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怀净 作者:糕米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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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想到,仅仅短短天,之前还情深不许的男生,突然转道去追张黎。王仪听到两人成了情侣的消息,愤怒得不可自抑,再看到段小弗含泪望着两人出入同行,恨不得替好友撕了张黎那张脸。
感情这回事本来就是众口难调,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知道发生了什么,而且往往谁也无法说出究竟是谁的过错。
事发的男生将自己和张黎的合照po出来,并表示从未追求过段小弗,那段时间是帮好友送花,他曾经明确和段小弗说过,并不存在误会,更加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和女朋友在一起,王同学就怀恨在心,害得女友的手受了伤。
网友:我走过最长的路就是辰光学生的套路。
大家对高中生的爱情故事没什么兴趣,热搜挂了两天,热度就降下去了。
周怀净对这些都不太关心。他在家中度过了愉快的周末,周日晚上,陆家发来了一封请柬,言明下周六将举办家宴,希望周家的人都能莅临。
周怀净已经通过这两天的网络调查得知那人名叫陆抑,拿着请柬时,看着上面飞舞的瘦金体,忍不住伸出手指摩挲了一会,连字迹都快被他的动作蹭模糊了。
原本以为要等到周六才能见到那人,万万没想到,周怀净在周一早晨刚到学校门口时,就被人劫了。
周怀净被人塞进车里,有人将他的双手捆绑在身后,眼睛由一条黑布绑住,车里的味道带着丝丝夹杂了药味的冷香。
熟悉的味道。
周怀净几乎是屏息凝视地等待着“绑匪”将他送到那人面前,安安静静地缩在车上不吵不闹,心中反而有一丝期待。
奉命来绑人的阿力连连拿眼神瞄他,确定自己果然没有绑错人,突然觉得自己不懂二爷也就算了,连高中生的思维都无法猜透了。
陆二爷昨天刚让人把他的头发给剃成了寸头,理发师一脸心酸地揉着手看到成品的那一刻充满了迷之感动。
理发师:这辈子再也不剃板寸。
陆二爷揉着满是短短发茬的圆脑袋,五官立刻凸显出来,更显得轮廓深邃。解决完心头一大患,陆二爷嘴角挑起一抹笑,转头就对阿力说:“明天早上,去把人给我绑来。”
为什么能用请的事情非要用绑?
既然绑了,还将眼睛蒙上了黑布,陆二爷起了个大早,沐浴更衣,对着镜子整理领带,一副西装革履的禽兽样,还喷了香水,这是做什么?
周二少根本就看不见啊。
周怀净只觉得车子拐了一个弯,又一个弯,远远没有要停下的迹象,忍不住开口问:“先生,快到了吗?”
阿力:妈的智障,我的智商正在被侮辱。
阿力粗声粗气,以防他使诈记住自己的声音,听说搞音乐的对声音都有些敏感。“快了快了。”
周怀净缩了缩脖子,小动物般又躺回去,侧颜静好。
大概十分钟,车子走走停停,似乎经停了不少红绿灯。
周怀净不安地吸吸鼻子:“请问……还要多久?”
上班高峰期,他也不想这么慢,回去说不定要挨二爷的批。但是他这个绑票比他还迫不及待究竟是怎么回事……
阿力简直黑人问号脸,他干过这么多坏事,这是他头一次觉得再不加紧把坏事圆满了,就对不起受害者。
阿力苦着脸:“现在堵车了,再过会儿就能到了。”他条件反射就想补上一句“别急”,看看犯罪现场,想想还是将话语憋回肚子里了。
这一堵,就是一个小时。好不容易把车停在了别墅外面,阿力打开车门正要进去将人抱起来,陆二爷站在窗边已经快站成望夫石,一看到车子开进来忙大步走出来,挤开阿力,自己弯下腰将人抱紧怀中。
周围的环境十分清幽,周怀净正等着有人领着他出去,蓦然一阵冷香袭来,而后宽阔的拥抱将他整个人公主抱进怀里。
淡淡的风声,枝桠轻轻摇晃,树叶抖擞出细微的响动,合着咚咚的心跳声。
周怀净的耳朵贴在那人的胸口,听到一声一声健康有力的跳动,急促地昭示着主人迫切的心情。
空气似注入了速凝剂,渐渐变得粘稠起来。
周怀净听到鸟儿忽然低鸣一声扑棱翅膀的声音,摇曳了枝叶。
他下意识想要回抱等待已久的人,但他的双手被绳索捆缚而不能动弹。
鼻息间是男人清冷暗沉的气息,让人莫名放下戒心,甘愿沉溺其中。耳畔,男人的嗓音低沉磁性,带着漫不经心的绯靡慵懒:“别动。”
周怀净听话的不动了。
伴随着走动,周怀净意识到似乎进入了一座房子,然后陆抑将他温柔地放在了沙发上。周怀净想叫一声他的名字,可是现在的场景那么做有些不合时宜,陆抑似乎并不清楚他的身份已经泄露了,周怀净有点担心自己的唐突会吓坏了对方。
远不知道自己的形象柔弱到需要保护,陆二爷对于他的安分十分满意。他从早上起来都还没有吃东西,备好了吃食就等着人到了一起用餐,但看这个时间都十点了,现在吃了,等会周怀净就该吃不下午饭。
陆二爷见他的嘴唇有些干涩,去取了一杯水来,喂到周怀净嘴边。周怀净抿了一口润润喉,咕咚咕咚把一整杯水就着陆抑的手喝完。
陆抑心中生出一丝满足感,仿佛饲养了一只可爱的小兽。他将人制作成木偶的幻想瞬间被推翻,取而代之的是养一只名为周怀净的小动物,乖乖巧巧地缩在自己怀里,渴了有他喂水,饿了有他喂食,就算是上厕所这种私密的事情,他都愿意亲自抱着少年去做。
这一次的想象太过美好,远比之前更令他心动和希冀。
男人的声线染上愉悦,带起胸膛的浅浅震动,周怀净在他怀中都能感受到:“你知道我是谁吗?”
周怀净迟疑了一瞬,问:“你是谁?”他最近刚明白要为别人保留作为人的尊严感,这其中要把握的尺度,让周怀净真希望这世上有一把尺子,能够指导他轻轻松松地给自己的行为标上尺寸。
如果对方不希望他知道,也许,他可以假装不知道。
尤其是在经历了上一世的生离死别,周怀净心底对此仍有畏怯,生怕稍不注意,陆抑就抛下他走了。
与上一世不同,人大概就是会贪心的吧。他现在想要家人,想要朋友,也想要陆抑。
陆抑环住他,温热的鼻息落在他耳后。
周怀净耳垂一热,被两片柔软的唇瓣轻轻含住,陆抑的牙齿在上面逗趣似的咬了咬,而后他听到陆抑说:“我是你的主人。”
第33章
主人?
周怀净呆呆地想,原来陆抑还愿意养着他呀?一丝浅浅的甜意从心底蔓延开来,四肢百骸都像是泡在温泉里,想要幸福舒适地吐泡泡。
周怀净仿佛看到懒懒散散窝在被窝里的米虫生涯在向他招手,开心得他想弹奏一首卡农。马上要冬天了,抱回一个大暖炉似乎胜利在望。
怀中的少年仿佛惊呆了般迟迟没有回应,陆抑瞥见他抿直的唇线,心中怜爱。看看他亲爱的小可怜,似乎被吓坏了。
但他却不打算放过他。
“但凡我的命令,你不能抗拒。”
陆抑嗅着他发间的清香,男孩香喷喷美味可口,令他食欲大开。
他自认疼惜地边揉捏猫咪一样揉捏着周怀净的后脖颈,边亲昵地“安慰”:“别怕宝贝,只要你乖乖听我的话……”他含着少年的耳珠,鼻息滚烫地喷洒在周怀净耳边,温柔的语气中吐出的每一个字眼都包含了威胁,“我就不会让你的伯父、伯母、堂哥知道。”
能有什么比控制住少年的一举一动更令他感到满足吗?陆抑兴奋得手指都要疯狂地发颤,只要一联想到周怀净无措地按着他的指示,留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就无法平静。
胁迫?那又如何?
陆抑不在乎周怀净是不是被迫,又或者说,只有周怀净是不得不被锁囚在他身边,他才能感到安心。人心是多么莫测,恐惧无奈欣喜猜疑,他身上没有情感探测仪,只有看得见的威胁才能叫他相信周怀净不会离开他。
可惜他这一番打一下给颗糖的苦心,周怀净没能领悟。
他愿意听陆抑的话,陆抑不会害他呀。过去十年,他习惯于听从陆抑的话。
陆抑叫他吃饭,他就乖乖吃饭。
陆抑让他睡觉,他就安静睡觉。
陆抑说天气冷了到我怀里来,他就从床的这边滚到那边温暖的怀里。
陆抑说宝贝不许调皮把手从我衣服里拿出去,他委屈地将冰凉的双手缩回去。陆抑无奈地双手捧着他的两只手,声线莫名沙哑着说,抱歉,我最近好像病了。周怀净的腰间被滚烫的硬东西抵着,他吃了一惊,空洞的眼睛寻着陆抑的方向,一只手从陆抑怀里抽出来摸索着生病的家伙,那里果然是又烫又硬,还肿了,被他一碰似乎肿得更加厉害,灼热透过布料传到手掌里。周怀净带了茫然,说疼不疼你是不是要死了。陆抑安将他的手抓回来,亲亲他的手指温腻地道没事,不疼,第二天就能好,我过两天就去看医生。
周怀净临死前想,他果然在欺骗自己。陆抑就是生病了,还不肯告诉他,就连死亡都让他猝不及防。
周怀净清澈的嗓音认认真真地道:“我听你的话。”
陆抑一晃神,仿佛从少年的语调中听出几分承诺的意味。他自嘲,少年明明就是因为被他威胁,才说出这话,怎么竟有丝丝莫名的欣喜?
周怀净听得见陆抑的呼吸声,平缓的呼吸似是粗重了几秒,而后那人愉悦地对他说:“你听话就好。”
他的双手还被绑在身后,时间长了,有点酸痛。
周怀净动了动身子,问:“可以把绳子解开吗?”
陆抑淡淡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嗯”。
那人解开他身后的绳索,周怀净双手得到解放,被陆抑握住手腕在手中揉了揉,温暖的手心熨帖着微酸的被捆绑的位置,疼痛被舒缓开。
周怀净正要说一声谢谢,右手手腕忽而一凉,咔擦一声,腕间只余一片冰凉。
陆抑望见周怀净怔了怔,身体僵硬一瞬,嘴角轻轻翘起。
少年的双眼被黑色的布匹遮住,更显得鼻梁的挺直、唇形的优美,精秀地百经雕磨。
周怀净弹琴的手平常多经养护,不论是父母在世还是在周家,所有人都小心翼翼护着他的手,不让他提重物,家务更是不让做,连削个水果都不允许他动手。于是这双手除了指尖的小茧子,远比旁人更加白皙光滑,修长美好。
此时吸引人目光的左手摸索着右手上的镣铐,动作间透出张惶。
银色手铐上垂下亮闪的铁链子,连到陆抑的左手手腕处,也是一只银色的铐子。
陆二爷满足地喟然一声,站起身时将周怀净也扯动,从沙发上起身。
周怀净被拉起来的一瞬,慌张地连忙张开手掌。
陆抑好粗心,这铐子太松啦,差点从手腕上滑下来,他只能注意动作的幅度,以防手铐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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