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嬴政豢养丧尸事件处理情况的通报 作者:七六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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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星阑便独自出去夜跑,增强锻炼,打一桶凉水放在空地上。等到跑步回来,直接一股脑从头上淋下,整个人神清气爽。
比之在汴阳时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陈铬趴在被褥上,透过帐篷上露出的巨大缝隙,偷偷观察李星阑,觉得自己实在是走了八辈子的好运,捡到天大一个便宜。
李星阑眼神一扫,视线正与他撞在一起,就像收到集结号一般,迅速跑进帐篷。
时间估计还没过七点,睡觉还是太早。
李星阑半躺在地上,靠着一个简陋的凭几,一针一线给两人缝补衣服。或者按照陈铬的命令,给秦川缝缝袖口和裤腿。
每到这时候,陈铬就直接双腿一跨,坐在李星阑硬邦邦的腹肌上,半跪着半坐的模样,笑嘻嘻观察他。
李星阑缝好了衣服,时间也差不多了,正准备将手中杂七杂八的东西一扔,开始睡前运动。却忽然被好奇心发作的陈铬一把抢过,学着他的样子胡乱分绕线。
他觉得好笑,总担心陈铬把两个裤腿缝在一起,却又不想去扫了对方的兴致。
于是想了个办法,将双手放在脑后,对着陈铬做仰卧起坐。
李星阑肌肉紧绷,轻轻松松便坐起身来。每每都用额头贴上陈铬的额头,偶尔偷偷亲他一下。陈铬便被对方勾引得心猿意马,什么缝衣服的事情全都忘到了脑后,一把扔掉,就开始扒李星阑的衣服。
火光昏暗,四下无人。
李星阑他被治愈后,便一直坚持训练,迅速恢复了从前的健康体魄,肌肉轮廓健美,麦色肌肤微微泛着油光。看得陈铬双腿发软,口干舌燥,根本就没法向从前一样“坐上来自己动。”
李星阑智商过人,就连在做爱方面也是当仁不让,通过反反复复的实践,对陈铬的敏感部位了若指掌,轻轻几下就能把他撩拨得欲仙欲死。
其实就这么一直过下去,实在是很不错。然而两天后,一支军队浩浩汤汤从东方而来,带着齐王的旨意,宣布汴阳一行人的去留。
第102章 泰山·壹
齐国宫廷里派人过来宣旨,众星拱月将一辆马车围在中央,队伍浩浩汤汤,难怪路程不长,却花了那么久的时间。
陈铬埋着头站在队伍里,根本看不见来人的样貌,只是从高恬恭恭敬敬的假动作上,看出对方的身份地位,肯定是很不寻常。不过,这对他也没什么意义,众人跪在地上,他就直接蹲着,双手捧着脸,只望向站在汴阳君身侧的李星阑。
并非膝下有黄金,而是现代社会很少有下跪的讲究。
李星阑回头,被陈铬那滑稽的模样给吓了一跳,忍俊不禁,心想幸亏他长得不高。
“吁——!”马蹄“咯噔”一声响,正正停在李星阑面前。驾车的内臣皮鞭一扬,照着李星阑面门就要抽下去。
“住手!”
马车的帘帐现出波浪的形状,继而被人从里面一把掀开,那是一只幼嫩的小手。果然,车里走出一个七八岁大的孩子,他一脚将那内臣踹开,致使对方从高高的车座上,“骨碌”一声滚落在地,登时摔得头破血流。
陈铬刚开始叫好,忽然变为惊疑,有必要吗?
高恬也没去管那内臣,面上带着真诚笑意,快步走上前去,躬身将那孩童迎下马车,恭恭敬敬道:“微臣高恬,见过公子安。”
李星阑的声音在陈铬脑海中响起,情绪未有半点波澜,就仿佛刚才那一鞭,并不是朝着自己来的,只说:“他应该是齐襄王的曾孙,齐王建的孙子,田安。”
陈铬疑惑,问:“他将来会当皇帝?不,我是说,当齐王。小孩子看着有点熊。”
李星阑失笑:“不会,他父亲命长,当了四十四年的齐王。到最后轮到他了,齐国已经被灭国。不过他的后代你肯定认识……”
陈铬还没来得及说话,李星阑的话却忽然停住。
原来,田安走下马车,直接停在他面前,仰头仔仔细细盯着他看,也不知道什么意思。李星阑直挺挺地站在原地,见状只微微低头,对着田安做出一个温暖的微笑。青年体态极其优雅,星目剑眉,丰神俊朗,笑容和煦如冬日南阳,简直说不出的迷人。
田安咳了两声,向高恬摆摆手,用大人的语气说道:“无须客气,我来代父亲传旨,喏——”
幼小的公子安,虽极力装出一副大人模样,然而粉雕玉琢一张小脸,说话声音也奶声奶气。只见他话音未落,便直接一把将齐王传旨的竹简扔给高恬,让对方代为宣读。而后抱着小手站在一旁,偷偷四处张望。
显然是很少能有机会走出王宫,看什么都十分新奇。
高恬朗声宣旨,齐王的意思,大抵是齐国地方小东西少,自己就快揭不开锅了,然而齐王建仁德,不忍心看着百姓流浪,本着人道主义精神,允许他们的请求,令他们前往泰山山脚,自己创立一番家业,从此后便是齐国的子民。
汴阳君眼神复杂纠结,等待多日的结果终于实现,却仍旧迟疑一番。最终长舒一口气,跪地双手接过竹简,带着众人山呼齐王仁德。
田安点点头,在同行官吏的请求下,这就准备赶回国都。只是走过李星阑身边时,忍不住又多看了他一眼,忽然停步驻足,还是问了一句话:“那是何物?”
李星阑低头,见自己腰间革带上,莫名其妙系着个芦苇杆编成的蚂蚱。当即眼神掠过人群,见到双手捂住脑袋的陈铬。
想着自己一上午,戴个摇摇晃晃的草蚂蚱招摇过市,还陪在汴阳君身边,出席一场严肃的外交事务,登时没了脾气,笑着答:“一个小玩意儿,公子喜欢吗?”
田安一笑,露出两颗洁白的小虎牙,点点头:“甚是有趣,你是何人?”
李星阑将蚂蚱解了下来,向着田安迈出一步,立即受到侍卫的呵斥。
田安眼中露出期待,面上仍旧维持着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摆摆手,道:“无妨”
李星阑便单膝跪地,躬身低头,将蚂蚱系在田安的玉佩上,回答:“我是楚人,山林乡野间的玩物,希望公子不要嫌弃。”
“不知四时,失国之基;不知五谷,国家乃路。玩物虽小,却契合着天地自然。”李星阑不说名字,田安也不在意,亲手将他扶了起来,一面为自己突如其来的玩心找借口。
拿到了小玩意儿,这才感觉一路奔波都值了,高高兴兴爬上马车,一直低着头看自己腰间,一只草编的蚂蚱,随着他的脚步一奔一跳,乐呵呵笑起来:“多谢!回王都。”
陈铬长舒一口气,抬手擦了把汗。
面色尴尬至极,隐约想起来昨天傍晚的时候,两人过了几招,打完后都觉得十分疲惫,就一起去河里洗澡。
他顺手扯了根芦苇杆,拿去刺挠李星阑,在他胸前来来回回挑逗,把对方撩得面红耳赤。终于得偿所愿,被摁在树上面对面做了一次,嘴里还叼着那根芦苇杆。
做完之后天也黑了,两个人回到帐篷里抱在一起睡觉。
然而十多天过去,那些破衣服全被李星阑缝完了,他手里没工夫总觉得闲得慌,就拿着一截芦苇,一面说话,一面慢悠悠地折来折去,给陈铬编出个草蚂蚱系在腰带上。
陈铬觉得自己都十七岁了,已经不是玩蚂蚱的年纪,少说也应该要个草编的唧唧什么的。于是一言不合,就手脚并用地将李星阑扒光,又是一通胡闹。
结果到了早上,两个人都实在没什么精神,迷迷瞪瞪的把腰带也捆错了。
一日后,高恬高高兴兴,将众人送出城门。按照田安的吩咐,派出一队武士,作为牵引,将汴阳人送至泰安。
此后,世上再无韩国汴阳。
陈铬一步三回头,遥望身后的城廓,只觉得这几个月来,总是在四处奔波。
他独自走过千里路,有过惊心动魄,也有过悠然闲适,经过一座又一座城池。看着它们从繁华至衰落,最后覆灭,心下感慨万千。
初时,看什么都觉得新鲜;而今,望着雄伟的高墙,只盼它们能够撑得久一点。
五日后,浩浩汤汤的迁徙部队,终于到达了距家乡千里之遥的落脚处。
到达时是清晨时分,山中树木葱郁,烟云缭绕,寒风带来一阵阵冰凉的雨雾。
聂政牵着韩樘,慢悠悠走在最前面,负责引着队伍。山路难行,两个身影忽高忽低,牵着手扎入青白朦胧的山林,身后跟着一条长蛇般的队伍,隐隐绰绰绕着山麓盘桓。
越过两条山涧,翻过数个山头,当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
直到日在中天,韩樘发出一声惊叹,反身对着后边大喊:“到了!”
少年的声音悠悠传开,叩动了苍苍石崖,山谷又将这句话传了回来,引起一阵生机勃勃的鸟鸣。
百姓们欢欣鼓舞,拐棍一抛,大呼小叫地跑上前去。
这世界上大概就没有陈铬不会去凑的热闹,他攥着李星阑的手,闹哄哄冲进人群里,跟着大家一同向前跑,嘴里发出乱糟糟的叫声:“终于到了嗷嗷嗷!这地方真漂亮,你不高兴吗?”
李星阑本来拎着根树枝,陈铬在前面走,他就在后边将树枝伸出来,把道路两旁的蒿草打开,预防潜伏其中的毒虫野兽。正全神贯注,忽然一下被拽着狂奔,手里的树枝折成了半截,这会儿正哭笑不得,答:“你又不是没来过泰山。”
陈铬倒吸一口凉气,惊疑不定:“你……你不会……”
李星阑不好意思地笑,在他脑袋上揉了一把,说:“那段时间我在出任务,没能跟过来。姜大哥给我看了照片,你穿着个黑漆漆的龙袍,骑在寺庙前的龟背上。”
陈铬撇撇嘴,抱怨道:“不是我要去拍照!我就是摸了把龟……的脑袋,有个人就忽然冲出来,一把拽着我,不给钱不让走啊。”
正说话间,抬头一看,被这宏伟的自然景象所震惊。
聂政带着众人翻山越岭,竟然来到了一处低洼的山谷,环绕四周,尽是由整块巨石所构成的山崖。
崖壁上苍松翠柏连成一片,俱在雨雾氤氲中飘摇摆动。忽而一阵寒凉的山风吹过,雾气瞬间凝结成冰,仿佛千万树梨花灿然绽放。
日光下,千万亿颗破碎的冰晶浮游风中,飘至山谷的上空,而后纷纷扬扬落下,晶莹璀璨,光彩耀目,仿佛仙宫之景。
陈铬摊开手掌,冰晶落下,瞬间化为颗颗水珠:“太美了,真是个世外桃源。那边的山峰像蜡烛一样,应该是日烛峰。”
李星阑随他所指,远望苍山,关心的却跟别人都不一样,低声说:“这地方有点奇怪,入口处迷雾重重,像是有人故意设计出来的。”
山谷中,或是因为特殊地势所致,根本没有寒气。树木四季长青,野果结满枝头,红橙黄绿杂然相伴,一派生机勃然。地面是极为宽广平坦,很适合种植农作物,且因为四季气温宜人,稻米或许还能够被驯化,变成三季甚至于四季生长。
汴阳君安抚了众人激动的情绪,将他们集结起来安营扎寨,粗略地划分出轮流值守的队伍,防止山间野兽的突然袭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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