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之不准成魔+番外 作者:御吃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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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痹
陆卓扬给自己做足心理建设,一个鲤鱼打挺起身,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想法,站到了门背后。
然而开门的手似有千钧重,无论如何却是伸不出去。
若是姜陵被问得不高兴,嘲讽两句,不痛不痒也就罢了;若单纯只是自己想多了,那就有好戏看了。让姜陵以为他癞□□想吃天鹅肉,变相告白,那就糗大发了。
以那人的脾性……会将他灭口也说不准。
要不还是别去问了?
但是不去问,这事一直卡在心口,哪哪都不舒服。
陆卓扬背着手来回踱了两步。
死就死了。
要死也要做个明白鬼。
他屏气挺胸出了门,那步子跨出门槛,豪迈得带着一股子大义凛然的味道。然而他抱定了必死之心,却没瞧见隔壁房间的灯火。
姜陵屋的房门开出一条缝隙,门板在夜风中微微颤颤,里头依旧是黑洞洞的,无音无语。方才发出那吱呀的声音,却只是门没关好,被风吹了开。
“……艹。”将不合扣的房门拉上关好,陆卓扬骂了句粗口。
他这会儿心里有些复杂,有点失落有点欣喜,说不上是失望还是庆幸,更理不清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他有种被命运愚弄的错觉。这次没问出口,大概不会再有勇气来问第二回了。
不折腾了。
隔着衣料,陆卓扬摸了一把玉石相思。
就当做不知道吧。
他脚尖转个向,准备回屋。右脚抬起半步,紧接着眼前一黑一晃,伴随着周身闷闷沉沉的疼痛,一阵浓重的晕眩袭来。
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姜陵可别这个时候回来啊。”随后便人事不知,一头栽倒在地。
周围是无法穿透的黑暗。
没有一丝光亮,没有一丝声音,空气的流动也停止了,只有浓郁的血腥味和物什腐烂的气味弥漫四周。
这个什么都无法准确感知的地方充斥着死亡和绝望,痛苦和挣扎。堵得人透不过气来。
必须离开这里才行。
必须离开。
离开!离开这里!
强烈的执念让陆卓扬从昏厥中醒来,他猛然坐直身,急促着大口呼吸。汗水浸透了衣衫,身周舒适的温度和注入肺腑的新鲜空气让他找到了现实。
原来是个噩梦。
那些恶心的血腥味和腐臭味都不是真的。
陆卓扬稍稍松了口气。
他注意到自己现下的处境,这会儿正坐在他与姜陵房间中间的过道上,天已经大亮,远处早课结束的钟声也刚敲过三回。
这让他了解到三件事。
第四枚断灵钉没能起到镇魔的作用,他的魔血发作了。
他在屋外头昏睡了一晚上。
而姜陵到现在都没回来。
陆卓扬坐在地上,等手脚身体上的麻痛缓过去。
他昨晚倒下去时候的姿势不好,把手脚都压着了,压了一晚上,血脉不通,现在不带缓冲地直接坐起身,刚开始或许没什么,但是随着时间推移,麻痹后的疼痛一点一点显现,就像针扎毒刺一般,越来越厉害,直刺入骨。
就在等待疼痛过去的一小会功夫,陆卓扬又出了一身汗。
到手脚都能动了,却还是使不上力,他只能双手撑着地面,十分狼狈地爬到墙根,然后扶住墙壁,一点一点站起往房间里挪。
幸好姜陵没在,否则又该被骂了。
虽然不知道姜陵会骂什么,但是不被他知道总是对的。
陆卓扬咬咬牙,又往前挪了半分。
平日里大跨两步就能到的距离,这个时候却分外的难,他挣扎着挪到门前,却是没能站稳,一不小心依靠到了门上。门板吃不得力,直直便朝里开去,像陆卓扬这般全身重量都靠在上头的,定然少不得重重摔了。
他暗道一声糟糕,尽力护住头脸,以免摔得太过难看。
然未等陆卓扬摔落在地,便有人揽住他的腰身,将他往后一勾一带,按住背心,揽入怀中。
陆卓扬想开口说声谢谢,便觉一阵天旋地转,被那人打横抱了起来。
姜陵阴沉如铁的面色在微阂的眼前闪过,看得出他此刻心情极差,陆卓扬不敢触他霉头,识相地闭紧嘴巴。
结果还是让姜陵知道了。好在虽然心情不好,却没有要发火的意思,陆卓扬稍稍放下心,倒是现在的姿势让他有点无所适从,空着的手不知道该继续空着呢,还是该搭在姜陵身上。
姜陵没让他纠结太久,气势汹汹一脚将房门踢直了,把他放到了床上。受了迁怒气的门板在墙上大力撞了一回,又往回弹去,发出吱呀呀的声音,听上去还挺委屈。
陆卓扬心疼他的门,不过他不敢说。
这是姜陵两天来又一次将半死不活的陆卓扬送回房。
说不上来由,却是特别特别生气。
特别特别生自己的气。
第一回是术法所致没有办法;但是这回,陆卓扬状况堪虞却与他没看护好脱不得干系。若是那蠢货因此出事……
脑子里迸出这个念头便烦躁得很,姜陵不愿多想。他在床边坐下,伸出手想摸摸那人,却又觉得不妥,扳着一张臭脸踌躇一番,最后将手背到身后去,问道:“可好些了?”
他没问陆卓扬为什么会从外头挪步回来,自然是大致猜出了因由,陆卓扬便省了解释的气力。
躺在松软的床铺上,待难受的劲头缓过去后,这才点点头,然后慢慢睁开眼道:“没那么严重,就在屋外头睡了一晚上,腿脚有些发麻。”他顿了顿,仍然将自己的疑惑问出了口,“你昨晚去哪儿了?”
姜陵心中一震。不是因为陆卓扬问出口的问题,而是震惊于他此时此刻的情形。
陆卓扬自己看不到,但是姜陵却是看的分明。
身体没有魔化的特征,脸色苍白了些,但人还算清醒。只是那双原本黑白分明的眼睛,却没随着人的清醒而恢复,呈现的是通红的血色。
该属于魔物的眼睛。
魔化而不自知,陆卓扬的情况更严重了。
多日的平静只是表象,再次发作竟是如此来势汹汹。双数的断灵钉果然没有作用。
——不对。
姜陵心中闪过一个念头。
按常理推断,哪怕断灵钉只是双数,也该有些微的用处,至少能缓和魔血发作才是。如今却是相反,白日里刚落了钉,夜里便出事,这着实说不过去。
断灵钉效用,真如传言中那般简单?又或者不是断灵钉的问题,而是与陆卓扬脖颈间隐去的三枚封印有关?
他身上到底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必须将此事查清楚才行。
姜陵回过神,接着他方才的问题道:“夜里去了师尊住处,听循教导调息休养。”
陆卓扬道:“哦。”
李莫名与明心老人替他施展术法会损耗灵力,他虽懵懂,却多少还是知晓一二。李莫名上回损耗的灵力恐怕还没完全恢复,这次又劳心劳力,想必损伤很大。
陆卓扬有些过意不去,但是安慰的话又不好说出口,毕竟是因为他才会连累两位老人,若是由他出口安慰,只怕会适得其反,让人觉得惺惺作态。
姜陵看出陆卓扬的犹豫,反倒宽慰起他来:“师尊与明心老人情况尚可,他们都是分神期大能,出手也会留有分寸,你不必太过担心。”
姜陵难得说几回好听的,陆卓扬却是极为受用,仿佛话从他口中说出,就跟真金白银一般的如假包换。
陆卓扬稍稍心安了些,却又是不放心,拽了姜陵袖口,道:“那你呢?身体好些了?”
姜陵不以为然道:“自然好得很。”他见陆卓扬气色回缓,脸色也稍好了些,于是又道:“有这多余的力气管我,还是先管好自己吧。”
陆卓扬讪讪住了口。
姜陵心想:莫不是说错什么了?这人怎得这般不高兴?
不过他确实觉得陆卓扬该优先照看好自己,也没觉得有错,只补充道:“我虽只是元婴之期,出手也有分寸,随师尊吐纳自然好得极快。倒是你,还得多留神些。从今日起至月满,都不准乱跑。……后头我不去找师尊了,夜里留在隔壁,有事便找我。”
姜陵夜里去找李莫名是为了修养身体,因为他而耽误恢复,不是很好吧?
陆卓扬有些犹豫,道:“会影响你吧?我爱动,你又喜静。其实也没多大关系,发作过一回,距离下次发作肯定会间隔上好些日子,你安心去养伤,我没问题,真的……”
陆卓扬兀自滔滔不绝,姜陵脸色一沉,道:“住口。”
陆卓扬猛地收住声音。
姜陵看他一脸无辜,心中有气,恶狠狠道:“不要废话。”
眼前这人分明没有半分可取之处,却似对他施了邪术,让他除了满脑子的“定要救活这蠢货”外无法思考其他。
在他念想中,真灵回寰都只是小事。
世事纷纷扰扰,都比不得眼前人重要。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的第一个部分是我最喜欢的,算是恶趣味吧【嘻嘻嘻嘻嘻
☆、强吻
姜陵直视陆卓扬的通红血眼,一点点俯下身,一字一句道:“此次发作毫无征兆,你如何保证不会恶化?又如何保证能平安挨到月满?莫不是心存侥幸,以为自己福大命大,可以厮混三五日?”
还真别说,姜陵的问题都点到了陆卓扬的心坎上,这正是他此刻的想法。
被看穿心思,陆卓扬脸上有些挂不住。
加之姜陵愈发靠近他,两人之间距离不过半尺,这让他有些呼吸困难,他伸出一只手,抵在姜陵胸前,阻他继续迫近。并为自己辩解道:“我这么想可不是胡乱猜测,都是有依据的。这回发作与上回间隔了月余,情况也不严重。你这么危言耸听吓唬我,我,我也是不怕的。”
姜陵轻笑一声,忽而脸色一沉:“不怕?不怕最好。”
说时迟那时快,姜陵一手抓牢他手腕,一手拎住他的衣襟,将人提拽起身,向后牢牢按在床头柜上。
陆卓扬还没完全恢复,这会儿猛地撞在柜子上,背上被磕有些疼,还磕得他头昏眼花,陆卓扬呲痛一声,心里有火,怒道:“姜陵,你做什么?”
姜陵却不接话,抬腿一跨,翻身坐在他身上,尔后空出一只手招出莲花冰。那冰花在半空中旋了两旋,拉长成一条细长锋利的冰刃。
冰刃落在姜陵掌心,他收拢五指,将冰刃轻握在手心。
陆卓扬心里一咯噔,用力挣扎起来:“你要干什么??姜陵,我警告你,你不要乱来啊,就算你把血放干了,我也不会喝的!”
还算聪明,知道他要做什么。姜陵唇角一勾,手腕翻转掌心朝下,随后五指使力一紧。
冰刃划破他的掌心后,化作一缕白气消散。嫣红血线顺着紧握的拳头滴落,衬得他肤色苍白。血液之中隐隐混着一尾浅红色的真灵,盘桓在纹路间隙中将落未落。
几滴清血滴在陆卓扬白色里衣上,一下子晕了开来。姜陵将手掌抵在他唇边,催促道:“快喝。”
陆卓扬别过头,死活不肯喝。斜着眼睛牢牢盯着对方,并从牙缝中挤出骂人的话来:“姜陵!你脑子有病吧?”
姜陵又将手掌抵近半寸,道:“乖一点,别逼我动粗。”
陆卓扬故技重施,又将头扭到另一边,大声道:“师兄与我说过,药血只能缓和魔性发作却不能根治,你这么做无非是饮鸩止渴。既浪费真灵又损伤身体,对我的用处也不大,吃力不讨好,何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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