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苦不过下堂夫+番外 作者:轻微崽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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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年轻清澈的眼眸,带着些许煎熬。
“我陪你,陪你……”眉峰猛然极其痛苦地一蹙,茅小飞伸手到了面前人的脑后,正将嘴唇贴上去。
一个人影猛然扑了上来。
矫捷得如同一头猎豹的穆参商一拳揍在伯山玺的脸上,伯山玺半张脸高高肿起,还没回过神,肚子和另外一边脸又挨了两拳。穆参商站起身,一脚猛踹在伯山玺腹部,伯山玺腮帮一阵鼓突,“哇”的一声难受地吐了出来。他抓住旁边栏杆试图站起身,试了好几次却根本站不起来。
穆参商胸口激剧起伏,满脸凶光,狠狠一脚将伯山玺踹得滚下楼梯。
“少将军?”结账出来的陈宋恰好撞见这一幕,上去把伯山玺扶起来,伯山玺醉得不省人事,直接晕了过去。
走到茅小飞的面前,穆参商一把抱起他,扛上肩头,他的马就在前面,穆参商把人往马上一横,翻身上马,绝尘而去。
陈宋知道他去了哪里,却忍不住按住不断跳动的额角,叫来一人:“去告诉二少爷。”穆参商被他爹关禁闭,每次出来都是穆星云帮忙,眼看着没法收拾了,当然只有让穆星云来兜,就是他陈宋想兜,这也兜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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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抱下马时,茅小飞难受得直哼哼,淡色嘴唇一开一合好像要说话,话还没说出来,整张脸拧巴成一张皱巴巴的抹布,侧身就吐了。
晚上没吃东西,净喝酒了,吐出来的都是酒水。
穆参商脸色极难看地在旁边等,眼前就是他今晚给茅小飞安排的最后一个节目,但不像前两场那样大张旗鼓。这家南风馆从外看根本不像是寻欢作乐的地方,东南方隔着一条街,大多是官员居住的大宅。这个时辰,通街的屋舍都隐藏在昏暗的夜色里,分辨不出主人是不是已经睡了。
穆参商上去敲门,立刻有人来开,门内小厮看见穆参商,眼神一松,扫向他的身后。
“让你们准备的房间。”
“姑爹过午就让人候着了,一年多前是琴房,现在不住人的。”言下之意,房间是绝对干净的,不会有什么鱼龙混杂的人都睡过。
这时茅小飞吐得一嘴的苦味,脸色煞白地靠在树上,气若游丝地喘息。
穆参商一脸的又爱又恨,眼前的人不可能看见,他的目光就更为放肆。他真想就在这里,把烂醉如泥的茅小飞就按在粗粝的树干上狠狠扒光。
“爷。”小厮怯生生地出声提醒,左右看了两眼。
穆参商意识到这里不能久留,这一次没有粗鲁地把人扛进去,不是怕茅小飞吐在他身上,而是这张病弱消瘦的脸让穆参商有点喘不过气地难受。他弯下腰,一把抱起茅小飞,茅小飞是比他矮一点,毕竟也是男人,体重不轻,穆参商一使力,背上伤口撕裂,走起路来踉踉跄跄,冷汗涔涔而落,直扎进他的眼睛。
那睫毛微微颤动,绷着一股劲,怎么也不肯闭上。
被一把摔到床上的人立刻蜷缩起整个身体,茅小飞跟人搂搂抱抱的情景不断冲刷着穆参商的神经,他拨开茅小飞脸上汗湿的头发的手指滑落到他的脖子上,那里泛着诱人的粉红,从酒楼一直拉拉扯扯到这里,茅小飞衣襟早就开了,小半片白皙的皮肤上蒙了一层薄汗,摸上去光滑得如同一匹上好丝缎。
这触感唤醒了穆参商全身所有感官,他喉头鼓噪地动了动,脑子里浮现出在小人镇上茅小飞喝醉了,那销魂的一夜。穆参商情不自禁握住了茅小飞的腰,想让这个无情的、瘦弱的男人,像从前那样,在他的身下发出那种失了节奏的紧促喘息。
穆参商眼神迷乱起来。
脑子里仿佛有一只小鼓:凭什么那个小兔崽子能碰他,他应该剁了他的手。
穆参商烦躁地把头埋在茅小飞的脖子里,发出困兽一般的粗重喘息。
室内轻微的一声闷哼,茅小飞指头弹动了一下,他干渴得让人难以忍受的口腔突然触及到一股温暖潮湿,茅小飞无意识地张开嘴,放任穆参商火热的纠缠探入口中。
然而,不消片刻,茅小飞麻木的神经就警惕起来。这不是他想要的水。
紧接着,饱含欲念的粗喘声伴随难以忍受的剧痛刺穿了他整个人,像一条鞭子毫无阻滞地抽打在魂灵上。
疼痛让茅小飞清醒了起来。
他整个人双手被推高绑在床上,嘴唇被粗暴地吸吮舔吻,穆参商没有给他反应的机会,再次大力往前一送。
这一下,意识彻底回笼。
茅小飞的眼神让穆参商被情谷欠一下下冲击的滚烫身躯彻底冰冷下来。
茅小飞的眼里,只有厌恶和憎恨,眼前的处境只能让他愈加难堪。然而闭上眼的瞬间,他变得无比顺从,手脚才刚奋起的反抗一瞬间软化。
穆参商颤抖的嘴唇贴上了茅小飞的眼角,他喑哑的嗓音透着难言的恐惧:“别恨我,你别恨我,茅小飞,你别这么对我,我爱你,我真的爱你,唔……”刹那的紧收让穆参商的身体不由自主绷直,他微微张开了嘴,上扬的脖颈忽然弯下来,叼住茅小飞的肩膀,刻骨缠绵的滋味让他眼神涣散。粉红的汗珠落到茅小飞的身上。
穆参商整个人脱了力,突然趴在了茅小飞身上,这一下沉沉的重量让茅小飞睁开茫然的、湿润的眼睛。他抬手摸了摸穆参商汗湿的脸,入手就像握着一块火炭,毁灭自己,也彻底灼伤了茅小飞。
☆、一三〇
那样的眼神穆参商根本不敢再多看一眼,他粗声喘气,紧紧闭着眼,感觉茅小飞的手在他脸上游移。
茅小飞近乎茫然地看见手腕被勒出的乌青肿胀的痕迹,大概太痛了,什么时候挣脱的茅小飞完全没有印象。
“出去。”
听到茅小飞沙哑的说话,穆参商浑身一颤,旋即按住他的腰,令两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
眉头重重拧紧,被侵入的感觉那样清晰,简直让人难以忍受。
茅小飞脸通红,额角冷汗淋漓,低沉的声音说:“你闹够了没有,捉弄人也要有个限度……”
“没有!”穆参商激烈地打断他,“我不会够,我永远也不会够。”他眦目欲裂地贴着茅小飞的侧脸,使劲抱着茅小飞的腰,干涩得如同火燎的嗓子里挤出话来,“你再信我一次,我是真心,真的是真心……”说话间他的手牵引着茅小飞触碰他的胸膛,那些狰狞疤痕让茅小飞触电一般浑身发抖。
“别拿这个要挟我,”重重的吐息愤怒地喷在穆参商脖颈间,“别让我看不起你。”那些疤怎么来的他比谁都清楚,这是穆参商救了他性命的证明,可不代表没有欺骗。
稍微一动,身后撕裂的痛楚就让茅小飞嘴边溢出痛哼。
“不要。”穆参商嘶哑地低吼,抓住茅小飞的肩,侧身紧紧压制他,不让他起身。
胸腹间湿润的触感让茅小飞低垂下无措的眼睛。
“你伤还没好……”这话轻得像怕惊动了什么。
“我愿意,跟你没关系。”穆参商语气生硬,他忘了怎么去软化,他又做错了事,连撒娇都不敢。从前他说两句软话茅小飞也许会听,有时候糊弄糊弄就过去了,现在他恨透他了,穆参商比任何时候都害怕,怕他一松手,这个人就会跑得无影无踪。
“那就出去。”一层薄怒笼罩在茅小飞的脸上。他紧紧闭起眼,头痛得不想面对这不堪的羞辱。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上一次穆参商做完就走得无影无踪,害他大病一场,这一次,他宁愿穆参商也能像之前,既然他这么想要,给他又何妨?
他茅小飞的身价真高得离谱。茅小飞唇角自嘲地勾起一抹弧度。
“我不出去,我们有一整个晚上,你不是喜欢吗?你亲口说过的,你喜欢这些。”紧挨着穆参商鼻翼的皮肤渐渐火热,穆参商烧得糊涂了,他要一个出口,一个足以宣泄恐惧的出口。就算面对千军万马,他也从未体验过这样的恐惧,而现在,除了死死抓住茅小飞,他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能让自己好过一些,“你是喜欢的,你喜欢,除了一个名分,我什么都能给你。”他扳起茅小飞的脸,却从他的脸上找不出一丝动容。
茅小飞难以置信地张开了眼,“你说什么?”虚弱无力的咬牙切齿,听上去脆弱得难以形容。
穆参商眼内充血地望着他,咬紧牙关道:“你喜欢我,以前你就愿意和我同生共死,愿意把自己都奉献给我,明知道叶锦添的武功邪门,为了不拖累我,不成为我的累赘,你也愿意冒那样的风险。”说话间他握住茅小飞的下巴,起初贴着他的嘴唇轻轻摩挲,不知不觉间辗转加深,直至彼此的吐息都带上血腥。
他已经不是从前的他,他有自保的力量。茅小飞含糊不清地想,他握起拳头时手腕仍叫嚣着疼痛。
就在茅小飞迅速挥出一拳同时。
他的拳头被紧紧握住了。
茅小飞的脑子有一瞬间空白,不仅是因为穆参商在吻他,也不是因为他的手还在他身上胡乱点火。
那股杂乱无章的内力,现在他一点也感受不到了。
“我也没有,够公平。”穆参商咧嘴笑了。
屋子里漂浮着甜腻又奇特的香味,但茅小飞一直醉醺醺的,没有及时分辨出来,何况在南风馆这样的地方,用点特殊的香熏再正常不过。
“你疯了。”近乎颤抖地从齿间挤出这句话,茅小飞奋力抬腿往穆参商身上砸去,想不到脚踝被穆参商捉住,更方便把他的身体折成容易进出的角度。
皱巴巴的长袍无力地挂在茅小飞身上,勉强可以蔽体,却没法保护他,没有人能保护他,他妈的他连自己都保护不了。
茅小飞仅有的一点鱼水之欢,都是和穆参商在一起,没有谁比穆参商更了解这具身体会为什么而舒展尽兴。
这个夜晚比茅小飞能想到的更加漫长,穆参商像一头春季的牲口,换了不知道多少姿势,把茅小飞折腾得几次昏睡过去,醒来时天却怎么也不亮。
次日直到午后,茅小飞才有了一点知觉。
刺眼的阳光射穿他的眼睑,醒来以后,茅小飞连动一动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每一寸骨头都散发出得到满足后的慵懒。然而,昨晚发生的一切在他脑子里一帧一帧清晰起来。
还没彻底病愈的身体滚烫,烧得茅小飞呼吸时感到身体里有一只风箱,叫得比什么都欢。
昨晚让他印象深刻的香味还萦绕鼻间,他眼神茫然地扫了一圈,地上胡乱扔着他的衣服,床铺里却清爽得让他难以置信。
显然穆参商已经让人打扫过了。
那么不知道什么人已经见识过他这副狼狈不堪的样。
茅小飞苦笑了一下,下地努力了好几次才勉强站稳,以极缓慢的动作套上衣袍和裤子。
他拉了拉门。
雕刻精美的门扉纹丝不动。
茅小飞愣了愣。
他又试了试,还是感觉不到身体里有内力的存在,这让他无比烦躁,他猛然抬腿给了那门一脚,砰的一声巨响,门上方薄绸上映的两个人影连头都没回过来一下。
茅小飞转而爬到桌子上,窗户也拽不开。
而且,他身上没一个地方不痛,食指勾开衣襟,一股深深的厌恶浮上茅小飞的脸。
病了这一场,茅小飞瘦了一大圈,那些斑斑爱痕印在单薄的骨架和苍白的皮肤上,更加显得刻薄。
茅小飞冷笑起来,把茶壶里的水一气喝干,自暴自弃地倒头就睡。这没耗他多少功夫,毕竟这噩梦般的夜晚让他很疲惫。
下午穆参商到时,茅小飞仍在睡,睡着时他的眉头依然不悦地拧着。
穆参商忍不住伸手抚平茅小飞的眉宇。
就在这时,茅小飞醒了,待看清面前的人是穆参商,几乎下意识地向后缩了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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