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苦不过下堂夫+番外 作者:轻微崽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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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小飞温热的掌心托着冰冷的碗底,又喝了一口,才砸吧嘴道:“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合适?”
陈宋眼神一动,沉吟片刻方道:“过午即可。”
“行,那就上山吧,傅冬,我记得你带了好多吃的。”
“肉干!青棠姐姐带我去买了好多果脯和点心。”傅冬兴奋得满脸通红,邀功地叫道。
“傻不傻?肉干你能吃啊?摸摸你的牙再说话。”茅小飞捏了一下小孩的鼻子。
傅冬不满地撇撇嘴:“我可以尝味儿。大不了给你吃。”话这么说,神情依然郁郁。
茅小飞就爱看小屁孩被欺负的样,眼前这个生气样子的傅冬,比那个满脸苍白一身虚弱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傅冬有活力多了。
“过来。”茅小飞向傅冬招招手。
小孩一溜小跑过来。
茅小飞抓住他的小手,有点凉,便把傅冬抱在身前,拢起他的手往掌心里哈气,把小孩的手揉搓得慢慢温热起来。
傅冬别扭地扭动了几下,安分下来。
在这寂静时刻,苍蓝天空中唯独有流云闲游,群山叠嶂中唯独有细碎神秘的鸟语。
茅小飞还没觉得这么踏实过,他舒服地吁出一口气,只觉得山下的一切纷扰都远离他而去。
老旧的木门吱呀一声尖锐刺耳的响声让所有人都看了过去,那不是一把奢华得让人挪不开眼的宝剑,除了剑柄镶嵌着一颗碧蓝的宝石,剑鞘可谓朴实无华,低调地散发着银亮沉静的光泽。
拔剑出鞘的一刹,凌厉的冰冷杀气让茅小飞一瞬间血脉贲张,涌动在身体里的冲动是他没有办法形容、和任何人分享的。这是一把真正的神兵,这个念头让茅小飞兴奋不已。这算此行的意外收获了,毕竟他以为穆参商只是随口想让他避开也许会让他难受的一幕。
“前辈,这剑有名字吗?”茅小飞随手挽了两个不太熟练的剑花,以后要加强练习了,他本来用刀,两者在招式和用力技巧上有很大不同。
“没有。”老头回到他的打铁炉边,炉膛里的火把他的脸染得鲜红,叮叮当当的响声中,茅小飞笑了起来,扬了扬手里的剑,“那就叫无名好了。”
老头这才懒洋洋掀起下垂耷拉的眼皮,以一线眼缝瞥了一眼这个年轻人。
中午他们在村子里随便吃了点东西,这个小村庄里没有饭馆,是在一户农家里,给了最小的一块碎银。农妇人实在,弄了满满一桌十个菜,掏了四个鸡蛋做了一碗碎肉蛋羹,还杀了一只鸡,一半红烧一半水煮。
山里的酒涩口刚烈,喝得人浑身暖洋洋的,上山也不觉得冷了。
坐上等在山下的马车,日头已见西斜,一天就这么过了。
晚上沐浴完,茅小飞把他的一把刀一把剑拿出来都擦得锃亮,长刀是从桀林得来的,现在又有了一把剑。他想了想,摸出靴子里藏的匕首铛一声扔在桌上。
还是匕首最得他心,出行必备,杀鸡插鱼都用得上。
就在茅小飞拔出匕首想擦擦干净时,外面有人敲门。
他这屋子一般是随便进出的,便道:“谁啊?进来。”
门一开,站在门口的是青棠,身后两排下人,各自手里拿个托盘,茅小飞还没看清楚,下人们就鱼贯而入。
茅小飞忍不住叫了起来:“干什么干什么?抢人啊?青棠!”
青棠用一方翠绿的丝帕按住嘴角,笑道:“还等什么?姑娘们,动手。”
茅小飞:“……”
一时间屋里乱作一团,青棠带的都是些丫鬟,茅小飞总不能跟她们动手,没多一会就被按在床上扒了个一|丝不|挂。
茅小飞惊恐抱胸,咬牙切齿崩溃道:“你们要干嘛?爷是有清白的!别摸……握草,摸哪儿呢?啊啊啊啊啊!!!痒啊啊啊啊!!!!”
其实茅小飞隐隐也知道,今天穆参商成亲,穆参商这间宅子里的下人,俱是他的心腹,应该是他吩咐的,把这一天行程塞得满满,免得茅小飞一个人胡思乱想。
但当青棠和另外一个丫鬟凑上来,一个绑手一个绑脚,茅小飞忍不住了。
他嘴角抽搐地说:“你们打算绑架我吗,你们少爷给了多少好处,我那里金银珠宝好几箱,我出两倍。”
“出三倍也不行。”青棠看着温温柔柔,下手却一点也不轻。
“轻点,我这么细皮嫩肉的,你们别把我皮蹭破了。”茅小飞笑着说。
丫鬟嘴角翘了起来:“公子真不要脸。”
“那是你没见过真不要脸的。你们少爷就够不要脸。”被闹了这么一阵,茅小飞脸和脖子都有些出汗,皮肤微微泛红,晚上洗澡用的脂膏气味淡淡氤氲出来。
“公子今天真香。”丫鬟掩着嘴窃笑。
“你们陈管家不知道弄了什么给我洗澡,回头我让他给你们也弄点儿。”
“奴婢们无福消受,还是给公子用吧。”丫鬟嬉笑道。
最后一个结仔细打好,青棠直起身,下了地。
茅小飞眉头微微蹙起,看了看绑得结结实实的手脚:“哎,你们可快点,后面还有什么节目?别让我等太久,绑这么紧,难受。”
丫鬟脸微微一红,和青棠对视了一眼。
“不会让你等很久。”青棠笑着说。
话音刚落,茅小飞眼前被一块红布一盖,他嘴角始终弯翘着,不知道这群小妮子要干什么,也有点好奇。
然而,片刻后,灯烛灭了,接着传来关门的声音。
开始茅小飞还竖起耳朵听动静,半天没动静,他也迷糊起来,干脆侧躺着蠕进床里,缩着身睡觉了。
·
好不容易从婚宴上脱身的穆参商先按祖制揭了新娘的喜帕,喝过了交杯,乌压压堆在屋里的喜娘们就规整地排成两列退出去。
随着关门声响,姜轩灵紧绷的双肩明显塌下来。
“好了。”一丝安慰的笑容浮上她比任何时候都更明艳动人的脸,不像那晚在小楼里相见那么苍白,她一只手搭在小腹上,秋水盈盈的眼望着穆参商:“穆哥哥,你去吧。”
难以言喻的感激在穆参商喉头滚动,半晌,只化作两个字:“多谢。”
“是我要谢你。”疲倦像朦胧的烟气笼罩住姜轩灵的眉眼,“你出征以后,我会找大夫来看看。”
穆参商欲言又止地看了她一眼。
姜轩灵安慰地笑了笑:“不必担心,我有我的办法。”
“我……再陪你一会。”穆参商生硬道,他蹲下身,脱掉姜轩灵的鞋,没有叫人服侍,打来热水让她泡脚。
当姜轩灵松开罗袜,穆参商直起身,负手背过身去。
身后轻微的水声响起,穆参商食指和拇指不住摩挲,目光在门上扫了一圈,门外的守卫已跟着喜娘都走了,人已经送进洞房,他爹是彻底放心了。
“好了。”姜轩灵干涩的嗓音说。
穆参商去倒掉水,用另一只铜盆取水来给姜轩灵擦脸,看着她躺下去,才道:“待会我就走,天亮之前回来。”
“嗯。”姜轩灵乖巧地点了点头,就在穆参商起身之际,她突然伸手抓住了他的喜袍袖子。
穆参商询问的目光落在她卸了妆容格外苍白的脸上。
“哪里不舒服?”穆参商问。
姜轩灵摇摇头:“穆哥哥,我对不起你。”那嗓音有些哽咽,姜轩灵咬牙道:“我自己是无所谓的,但这孩子,我想给他一个正大光明的身份。”
“傻丫头。”穆参商柔声道,不去碰她的脸,只将被子按压好,“你也帮了我的忙。”
姜轩灵当然知道穆参商的意思,如果不是这样暗度陈仓,穆参商要想和一个男人厮守,会有的阻碍不仅来自于两家父母,还有家族长辈,甚至朝廷。
这虽然不是最圆满的安排,却已经足以让两人都感到庆幸。
姜轩灵缓缓松开手,眼中隐隐闪动着泪光:“你对他要是真心的,就要对他好一辈子,千万不要半途而废。”
穆参商握起拳,口吻坚定如山:“我不会,这辈子我已经错了一次,以后的每一天,我都会毫无保留对他好,再也不会辜负他。”他有点等不及地站了起来,为了保险,在喜袍外面裹上前几日扮作府里下人穿的深灰色披风。
待穆参商从府里偷跑出来,回到皇帝赐给他的府邸,已经过了子时。穆参商从马车里出来,细碎的雪粒扑面而来,他抬头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落的小雪纷纷扬扬,飘飘摇摇地落了下来。
他抬头看向府门。
这是他自己的家,却第一次让他有家的感觉,他既想马上就进去,又忍不住踌躇,最后提步走上前去,拉起了门上的铜环。
一路树上都挂着大红的灯笼,雪下得小,风也不大。比起一整日锣鼓喧天的热闹,已经经过精心布置的宅子依然显得素净。
除了换了红色的灯笼,连“囍”字都没贴一个。
府里的丫鬟挑着一盏茜纱宫灯,鲜红的微光照不出多大的一块地方,树影在深沉的夜色里窸窣轻晃。
穆参商心里却一片明亮,他很熟悉这里,这条小道通往他自己书房的院子,也通向茅小飞住的地方,他的背影坚定,再也不会走岔了路。
到了月洞门前,穆参商伸手朝丫鬟道:“给我。”
丫鬟一福身:“少爷大喜。”
穆参商罕见地勾唇一笑,大步走向他的新房。
☆、一三四
感到有人踏进这间房间,茅小飞缩着的身子动了动,薄薄一层布盖在他的脸上,他可以憋足劲吹一口气,就能扫除阻挡视线的东西,但问他也很想知道,这群姑娘给他准备了什么。
不过,等待的过程不止心里难熬,保持一个姿势太久,他的半边身体都麻了,翻个身跟青蛙跳一样别扭。
而穆参商点燃火绒之后,眼前看见的一切,让他有一瞬间呼吸停滞。
床上扭动着想起来的男人,穿着庆细人成亲时最常见的黑红相间的喜袍,但不同于别的新郎官的是,他的头上和新娘一般,顶着红盖头。
而且,他被人绑了起来,这是不是意味着,他可以对眼前的人为所欲为?
穆参商喉头焦躁地鼓动了一下,他挨到床边,把人扶起来,而茅小飞根本就坐不稳,一直往他身上靠。
“你们也玩够了吧,怎么才来,什么时辰了。我饿了,青棠,你们不会没给我准备饭菜吧?我可是早就饿坏了!”茅小飞声音不小地不住嘀咕着。
隔着薄而光滑的红盖头,这也不能算盖头,它只是一方红绸。心上人像个娇俏的小媳妇坐在他的面前,穆参商瞳孔紧缩,脑子里嗡的一声就炸了,紧接着如同猛兽般扑了过去,他迫不及待地含住茅小飞喋喋不休的嘴,柔软湿滑的舌顶着绸布往茅小飞嘴里钻,朦胧而暧昧的湿痕晕开在盖头上。
意识到来的不是丫鬟,而是穆参商,巨大的震惊没能在茅小飞的脑子里停留太久,因为穆参商已经扯下了帐幔,跨到他身上四处点火。
茅小飞被亲得晕晕乎乎,勉强保持着一丝神志,低哑暧昧的嗓音像是磨砂纸缓缓摩擦在玻璃上,“轻……轻轻轻……轻点,别弄坏伤口。”
穆参商一只手已扯开他的腰带,习武之人手劲不小,细微的疼痛却更撩拨起直冲脊椎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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