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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生石+番外 作者:三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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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之前的那个叫做穆炎,起来之后的这个叫做丙辰六,可,现在这个饿得咕噜噜的呢? 
我不知道该怎么分了。 
扒掉最后一口饭,吃掉最后两片藕,最后一次去露台,最后一次洗碗。 
最后一次合上露台门,最后一次扣了旁边的窗,最后一次拉起绳子栓好。 
这里的雨帘,倒是看过了。太阳雨的,雷雨的,夜雨的…… 
算是少了一件记挂。 
而后,最后一次进屋,最后一回关了东南两窗。 
取了礼物盒子。 
找出剩下的碎红稠子,选了根长条的拿了。 
想了想,把收了起来的暗青披风也拿了。 
转身正要回厅去对面房间,忽而发觉屋里的灯笼不见了。 
那么大一个东西…… 
我愣了愣,摸了下自己的颈子。 
挂囊还在。 
脚下没有太犹豫,已经连揭了两道帘子,去西边屋子里关了窗。心下却急急动了动。 
梁长书? 
“你可有拿了这的东西?”关了厅里北窗,我回身问梁长书。 
——不是我的,是穆炎的。 
梁长书不语,喝了一口茶,原样覆了杯子,起身道,“一饮一坐而已。”勾起一抹弧度,“莫非,时临你,丢了什么要紧事物?” 
我没有答话,壁橱里拿了块肉干,取了个碗,拔了双筷子,放桌上,啪啪一阵敲,“小兔崽子,死哪里去了!” 
梁长书一愕。 
上面阁楼的梯口冒出一只小脑袋。 
“死兔崽子!居然敢去偷吃的!”平日里这会它大多在院子里,我喊穆炎的时候它会跟来。若出了院子有些远,敲敲碗也就跑来了。看来是被梁长书他们吓的。动物总是敏感于恶意善意的。 
小狐狸缩了缩脖子。 
伸手,晃晃肉干。 
小狐狸忽而盯着肉干,忽而滴溜溜转着眼睛打量梁长书。 
真是货真价实的狐疑。 
而后,嗖一下窜进我怀里,手上已经空了。 
抱着它起身,左臂夹着盒子披风下楼,我迈下竹梯。 
平日里鸡鸭鹅都已经放出笼子,这会憋到饿了,已经闹起来了。 
在一层拎起鸡笼,扬起一片碎草细羽毛。 
走出院子,合上篱笆门,扣了外面的横闸。 
放下笼子,把小狐狸放到地上,给它脖子上系了红绸,留得宽了些,打了死结。 
这年头,家狗白天到处逛的,和野狗并没有什么区别,小狗有豺或狼的血统也是可能。故而山里村里习惯,猫狗脖子上系东西表示家养,防止误猎。踩了院子什么的大多驱赶了事,最多打一顿。 
——它跟着我习惯了亲近人。见了进山打猎的难免好奇接近,守规矩的猎户见了绸子会放过它。不守的……它吓了几次,也就不会再有这个习惯了。 
举了它两只前爪,合一起拍了拍,小声和它道别,“小兔崽子,保重。” 
拍拍它脑袋,看着它叼着肉往旱田那边去了。 
小狐狸已经会逮耗子了,这几亩地,荒掉归荒掉,总还能养些耗子。 
它也就有吃的了吧。 
就,不会……死了吧。 
番外 三年五载一两秋 
他记得那人说,三年后攒够银子就能给他讨媳妇。 
他不是很明白媳妇两个字的意味。 
——女子,会生孩子的,嫁了人的。 
大概就是这样了吧。 
他还记得那人跟他要心法学。 
死士的心法,狠辣。 
那人连一只山鸡都不曾杀过,这般的性子,怎么学。 
镇子城里的武馆,本门心法外人很难得传。 
那人嘀嘀咕咕说,为了本破心法磕头入门,三年五年才有可能传授,还是不要了。 
他起身,摘了那盏灯笼,点了,放在矮床前的地上。 
而后静静坐着,看着那人。 
他拿身子挡了光线,那人睡得安稳,什么也不知道。 
瞒不了了。 
天亮的时候,就会都知道了。 
他以前想,那天到的时候,那人大概会生气吧。 
他跟在那人身边,那人什么也没有瞒他,骂他主子的时候,那么理直气壮,咬牙切齿。 
那人那些时候,明明恨得很,却竟然,没有什么集市上常听到的粗口。 
他开始的时候觉得,有一天被那人这么骂,也不算太倒霉。 
起码,不怎么难听。 
现在想来…… 
宁愿被那人狠狠诅咒。 
不得好死也好,天打雷劈也罢。 
他想起了那段树干。 
那树,便是被雷劈的。残干,他亲手砍的。 
劈成那样子,再烧死,也是好的。 
好过被那人冷冷淡淡几个字定论,而后抛却脑后。 
无情、无心、不忠、不义。 
他知道自己全占了。 
那人在树干上种出来的蘑菇,煮了鸡,晚饭刚刚落进他肚子里。 
头一次,他发觉,身体腰腹之中,有什么,硬硬的,一块块的,无法消化。 
地上月影一分分地移。 
他看着那人。 
他这一年的命,本来就是那人捡来的。 
还给好好护了,宠着溺着,里里外外换出来了。 
没错,虽说那人力气没他大,做事没他麻利,可偏偏,是那人护的他,宠的他。 
那人说过,他在他心里。 
那人也说过,仇人是要扔出去的。 
都是在那人哥哥坟前,和平使聊起来时候带了笑意说的。 
他在园子门口,和平使的两个侍卫面对面站着,听得清清楚楚。 
而他,今晚还在那人小小的软软的暖暖的,古古怪怪偏偏又都很有用的点子冒个不停的心里。 
明天,就会被扔出去了。 
扔到冰冰凉凉的外面去了。 
他知道,他主子一到,他马上,会被吩咐去出任务。 
死路一条的任务。 
而这次,不会再有人捡了他了。 
他右掌心贴上那人左腰后大穴。 
那人身子底子不好,老郎中说了,偏寒偏虚。 
光性子硬朗,总是不够的。 
没学心法的人真气在身觉不出什么,会慢慢散去。 
可五年的,好歹也能撑上一两年。 
自己过了明天再无明天…… 
那人,再找个暖炉,一定不难。 
六十一 
轿子晃悠悠的。 
我垫了披风,打开膝盖上的盒子,小心一个个找过去。 
六十四个卷里,有一个苔衣上镂空了个“炎”,还有一个镂空了个“临”。 
打算拿来逗穆炎玩的。 
挑出来,吃了。 
大概刚用过早饭的缘故,不知道味道。 
“禀主子,此处便是方家村北后坡。” 
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轿子停了。 
披风留下,拿了盒子,我走到驮了两个笼子的马旁边,打开笼子,放出它们来。 
——梁长书居然问我,“马,还是轿子?” 
马没蹬没鞍的,当然轿子。 
五只母鸡,一对鹅,六只母鸭子,一只公鸭子。 
它们都我小不点开始喂大,陌生惊怕之下,乖乖跟着我走。 
拐过两棵并排的榆树,我朝坡下唤,“小慈!” 
呆了不会会,“哎——”一声,远远可见的篱笆上趴了个小脑袋,“来啦!” 
再不会会,小慈和他家老黄就沿着小径跑了上来。 
“我娘说,村子西头老四哥家侄女嫁去了长韦村。娘说,那村村长家里有上好的李树。娘说,时叔叔今天上集可以去顺路拐去问问。还有,娘说,回头进山前记得来家里坐坐。”生怕忘记,一口气说了老大一串,小慈开始喘气。 
老黄在旁边使劲摇尾巴,兜兜转着过来舔我的鞋子。 
“小慈,时叔叔有急事,得去很远很远的地方。”蹲身,捏捏小慈的脸,指指旁边和老黄对着眼看的一群家禽,“所以,没法照顾它们了。小慈领了它们回去,它们归小慈养了,好吗?” 
“时叔叔不和我娘去说吗?”小慈瞄了眼了我手里盒子,吸吸香气,抓抓裤管,挠挠角发,用力咽了口唾沫,移开眼,“上次时叔叔和穆叔叔一起来时,带来和娘换布的草药,还有熬的油,很好用呢。娘脚上好多了,一直念着要谢谢时叔叔穆叔叔。” 
“小时,坡上那些人在等叔叔,叔叔来不及去了。”递给他抽盖的方形点心盒子,“喏,这个给你。记得,下的蛋不要攒着,时叔叔一时半会回不来。” 
“那些人?”小慈侧身往坡上张望了一下,而后被盒子吸引了注意,“送给小慈的吗?” 
“原本……”六岁小男孩的眼睛略有些琥珀色,干净清澈。对着这么双眸子,我忽然就溜出了口,“要给穆叔叔过生日用的。” 
“哎?”小慈的手缩了回去,“穆叔叔呢?” 
“可是你穆叔叔今天没法吃这个了。” 
“穆叔叔没来吗?穆叔叔拉肚子了吗?”小慈心有余悸地问,“穆叔叔偷吃了时叔叔的巴豆吗?穆叔叔和时叔叔一起去吗?” 
我不由一笑,偷吃巴豆,是你自己吧。 
没有否认。 
来了,可是小慈你肯定不认得你穆叔叔了。 
所以……还是没来吧。 
“要是穆叔叔知道了……”小慈连珠泡似地问了一堆,问完却忘记了,抬头看了我一下,两眼溜溜眸子亮亮地征求意见,肯定意见,而后又盯住了那盒子。 
“时叔叔和小慈不告诉穆叔叔好吗?看的到吃不到最可怜了。穆叔叔那么馋,不知道会好一些。” 我拍拍他肩膀,“拿回去别藏着舍不得吃,下雨天一潮就不好了。” 
把盒子塞给他,“还有,和你爹说一声,时叔叔的竹楼里日用的都在,他进山打猎随意去歇脚就是。” 
“好。”小慈答应了,如获至宝般抽开半寸盖子小心翼翼看了一眼,又盖了回去,抱着那个盒子,看了看旁边的老黄,“时叔叔的小兔崽子呢?” 
“它阿,它回它老家了。小慈叫爹爹记得不要打它,好吗?”我摸摸老黄的脑袋,“小慈也回去吧,时叔叔该走了。” 
“好,小慈和爹爹说不要打时叔叔的小兔崽。时叔叔再见,时叔叔平安,穆叔叔平安。” 
“小慈再见。小慈爹爹平安,小慈娘平安,小慈平安,小慈妹妹平安,大家都平安。” 
小慈哄赶着那些鸡鸭,老黄来来回回帮着撵走得散了的几只,一大群摇摇摆摆朝坡下院子里去了。 
我起身,看着小慈和那些花花绿绿的羽毛渐渐隐没在弯弯曲曲的小径里。 
小慈走到半途,回身跳着挥挥手,而后没入了两边绿色长草掩映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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