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僵尸书僮 作者:天堂的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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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嘉心下松了口气,他倒不是发怵,而是不想跟这帮熊孩子掰扯。这一个个小小年纪,好的不学,竟学了些娘们家勾心斗角的小心思,他芯子好歹是个二十多岁的男人,怎可和小孩儿玩这些不上道的小把戏。他这么想着,回头见钱儿皱巴着张脸,忙小声问道:“怎了?”
“少爷的岁钱又保不住了?”,钱儿哀嚎一声。
却说,这庞祝除了好吃还好玩,这边儿的玩,都是添了彩头的,也就是有银钱来往,据钱儿说,他家少爷不管玩哪个,都能把自己输个掉底儿,可偏偏这样儿了,他还上赶着给人骗。
赌钱么?这个好!白嘉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他低下头跟钱儿咬了会儿耳朵,就见钱儿越听笑脸儿越大,等听罢,他就咋忽上了:“少爷,钱儿新得了一个戏耍法子,叫驴闹,保管好玩!”
果然,庞祝止了步,回头问道:“怎地玩?”,眼里明晃晃的透着股稀罕劲。
钱儿没接话,而是笑眯眯往旁边几个锦衣少年身上扫:“几位少爷今儿出门都有坐驴车么?”
这响水乡,有钱的富户都是拢在一片儿住着的,所以,出门必定是要套了车的,而眼下正值年关,人多道挤,马车占道,一般都是捡驴车坐。
所以当下,几个少年都点了头。
“那就成!”,钱儿一拍巴掌:“这玩法简单,既已有驴,那就独缺个罐子”
几人被挑起了兴致,问道:“之后呢?”
“只消把罐子用草绳系了挂在高处,后由各位少爷挑了驴子比试,十息一轮”,钱儿嘴巴伶俐,把白嘉交待的,仔细说了一遍:“不拘是用嘴拱或甩尾抽亦或是撩脚踢,罐子落地或碎裂即为赢”
“这倒是新鲜,只不知这彩头怎算?”,这下不光庞祝,那几人也都来了兴趣,不过他们的意图可不仅在于玩儿。
“彩头可直接置入罐中,不拘啥,只要值钱的物事尽可添入,一罐儿一注,先赢先得”,钱儿一边说一边往那些金银物事上瞅。
那几人恍然,心情大好,当即拍板:“好,就玩这个!”
一时间,仆人小厮径自牵驴去了,至于那陶罐,少爷们凑了份子,一气买了三十个,然后往外寻了个僻静处,那地儿离了人群,靠在乡所外,中间有棵小柳树,正适合玩这驴闹。
一行人歇了脚拢在一处,有那别家的小厮,捧了罐过来,这几个少爷也大方,掏了银子配饰,一样放一个,竟都叫装满了,沉甸甸的。
第一个罐子先挂了上去,草绳系了罐口,绕在树干上长长的垂了下来,大约离地半丈高。
少爷们选好了驴子,就都想第一个上,钱儿想了想,说:“掷钱板儿吧”,随即掏出一把铜子儿,数出十个,递过去:“按正面儿多的先后排”
庞祝运道确实是不好,第一轮就排在了最末,打头的是那绿袍少年,就见他昂着脑袋走在头里,身后头那驴自有小厮帮牵着。
白嘉三个并排蹲着,钱儿点着手指叫他认人:“这一个姓方名习文,街上的酒楼有多半都是他家的”,接着又跟着说了其他几个。
白嘉一一记下,那扫把眉叫夏春秋,家里是开绸缎庄的,小白脸叫苏应天,家里是开生药铺子的,另两个是堂兄弟,一个叫王景年一个叫王景瑞,家里是开米行的。都是乡里的商户家,和庞游缴在生意上多少有些往来。照理说,因着这层关系,少年间该要交好的,却不知怎的独独欺负庞祝一个,难不成这小胖子钱多人傻不成?
没等白嘉细想,那边,伴着鞭子的破空声一并传来的还有方习文的喝骂,抬头看去,就见那驴子被打得在原地儿打转,就是不挨那罐一下。
“该,让你骗少爷钱”,钱儿乐的前仰后倒的。
十息一过,方习文一甩鞭子,怒气冲冲的走了过来,不知怎得径直站在白嘉跟前:“这畜生根本就使唤不动,要怎生玩下去,莫不是你这小厮又戏耍我们”
白嘉懒得理他,却听钱儿呛声道:“我家少爷也要玩哩”
这话堵的好,方习文闹了个没脸,只得回去了,之后,那几个少爷一一上阵,瞧着却并没比之前那个好多少,都是败兴而归。
轮到庞祝了,他自牵了驴颠颠儿走了,白嘉隔着丈远跟上,等那头站定了,不待鞭子举起,他往前几步,那驴就自觉撩后蹄,蹦跶的那劲头连缰绳都挣开了。
白嘉趁机上前把庞祝拉到一边,以免误伤,那五个少爷正等着瞧好戏,不想,两息而已,‘喀拉’一声脆响,罐子碎了,银锭子滚了一地。
“……”,全场静寂。
庞祝傻了,张着嘴愣在原地。
白嘉捅了捅他:“赢了一局,牵驴,走了”
那头,钱儿和锭子早蹦了起来:“少爷威武!”
五个少年气的磨牙,这怎可能!一定是驴子能耐,于是第二轮,谁先谁后不打紧,要紧的是抢了先前庞祝牵的那头驴。
钱儿撇了下嘴,心下却有些担心:“换了驴没事么?”
白嘉笑笑:“没事!”,他之前试过,这里边没驴啥事,关键是看哪个能撩拨它们的性子,他往那一站,可比鞭子还管用,简直是驴见驴憎。
正如白嘉所言,这驴不管哪头,在那五人手里,都是牵着不走打着倒退,到了庞祝这,鞭子都不用,上来就撅。当第三十个罐子在庞祝跟前碎成一地时,那几个少爷的脸已经由白转青再由青转黑了。
钱儿和锭子两个,早候在一旁,见状忙麻溜儿上前,收拾那些洒了一地的银钱首饰,尽往衣襟里塞,胸口那处都鼓出了一团。
夕阳西下,余晖遍地,‘叮铃叮铃’的脖铃声响彻了一路,庞祝把自己的岁钱取了,剩下的都给了钱儿,还不忘说道:“有白嘉的一份”
钱儿咧着嘴笑道:“少爷放心,少不得七哥的”
驴车后头,坠着个人,影子拉长了交叠在车轮上,庞祝探头瞧着那斑驳的影儿,笑得没了眼,真好!
08
爆竹声声除旧岁,烟火花里贺新年,从除夕伊始,这热闹就没消停过,白嘉算是开了眼了,原来,这大陇朝的烟花也能炸出花儿来的,庞宅是富户,自请了能工巧匠折腾些个出奇的,叫周遭的瞧了个新鲜,也是大大风光了一把。
玉笙楼内,钱儿拎着个篮子,往里抓干果糖丸,嘴里也不闲着:“乡下路不好走,七哥,明儿你可得看紧了元宝少爷”
丁点大的孩子,大人的样儿,整日里操着不该有的心,白嘉瞧着好笑,闹他:“装这许多干啥,你不也爱吃么,怎不多留些?”,他是知晓的,钱儿好吃这些个,因着年节,嚼了不少,这两天竟连饭食都用少了。
提篮不大,小小巧巧一个,已经装的快满了:“村里孩童多,不多装些怕不够分”,钱儿说着又抓了两把,桌上七八个盘,空了大半。
这些零嘴儿在这院儿里不是啥稀罕东西,可在乡下,却也不是家家舍得吃的。
白嘉抢了把核桃,搁在手里慢慢吃,随口问道 :“你不去么?”
钱儿拎着提把的手顿了顿,说:“先不去”
“??”,啥意思!白嘉没明白,抬头看他,却见钱儿把篮子搁到桌脚下,往门边走,一边走一边喊:“元宝少爷,该歇了”
院子上空,五彩的烟火还在绽放,庞祝和锭子玩的乐呵,也不怕冷,踌躇着不肯进屋,刺鼻的硝烟味儿顺着门窗缝儿弥漫了一整个屋子,白嘉鼻子发痒,一连打了几个喷嚏,嘴里的核桃碎儿糊了一桌,他嫌弃的瞅了一眼,也不收拾,掸了掸衣裳起身洗漱去了。
在他走后不久,就见那些唾沫星子突然燃起了丝丝烟气,片刻后,水光溜滑的红木桌上竟无端积了层灰垢。钱儿催着庞祝回屋,门一打开,寒风吹入,那灰垢便悄无声息的散落开去,不知飘向了何处,只有那一小撮正正落在了桌脚的提篮上,顺着镂空花格子洒入其中。
瓦楞村和乡所隔着两个多时辰的路,是个靠山吃饭的小山村,虽不富足倒也安乐。村里人口杂,近七十户人家将将有九个姓,因此,也称九姓村。
其中庞姓是最末的一支,只留庞游缴这一独户,且高堂尚已不在,他又经年不在村住,基本算不得数了,所以,这走亲,走的是外家,也就是庞祝外祖父家。
进村的小道极难走,马车颠簸了半晌才瞧见了那参差不齐的院墙,都是石头垒的,歪斜着,没一个有正经样儿的。
庞祝的外祖姓黄,就住在村头,是以,马车一进村就见一老翁拦在道口,也不等车停,就先喊了一嗓子:“元宝呢,姥爷的外孙在哪?”
庞祝掀开车帘子,露出张白胖的笑脸:“姥爷,元宝在这呢”
“哎呦,我的小元宝唉,可想死你姥爷了”,那老头腿脚利索的越过第一辆马车,径直上前,一把抱起正要下地的庞祝,在手里颠了颠:“唉,不错,没瘦”
要说这庞祝,过了年就十四了,也算个半大小子,个儿不算矮加上那一身的肉,白嘉粗莫估算了一下,至少不下一百五,这老头瞧着都半百了,手上力气倒是不错,瞧他颠儿的轻松,换他来,够呛!
此时,庞游缴也由着田管事扶着下了地,那老头似是没瞧见这个女婿,牵着庞祝的手反身往家走,连个眼神都没甩。
白嘉拎着提篮跟上,路过田管事身边时,作势一个踉跄往他身边一挤,把他拱了出去,好巧不巧的,那田管事一脚就踩在了一坨牛粪上,就见刚还讨好奉承的老脸立马黑了,张嘴想骂,扭头见庞游缴正看过来,只能把到嘴的话硬生生憋了回去,不过那眼神刀子似的一下下往人身上刮。
白嘉可不管这些,稍出了口气,这一大早的不顺也算缓了过来。
瓦楞村外头瞧着落魄,其实进了发现还好,至少过日子该有的都有,更难得的是,院里收拾的挺干净,没白嘉以为的一地鸡屎。
听见了外头的动静,院里的人都迎了出来,庞祝一一上前叫了人,收了好几个红包以及一箩筐好话。
庞祝外祖家人丁也不大兴旺,除了庞祝他亲娘,只得两个舅舅,虽已娶亲,却都在一院住着,挤是挤了点,但瞧着处的还算不错,只是似乎都不待见庞游缴。
庞游缴在院门边站了好一会儿,直到里头姥爷姥姥稀罕够了外孙,待听的一句:“大虎二虎,陪着元宝去玩儿,好生顾着些,别叫人欺负了去”,他才进了门去。
大虎二虎是对双生子,都只有七八岁,长的壮实的很,是庞祝他大舅的儿子,小舅只一个丫头,年岁也相当,待这四个出了院门,外头已经围拢了不少孩童,眼巴巴的,白嘉适合把提篮递了过去。
瓦棱村的山连着好几个山头,绵延不见头,山里头还坐落着别个村,因着隔得远,彼此间并不怎地来往,再往里,山的那头就是长庆县的地界,年前受了灾,这些都是钱儿昨晚当闲话说的。
前世的时候,白嘉就爱扛着□□找这种山头打猎,一是寻刺激,二是饱口福,那里头的野物可是外头的餐馆吃不到的,尤其是现打现烧的,滋味尤其的好,所以现下瞧着这么一大片山,他就眼馋的紧,只可惜如今季节不对,不然他定是要走上一趟的。
“小哥儿,你可莫要再过来了”,白嘉正瞧着,冷不防,身边出来个声音,抬头看去,见是给庞游缴赶车的车把式,那车把式正苦着脸瞅他,手下的缰绳拽的死紧。
见状,白嘉摸着鼻子后退了两步,拉开了些距离,那头正不安踢踏着四蹄的马才算老实了。
这时,另一个声音传了过来:“小七,来叔这”,说话的这个白嘉识得,正是那日把他从乱坟岗外弄出来的家丁,叫王大善,这一路上,两人也套了近乎,算熟了。
白嘉对这人印象不错,言语间自然亲近了一些:“不了,王叔,我得看着点元宝少爷去”,
王大善赶的是头老马,虽不似先前那头,可也冲他打了不少响鼻,他可不想多招惹,免得回去没车坐就惨了。也是奇了怪了,先有那驴瞧他不顺眼,再有这马跟他闹脾气,也不知他这是招惹了啥,闹得畜生都不待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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