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僵尸书僮 作者:天堂的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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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个子道:“你还是瞧少了,前天就有道士来了,之后陆陆续续到了不少,把咱这边的客栈都住满了?”
“怎得同时来这许多,这是要干嘛呢?”
小个子冲前头努努嘴:“奔那边去的,之前隔个几年也有来,只三五个一群,不像这次这般多罢了”
白嘉扭头,狐疑道:“你是说百稔城?”
“不是说道士能驱鬼降妖么,那边邪的很,说不得真有妖物藏身其中”,小个子嘿嘿笑,露出一口黄牙:“若是真叫他们收走了,也是功德一件”
“……”,白嘉不置可否,这神神鬼鬼的事,常人说不准,况且,那百稔城也确实有古怪。
说到这,他微微皱起了眉,感觉今日的空气比往日里要潮湿,只是其中带了丝阴气,叫他有些心生不安。
旧帐篷不大,搁张床就占了一半,待白嘉把牛赶进牛棚时,天已经彻底黑了,马场那边也歇了工,梆子声响,该是要用夕食了。
白嘉正在铺床,听得有脚步声过来也没抬头,待到帐门被掀开,便道:“听说昨儿老爷找你来了?”
来人三步并做两步跑到床前,一屁股坐下,却见是庞祝,只见他兴奋道:“爹找你说了?”
“起来,一身的马粪味儿”,白嘉一把把人拎起:“你到底怎么想的?”
庞祝往自己身上嗅了嗅,把外褂脱了:“爹问我是不是想跟你成亲,我说是”
白嘉很怀疑他的智商:“你懂成亲啥意思么?那是两个人要躺一张床上过一辈子的”
“爹也是这么说的”,庞祝哼哼:“就像他和娘一样,只是后来他又娶了”
白嘉把铺盖整好,起身道:“那你还点头,不找个像你娘那样的姑娘传宗接代么?”
“不要,就要你”,庞祝一听炸了:“反正咱俩也在一张床上睡过了,日后继续睡便好”
白嘉哭笑不得:“这完全不是一回事好么”,说着他上下打量了庞祝两眼:“这婚你点了头不算,我这还没同意哩”
闻言,庞祝眼瞪的老大,似是不敢相信,“我这么喜欢你,你怎得能不喜欢我?”,他倒是有自信的很,从头到尾都未想过,两个男人成亲,是否合适。
陇朝也有好南风之人,但摆在明面上的却不多见,也是他之前被家里宠得太过,自己又一味的只知吃和玩,完全是不通世事的。
“你有啥能讨我喜欢的,你瞧瞧自己,脏的跟个乞丐一般,举止还粗鲁”,白嘉嫌弃的皱了皱眉。
庞祝真低头把打量自己一番,越看越没了底,“我,我,我”,他一急就结巴,这次更加厉害,手脚无措,脸也开始胀红。
白嘉心里憋笑,见把人逗得差不多了,便凑上去,脸对脸正色道:“你可想好了,真要跟我成亲?”
他的眼珠子漆黑如墨,映着庞祝怔愣的脸,就见里头那人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一叠声道:“不用想,不用想,咱俩定时要过一辈子的”
白嘉退开了些,双手抱臂,做勉强状:“好吧,既然你那么喜欢我,那我就勉为其难收了你罢”
自听了庞老爷子的一番话,他认真想过这个问题,要说之前,他也起过成家的念头,毕竟心里年龄摆在那,只是陇朝裹了脚的女人实在不对他的胃口,要说大脚女人,有也有,都是泥里来土里去的,壮的像半个男人,与其找这样的,倒还不如寻个合眼缘的同性过活。于是他想来想去,把熟识的一一挑了挑,发现只剩眼前这个还颇得他眼缘,是以,他也没在此事上纠结许久。
至于庞祝是不是因着年少无知一时兴起,亦或是旁的缘由,才走上了这条路,他表示毫无压力,总之,待到亲事成了,他自会把人绑得牢牢的,不叫他起别的心思。
“那咱俩歇下吧”,庞祝一喜,当即急吼吼的去解白嘉的外袍,白嘉刚要拦,衣襟松开,从里头掉出个物件砸到了地上,发出‘哐当’一声响,原来是那把阴阳镜,自打从衙役手里拿回这把镜子后,他就一直贴身放着。
庞祝弯腰捡起,握着手柄照了照:“这是你送我的镜子,我找了好久,原来在你这”
他摸了又摸,然后扫了眼空荡荡的帐篷,最后又一把塞到枕头底下,还往里推了推,床上就一个枕头,想也知晓要被占了,白嘉只当没看见:“马场那边刚打完梆,你怎得来了,吃了么?”
“那儿的饭食不好,昨儿爹稍了好些好吃的过来,刚吃完”,庞祝说着脱了上衣,还拍了拍肚子。
白嘉赶他:“衣裳脱了就赶紧上被窝里暖着,别着凉了”,他自己也脱了外袍上了床,虽是刚入夜,也不缺觉,可身边多了这么一个,得赶紧把人整睡了才好。
他刚躺平到床上,里床的人突然爬起,一个飞扑就压到了身上。
“你干嘛?”,白嘉看他。
庞祝不答,傻笑了两声就搂着白嘉的脖子,开始哼哼哈哈地蹭。
“……”,白嘉满脑门的黑线,他一把把人掀下,压着他胳膊道:“从哪学来的?”
庞祝动了动,见挣不开,只得小声道:“我们那屋有两人就这样来的,我瞧见来着,还问了刑爷爷,刑爷爷说,那是成了亲的夫妻才能做的事,咱俩不是也要成亲了么?”,他一边说一边偷瞄白嘉的脸色。
“……”,可怜的刑管事!
瞅着庞祝了可怜兮兮的小眼神,白嘉大手一遮道:“闭眼,睡吧!”,他突然想起,以他目前的身体状况,似乎好像出不了米青?!
月上中天,荒地中央的小帐篷孤零零一个显得有些渺小,伸手不见五指的帐篷内,白嘉猛地睁开了眼,他轻手轻脚的下了床,又给睡得直打呼的人掖好被子,掀了帐门出去时,就见外头杵着个人。
“怎得成这个鬼样子了?”,月光打在黄猴儿畸形的身体上,那惨况比第一次见时没好多少。
黄猴儿道:“摔的,有整过”
“你这是没整对位子”,白嘉挽了袖子,把那些戳在外面的骨头给塞了回去,又把错位给矫正了,然后他指着身后的帐篷道:“今晚你在这守着,我要走一趟百稔城”,他得去瞧瞧,那些个道士是不是真奔了那。
白嘉走后,黄猴儿老老实实的杵在帐门前,与他隔着一层厚布粘子的帐篷内,熟睡中的庞祝突然皱起了眉,他不舒服的扭了扭头,掖好的被角虚开一条缝,但见从他枕着的枕头底下,腾起一团灰雾,一点点的钻进了他的脖颈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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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士的出现引起了官兵的戒备,烽火楼里灯火通明,照的周身比以往要亮堂几分,楼下每隔百米设有一对关卡,顺延着连到另一座烽火楼下,关卡前立了桌椅,俩小卒一站一坐,一个负责盘问,一个负责书写,为过路之人做临时路引。边塞安宁了百年,守军的日子一向枯燥,日复一日看着这茫茫荒野,心跟长了野草似的,好不容易来了事,都跟打了鸡血般,大半夜的还‘嗷嗷’叫着在外头策马巡逻,白嘉到时,关卡正要关闭,他给自己拍了道隐身符,大摇大摆过去了。
一靠近百稔城他就发觉,此处粘滞的空气已恢复如常,只是里头阴气很重,重到有了实质,如烟似雾般笼着。废墟外围的鬼藤人立而起,张牙舞爪的和一干道士对峙着。百来个身着道袍的道士各展其能,念咒扔符挥剑,异常的忙碌。在外人眼里,这看起来像在唱大戏,孰不见,有一对兵卒正停在不远处遥遥观看,看到精彩处,还会打个哨起把哄。白嘉却瞧得分明,最靠外的鬼藤有一丛已经被破坏了生机,不出片刻,就能扯出个豁口来。只是,以这速度进到废墟中,不知得耗费多少个日夜。
远离人群的一处,蹲伏着一大一小两人,当白嘉一脚踏进废墟时,其中那个小的扯了扯另一人的衣角,轻声道:“师父,快看!”,顺着小道手指的方向,就见鬼藤自动让出了一条道,不停的往里延伸出去,老道激动的胡子都在发抖:“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徒儿,快,跟上”
事出反常必有妖,小道正要开口阻止,却见老道已经一马当先的冲了上去,腿脚分外利索,一眨眼就出溜出去老远。
听得身后之人赶上,白嘉不由加快了脚步,照理说,他平日不是个好奇心特别旺盛之人,再加上自己本身就是个谜,到这会儿还云里雾里的没理清状况,根本无暇顾及旁的事。只是自打进了南宛,他就总感觉前头有东西一直在勾着他,尤其是粗略听得百稔城一事后,那股子念头越发强烈,直到他走上一趟后,整个心思就沉在了里头,总觉得不探个究竟心里头不安生,却苦于对这大陇朝的奇形异状知之甚少,看不出一二。此次过来,他原先是准备找个没人的旮旯角悄没声进去的,只是事情太过凑巧,恰恰就让他在远离人群的偏僻处瞟见了熟人,于是便临时改了主意,预备领着人在城里转一圈,让身后那两位瞧瞧,里头倒底有啥门道,竟能引得这许多道士纷踏而来。
白嘉没走几步,就听得里头有铜铃声传来,寻着声响过去,就见七八个道士一手舞剑一手持铃围着正中的土坑转圈,铜铃声一长两短和着奇特的走位,瞧着跟跳大神的一般无二,他静立了片刻,就听得身后的老道喃喃道:“徒儿,你给为师看看,那些牛鼻子是不是在结伏地阵?”,两人虽趴的有些远,却在处高地上,借着月光也能瞧出个大概。
小道士肃着脸道:“师父,今儿您老眼没花,这是伏地阵的前阵”
“那不对啊!”,老道士瞪着眼:“就这么几个人也敢结此阵,这是脑袋被驴踢了么?”
白嘉一边竖着耳朵偷听,一边盯着那些道士手里的木剑转,不管怎么看,那剑的长短式样和黄猴儿那把都大抵一致,只眼前那几把,里头所含的阴邪之气却是已浓郁的外泄出来,就连肉眼也能瞧出剑身上笼罩的那层血黑之气。
白嘉还待再看,就听得那小童老气横秋道:“此次太清宫中的弟子,凡学道有成者,皆北行到此,只是今晚在场之人并不是全部,想来,今日这伏地阵只是试探罢了”
老道摸了把胡子欣欣然道:“徒儿说的有理,为师也是这般寻思,想来这里头藏了好物,只不知深浅如何,故而结个前阵试探一二”
伏地阵?白嘉想起符箓天书上似列了此阵,只是据他了解,这阵虽是大阵,但多数时候都是和其他辅阵结合使用,只不论哪种,消耗都是极大,所以,面对眼前正在成型的伏地阵他看得格外用心。
伴随着‘叮叮’的铃铛声,道士们在土坑外又走过了一遭,对照着符箓天书上对伏地阵的描写,白嘉发现两者差别似乎有些大,他所学的,既没提到铃铛,也没提到木剑,只要求在阵眼中拍下对应的符箓即成,此阵要求一个字:快,从启阵到结阵不能超过十息,白嘉光想想就觉得这不是人干事,光走罡步找阵眼就不是易事,况且阵眼兴许还不止一个。他记得,他学伏地阵时,只对照上头不同形状的阵眼该画哪种符箓就看得一个头两个大,到现在还卡在那没动弹,要知道,这还是符阵的的入门阵,后头还有更狠的等着。对此,他还消极了一天,只是今天看来,此阵似乎还有变异版?
思索间,坑中隐约有黑白夹杂的异光乍现,还不等众人细看便一闪即逝,坑边的道士随即像是被抽空了般,软坐在了地上。
“这帮牛鼻子太不中用了,这还只是个前阵,都没结成就已经软成这样,看来,这太清宫也不过尔尔”,老道士幸灾乐祸道,转而又摸着胡子装深沉:“不过照这般看来,此中定是藏了宝物无疑,只不知是哪个?”
“师父,不是徒儿说您,即便里头有宝,也轮不到您老惦记”,一旁的小道冷不丁泼了盆冷水。
老道气的胡子乱翘:“你个小没良心的,整天就只晓得挤兑我这个老头,你哪知耳朵听得师父要夺宝来着,我真要是有那份心,你这做徒弟的也得有那份本事不是?”
白嘉也跟这俩处了几天,知晓这师徒两人斗嘴归斗嘴,感情好着哩,又见那几个道士也不可能有下文,就回转了身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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