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卧底+番外 作者:莲中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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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无信起身就走。
唉,还记得方迭曾经叮嘱过他:江湖有风险,交友需谨慎。如今幡然醒悟,却是万事休矣。
其实当时他想告诉对方收徒也需谨慎,否则不知道哪天他就会死在自己手上……或床上。
也许,对方本就心如明镜,只是一直在等。等他长大变强,等他查清真相,等到师徒反目恩断义绝,等到终有一日拔剑相向。
“方迭,如果真是这样,那你比我还残忍。对我狠,对自己更他妈狠……”
可终究是没有机会问了,他连那个人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只听闻苍梧山下,无碑无坟,却蝶舞如云,花开成海。
寻觅良久,在被一个酒坛绊倒之后,林子御总算找到了某人。
花无信竟然躺在林府花园的山石上睡着了。
粉白的花瓣簌簌飞落,几乎将他埋在了花坟之中,不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林子御不可思议的看着满地的空酒坛,愕然无语。要知道那杏花酿里是掺了药的,味道苦涩又辛辣,喝那么多根本是自虐好么?
身为医者,他当然不能放任一个酒鬼睡在这里。可花无信不知是不是灌水太多的缘故,变得死沉死沉的,他压根拽不起来。
要不叫表哥他们来?
算了,这时候打扰他估计就不是一顿暴打的事了。
林子御咬了咬牙,挽起袖子决定将对方拖走。可作为一个没有拖死狗经验的人,他犯了个严重错误——猛力一拽之下,花无信纹丝未动,裤子却被他拽下来了……
而就在这时,对方竟然睁开了眼,目光茫然的看了过来。
完了。
林子御脑门一凉……现在立遗嘱还来得及吗?
然而花无信未怒未恼,反而对他媚然一笑,伸出手勾了勾指。
某人立时听到了自己脑弦崩断的声音……这、这这是什么意思?让我给他把裤子穿回去?
他小心翼翼的靠近,胆战心惊的扶住那人的一只腿,哆哆嗦嗦的给对方穿裤子……可由于月色昏暗,一不小心给花无信穿反了。==
林子御擦了把汗,连忙道歉:“不好意思啊花花,我、我重来。”言罢又赶紧去脱,哪知对方却突然坐起身来,没骨头似的扑进了他怀里,上下其手,连摸带啃。
花无信搂着人,像摸猪排叉一样惋惜的道:“你瘦了。”
林子御没说话,因为他现在是懵逼的。
“为什么不抱我?你不喜欢我了吗?”对方声音低哑,仿如哽咽。
林子御颤抖着伸出手,轻轻抱住了怀中的人:“我当然……喜欢你啊。”喜欢到不敢碰触,不敢越线,不敢轻易靠近,只能站在远处静静遥望,躲在背后默默守护。
花无信笑了,脸上泛着酡红,眼中一片迷醉。
他柔情的啃噬着那只干涩的唇,搂着对方的脖子躺入花冢:“这次我让你在上面……方迭。”
第75章:男妾
林子御浑身一僵,咬了咬唇,深望着对方道:“我不是方迭。”
“又骗我。”花无信眸光朦胧,仿佛罩着一层湿薄的水雾,笑容狡黠的抚过他的眉眼,“你不是方迭是谁?快把面具摘下来!”边说边用手往下硬扯某人的脸。
林子御:“……”
为免毁容,他捉住了那双在脸上蹂躏的魔爪,低声劝道:“别闹了花花,你喝多了。夜里天凉,先回房去睡唔……”尚未说完,嘴已被人堵住。
对方口中带着苦涩的酒香,柔软的羽睫轻轻扫过他的面颊,直痒到人心里。
“老子哪儿也不去,就在这儿等你。都十年了,你他妈就是爬也该爬回来了吧……”
温热的液体顺着两人相贴的肌肤淌了下来,林子御鼻尖一酸,紧紧抱住他道:“好,我就在这儿陪你,哪儿也不去。”
花无信把脸深深埋在对方的颈窝里,嗓音沙哑而颤抖:“我就知道你没死,赏金盟的杀手哪会那么容易死?你是怪我,所以才不肯见我对不对?”
“我不怪你,没有人怪你。”林子御感觉自己的衿领都湿透了,以为对方在用他的衣服擦泪,低头一瞅才发现某人在擤鼻涕……
“怪就怪吧,反正你不许走了。”花无信四肢并用,将身上的男人牢牢一箍,两人顿时像牛皮糖一样粘在了一起。
林子御觉得自己快要把持不住了,但他还算清醒,不想下半身一时爽,上半身透心凉。别看花无信现在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可如果自己真的采了这朵花,只怕明天就是当花肥的下场……
好在对方醉得厉害,合上眼很快就睡着了。只是不知梦到了什么,时而嘟囔着唤一声师父,时而磨着牙骂一句傻逼。
林子御默默为方迭点了根蜡。
这两人之间的爱恨纠葛太过深重复杂,不是任何人可以插足的。世上也再无人能够替代方迭在花无信心中的位置,更别提他一个游离在江湖之外的大夫。还是没取得行医执照的。
林子御知道自己是个小人物,但他不是小人,所以不会趁人之危,更不愿成为别人的替代品。只要花无信一日恋着方迭,这朵花他就一辈子不碰。
医者都是有洁癖的,容不下手中有花,而花心无他。
耳畔传来一阵均匀的呼吸声,身边的人已经睡得安稳。林子御侧过头,轻轻帮他拨去夹杂在发间的花瓣,在心里将对方的轮廓细细勾勒一遍之后,才浅笑着道了句晚安,恋恋不舍的合上了眼。
这一夜,花落如雪,香坠无声。
林府的下人很少,但不是没有。林府的花园偏僻,但还是要打扫。于是一大清早,天色熹微之时,沉浸在睡梦里的人们就被一声惨烈的尖叫惊醒了。
清扫落花能扫出两个大活人已算意外惊喜,更神奇的是那花坟里睡的是两个抱在一起的大男人,而最要命的是……其中一位是自己家的少爷。==
所以那粗仆喊得格外凄惨,他觉得自己一扫帚就把林府的天给扫塌了。
花无信和林子御是同时被一个大嗓门嚎醒的。
俩人睁开眼,面对面互视了三秒,然后就像电打了一样飞速分开。
花无信一瞅自己裤子都是半褪的,顿时怒火攻心:“卧槽,林子御你他妈吃了熊心豹子胆?敢睡老子?!”
“我、我没有,你听我解释……”林子御慌忙道。
“裤子都脱了还解释个屁!”对方一个如来神掌大耳光抽过来。
林子御秒扑。
“怎么回事?!”林正玄和殷梅雪匆匆赶来,一见这情形顿时吓了一跳。他们俩也有些衣衫不整,估计都是刚从(一个)被窝里爬出来的。
花无信没好气儿的提着裤子,往地上一指:“问你那缺德表弟去!”妈的,看着一脸忠厚老实,居然敢趁他喝多了占便宜?!哼,早知道这货和他哥一个属性,自己绝不会为了还人情与其走近……
林正玄赶紧把林子御从地上拽起来,又是掐人中又是输真气,总算把人摇晃醒了。
“表哥?你怎么来了?”林子御仍有些眼绕金星、视物不清。
“弟啊,府里的每一只鸡都在来的路上了。趁着爹娘还没到,你最好赶紧说清楚,是不是饥不择食上了老花?”
“冤枉啊,我没有。”
“那你们俩怎么睡到一块儿去了?”
“我……是他昨晚喝多了,然后……”林子御确实不知道如何解释了,难道说自己有抱爷们睡觉的嗜好?
林正玄一瞅他支吾的样子,琢磨了片刻,扭过头瞄向花无信:“不对啊,子御又没多大力气,怎么能把你给睡了?不是你酒后乱性了吧?”
花无信低着头回忆了一下,昨晚的事他实在记不清了,只记得梦里和方迭……卧槽,不会是错上了林子御吧?!仔细想想两人醒来的模样……确实是自己强搂着对方。
一见某人心虚的表情,林正玄顿时气得咬牙切齿:“姓花的,你睡了我弟不负责也就罢了,为何还要打晕他,恶人先告状?”
“等等,等等,有点儿乱,我先理理……”某人敲着自己的脑袋道。
“老花,你身上可有感觉不适吗?”殷梅雪捏着下巴道,“尤其是……后面……”
花无信纳闷道:“什么不适?”
“如果下面不疼腰不酸,你应该就没被人睡过。”对方颇有经验的道。
“啊?是这样吗?”花无信猛然反应过来,“你怎么知道的?!”
殷梅雪四十五度角仰起头:“诶?今天天气不错啊。”
林正玄清咳了两声道:“反正你这么生龙活虎的肯定没事!再看看我弟,都被你折磨成什么样了?!”
花无信那一巴掌扇得极重,林子御到现在耳朵里还嗡嗡作响,左颊上高肿着红红的五指山,脸色却惨白如纸,活脱脱一个刚被禽兽糟蹋过的黄花少男。
某人顿时心里打鼓,想想平时的酒品,再想想昨晚糊里糊涂的一场春梦,难不成自己真对林子御做了什么混账事?!
“到底出了什么事?!”山石背后响起一道威严的声音。仆从云拥之下,一个年逾不惑的男人和一个容色端庄的妇人走了过来。
林父和林母还是被惊动了。
“呀,子御这是怎么了?”林母向来疼这个外甥,一见某人霜打茄子的模样便焦心的扑了过来,再一瞅自己儿子脸上也是五彩斑斓的,还以为这群臭小子又掐架了,便质问道,“正玄,你是不是又欺负你弟了?”
作为专业背锅一百年的表哥,林正玄觉得这回的锅略沉了些:“娘,不是孩儿干的。”
他确实没和林子御动过手,手打哪儿有脚踹方便啊。
“林伯伯、林伯母,是在下的错,我和子御发生了一点儿误会。”花无信连忙行礼赔罪。
“误会?现在的孩子真是不知轻重,玩闹之间也下此等狠手……”林母是出身书香门第的大家闺秀,向来看不上林正玄江湖上的狐朋狗友,对他和殷梅雪从来就没好脸色,这下更是抓住了把柄,不依不饶道,“子御不是武人,不会功夫,你们便如此欺负他吗?”
“行了,夫人你少说两句。”林父冲花无信一拱手,“花楼主应小儿相邀来林府作客,林某甚是欢迎,只怪我等招待不周,冲撞了贵客,实在惭愧,万望海涵。”
花无信无地自容,躬身请罪道:“此事与旁人无关,唯花某难辞其咎,二位放心,在下一定会对子御负责。”
林父林母顿时傻眼,这是几个意思?
待林正玄等人言明经过,林母当即气得两颊哆嗦,脸上的水粉噗噗往下掉:“花无信,你这无耻之徒居然还有脸站在这里?还不快给我滚出去!”
林子御忙解释道:“姨母,你们不要误会,他虽然喝多了,但没对我做什么……”
“子御我知道你心善,但花楼主风流之名人尽皆知,他自己都认了你又何必替他遮掩?”林父冷笑一声,“都是男儿,也不必提什么担责之言,只恕鄙府庙小,盛不下大佛,花楼主请自便吧。”
林正玄道:“爹、娘,我看这事儿也没那么严重,老花也是一时醉酒,纯属无心之过……”
林母剜了他一眼:“我还没问你这些酒是从哪儿来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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