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嫁到 作者:凔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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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年四季都不穿衣服,袒胸露乳,茹毛饮血,形似野人。”
殷旭听完哈哈大笑,“这有什么?把你丢到海岛上几年,你也就这样了,不都是人类,一个
鼻子两只眼睛一张嘴,有什么好看的?”
在修真界,各种妖魔鬼怪都有,他还真不稀罕看什么野人。
滕誉的自尊心被严重打击到了,抱着殷旭啃了两口,“好吧,以后有机会咱们去西域看红毛
怪,久居京都,人如井底之蛙,这天宽地广,还是多看看为好。”
殷旭知道他是个不愿被束缚的人,可如果他想坐上那个位置,将来就注定了在那小小的四方
城里困到老死。
殷旭摸了摸他的下巴,心想:将来若是他守不住这份寂寞,脱离他的身边,不知会是个什么
光景。
是的,殷旭还从未想过一辈子困守在皇宫里,这话他从没跟滕誉坦白过,对方也没问过,他
们有在相爱一辈子的心,却不知有没有相守一辈子的决心。
滕誉看了他半响,突然说:“即使将来本殿看不到的地方,你去帮我看看也好。”他将下巴搁
在殷旭肩膀上,说完后两人陷入沉默。
殷旭想,也许这个男人是懂他的,只是这话听着怎么都觉得自己好像要对不起他一样?
“到时候整个天下都是你的,你想怎么样不就怎样?何必遵循什么祖制?这太阳又不会离了
你就不转了。”凡人间的帝王就是死心眼,守着那座皇宫就一定能稳住天下吗?
滕誉在他肩膀上闷笑,拍了拍殷旭的后背,“好,我尽力...”就算为了这个人做一回昏君又如
何?
201 怨妇脸
天色微亮时,雨势才渐渐小了下来,满天的乌云像是得到信号一般渐渐也散开了,露出一点
明亮的色彩。
整艘船上的人都一夜没睡,这会儿听着返航的号角声,才终于把心落到实处。
滕誉披着斗篷站在船头,细雨朦胧,海面上也腾起茫茫白雾,经久不散,他们这艘船就仿佛
穿梭在仙境中的一叶孤舟,形单影只。
“殿下,早膳准备好了,您用过之后去休息会儿吧?”韩青走上前,以为他是在想云锦城的事
情,接着说:“咱们现在握有证据的也有三四家了,云锦城的官员不可能一网打尽,属下回去后
便让人着手一个个劝服他们归顺,等将来大事定了,再来收拾他们不迟。”
“韩青。”
“是。”
“你说本殿坐上那个位置是好事还是坏事?”
“...殿下何出此言?自然是好事,不管是谁登基,都不可能善待殿下的。”这是公认的事实,
也是滕誉不得不去争的原因之一。
“是啊,一个个都想着怎么要本殿的性命呢,可是...哎...”想到之前殷旭的异样,滕誉又突然
陷入纠结了。
“殿下怎么了?怎么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滕誉没有回答,反而问道:“你说,是这江山社稷重要还是美人重要?”
韩青嘴角一抽,提醒道:“殿下,您已经有七少了,美人什么的跟您有什么关系?”
还是说殿下终于想通了,不愿意为了七少放弃这天下的美人了?
“比喻,比喻懂不懂?何况霍天也挺俊美的,也算是美人了。”滕誉丝毫不觉得自己把殷旭比
作美人有什么不合适的,在他眼里,殷旭身上没有一寸地方不完美的。
韩青对此不予评价,七少的长相自然是俊美的,只是达不到祸国殃民的程度,也达不到可以
和江山社稷齐肩的地步。
“殿下,您不是想为了七少放弃这大好江山吧?”韩青脸都变色了,如果他家主子真这么想,
不知道有多少人会把霍七少当成假想敌。
“没有的事,只是有些...担心.”
“您担心什么?”
滕誉回头阴郁地瞥了他一眼,摇头苦笑:“你不懂!”
韩青低头,“属下是不懂,不过属下想,七少大概也是希望您能坐拥天下的。”
“何出此言?”
“七少他...并不是个淡泊名利之人。”韩青说得委婉,其实在他心里,殷旭何止不淡泊名利,
简直爱钱又爱权,要不是他是霍家人,韩青都要以为他是看上三皇子的身份才和他在一起了。
当然,对方本事高强也是不容易忽视的事情。
滕誉诧异地看着韩青,没想到他会说出这句话来,不过仔细想想,他说的倒也没错,但不全
面。
殷旭不愿屈于人下,喜欢掌控别人的生死,但他却并不贪恋权利,他要的只是随心所欲的生
活,没有人能威胁到他的生活。
而在大梁,想要这样的生活自然不能离开钱和权,但滕誉相信,殷旭想得到这两样东西容易
得很。
“不说这个了,去用膳吧。”滕誉转身离开,留下韩青一头雾水地思考着主子的异状,怀疑是
不是七少说了什么令主子不安的话。
早餐吃得很简单,一锅稀饭外加几碟小菜,有一盘香辣虾还是昨天暴风雨后幸存的战利品。
滕誉问了船家今天的天气如何,他们这艘船如果再遇上一次暴风雨,恐怕就真得散架了。
“殿下放心,今天天气应该很好,等雾散了,咱们加速前进,说不定还能回去吃晚餐。”
滕誉点点头,扫了一眼,“回去之后这件事你们都统一下口径,就说有小人作祟,故意在船
上做了手脚,害本殿受了伤,可记住了?”
滕誉带来的人自然是铿锵有力地答应了,其余人虽然不是三皇子的奴才,但也没胆子违背三
皇子的命令,个个只差发毒誓了。
滕誉倒也不怕他们泄密,就算所有人都知道他没受伤又怎样?他的船确实被动了手脚,自己
也差点真的命丧大海,光是这份罪名,就足够让那幕后之人死上一百次。
当天的行程很顺利,抵达码头时天还大亮。
滕誉是被人抬下船的,码头上每天都有人等候他们的归来,一见这架势吓了一大跳,忙去找
了轿子来把滕誉抬回雅园。
自然有人去知府衙门汇报此事以及传达滕誉的命令,木知府两天没睡,人都瘦了一圈,乍一
听这消息无异于晴天霹雳,人都瘫软了。
“此事是真的?殿下真的...真的受伤了?”木知府抓住去打听消息的小厮,一脸欲哭无泪的表
情。
“千真万确,码头上很多人都看到三殿下是被抬下船的,那艘船也有人去看过了,确实被凿
了几个洞,据说他们昨天夜里遇上了暴风雨,船舱里还到处是水,应该不是假的。”
“这天杀的,哪个混蛋下手这么快?这不是要本官的命么?”木知府愁得直掉头发,他正准备
给自己物色个替罪羔羊,没想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打从三殿下来云锦城,他就没睡过好觉。
他倒是希望三殿下直接死在海上,那就万事大吉了,虽然事后陛下怪罪下来,他照样吃不了
兜着走,但殿下出海是游玩,遇上暴风雨总不能让他陪葬。
木知府一边暗骂那个办事不利的幕后凶手,一边整理仪容准备去探望三殿下。
不仅是他,整个云锦城的大小官员听说三殿下受伤归来,纷纷携带上重礼上门探望。
一时间,雅园热闹非常,只是他们并非所有人都有幸能得三殿下召见,五品以下的官员连二
门都没进去就被送出来了。
木知府自然是不会被送出来的,他刚上门就被韩青亲自迎了进去,这大大满足了知府大人的
面子。
不过却让他更加提心吊胆了,暗暗腹诽:三殿下怕是要怪罪下来了,船是自己安排的,出了
问题可不就是第一个找自己么?
木知府真想甩自己一巴掌,当初何必假好心把这件事揽在身上呢?
到了三殿下居住的院子,韩青让人在院门外候着,自己进去通报一声,这一通报就让木知府
在太阳下等了一个时辰,一身肥肉被晒出了一层油。
等他快被晒晕了对方才慢吞吞地走出来,面无表情地道歉:“让大人久等了,殿下刚醒,请
您进去。”
木知府还能说什么?掏出帕子擦了擦脸上的汗脚步虚浮地走进去。
一走近三殿下的卧房,一股凉意迎面扑来,木知府起初还以为这房里用了冰,结果悄悄一看
,连盆水都没有,至于那凉丝丝的温度,完全是从霍七少身上散发出来的。
木知府是文人,不懂武,但也知道那股凉意是个叫杀气的东西,他吓得一抖索,扑倒在三殿
下床边就嚎哭起来。
“殿下啊,您受苦了,下官真是没用,竟然让人在殿下的船做了手脚,下官罪该万死啊!这
该死的凶徒,真是胆大包天....”
木知府一通抑扬顿挫的嚎叫,让殷旭脑门突突地跳起来,他一脚将人踹开,沉着脸说:“小
点声,再敢乱嚎叫,本少爷割了你的舌头!”
木知府哭声一顿,打了个嗝在地上爬起来跪好,“七...七少...下官这也是为殿下着急啊,一时
失态还望见谅。”
殷旭白了他一眼,坐在床边握着滕誉的手,脸上挂着忧伤,看得木知府一愣一愣的。
他暗忖:看来三殿下果真伤的不轻啊,看七少这张怨妇脸,就跟死了丈夫似的。
好在殷旭不知道他心里想的这些,否则绝对要把他揍成猪头脸,或者让他亲身体验一下什么
叫真正的怨妇脸。
“七少,殿下伤势如何了?下官带了几个云锦城最出名的大夫来,让他们进来看看如何?”
“不必了,我们此行带了御医,你这云锦城的人谁还敢用?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包藏祸心?”
殷旭字字诛心,听得木知府眼皮一跳一跳,他很少和这位爷打交道,平日只看他在三殿下身
边跟进跟出,还真不知道原来他的脾气是这样的。
简直不让人好活了。
202 时候未到
木知府站在床前三步远的地方,弯着腰,毕恭毕敬地问:“殿下,您感觉如何了?”
“咳咳...死不了...”滕誉脸色发白,胳膊腿上都有缠着绷带,一丝丝红色血迹在白色绷带上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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