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男妃[穿越]+番外 作者:琉璃美人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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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浓回想香浓和自己这么多年,总是迷糊的多,如今张太医一说,终是明白,这不是她年纪小,而是中了毒。
她再也抑制不住冲动,最先跑到香浓身边,摇晃,嘶吼,愤怒。
“香浓,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公子,公子没有苛待你,你为什么?为什么?”
香浓见太医说的明白,也不愿再假装。
轻笑一声,笑声凄厉,似呕血杜鹃。没有了当初困顿的状态,悠悠起身,挺直了背。
“终于真相大白了。我!终于可以解脱了。这么多年,真累啊。”
她话里有着从来没有的轻松。谦卑不再,眉眼俏丽。
江玉树从未好好看过身边的丫头,却瞧见她在月华的映射下,竟多了一抹芳华,气质浑然,一笔勾勒,很是娇美。
这么些年,终究错信了。
春浓还是不敢相信这个和自己一道的女子会存了坏心思。
“香浓,你为什么要害公子?”
她坦然,光明磊落。
“公子,是奴婢对不住您。那双蝴蝶是奴婢捣碎成汁混入清水,放入您榻前的樱花里,也是奴婢负责照看。
奴婢碰过双蝴蝶,所以每日困倦。公子是男子,底子好,难得熬到现在。”
江玉树眼不带抬,依旧静坐,话语凌霜:“说!谁指使你的?”
女子静静,不予回答。
“你还不说吗?”
“公子,奴婢也是没有选择。”
没有选择,何来结果?再问下去,又添伤亡。
江玉树不想问了。他知道,她不会说。
“管家,给她支五十两银子。”
江秋氏不开心了,“玉儿,好不容易找出这些年害你身子之人,不能简单放过。”
“母亲。父亲危在旦夕,孩儿不想再见血腥。由她去吧。”
江秋氏不饶:“她可是要害你性命,怎能轻饶?”
“管家,结账!”他利落吩咐。
“公子~~”香浓吃惊,心里感念,不欲离去。
“趁我没有改变主意,走!”
众人望着这个伺候了江玉树六年的丫头,不明江玉树心里所想。
所有的人都不知道,可只有江玉树自己知道刚来这个时空最先见到的是这两个姑娘。或许是第一印象作怪,也或许是江玉树骨子的不愿。
没人知道,那个曾经说‘欲害我命,必然还之’的男子,在听到那句‘别无选择’后,终是放了那女子一马。
江玉树,你自己也是别无选择,不是吗?
人处十丈软红,何来轻易选择?
香浓走了,带着感激,怀着感念。
从此抚国公府再也没有了一个叫香浓的丫头。后来的那场征战中,她终是以己之命,还了江玉树的恩情。
烽烟蜿蜒地,黑土葬红颜。
江玉树安抚好江秋氏还有悠哉园的一切后,就回了寝殿,却见赵毅风在屋中静坐。
“殿下不累吗?天色已晚。”
“本殿睡不着,想和你说说话。”
江玉树浅笑一声,径直倒了一杯茶:“殿下,想说什么?”
“香粉,也就是凤和。”
江玉树:“哦?殿下请讲。”
“母后说凤和不是天倾特有的媚药,而且这香粉中的‘破地芝’不是天倾的!清玉,你还要查吗?放手,可好?”
男子重复上次在皇子府没说完的话,还是劝江玉树放弃。
“殿下的意思是凤和之事牵涉他国?”
“清玉,此事揭过,如何?”
清雅的男子静坐,睫毛低垂,泠泠姿态。
“殿下,何其可笑?这府里居心叵测,现如今臣的父亲……”
江玉树没有说下去。只是淡淡的坐着,看不出喜怒,看不出表情。
赵毅风知他难受,还是想劝说他放手。
“殿下,不必再劝,清玉定会找出害我父亲之人。”
赵毅风不接话,安静良久。
他似乎有不好的预感,预感凤和之事一出,眼前的人就会离开。像那历练凡尘的仙,尘世之事一了,随时准备飘然离去……
控制不住的话,说出了口。
“清玉,我可以抱你吗?”
眼前的男子怔忡一刻,收敛了倔强和不甘,头轻轻偏转。
这个男人一直都在,一直都在。
不管是对兄弟逝去的不释怀,还是他落寞渴望温暖。
皇天无亲!
他,只是一个不喜寂寞的人。
他有些不确定,凤和之事怕是再难转圜,此番过后,这样静谧相守的夜晚,或许不会有了。
犹豫一刻,抛却一身束缚,懈去一身烦躁,随着心走。
默认,同意。
待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感觉一个温暖的胸膛包-裹自己,雄浑气息喷洒在耳边。腰间的手越来越大力,似是抓着一件珍宝。
后背传来的气息,隔着薄薄衣衫,烫人!
赵毅风贪恋的吸取眼前之人气息。
江玉树没有抗拒,任由他抱着,用他灼热的气息体温,去温暖那颗怕寂寞的心。
这个拥抱,简单纯粹。
两颗心,落寞的慰藉。
第32章 谋浮寒冰
【卷一:美人煞——玉树临风】
第三二章:谋浮寒冰
苒苒光阴忙中逝,晨辉清光情里埋。
赵毅风环抱着江玉树,房中只有彼此气息交叠的声音。发生了太多,彼此都累。
感受到怀中气息的均匀。他打量着他。
——神色憔悴,长长的睫毛遮不住眼下的乌青。鬓边发丝散乱些许,红色的束发带早已散乱。
从他回府,两人因为凤和无话,江天远被刺,只有七日可活。再到查找《氏族谱》,找出香浓。
他这一晚,就像一根绷紧的弦,随时会断掉一般。
赵毅风知道他累及。睁眼后,只是静声看他。
视线深情,濯濯眸光。
“殿下,难道有偷看人的习惯?”他睁眼,怒气轻显,话语不喜。
江玉树醒了,是了(liao),被灼灼的目光一直打量,不醒也难。
赵毅风尴尬的笑了笑,转移话题。“你不多睡会?”
江玉树看了看腰间的手,又瞥了眼眼前的男子,意思不言而喻。
赵毅风不想放手,装作没看到。
“殿下,请放手!”他话语淡然,气势凌厉。
少年施施然收了手,起身踱步走至窗边。
红霞轻飘,晨风习习。吹散困顿,卷走疲倦。
“清玉,本殿不放心,所以亲自带人去查你二婶,三婶。”你坚持的,你执着的,我都愿意为你做,哪怕是散尽权势,哪怕背负骂名!
江玉树收敛神思,揽了揽鬓边的头发,淡淡道:“殿下,清玉何德何能,让你如此?这也仅仅是臣的的家事。”
他身形不动,语气霸道。“清玉你在乎的,也是赵毅风要守护的!”
无论如何这次,我不会放手。
江玉树无奈一叹。“殿下保重!”
赵毅风深情看了眼前的人,剑眉一剔,红衣翻飞,沉声入耳。“我走了!”
江玉树静看,看他的身影慢慢消失。
摇了摇头,伸手在空中抓了一下,试图留下什么。
回应他的,只有空气。
——稀薄,清凉。
***
赵升天忙于炼丹,信道升天,恨不得一日成仙。
可他却有一颗处在繁华俗世的心。
都说仙人要仙风道骨,清心寡欲。可天帝只有想成仙的心,没有想成仙的身子。
如今,人上了年纪,又舍不得皇位,权势,美人,帝位。更多依赖的还是风轻大师的仙丹。
人一旦沉迷于想要做到的事情之中,周围的一切都入不了眼,也入不了心。
天帝知道抚国公府江天远的事后,只是吩咐齐风带了上好的补品,还有太医去瞧。做足了仁爱帝王应该做的。
此番举动,在众人眼中已是天家恩德。毕竟江天远是做臣子的,抚国公府,一无军功,二无朝臣。好容易有个江玉树嫁进皇宫,还是男儿身。早些日子,还是个虚空身子。
一个靠先祖荫蒽吃饭的家族,在此番落魄之时,得天家垂爱。一干朝臣,自是明面上不敢动心思。
可只有赵升天自己知道,他是不想史书工笔说他不够仁爱,不敬先祖老人,做足面子。
江天远被刺一事,就像一根引子。
挡不住有些眼红赵毅风一脉的,值抚国公府风雨飘摇之际,能踩的肯定要踩。能落井下石的绝不手软,只要能把江玉树一家拉下来,减少赵毅风以后夺嫡的助力,他们很是高兴。
且不管抚国公府权势如何?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分量多少有一些。把抚国公府整垮了,自是有人乐意。
朝堂之上,不同党派一时之间泉流暗涌。
江玉树因为‘嫁’给赵毅风,没有了世子之位,无缘科举,不能仕途。归家尽孝还要担心被礼部参一本。自是不知朝堂动向。
他心里何其憋闷?却也只能忍着。端着清雅的笑,安抚家人,处理府里事物。
赵毅风带人去找江天远被刺一事的凶手,朝堂之事无法顾及。
赵升天虽不喜,但也懒的管他,只道他情深,弥补对自己二弟的愧疚,任由他去了。
值此,朝堂之人皆以江天远被刺为由,前来探望。
江玉树一一接待照看了。可他,心寒,心痛。皇家无亲!
这些人,说的名头好是探望,指不定是哪一脉前来看笑话的。江玉树不想应付,可“盛情难却”,挡都挡不住。
张太医用尽了上好药材,百年当归,千年人参,万年灵芝,能用的好药材都用了,能试的方法都试了。
江玉树依旧怀着一丝侥幸,得到的结果却是:无力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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