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太息+番外 作者:夜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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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哥他似乎认识成宇泽,或许不只是认识那样简单…难道成宇泽真的叫,钟离然?公西珏钝滞迷惘的思绪似乎找到了方向,又似乎,漫无目的的飘着。想着想着,他站起身来,朝外面走去。“王爷您要去哪里?”“我要去找朔哥问问,问问……”“不行啊王爷,皇后娘娘正在生产呢!王爷您不能过去…”不顾小太监的阻拦,公西珏迈着虚浮的步伐,朝主殿走去。之间外面似乎乱成了一团,有宫女太监不停的端着盆进进出出,神色惶恐。而主殿里传出的,是常朔的惨叫。公西珏赶忙上前去,拦住一个。“皇后他…不好吗?”“是啊王爷,娘娘生产,可是情况有些…”公西珏这才注意到,眼前宫女手中端着的,是一盆被鲜血染红的水,触目惊心。“你下去吧…”他猛地惊醒,意识到自己犯下大错,公西珏悔恨交加,自己罪孽深重也便罢了,还累及朔哥…此番朔哥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皇兄他…公西珏有些不敢往下想,心中焦急不已,可是自己不正是罪魁祸首吗?公西珏悔得开始诅咒自己,抬手挥臂,狠狠地赏了自己一耳光,“不准惊动皇上他们。”“是…”娘娘情况凶险,王爷又来这么一出,虽莫名其妙,但此刻只能竭尽全力做好自己分内之事,毕竟,宫人们就算有九条命,也担待不起。公西珏跪在殿前,久久凝视着殿中的亮光,听着常朔令人心悸的惨呼,攥紧的手中全是汗水,完全顾不上肿的厉害的双颊和嗡嗡鸣响的耳朵。“对不起,朔哥…对不起,钟离…然……”每一分每一秒对于公西珏来说都是煎熬,而他能做的只是为常朔的平安,祈求上苍。
☆、第四十九章 昔时
“启禀皇上,二皇子伤势并不是很严重,暂无大碍,只需静养一段时间即可复原。”“既然这样,那朕先走了。”“起驾!”小小的公西珏身缠纱布,强忍着疼痛挣扎着撑坐起来,眼睁睁看着那个高大伟岸的背影踏出宫门,直至消失在视野之中。公西珏想着,父皇下一刻也许会回一下头吧?可是,从来没有。父皇的眼神总是冷冰冰的,即使自己拼尽全力,努力成为一个优秀的皇子,不断告诫自己要坚强,要勇敢,也依然不能令那道目光改变分毫,仍旧因为那道眼神而害怕、颤栗,同时,亦渴望着有一天,父皇摸摸自己的头,说一声“珏儿,好样的”。自己从奔马上坠下重伤,父皇只过来看了一眼,便转身离去,也许,父皇真的不喜爱自己还有哥哥吧……
疑惑和失落总是与小小的公西珏相伴,从不相离,自己也曾向哥哥问过,为什么。小小的少年告诉他,不要害怕,不要伤心,哥哥会陪着你的,可是,却不曾回答他为何父皇不喜欢他们两兄弟。他不停的缠着哥哥公西琰问啊,问啊,有一天,哥哥说,父皇也曾很爱自己,可自从珏儿出生,母后离世后,一切都变了。公西珏仍记得,小小的少年,眼睛里蓄满哀伤落寞,却还有一丝坚毅,在成长的岁月里愈发坚韧刚强,对他说,弟弟,快和哥哥一起长大。
宫殿里是瓷器摔碎爆裂的噼啪声,声声惊悸,不绝于耳。总角的公西珏停下了入殿问安的脚步,呆呆站在殿外不知如何是好。“啪!!”美酒四溅人癫狂,“啊!为什么?瑾?为何要离朕而去?只是因为要生公西珏那个小畜生吗?啊?!还是说,你总忘不了他,忘不了他,所以要去找他,你怪朕吗?…你眼里从来没有朕,从来都没有……”。他站在殿外被吓懵了,原来母后是因为生自己才死的啊,所以父皇才这般讨厌自己的吗…泪水从眼眶里大滴大滴滚落在地。“呀,殿下您怎么在这里?”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公公一脸惊慌,赶紧把站在殿前伤心不已,不知所措的公西珏带离。“太子殿下,您看看吧,二皇子他,许是受了惊吓…”未及舞象之年的公西琰看了一眼公公,那公公便闭了嘴,知趣的退下了。“哥哥,母后是因为生珏儿才死的吗?是珏儿害死了母后啊,呜呜呜…”“珏儿你不能这么说,你要知道,母后很爱你呢…”“难怪…难怪父皇不喜欢珏儿…”孩童哭的很是伤心,一抽一抽的,小脸哭得红彤彤的,涕泗横流。“…珏儿,你还小,有些事情你还不懂,父皇只是对咱们严厉罢了,等你长大了,就会好的……”等你长大了就会好的,可是,父皇的冷漠憎恶并没有随着岁月流逝而被冲淡,父皇总是紧闭殿门,成日对着母后的画像发呆,很长时间不见人,后来,甚至对国事也爱理不理,一股脑儿全抛给太子公西琰。
在寒冷里待得太久,总会渴求温暖的到来。那日,那个阳光溢满庭院的午后,在公西珏的生命中,刻下了难以遗忘的印记。那个仿佛阳光做成的人儿,站在他的面前,如此灿烂的对他笑着,“你好,殿下,我叫李风桐,是李相之子,也是你的伴读,以后,你就叫我风桐或者小桐吧…”那种无拘无束,自由自在的感觉,渐渐拔除了公西珏内心的杂草荒芜。四个少年的世界是无忧无虑的,他,哥哥,李风桐,还有哥哥的伴读蹇萧,也曾戏说对酒当歌人生几何,强自言愁;也曾畅言鲲鹏鸿鹄非九万里难言其志,开怀畅饮。李风桐的一颦一笑,都像是带着阳光味道的风,在少年的心田里拂过,麦浪滚滚,林涛悠悠,似乎将那块来自父皇之厌恶的阴云尽数被拨开了,他在久尝极地之寒后,终于懂得了什么是春暖花开。他在名叫春天的田野里奔跑嬉戏,贪恋着每一柱沃草的青绿,每一朵鲜花的芳香,一转身,看见风桐温暖的微笑,他以为,这就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人,都会对在自己深陷泥潭之时,伸手相助之人,生出无限的感激来,更何况,久久的- yín -雨霏霏天地茫茫,一下子拨云见日阳光普照。公西珏以为,自己对李风桐萌生了爱情。眼神的依恋,热切的追逐,少年的心事还是被好友察觉了,奈何,心中佳人已常在,李风桐与蹇萧,两厢情愿。天不遂人愿,情正浓时,在一次出海商贸中,蹇萧葬身大海,再也没有回来,李、蹇二人之情依然藕断丝连,李风桐的心也随之而去,从此了无生机。心门已闭,无论公西珏如何苦苦追求,也不会得到一丝回应。从年少懵懂到青年俊杰,被错解的友情一日日重演着痴求,在公西珏心里逐渐错得离谱,幻化成了他自以为是的无可自拔的深爱。
他开始披甲上阵,一路过关斩将,成长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内心,是迷茫的,却一再欺骗麻痹自己。他及冠之时,尚处盛年的父皇已然忧思成疾,油尽灯枯,他和哥哥跪在父皇病榻之前,只听得父皇留下了一句“对不起,朕,要去找你们的母后了…”,那个记忆中高大伟岸,却冰如寒铁的人,就这样溘然长逝了,父爱,终究还是不属于自己……
当内心的混沌终于沉淀下来,才发现,自己以为的爱竟是挚友之爱,而真正的深情却在自己的内心发现之前便被自己亲手扼杀泯灭;如果说,钟离然是一道划过天边的流星,那么自己,连他一瞬的光芒,也不曾在他燃烧绽放之时,捕捉进心间;如今,早已时过境迁,而那道耀目的光芒,也只能在自己想破了脑袋寻遍了记忆之时,依稀重现。
作者有话要说: 祝大家元旦快乐~
☆、第五十章 怅恨(上)
一昼夜的剧痛,终于在婴儿发出稍显微弱的啼哭之时结束,饱尝生产之痛的人挡不住席卷而来的倦意昏昏睡去。一直守在一旁的年轻帝王长吁出一口气,亲自为榻上之人清理、掖实了被角之后,便把刚刚诞生不久、哭累了,正窝在襁褓里熟睡的儿子抱入怀中。轻轻拨了拨婴孩浓密的胎发,公西琰觉得适才的紧张淡去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初为人父的温馨喜悦。 “嘿,小坏蛋,这么丑。瞧,你把你的父后折腾成什么样啦?看朕以后怎么收拾你。”冠下头发花白的公公蹑手蹑脚的开门进殿,小心翼翼的关上殿门,捧着拂尘溜到公西琰身边,想要说些什么。公西琰皱了皱眉,示意公公噤声,将孩子递给乳母抱着,由公公领着出了门。
“珏弟?!快起来啊,这是怎么回事?!”看见青石板上垂首跪着的人,公西琰大吃一惊,珏弟怎么会在大殿之前,跪着?连忙跑过去,将公西珏扶将起来。许是跪的时间长了,刚站起来,站不稳,又歪倒下去,公西琰连忙扶住。“皇上,奴才也不知啊,只是王爷无论如何…无论如何也不肯起来…”“蠢材,怎么不告知朕呢?!”“…奴才…奴才知罪……”看着这宦官之首如此反应,也知道这是珏弟的意思,不想让正陪皇后生产的自己知晓。可这又何必呢?而且常朔父子也平安无事了……“珏,你这是何苦呢?你朔哥已经没事了,你侄子也好着呢!要不要瞧一瞧朕的皇子?”“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公西珏嚅动着苍白开裂的嘴唇,言语间,似是失神。公西琰瞧着弟弟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心中也很不好受,可是时间都过去那样久了…“哎…珏弟,你怎么这么傻呢…”半晌,只听得一声轻若无音的叹息,“臣弟…有罪啊……”一时间,公西琰也不知该说什么好,谁也没有料到,当初的选择,竟是这样的结局;而自己的心中,更是萌生出点点对当初所做决定的懊悔,回想当时情景,成宇泽似心如死灰般的决绝,那种不安之感再度萦绕心头,可是当时,不是罪证充分么?会不会有什么东西被忽略遗漏了呢…哎,一切只有等公西玹归案后,或许才能真相大白;但愿,那种隐隐的不安,最终也只是一时错觉。
说道公西玹,羽王一党在朝中势力早已被清缴殆尽;前不久线报传回消息,说在西北郢州山林中发现其踪迹;很快,消息得到确认,大量人马被分批不动声色的派出,准备一举剿灭叛军。虽说公西玹一直在大山中迂回顽抗,然而处在包围圈中时间一长,弹尽粮绝,气数殆尽,无论如何也只是在垂死挣扎罢了。
转眼间,皇长子诞生百日,公西琰赐其名公西弘冀,并将之封为北越太子,宴请百官,大赦天下。对于男后常朔诞下太子一事,街头巷尾渐渐有这样一种说法冒出,并广为流传起来:皇后常朔乃下凡历劫之仙,历经劫难之后与当今皇上结为伉俪,乃天佑北越;以男儿之身诞下太子,更是天降祥瑞。原本,百姓们都对男后产子惊奇不已,如今得知一切竟是上天的恩佑,心中更是对这位皇后生出了崇敬之情。
常朔对这种说法哭笑不得,这八成又是公西琰那家伙想出来的馊主意,不过嘛,他倒也乐享其成。常朔转过头,看着公西琰怀中一刻不安生,不停挥着小爪子拍弄父皇的脸的胖团子,看着公西琰那副想躲躲不开,只好一下把胖团子举开,有火发不出的样儿,看着胖团子使出吃奶的劲往前伸出的小短手,死活够不到父皇面庞的那股子拼劲,扑哧一声笑出来。别看小家伙出生时还是一只不足月的瘦猴,短短几个月之中飞速成长,成了如今圆滚滚的胖团子。小家伙和他的父皇待在一起时总是消停不下来,然而在自己怀里却格外安静乖巧,这简直气煞了公西琰。
“珏弟进宫有几日了,想来看看你,再者,他也想念冀儿了。”意料之中的,常朔低头不语,径自摆弄着他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常朔那日生下冀儿苏醒之后,叫来公西珏,让他陈述了事情经过,听着听着,缄默无言,却泪流满面。刚刚生产完的人情绪波动如此巨大,公西琰连忙上前安慰,“谁要你管?!滚!都给我滚出去!!”突然爆发出来的歇斯底里也在意料之中,毕竟成宇泽的死,自己也有一份。公西琰赶忙拉了公西珏一起出去,只待常朔气消。奈何百日之中,别说珏弟了,常朔连对自己都爱理不理,总是对自己避而不见,使自己尝够了闭门羹。一日听闻皇后身体欠佳传来太医,公西琰便再也坐不住了。任凭常朔一阵捶打,挂上足够让自己罢朝多日的彩后,终于将他拥入怀里。悲痛的心压抑多日,尽数在此刻发泄,常朔在公西琰怀里大哭了一场。“小然…小然他不会做这样的事啊!…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啊?!怎么可以这样……”公西琰从未见常朔这般哭泣,就算是从前与他相遇最后纠缠不清之时也不至如此……刚强冷硬的人显露如此脆弱的一面,便知晓成宇泽,或者说钟离然,对他而言多么重要。而公西琰能做的,也只有把他紧紧拥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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