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质子皇后 作者:方外懒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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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子裳脸通红,点点头。
喜服是绣娘一针一线没日没夜绣出来的,权枭早就备着两人的婚礼,一切都在三年前就开始准备,所以两个月的时间……也只是给礼部一个由头,时间太短就有些赶了,再长……他受不住。
两件喜服整整花了绣娘三年时间,楼子裳一身大红喜袍绣制,衣服样式与权枭龙袍无异,九蟒纵横其上,衣绘龙、山、华虫、火、宗彝五章纹,裳绣藻、粉米、黼、黻四章纹,共九章。
这本是王之衮服规格,用在他身上是不合规矩的,但权枭这么做……谁也不敢反对,按照权枭的意思,就算是十二章也不为过。
权枭一件件为他穿上,从里到外,大红喜衣更衬得楼子裳面如冠玉,一双黑眸笑意盈盈,如沐春风,权枭为他穿上鞋子,拉着他缓缓站起,腰束白玉带,更显得劲瘦挺拔,权枭眼睛直直的盯着他,上上下下来回巡视,眼神火热看的楼子裳整个人身子发紧,出口声音已沙哑,搂住权枭的脖子轻声道,“怎么了?”
“真美!”权枭直直盯着他的领口赞叹,缓缓道,“让他们看去,真是便宜他们了。”
“胡说什么呢?”楼子裳脸红失笑,睨他一眼,权枭在他额心轻吻,轻笑道,“且让他们看看吧,子裳,我盼这一日盼了许久,来,束发。”
楼子裳轻轻应了一声,坐在椅子之上,权枭手轻,檀香木从那乌发之中滑过,缓缓挽起,权枭为他戴上九旒冕冠,禁不住将人抱的更紧,这是他的妻……
楼子裳笑着在他唇上亲亲,起身,一件件为权枭穿衣,如权枭做的那般,权枭身着大红冕服,九龙张扬,肩部织日、月、龙纹,背部织星辰、山纹;袖部织火、华虫、宗彝纹,纁裳织藻、粉米、黼、黻纹各二。
此即为十二纹章。
同色玉带,配十二旒冕冠,身姿强悍,霸气尽显,楼子裳一时迷了眼,愣愣的有些回不过神,元德在外间轻声道,“皇上,时辰差不多了,您得到太后宫里来迎凤君,而后龙撵沿街,时间不多了。”
“朕知道了。”权枭笑着应了声,在楼子裳唇上亲亲,“等我。”
楼子裳点点头,上下看看,给他理理衣裳,“去吧。”
权枭大步而出,内间早就等候多时,等他出去了鱼贯而入,楼子裳没女人家那么多事,但这一日得好些忙活,权枭怕他饿着,早就交待下去,一个个内间手中提着糕点,还有些是膳食,飞速摆上让楼子裳赶紧填肚子。
闵青鸾早就在宫里候着,也是穿的喜气盈盈,看权枭来不由瞪他一眼,“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快点。”
她怕权枭又拉着楼子裳胡闹,不停的派人催元德,今儿是什么日子,可不能由着权枭的性子来。
权枭失笑,“您放心吧,今日事情多,谁不疼他我都得疼他。”
闵青鸾不由得拍他一巴掌,“多大了还没个正经,赶紧的。”
儿子要娶妻了,放在平常母亲定是要抹个眼泪,开心与担心并重的,但放在闵青鸾这儿,不过是一声暗叹,终于到了这一日,走到了这一步。
楼子裳和权枭成婚对她来说无甚差别,权枭对楼子裳的疼爱不会少多少,她也没什么期待,好在楼子裳为人孝顺,比权枭还贴心,权枭行大礼,闵青鸾只笑着拍拍他的肩膀道,“娶妻娶贤,枭儿,好好待他,子裳……不容易。”
权枭怎会不明白,母亲这么说还忌惮着他和子裳性命相连,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这都是屁话!
子裳舍了身家,舍了祭司之位,破釜沉舟的跟了他,若是他有一丝……子裳怎么舍得第他出手,权枭挑眉一笑,那是他的宝贝疙瘩,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哪怕是要了自己的命也不舍得他委屈一分一毫,权枭笑笑,握住闵青鸾的手,“儿子不说,母亲以后只看便是。”
此时已过了寅时,权枭行完大礼坐上皇撵,绕皇宫四门一圈走进乾清宫,而楼子裳端坐,等待已久。
楼子裳看着权枭从皇撵而下,晨光微熙,他步步而来,蓦地笑了,他们千苦万难,相互扶持,终是走到了这一步,他此生有幸,涅槃重生,天恩眷顾,得权枭倾心至此,楼子裳缓缓伸出手,礼官唱和,权枭勾唇一笑,拉着同乘皇撵。
众人一愣,却是一句话也不敢说,说来这是不合规矩的,就权枭亲迎楼子裳这事儿就不合规矩,帝大婚,皇帝自是在宫里等着,皇后被凤撵抬进宫,行大礼,就没见过皇上亲迎的,但凤君本是头一份,皇帝要怎么做,自是由不得他们来说。
楼子裳没有母家,权枭带着他从午门而出,御林军开路,浩浩荡荡,皇撵一路游转,皇城四大门,兰花遍布。
午门既出,春剑摇曳生姿,香味浓纯,阳光下耀目妖艳,不是复色就是纯黑,闪了楼子裳的眼,他撑不住眼眶微红,扭头哑声道,“这么多……什么时候准备的?”
权枭凑过去在他面上亲亲,抵着他的额头失笑,“感动么?三年前就准备了,就等着这一天呢。”
其实不问楼子裳也知道,闭闭眼,将权枭抱的死紧,百里植兰……不过是因为他喜欢,他无意中对权枭说,皇城兰花品种少,有些西南能养的京城不能养,可惜了……不过是随口一说……
“大喜的日子,可不能哭。”权枭双手抱着他的脑袋,在他红通通的眼睛上亲亲,“听话。”
楼子裳咬牙点头,将泪意硬生生的憋了回去,灿然一笑,嘟囔道,“才不哭。”
他声音明显有些哽咽。
楼子裳一路看着,神武门一路尽是红毯铺开,墨兰如海,这个季节……他深吸口气,死死握住权枭的手,西华门寒兰叶姿幽曵潇洒,东华门建兰健壮挺拔,一路而过,楼子裳和权枭十指交握,皇撵到了高台之下,权枭大步而下,而后扭身,握住他的手,将楼子裳带了下来。
青衣台,皇家成婚祭祖都要来的地方。
两人并肩而立,对视间天地似乎荡然无存,礼官唱和,楼子裳举目而望,他曾经在这里立下重誓,痛苦难言,权枭曾在他耳边一诺千金,而高台之上,摇曳生姿的正是——
黑白并蒂莲。
“你!”楼子裳定定的看着权枭,一时间竟什么都说不出,胸中激荡,有什么东西锲而不舍汹涌而来却又被无法言说,权枭挑眉一笑,“相公怎么了?别慌,有我呢。”
他明知故问,楼子裳恨恨瞪他一眼,忍不住满眼都是笑意,权枭看在眼里,暖在心里,唏嘘道,“你笑笑,我做什么都值了。”
楼子裳面红耳赤,心里又吃了蜜一般,笑的更开。
大婚本是大喜之日,帝后自是要端庄的,然楼子裳和权枭笑的几乎迷了众人的眼,白玉阶,阶阶而上,两人双手紧握,一步一步,似踏在心上,权枭忽然道,“子裳,你登位那日,我看着你……形影单只,我就想着,以后定不要你一个人登这青衣台。”
楼子裳心中为涩,扭头认真道,“我也不想……那是最后一次。”
权枭轻笑,继而轻声道,“傻东西,继续走,别不动啊。”
楼子裳一愣,登时面红耳赤,他竟是看着权枭忘了继续向上走,还好权枭拉着他……
礼仪繁琐,祭祖上玉牒,一件不能落,毕竟……楼子裳那是正宫皇后!百年后要和皇上葬在一起,该有的规矩少了一丝权枭都与愿意。
折折腾腾下来就是整整一日,楼子裳先一步被带回了寝殿,被喜娘压着盖上了红盖头,喜娘喜滋滋笑着道,“凤君,咱虽是男人,但这洞房……该有的也不能少不是。”
楼子裳轻笑一声,也不反抗,心里犹带着一丝期待,端端正正的盖着盖头坐在塌上。
大门外东侧国道里竖着一座大红镶金色木影壁,洞房门前吊着一盏双喜字大宫灯,鎏金色的大红门上有粘金沥粉的双喜字,权枭看着心情大好,推门而入,就见楼子裳端坐塌上,似是有些紧张,双手紧握,他撑不住笑了,挥挥手让行礼的众人起身。
“出去吧。”权枭面带喜色,“这儿不用你们伺候了。”
“可是皇上……这挑盖头,合卺酒……”
权枭眸色一冷,“出去!”
他面色不好,众人登时白吓住了,战战兢兢的退了出去,楼子裳忍不住笑了出来,小声道,“你跟他们发什么脾气?”
权枭嗤笑一声,“看了一天还不够吗?连掀盖头都要看!”
他对楼子裳今日一身喜服被众人看了一天极是不满,想着大喜的日子就算了,没想到这些人竟然如此得寸进尺!
楼子裳噗嗤一声笑了出去,缓缓走到他身边握住他的手,“胡说什么呢,喜娘不过是遵循礼节罢了。”
“得,还没一会儿呢,这就向着外人说话了。”
权枭挑眉一笑,啪的在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花有清香月有阴,*一刻值千金,朕今日不跟你计较。”
楼子裳满脸通红,权枭拿了喜秤摁着他坐下,一时间两人心脏噗通噗通直跳,都有些紧张。
“睡了这么些年了,我还跟……第一次一样。”权枭哑声道,“是不是特别没出息?”
喜秤抖了半晌,终于到了盖头之下,楼子裳红着脸小声道,“我也没出息。”
权枭失笑,缓缓将盖头挑起,烛光下楼子裳面红耳赤,瞪大双眼不知是期待还是羞耻的看着他,登时心里一把火轰的就起来了,他深吸口气,拉着楼子裳起身,走到桌旁,“洞房花烛夜,合卺酒不能少了。”
鎏金玉盏,权枭缓缓倒了两杯,挑眉笑道,“皇后,这合卺酒朕倒了,接下来你是不是也要做点什么?”
楼子裳失笑,“还要我喂你不成?”
权枭挑眉不语,拿起酒杯示意,两人交杯一饮而尽,权枭又倒了两杯,搂着他的腰低笑道,“朕今日忙了一日,皇后怎么也得犒劳犒劳不是?”
他说着将一杯酒喂到楼子裳嘴边,楼子裳无奈的笑,以为权枭今晚是要罚他酒,张张嘴想说认了,就听权枭在他耳边小声道,“你喂我。”
他将酒杯凑到楼子裳唇边,却说喂他,楼子裳登时明白过来,红成了虾子一般,咬咬唇看着他。
权枭手在楼子裳腰部摩挲,不紧不慢却像是烫进了楼子裳心里,楼子裳咬咬牙,缓缓的将那酒含进口中,凑近权枭的唇开始厮磨,抵开他的牙关,缓缓渡了进去。
湿热的口腔带着酒香,酒不醉人人自醉,权枭猛然握紧他的腰狠狠的吻了回去,酒滴顺着唇边滑落,权枭饿狼一般在他口中肆虐,锲而不舍的追逐,在他口中扫荡,楼子裳发出羞耻的呻吟声,权枭猛然将他打横抱起,仍在喜床上狠狠的压了上去,在他颈间湿吻哑声道,“宝贝,我等着一日……不知等了多久……”
楼子裳紧紧搂着他的脖子,有些受不住,被权枭压着身子发热的厉害,来回在他身上蹭,“我,我也等了好久……权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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