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苦不过下堂夫+番外 作者:轻微崽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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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小飞眼皮狠狠跳了一下。
那一刻无比漫长,大义凛然的话堵在嗓子眼里,他说不出来,他没法说你不用管我,他还有太多事没做,傅冬还需要他。
良久,穆参商才眨了一下眼,抓起茅小飞的手,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当然不会,所以我的条件是,你们要先替他解毒。”
茅小飞嘴唇抖了抖,垂下有点发热的眼。
“这是我们合作的前提,他身上的毒在你们进来的时候已经解了,二位难道没有闻到什么前所未闻的怪味?你们的警惕心比我想象的可要差得太多。”老头加重语气,沉声道:“早知道庆细皇族这么没用,我们黑龙帮应当将地盘迁到庆细,也许帮主就不会遭人毒手……”
茅小飞与穆参商对视一眼,他觉得穆参商握自己的手心里也出了一层薄汗。
“放心,这种药对常人无用。不过你朋友身上的毒,暂时已经无碍,但要是十个月内,不回到这里解毒,他会面临一样的下场。”
也对,在场的小人们也都闻到了。想必是因为茅小飞身中的毒和那股香合在一起,会转化成旁的东西。
不过茅小飞自我感觉尚且良好:“反正不会立刻死就行,要是我死了,他绝对不会继续追查下去,更不会回来。”
“我相信庆细皇室的信用。”
穆参商微妙地眯起了眼。
茅小飞也是满腹狐疑,这群人居然把穆参商误认为是庆细皇室中人,见多识广的老头子,究竟凭什么这么认为?不过既然他们这么认为,将错就错在这样的处境中更有利。
“要是能找到送花之人,解去我们所中的邪法,黑龙帮就是庆细皇族的鹰犬。听闻庆细与上齐即将开战,我们虽不能上战场杀敌,但两军交战,粮草先行。对漕运,没有任何一个帮派,能比我们更擅长,也没有任何势力,敢劫黑龙帮的粮。”老头伸出手。
在茅小飞的凝神注视下,穆参商接过了航道图。
当日晚上两人暂时无法离开,黑龙帮派人看守那船财宝。茅小飞缠着舒筒打听到一些消息,恶龙潭声名在外,方圆百里都属于无朝廷状态,他们定居在此,正是为了避世,如果黑龙帮不打那笔钱的主意,方圆百里都无人会打那船东西的主意了。黑龙帮威名尚在,撤出时只说要去别处盘踞。一夜之间,黑龙帮的触角就全部撤出上齐。
经过十数年,才在小人镇安居下来。
他们当中有一批人智力也退化下来,却保留了搬运的本能,晚上茅小飞在小人镇里逛,便看见有数十人聚在一起喝酒,个个捧着喝得圆鼓鼓的肚子,横七竖八躺在地上,仔细看,他们的眼神都不像正常人一般清澈。
舒筒的眼神狠狠缩了一下,尽量保持着礼节,做了个手势,“那边是镇子里最大的酒庄,掌柜当年酿造的酒,曾送进太子府邸,一共五十坛,公西煊宝贝得不行,每年只在年节内宫家宴上开一坛。”
当年的太子,如今已经是天子,舒筒直呼天子名姓,语气也属平常。看来这些江湖人,背地里确实不受约束。长长一串垂挂的红灯笼远远迎风摆荡,对比眼前烂醉如泥又痴痴傻傻的帮众。
茅小飞不禁提议:“来都来了,不如去看看。”
“我累了,回去休息。”穆参商似乎还有话要说,却又没说。
茅小飞眉毛动了动,朝他摆手,“那你先回去,认路吗?”
穆参商没回答,抬步就走。
茅小飞摸了摸鼻子,转过去请舒筒带路。舒筒走在前面,小小的身子挺得笔直,长发以一个莹白如雪的玉环束在头顶,要是黑龙帮还在,大概这人也会是江湖上一号人物。眼前的一切真是太神奇,茅小飞连自己中毒的事情都快忘了,还没走到酒庄,就闻见一股沁人心脾的酒香,香醇净爽,直入人心。
作者有话要说: 改个大大的BUG,顾不上阵形了。。。
☆、三十一
“李大叔,要请你匀两坛秘藏的佳酿出来,款待这位老乡了。”舒筒拿出钱来,拍在桌上。
茅小飞一进店,就被许多人围观,他的头几乎顶到房梁,不小心踹翻长凳,连忙扶起来,边走边留神不要踩到人。
五个伙计嘿咻嘿咻搬来一口空空如也的大水缸,放在地上,再齐心合力把水缸翻过去,示意茅小飞坐下。
掌柜是个额前拴一条蓝色抹带的中年人,吃力地拎着拳头大小的两坛酒上来,在旁边长凳上坐下,朝茅小飞问:“上齐人?”
“是,大叔怎么称呼?”
“叫我李二吧。”
对小人来说茅小飞拳头那么大的酒已够喝上一阵,而对茅小飞来说,放在上南城,最多就是两只高底酒碗的量,才起个兴,他不敢喝得很快。
掌柜亲自给茅小飞倒酒,用的是竹筒,一般小人用两只手捧着喝。
“多少年没回过上齐了,你是上齐哪儿的人?”
“上南。”茅小飞闻着那股浓香的酒味,有些食指大动,舒筒叫的酱肉也已端了上来,切成厚厚的肉片,考虑到茅小飞的体型,用上店里最大的盘,切出来的肉和茅小飞在外面吃的差不多大一片,齐齐整整摞起。
“皇城根下的人啊,嘿嘿,我李二那年也去过,还去的太子府!”
舒筒默不作声地喝酒,神色沉静。
虽然茅小飞已经听过这段,还是满脸崇拜地听李二说完,对于没进安阳王府时的茅小飞,要是有这样的经历,也要夸足五百号人,才算心满意足。
“行,不打扰你们了,对了,舒筒啊,我老婆叫你明晚过来吃饭,弄你爱吃的红烧鱼。”
舒筒略略点头。
茅小飞这才端起酒来尝了一口,入口滑润,余味悠长,不辣口,很是醇厚的口感,勾起茅小飞一丝莫名的熟悉,他又喝了一口。
“舒筒,这酒叫什么名?”
“仙人醉。”舒筒有一说一,不太多话。
茅小飞却脸色突一变,猛地站起身。
他这一起身不打紧,几乎顶到房梁的身高,引来整个堂子里十数人俱转过脸来看他。舒筒也仰起脖子看他,茅小飞嘴唇哆嗦了一会,鼻翼翕张,最后鼓着腮帮,又坐下来,捏起一只酒坛来,漆黑流光的酒坛让他看得有些出神。
“李大叔酿的酒最绝,放眼整个上齐,你应该也没喝过这么好的酒吧?”舒筒说。
良久,舒筒看见茅小飞笑了起来,那是个强抑震惊、略带苦涩的笑,茅小飞眼神黯然地抚过酒坛,“是没喝过,这酒的滋味绝了,这辈子也忘不掉。”
“喜欢你就多喝一些,明日送你们离开,就再也没机会喝了。”
茅小飞不作声,一仰脖子把竹筒里清澈见底的佳酿喝了个干,直接端起酒坛,喝得太急促,咳嗽了好一阵。
舒筒不由得微微蹙眉,又点一些吃食,给茅小飞压酒劲。
“再来,这么大个酒庄,不会只有这一种酒吧?”茅小飞打了个嗝儿。
“这酒后劲大,你喝得不少,待会回去你要是走不动路,我可没法背你。”
茅小飞一摆手,“我是千杯不倒,用不着你背。”
舒筒得到的命令是好好招待他们俩,把茅小飞和穆参商接待舒服,伺候周全。于是又点了十数种酒上来,起先茅小飞眼睛还是亮的,喝着喝着,脸孔涨得通红,仿佛血珠要从脸皮子里挤出来。
等到走出酒庄,已是深夜,茅小飞步履蹒跚,舒筒与他保持五步以上的距离,免得茅小飞倒下来被砸中。
茅小飞踉踉跄跄地走,嘴里哼着曲儿,含含糊糊谁也听不清。走到旅店门口,忽然扶住旅店的墙,在屋檐底下难受地屈起身。好一会才抬起头,天空中悬挂一轮孤孤单单的明月,茅小飞伸手遥遥隔空戳了两下。
“你说,上南城的月亮是不是也这么大,这么圆?”
舒筒无意与醉汉多说,颇有些后悔今晚带茅小飞去喝酒,喝醉了以后茅小飞在李大叔店里大吼大叫,嚎啕着唱歌,把客人吓跑了一大半。
“随他去吧,醉酒之人,心里都装着说不出来的苦。大叔我以为这辈子不会见到上齐来的人了,算了算了。”还好心地叫小二煮了解酒汤,奈何舒筒脸皮薄,汤上来时,他已经催着茅小飞离开。
穆参商的门被敲开,他全身上下,就穿了一条单薄的衬裤,屋子里升了个火盆在烘衣服。
被人扶着扑到穆参商身上,茅小飞虚开眼看了他一眼,根本没认出是谁,嘿嘿笑了两声,鼻子动了动,只觉得这个怀抱有一股炭火的味儿,温暖得让人不能自拔。
一看茅小飞喝得烂醉的样,穆参商眉头皱起就再也松不开,茅小飞一身的酒味,穆参商又最厌恶他人身上不洁,就叫小二打一桶热水上来。
已经给他们用店里最大的浴桶,还是只能勉强坐进去,上半身全在外面。
茅小飞身上衣服被人扒了,冷得一激灵,迷迷糊糊双手在空中划拉,抱住热源就不想撒手。
“茅小飞!”穆参商略带警告的口吻。
然而对醉鬼而言,什么威吓都不起作用。
裤子一脱,穆参商就看见一道紫红发黑的伤口躺在茅小飞雪白的左侧大腿上。想到当时情形,穆参商眼波略动,伸出手,指尖刚碰到伤口,茅小飞就嗷嗷嗷叫了起来,眼睛也赫然睁开。
此时穆参商一只手环在茅小飞的腰上,一是因为茅小飞不撒手,他只能由他去,二是穆参商发现这么一来茅小飞不会栽到桶里去。
两人四目相对片刻。
茅小飞咬住嘴皮,眼眶发红,眼里一片雾茫茫的,胳膊内侧略发烫,贴着穆参商的脖子,把他抱得更紧了,喉咙里还哼哼唧唧的,穆参商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勉强听到一点苗头,又觉得不是在说话。
这一顿酒把茅小飞喝得从里到外都醉得透透的,皮肤透着一层晶亮的红。穆参商眸色越见阴沉,抓住布巾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发青,他下腹紧绷得厉害,根本克制不住。
茅小飞这没出息的样子看上去太欠CAO了。
一副要哭不哭,欲言又止的样,还有如八爪鱼似的缠着他。倒是真放心,把他当成人畜无害的小白兔吗?还是觉得他为人正派,把心踹进了肚子里。
穆参商既有些隐隐得意于茅小飞这么心无芥蒂地就在他的怀里醉过去,给他脱衣服洗澡,他分明睁开眼睛看到了是他,却也没反抗,顺从得让人惊讶。又有些暗涌的愤怒,这是没把他当正常男人。
穆参商干脆把眼一闭,板着一张脸,手也不碰茅小飞的皮,凭感觉拿帕子给茅小飞擦身,擦完了背擦前面,擦完了上半身手略略顿了顿,草草给他擦一下腿儿,就算完事。
就在穆参商凭借一套从小就背熟,一天要练七八遍的内功心法逼着自己心平气和的当上,刚被他半抱起来,准备拿张大毯子裹了扔床上完事的茅小飞,热乎乎的一张脸凑到穆参商的脖子上。
“你不要动。”近乎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句话,穆参商忽然发不出声音了。
醉得云里雾里完全不知死活的茅小飞,看见面前有东西晃来晃去,顿感心如猫抓,一口就咬了上去。
初时是刺痛,穆参商忍不住压抑怒意叫了一声:“茅小飞!”
继而尖牙松开,耳朵上小小的一团肉,被温热的舌尖抵着□□,又顺着他的耳廓向上一路难舍难分地叼着舍不得撒嘴地舔来舔去,还跟狗似的叼着撕扯。
穆参商顿时就炸了,一把扛起醉得神志不清的茅小飞,连毯子把浑身还湿透的茅小飞摔到榻上。
穆参商低下头,滚烫的鼻息喷在茅小飞的脖子里,惹得他浑身一阵一阵战栗,抱着穆参商的手却没松开。
眼前一大块肥肉,穆参商一路从茅小飞的脸亲到脖子上,独独放过那张嘴,仿佛一头要把最美味的食物留在最后的猛兽。
就在穆参商的手掌从毯子边缘钻进去,贴着茅小飞热得发烫的皮肤,享受肌肤摩挲的美好触感时,茅小飞忽然抬起手就是一巴掌,没打到人,嘴里嚷嚷:“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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