“我已知晓。”
  高义山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们俩,不明所以。
  温御修将高义山迎了进屋,招呼他坐了下来。
  将桌上的纤羽赶走,在它的尖叫声中,容惜辞摊开了自带的金针,摆上了各种探病器具,取过高义山递来的手,三指触上手脉,轻轻一按。
  烛光将两人的身影勾勒出边界分明的阴影,随着时间的流淌,容惜辞慢慢地松开了手道:“你受过不少的内伤,老实说,凭你这把年纪,受如此重伤,还喝了那么多的酒,如今尚能活着,我委实有些惊讶。”
  高义山一顿,讶色道:“莫非我这内伤很重?可我未曾察觉到身子有何不适。”
  容惜辞颔首:“你未察觉是因你体内之毒的存在,麻痹了你的知觉,是以你未有察觉。比之你体内的毒,这些内伤才是要你命的东西。”
  喝!高义山神色一凛,暗自喃喃道:“先前我曾多次寻人探过,那人告知我说毒已入五脏六腑,挽回不及,运功也无法逼出,是以我方绝望以致落至今日的地步。”
  容惜辞摇了摇头:“你那毒是何毒,我身为外来客,不知晓,但我却知,那是一个极其厉害的毒,可以麻痹他人的知觉,即便那人身受重创,他也不会知晓,是以常常可让人不知不觉中死去,验尸后指不准还会以为乃是被毒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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