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僵尸书僮 作者:天堂的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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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主仆俩,一个是懵的,一个是半懂不懂,稀里糊涂就把亲事给定了。
庞游缴做事利索,清早提了分家,到了黄昏,就把章程列了出来,把后院里的人一招,事就说开了。
这大陇朝,小妾不是能上台面的,自没得言语,庞游缴算好的,还会走个过场,这要换到别个乡绅处,这些都是多余。
“待到了明日,去乡所那登记造册后,这家便分了,元宝,你可有想说的”,一时间,庞游缴这心里空落的很。
“……”,庞祝扫了一圈,起身,冲他爹作了个揖:“谢爹的养育之恩,儿子日后定会好好的,爹莫要挂心”
这暖心话闹得庞游缴眼圈儿都红了,他是真舍不得:“便是出去了,这里还是你家,想爹了就回来”
“元宝晓得的”,父子俩个又唠了会儿,这回,庞祝难得开了窍,在他爹那卖了好,又跟他爹的那几个小妾客套了几句,也是给足了面子,刑管事瞧在眼里,心下甚是欣慰。
分家一事了了,庞游缴又道:“借着今儿人都在,还有一事也一并说了”,这后院里头的女人,虽被拘着,可脑子不坏,这一听便有了数。
如她们几个所想,庞游缴下一句便是:“早先,我就有言再三,若是你们中哪个为我庞家添丁生子,那就抬了做继室,现下也该兑现承诺了,等小八出了月子,就搬去中院”
这事,一早便是定了的,但临了,众人却也各有心思,面上五颜六色的。
“你们也别眼热,这是她的本事”,庞游缴的几房妾先前都是个安分的,只是如今有了个出挑的,之后如何并不好说,是以,他才先行敲打了一番。
扶云阁内,丫头春巧正在报喜:“恭喜夫人贺喜夫人,老爷今儿发话了,叫夫人过得几日便去前边儿住”,这便是要扶了正了,这事儿,不管搁哪个妾侍身上,都是飞了枝头的。
可唯独这小奶奶却是并不见有多少喜色,只随意‘嗯’了一声,便依旧懒懒的靠着眯眼儿假寐。
见此,小丫头眼珠儿转了转,便伏到小奶奶耳边,小声嘀咕了一阵,半响后,那妇人突的睁开眼,急急道:“你是说,那山头都叫分出去了?”
“田管事是这么回的”,春巧应道。
“那元宝可是他的心头肉,怎得会把山头给他?”,妇人绞着手里的巾子,面色不善,现下却是惊疑不定。
春巧便又道:“许是咱家少爷讨喜又还年幼,这良田肉铺就都留下了,这不是好事么?”
“你懂啥?”,妇人横了春巧一眼,敛下的眼里,晦暗不明。
要说这次分家,庞祝确实得了不少,光银子就有三千,并着两座山头,这就花去了庞游缴过半的家产,不过听庞游缴先前的话头,似乎过后还会给,有这般的爹,真真是好福气。
因着明儿就要离家,庞家父子坐到一处,直聊到了半夜,庞游缴喝迷瞪了,方才罢了。庞祝也沾了些酒,虽是头次喝,酒量却还好,只稍稍有些上头,却赖在白嘉背上不肯下来,两人差了半头,搂了脖子,脚便还拖在地上。白嘉也不顾他,就这么曳着回了西苑。
一进楼,就见各式箱笼堆了一屋,钱儿和锭子还在整理,不由咂嘴道:“这么多?”
钱儿直起身,扫了眼白嘉背上的少爷,并不多话,只道:“光元宝少爷的衣物就装了七个藤箱,还有老夫人的陪嫁首饰,加上别的杂物吃食,这规整规整不就多了么“
“哦,那倒是”,白嘉点了点头:“那你们忙,我先伺候少爷睡下了”,他未打算帮忙,打了声招呼就拖着人上去了。
楼梯吱呀作响了一阵,便听到了开门声,锭子顺嘴儿说道:“少爷和七哥可真好”
钱儿却笑他:“你若是能背的动元宝少爷,那也差不了”
一听此言,锭子便打了个哆嗦:“这活儿还得七哥做,我可不成”
俩个小子很是勤快,这一忙就忙到了后半夜,离响水乡百里之遥的枫华山上,那黄猴儿趁着月色,正蹒跚着往山脚去,原本褴褛的衣裳已变得整齐,头上还扣着个斗笠,许是嫌山道不好走,下到一半,他便直直倒了,然后四肢着地,顺着台阶往下爬,那速度倒确实是快了几分,只是若让旁人瞧了去,却是能吓得魂儿都要飞了的。
待到天明,书院里忽的一声尖叫,众学子书生赤脚跑出来,便见院里躺了一地的零碎尸体,东一块西一块,那血赤红赤红的,洒了满院,更引得哄闹声不断。
“莫慌莫慌”,那斋长如是说着,声音却有些发飘。
直待得整个书院的人都引了过来,才瞧清了,那都是拔了毛的野鸡的尸块,可即便如此,也有学子受不住,直道这山里出了猛兽了,保不准哪天就要害人,弄得是人心惶惶。
白嘉自是不知这些,那会子他正陪着庞祝在乡所造册,另立门户,当四辆载的满当的马车出了庞家,庞游缴分家之事,便如野火燎原般散了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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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粼县县衙后院书房内,案前立一中年男子,身材略显矮小,揣着手,说话也是慢悠悠的:“好端端的,那庞游缴怎得闹起了分家,莫不是知晓了啥?”
和他隔了张书案处另有一人,年岁与其相仿,五官平平,眼神却透着股阴鸳,也不接话,只靠坐在圈椅上,直沉默半晌后,方道:“不日,那巡察使便就到了,这事暂且搁下,只先叫人盯紧了”,两人皆是一身官袍,却是此处的知县和县丞。
那县丞自是没有不应的:“大人尽管放心”,继而长叹一声,颇有些可惜:“那瘟疫之事多好的由头却叫他脱了身,真是可惜了”,他啧啧几声,转念又道:“早知如此,当日就不该让他捐了那官”,以至于现在动起手脚,还得顾及一二。
说起瘟疫之事,知县不做声地扫了县丞一眼,那一眼阴森的可怕,只那县丞犹自不觉:“那几个地痞也是无用,被那庞游缴三言两语就按了下去,所幸是拿钱办事,之后也无甚牵连”,突的就听他话风一转,复又谄媚道:”大人那几日若在县衙,定比下官有法子”
“一个小小的游缴,并无多碍”知县敛下眼皮,淡淡道:“左不过几条人命罢了,虽是棘手也不是不可为”,这言语颇有些不详,县丞却是明了,还待要说,却听得前边传来了击鼓之声,两人随止了话头,起身整理了官袍,跨步出门。
马车颠簸了俩个多时辰,终是停了,下到地上时,就见面前是个农家小院,两进的,不大,却是干净的很,该是早早打扫了的。这次跟着来的一行人有十多数,除了庞祝身边这几个,还有管厨的大娘,做零活的丫头,以及家丁护院车把式,都是刑管事挑的,心性瞧着都不错,那车把式还是熟人,便是那王大善。
“刑爷爷,咱不住外祖那去么?”,庞祝站在门口,眼却瞧着另一处,隐隐的,那瓦楞村的屋檐露着一角。
刑管事笑道:“那边的老房子经久不修,住不得了,少爷要是想外祖了,便是见天儿去也无妨,反正两边儿靠的近,拔腿儿就能走”
“可我不是要进学武堂么?”,庞祝眨巴着眼。
刑管事一拍自己脑门,笑得更欢了:“瞧我都老糊涂了,竟未跟少爷说,那学武堂离此不远,来回一趟,不过半柱香的功夫,是以并不用夜宿”
白嘉在院里晃悠了一圈回来,就听得这一句,心下倒是满意,他这副样子看在刑管事眼里,却是失了规矩了:“白小子,你莫不是生了懒骨了,这许多人都忙活着,你装瞧不见是么?”,四大车的物事,都堆的高高的,一时半会儿搬不完,少不得要往返个几趟,来的一行人手里都有活儿,就这么一个闲人,瞧着就打眼。
老头儿一发怒还是有几分威严的,白嘉自是不会上心,庞祝却是急了:“刑爷爷,你莫怪他,是我让他四处打转去的”
“元宝少爷,你可不能这么惯他”,刑管事心里恨恨,扭头就瞪了白嘉一眼:“还杵着干啥,不晓得去搭把手么”,他最是看不惯这等惫懒的,枉他之前在老爷面前还说了那些好话。
白嘉摸摸鼻子,走到马车前,一手一个把半人高的樟木箱子抗到了肩上,脚步生风的往院里去了,把俩个同抬一个箱笼的家丁唬了一跳,咂舌道:“这小子好大的气力”
庞祝也适时开口夸道:“刑爷爷,你瞧瞧,白嘉多厉害,一手能抗俩呢”
刑管事哼哼两声,虽还是瞧不惯,但却再没说旁的。
庞游缴给的俩处山就在院后头,是连着的,山不高,但占地颇长。虽说分的是山头,却也是连着山脚不少地的,院落前前后后连片儿能有上百亩,因着地里山石多,就都荒着,只长了些野草。
山上枝叶繁茂鲜有稀疏处,白嘉眼神好,一眼就瞧到隐在半山腰的两所茅草房:“这山上怎得似有人居住?”
今儿出门早,收拾妥当时也不过正午,午食尚未备好,庞祝便去央了刑管事,让白嘉带着他到山脚处转圈儿。
“刑爷爷说了,山里有守山人,该是他们了”,庞祝踮着脚尖四处蹩摸,只瞧了满山的林子,不由泄气道:“我怎得没见着?“
白嘉打趣他:“你这是未老先衰,眼神不好使了”,那两处茅屋藏的深,若是普通人,必是要入了山进到跟前才瞧得清。
他就是随口胡诌一说,哪知庞祝却当了真,一把拽了他的衣角,道:“那,那可如何是好,白嘉,你给想想法子,我不要当那瞎眼的”
“法子倒是有,只不晓得你能否坚持”,白嘉继续忽悠,瞧着小胖子急得团团转,莫名的,他就开心。
庞祝一连声应道:“我行的”
这真真是个缺心眼子的,白嘉绷不住,笑了:“是不是我说啥,你都信?”,似乎近来,这小胖子粘他粘的紧,至于从何时起的,他掰着手指往回倒了倒,这一倒却叫他脸上挂不住了,特么,没听说撸管撸多了,就成502的呀!
庞祝未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只道:“那是自然!”
“那好,容我回去想全了,待明日便于你细说”,白嘉咧了咧嘴,笑得不怀好意。
庞游缴雇的守山人已经在山里劳作了近十年,都是拖家带口的,每户老少加一块儿都有个七八口人,他们把山当了家,自是尽心,山里头凡有个风吹草动,也都瞒不过他们的眼,更别说,那‘哼唧哼唧’的猪叫声不是一般的热闹。
茅屋外一壮年汉子驻足良久,方收回视线道:“往日里,这猪都爱在山脚的草窝子里撒泼儿,今日里却怎得竟往上顶跑了”
离他一丈远处,一老者蹲在地上吧嗒着旱烟,道:“莫说是那猪,便是旁的野物也都往上奔哩,估摸着,怕是底下来了厉害东西了”
闻言,那汉子便四下细瞧了瞧,发现果真如此,不由奇道:“照说咱这边儿也无大的猛兽,会来个啥哩?”,他倒是不怕,反生了些好奇。
“这个不好说”,老者拍拍身上的浮土,起了身:“待用过午食,下山见过少爷,顺道里瞅瞅去”
“知晓了,爹,您先进屋歇着去罢”,汉子背上背篓,往林子深处走,身边还跟着个妇人和两个半大的丫头。
初夏时节,山里的青杏熟了,这也是他们的份内之事,要摘了等庞家来人取走。
待人离去后,老者却未依言回屋,而抽着旱烟往另一座山头走去。
正如庞游缴所言,这山是个宝,地里埋的,山上跑的,树上挂的,一年四季取用不尽,留了自己享口福的,其余尽数可换了银钱。
离着老远,白嘉就嗅到了山里各色的味儿,有心想进,却因着离饭点儿近,怕刑管事一不留心跳将出来,便按捺下性子,只沿边儿走了走,却也让他对庞游缴那人有了改观:“你爹可够财大气粗的”,却见沿着山脚载了一圈儿水杉,中间拉着麻绳当栅栏用了,别个用处没瞧出来,倒是能防山里散养的猪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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