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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僵尸书僮 作者:天堂的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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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穿越时空 灵异神怪

  自老郡守过世起,几乎是一夜间,无花郡内接二连三病倒了一大批人,其中老幼妇孺最多,有陈疾复发的,有染了风寒的,也有气血亏损的,病症杂乱不一,但发作起来都是来势汹汹。
  郡内的郎中大夫就那么几个,撑死了也看顾不过来,陆续而来的病人还在增加,都排出一条街去了,病痛加上心焦,个个跟乌眼鸡似的,一点就炸,闹得人越发心浮气躁。
  好在不出几天,大街小巷上开始出现打幡的走方道士,医术不错诊金收的也不高,人群一下就给分走了大半。
  医馆内的大夫见状不禁长舒了口气,端起大茶缸子狠灌了一气。
  白嘉这两天过的挺宅,牧场马场两点一线的跑,百稔城那边,他让黄猴儿盯着,暂时没见旁的动静。倒是这天收工后,出了马厩,远远的,就见他岳父大人正从驴车上下来,身旁没有其他人,是自己过来的。
  “爹,你咋来了?”,庞祝一蹦三跳的过去。
  老爷子佯怒道:“怎么,没事我就不能来么?”
  庞祝挠头:“嘿嘿,我可不是这意思”,以往这庞家俩父子也亲厚,只是彼此间说话不会如今日这般随意,瞧着倒也不错。
  今夜依旧是皓月当空,繁星璀璨,明晃晃的月光下,庞祝脖颈处的那颗疖子正泛着银光,打眼一瞧还挺漂亮,就连庞老爷子也不由多看了两眼,只是越瞧,他这心就突突开了,这哪是珠宝配饰,明明是颗瘤子:“你这是怎么了?”,说着就要上手扒拉。
  庞祝捂着脖子往后躲:“爹,没事,过几天落了就好了”
  白嘉站定不动,挡在父子俩中间。
  “你别唬弄爹,那么大一个瘤子,哪有你说的这般容易?”,庞老爷子跳脚,他之前经了牢狱之灾掉的膘,这些日子又长回了不少,尤其是那肚子,一动就抖三抖:“元宝,你可不知,近来这周遭可是病了不少人,你可别不当心,再说,前几*你不还无端受了一遭罪,怎么?眨眼就忘了?”
  庞祝在白嘉身后探出半个脑袋:“爹,我真没事,不信你问白嘉,还有,这不是瘤子只是疖子”,他可是听说了,瘤子长了都要用刀割了的,一刀下去,血能飙出老高,那光景,他光想想就慎得慌,所以,他坚信,他脖子上那个只是颗疖子。
  “……”,不管是瘤子还是疖子,长这么大个总瞧着让人心惊,只是基于对眼前这个未来儿婿的信任,庞老爷子没再多言语,只是做父母的,总是小心了再小心,他抬眼看白嘉,眼神无声询问。
  白嘉点头:“没啥大碍,不用半月就能好利索了”
  闻言,庞老爷子才安了心,“那就好,那就好!”
  见危机解除,庞祝又溜了出来:“爹,你这大晚上的过来有事么?”,这地方,一入夜就天寒地冻的,没事一般都在家窝着。
  说起这茬,庞老爷子喜上眉梢,冲着白嘉笑得见牙不见眼:“落日前,食肆里来了个家丁打扮的下人,说是晚些让人去趟长史府,我想着,是不是那吴大人同意放人了?”
  白嘉想了想,估摸着应该是这么个事,就道:“那行,我这就准备银两去,爹,你先回驴车里坐着”,说完,转身进了帐篷。
  “唉,唉,不急”,庞老爷子一叠声应着,眼见儿婿进了帐篷,他一把抓过要跟过去的儿子往驴车上拽:“元宝,来来来,咱爷俩正好说会儿话”
  白嘉手脚很快,几乎是庞家父子刚在车里坐定,他就扛着个大木箱子出来了,把木箱子横搁在车辕上,自己翻身坐到箱盖上,也不拉缰绳,只打了个呼哨,那驴子就迈开四蹄小跑了起来。
  车厢里,庞老爷子压低了声小声询问:“若是今晚事成,你有啥打算?”
  “啥意思?”,庞祝装傻充楞,不时撩了窗帘子往外看。
  庞祝一拍他儿子的后脑勺,加重语气道:“日后不用在马场做苦力了,你是不是得收拾收拾跟爹回家了?”
  “……”,庞祝撩着车帘子的手顿了顿,扭着头和他爹眼对眼,突然就道:“爹,你这是要棒打鸳鸯?”
  没成想自家儿子会回他这么一句,庞老爷子噎住了,过了半晌,才道:“之前的事,因你境况不同,爹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做不知,可待你脱了罪有家可回时,你俩若还是如这般无媒而合,到底是不成样子”
  “……”,庞祝眨了眨眼,懂了,正因为懂了,所以他开始结巴了:“那,那就趁早,结了呗!”
  “……”,庞老爷子盯着自家儿子来回的看:“你就这点出息,不能矜持些么?”
  “我又不是姑娘,我是小子”,庞祝不屑的努了努嘴。
  庞老爷子嫌弃道:“有你这巴巴上赶着给人做媳妇的小子么?”,他捧手心里养了十好几年的儿子,一不留心,就给别的小子拐跑了,说他心里不难受那肯定是假的,可那又怎样,架不住他儿子心早野了,那架势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好再,他还有个小儿,庞家香火不会断。
  想到此,庞老爷子哇凉的心口又回了些暖。
  庞祝却像是惊讶般说道:“谁说我是给人做媳妇的,我这是要把白嘉娶进门的”
  “……”,庞老爷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你娶?”
  庞祝一拍胸脯:“当然!”
  庞老爷子脑袋晕乎乎的,一会儿瞅瞅车门帘子,一会儿拿眼扫他儿子。
  庞祝自顾掀着窗帘子透气,眼角撇到街上有一处围坐着些人,中间烧着火盆,忙问:“爹,这么冷的天,那店门口怎还拢着那么多人?”
  他问了几遍,庞老爷子才回了神,探头看了看,道:“唉,都是可怜人!这阵子不是病了许多人么,药铺子吃紧,好些药材都断货了,这些人都是家里有伤病的,明知干等无用,却还是没日没夜在这耗着,就想着,待药材续上,好第一个抓到药”
  “哦!”,庞祝悻悻的放下帘子。
  吴长史的宅子位于后街中央,这一片都是有钱人扎堆的地,那宅子都是用砖瓦砌的,虽不能和富庶之地的建筑比,在南宛边塞也够看了。
  门房早得了消息,白嘉几人一到,就被引着进了个小花厅,没让他们多等,前后脚的功夫,外头就进来一人,是个眼生的老头。
  “这位就是王老爷吧?”,来人热络的招呼着:“我是府中管事,姓李,木子李”
  庞老爷子在这边顶的是他岳丈家的姓,和庞祝是舅甥关系。他也是惯会跟人来往的,俩人互通了姓名,又聊了会无关痛痒的闲话,只是只字不提吴长史,也不说那赎罪之事。那李管事,慢条斯理的喝着茶水,要不是他眼角总是有意无意的往白嘉脚边那大木箱子上瞟,还真以为他们会错意,白来了一趟。
  白嘉最看不得这些个弯弯绕绕,这大晚上的,他可没闲情看两个老头喝茶,便开口道:“舅老爷,不是说给我家少爷脱罪来了么,你咋自己喝上了,我可听说了,晚上茶水喝多了不容易入睡”,在外,他还是庞家大少爷的书僮,称呼不变,只在私底下认了亲改了口。
  “王老爷,你外家这个下人,胆子倒是挺大”,李管事挑了挑眉,搁了手里的茶盏。
  庞老爷子打着哈哈:“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野小子,不懂规矩,说话也冲,还请李管事见谅”,说着狠狠瞪了白嘉一眼,斥道:“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还不退一边去”
  李管事笑笑:“无碍”
  经白嘉一打岔,庞老爷子也捉摸过味了,上一次条件都是谈妥了的,这一趟,那吴长史自不用露面,只需把银钱结清即可,倒是他想左了,总想着要见了正主才成。
  想通了这点,庞老爷子一改他之前经商的套路,直截了当道:“李管事,我外甥的事就拜托您了”,说着又递了张银票过去:“还有这箱子,就麻烦您交给长史大人了”
  那李管事接过了银票,瞅见上头的数额似乎颇为满意,原本六分笑增至九分,“王老爷,若是我没记错,此次庞家发配的还有一个管事和几个小妾?”
  “您的意思是?”,庞老爷子心一凛,他做梦都想把其他人捞出来,听李管事话中的意思,似乎能有下文。
  李管事笑眯眯道:“最近时局好,你可得抓住了”
 
  49
 
  回程时,应庞老爷子的要求,三人半道拐去了食肆,和白嘉处久了,庞祝也长出了心眼,总觉里头有事,不像他爹说落了东西那般简单。
  果然,驴车刚到门口,门板就从里卸下来一扇,打里头出来一人,是锭子,昏黄的灯光从屋里泄出来,把他的影子拉出老长,一半罩在门槛外,一半斜伸进屋里,看起来分外诡异,显然这不是同一个人的,食肆里头应该还有人,庞祝虽身在马场,但也知晓,他家这间食肆,晚上是不留人的,眼前这光景,定是藏了蹊跷。
  庞老爷子下了车,在门口等着,庞祝蹲在车辕上勾着那人影不停的看,就是不落地,此时,恰有一阵夜风拂过,只听得里头‘咚’的一声,随后骨碌碌一阵响,有东西从门一侧滚到了另一侧,虽只是一眼,庞祝却认出那是把拂尘,当下,他便往车厢里一缩:“白嘉,快跑,我爹这是要拿我开刀哩”
  “……”,刚靠好了门板,正准备迎上前的锭子,手伸到一半,落了个空。
  白嘉言听计从,也不问缘由,驾起驴车就跑,事发突然,等庞老爷子和锭子反应过来时,车都跑没影了,这时,从食肆里头走出来个老道,拢着袖缩着脖子问:“人呢?”
  庞老爷子搓了把老脸,缓缓神色道:“麻烦道长白等了半宿,这事怨我,没知会他一声就把人拐来了,那孩子打小就怕看病吃药,见着个懂医术的就绕道跑”,他话虽这么说,心里越发肯定自家这儿子越大越不着调了,不就是看个诊么,搞得他这当爹的像要害他似得。
  老道也没在意,打着呵欠踱回了屋里。
  长史府内,白嘉三人刚走,花厅后头就转出来一人,正是此间的主人,吴长史,这人四十开外的年纪,一脸精明相。
  李管事开了银箱并着张还没捂热的银票一并送上:“老爷,都在这了”,
  “银票你收着,我还不缺这点”,吴长史看都没看那张纸,随手拿起一锭银子颠了颠,眯眼道:“如今这郡守一职到底是空下来了,你明儿着人把这箱子送往上京”
  外人都道南宛荒蛮,皆不肯踏足于此,只有他尝尽了其中滋味,尤其是在这几年老郡守力不从心之际,他以长史身份掌郡守职权期间,体会更深。别看此地尽是蛮人和囚犯,只要你想,银子美人照样招之即来,又加之天高皇帝远,整个无花郡可说是他一人独大,他傻了才会把这么大块肥肉拱手让出。
  李管事应是,吴长史又道:“若无意外,明后两天,该还有一笔赎金进来,近来药材不是紧缺么,咱们正好可以趁此机会小赚上一笔,这事你亲自去办”
  吴长史算盘打的好,却不想,千里之遥的上京,老郡守的死讯刚传到,当夜,龙案上就压了道诏书。
  都说能用钱解决的事就不是事,才一夜的功夫,庞祝便被某官兵以借调为由,从马场弄了出来,且还给重造了户籍。有了此次先例,庞祝当即又向白嘉讨了足够的银两把刑管事以及五个小妾都赎了出来,事情大体是顺的,只是其中出了些变故,那几个女人,已各自傍了人。
  听闻此事时,庞老爷子却很平静:“我本是个已死之人,死后能被人念着,那是福气,现在看来我这福气不应在她们身上,不过好歹跟了我一场,又被牵连到此,也是可怜,如今得了自由,也不能阻了她们过好后半生不是,这样,每人再给五十两银子,就当两清了”
  这事无关对错,只能说,趋利避害是人之常情。只是这银子照旧是要白嘉出的,庞家那个食肆,糊口可以赚钱却是不能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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