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临天下之破阵 作者: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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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一点都不好!梵大哥,你都不知道这家伙笨死了!连爬个树都不会,爬了一半居然还掉下来,害我为了接他差点摔断了骨头!”上官月鸣就没有小皇帝的体贴了,好像是小孩子找到了家长,他的抱怨一句接着一句,很快把小皇帝的脸说得通红
“你——你这人怎么这样!?朕、朕还没说你的不是呢!你才笨死了,写副对联一共十四个字你写错了三个,做诗也不会对仗,还……还偷御膳房的点心!”
“喂!做人要有良心,我偷来的点心你不是也有吃吗?”
“普、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肤吃自家的东西怎么可以说是用偷的!”
“哎呀哎呀,说得好厉害啊!那不知道是谁在自己家里还会迷路,还险些哭鼻子要罪我救呢?哼哼——”
“少、少来!都是你拉朕非要去冷宫探什么险!那里朕又没去过,周围也没人,会迷路也无可厚非吧!再说是你先说冷宫闹鬼的,被梁上破旧的白绫先吓得尖叫的也是你……”
“你这是要怪我了绮胆小鬼——”
“不怪你怪谁啊!有勇无谋的大笨蛋——”
“……”看到你们相处得这么融洽,我真是太开心了。
欣慰地望着两个快要扭打在一起的男孩子,我还是认为男人的友谊是在幼年的争执中培养起来的。而且会吵架会斗殴的才是朋友,不平等的服从看似和谐其实最疏远。
一个孩子头上赏了一记轻轻的拳头,我白了一眼抱头抗议的上官月呜,半蹲到小皇帝的面前,焰了焰他瞪圆眼睛震惊的小脸,“皇上,您究竟还有什么话想跟臣说呢?”
“四皇叔……请你一定要得胜还朝。”鼓足勇气,小皇帝揉着被焰到的脸,惊愕间有点微弱的笑意,“一定要回来哦!朕……朕会想念你的!”
“放心吧,皇上。臣绝对不会让斩族攻下我们的一座城池的。”呆了呆,梵玖霄的记忆里没有被侄儿亲近过的场景,我也觉得任何一个思想正常的男孩都不太会希望再见到三天两头在自己面前演AV锁码节目的家伙。不过我相信小皇帝说不是稳定人心的场面话,他的眼睛告诉我,他是真的会怀念我。是怀念站在他面前的我,不是从前的那个梵玖霄……
对于高兴就骑马不爽就乘车的主帅来讲还算不上艰辛。其实.有手艺精湛的厨于跟着,有知冷知热的勤务兵伺候着,有铺了厚垫子的行榻躺着.王孙贵胄的亲征与郊游区别并不是很大,顶多是周围清一色的汉子,少了红妆的滋润罢了。就连这最后一点对性喜男色的- yín -龙也构不成障碍……记得他有“生”之年唯一的那次亲自带兵就在路上临幸了不下七个眉清目秀的将士,若非当时还算得上是急行军,他估计能把全营长得还能看的兵将都品尝一遍。比起他来,我这一路绝对是禁欲得快能成佛了,可平民出身的汪恒业还是看我不满……
“好好的为什么要传令整个队伍停下来?这是行军打仗,不是跟你出来狩猎游玩,你也给我搞清楚一点行不行,哼,执裤!”总觉得离开京城之后汪某人对我的怨念就在逐步升级,陪着笑脸等他骂骂咧咧地走进了豪华的车内,我掏了掏耳朵,准备迎接暴风雨的来临。
“汪将军.走错路了当然要停下来,通知前面的先头部队翻过山后向有转而不是向左。”
“什么走错路了?王爷这些天养尊处优得连地图都记差了吗?我们按昭一原计划向左转再走个十天就能到达齐郁了,那是斩族攻打西北十二城必先强占的中枢之地,驻扎在那里以逸待劳是最合适不过的了,哪有什么错误?”皱紧眉头.汪恒业用看笨蛋的眼神白了我一眼,从怀里抽出随身携带的羊皮卷,嚣张地展开在我的脸前晃动着,“看清楚一点,都走了半个多月了,别告诉我你现在才迷路!”
“确实是走错了啊。”抽出他手里的羊皮卷丢到一边,我笑着握住他伤拳的手,将脸贴到了能感受他鼻息的位置上,微眯双眸:“向左转虽然是到齐郁守城最近之路,可是……我们不是要去防守.而是应该去进攻呐,汪、副、帅!!”“……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笨.就是说,我们此行的真正目的我已经决定了,不是去防御斩族的入侵,而是去发兵大举侵略斩族的国土才对,嘿嘿 !”
“你脑子进水了吗?王爷……我看你是疯了啊啊啊啊——”
第十八章
我没疯,至少我觉得没有汪恒业想象中那样疯得无可救药。
甩开他按在我额头上的粗糙大手,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天不怕地不怕此刻却微微颤栗的年轻将军坐在我面前的锦榻上,“小汪,我不是临时起意的,你听我解释:诚然我们带了三十万大军,但如果不知道斩族具体的作战计划,为了防卫周围的城而分散兵力的话,三十万大军别说切割成十二份了,光是分成两个队伍都有可能被斩族集结的二十万大军击溃。你是带过兵打过仗的人,不会考虑不到这一点吧?”
“废话!否则王爷认为我干嘛要建议按兵不动地驻守在斩族必攻的齐郁城守株待免玲还有.不许叫我小汪!听着呓心!”横了我一眼,汪恒业翘起二郎腿.环臂抱胸,凶悍的表情让人不知道他介意的是谈话的上半部分还是下半部分。
避重就轻地躲过他凌厉的目光,我点了点头算是赞成了他的经验,反正我对守城懂的也就是玩网络游戏里学到的那么点不具备实战意义的皮毛。
“你说得有道理,但是只是等待未免太被动了,如果我们人少也就算了,现在是我们人多,我们地广,若要斩族打过来我们才反击,那不是被牵着鼻子走了?”
“那你想怎么样?”
“很简单,在他们攻打我们之前.我们先发制人去攻打他们不就得了。他们历代游牧,不到冬天是不会把青壮年集结在一起的,所以虽说他们预计在河川冻上之前凑出二十万铁骑,可现在那二十万人还分散在各个部落,我们若趁势一路行舟铺桥地打过涪水,打向他们的斩赫城,他们仓促之问就算勉强集合了大军也是散沙一盘。哼哼,最重要的是,与其让他们集结好兵马打到我们城下.不如我们打到他们城下逗他们集结了兵马来抵抗.顺便再大挫他们的锐气!”
“别开玩笑了!王爷此举不就成了我们发兵去犯斩族的主城了!?”眉宇问拧出个川字来,汪恒业又惊又怒地瞪大虎目,重重的一拳砸在木架上,震得车身一抖,“难道说,王爷的真正目的是藉由一个莫须有的”h不疑逼迫朝廷紧急拨遣三十万大军,然后去侵略还不能确定会不会来犯我朝的外族吗”
“就是侵略又怎么着了?呵呵!”冷笑着打断他义正词严的指控,在宽敞的车厢里站直身子,颠簸的山路震荡着我杏黄绣金的衣摆,恍惚问“梵玖霄”王袍上的四爪飞龙呈现出破云裂日的狰狞,“如果侵略是最好的防守,那就去侵略好了,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怎么可能说得那么轻松!?你知不知道这样做其它的邻国会怎么想?史册上又会怎么记载这次劳民伤财的发兵!?况且我们是以抵御斩族的名义出师,如果反其道而行之,你觉得朝中的那些文官们会反对成什么样子!?你认为皇上会允许这么荒唐的做法吗!?”顺势也站了起来,汪恒业针锋相对地盯着我,不断抽动的唇角似乎压抑着快要爆发的愤怒——被人摆了一道又被迫第一个得知自己必须要做共犯的那种……了然的愤怒。
但我知道自己最后能说服他的,因为骨子里他和我是一类人,追求结果胜于过程的那类不屑于青史的男人。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这句话汪将军应该听过吧?”汪恒业是个血性的人,他不会像岳飞那样乖乖被十二道金牌逼得功败垂成,“汪恒业,人都是自私的,斩族黎民固然可怜,但我是梵国的王,就必须先守住梵国的千家万尸。史册里要算我好大喜功、妄动战事也好,要算我自以为是、陷万民千水火也无所谓……我要的是梵国寸土无伤!所以我要把威胁扼杀在它成为威胁之前,为此就算成为恶鬼也在所不惜!”我终究没有梵玫霄那样游戏人问的霸气,虽然也许换做他本人亦会做出同样的选择,但我却无法像他那样豪迈中不在心头积压任何的沉痛。
对于一个老实本分了近二十年的人来说,做坏事是需要勇气……
“哼,就算京里暂时拿你没办法,那你觉得其它几位将军会同意你这么做吗?”寒着一张脸,汪恒业没有被我的激情所感染,他想得是更复杂的实际:“周将军、余将军,这两个都是老宰相的党人,本来那主和的老头就反对我们为了子虚乌有尚未发生的危机出丘那两个人和他们手下管的各五万兵马绝对不会按照你的意思行事的。”
“……我也没打算说服他们。”眨了眨眼睛,不需要汪恒业提醒,梵玖霄的记忆早就让我了解到将那两个顽固不化的老将军拉进自己疯狂的计划中是不太可能的,对于没指望的东西我向来放弃得很快:“他们不愿意打的话,就让他们留在半路上养老好了。我要的是他们手下的那各五万军兵,又不是要他们那些一板一眼不知变通的带兵本领,呵。”眯眼冷笑,我不是能残酷到杀将夺权的人.但是中途踢人下车的损事我还是干得出来的!
“你觉得他们会乖乖把兵符交出来吗?”眉皱得死紧,汪恒业显然忘记了自己本来也是反对派,开始专心致志地跟我讨论起来。闻言,我笑得更无耻了:“没关系,他们愿交不交,大不了我们临时再刻两个 ”
“你要伪造兵符!?那可是杀头的重罪!就算你是王爷也一样!”瞪圆虎目,汪恒业被一波又一波的震撼砸得有点站不稳了,双膝半屈,颓然地跌坐在我面前,单手支额半盖着届眼,“疯了……王爷你绝对是疯了……”
“放心,我有研究过,那兵符横竖也不过是块木头.拿得远点大家是看不出真假的。”
“我不是在指这个——”气得咽了口气,汪恒业又站了起来,这回一把揪住了我的前襟,“王爷!你到底明不明白你自己在说些什么!?私夺兵权、伪造信物、阳奉阴违、瞒着朝廷胡作非为……这些哪一个都是杀头的罪,不是儿戏你懂不懂!?就算你权倾一时,若是真的惹毛了全朝廷的人和三王爷也没你的好果子吃!况且那是侵略,你知道侵略意昧着什么吗!?我们根本连斩族入冬是不是真的会攻打我们都还是猜测啊!”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汪将军,无论对错,这千古的骂名由我梵玖霄一人承担。你只需回答我,这件事,你是做,还是不做?”昂起头,我无所畏惧地直视着对方近乎喷火的虎目,反正出卖的是- yín -龙所剩无几的名声,我不在乎史册那些身后的东西怎么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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