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怀净 作者:糕米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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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抑和周怀净敲了病房的门,得到应允进去时,段林夏正在看电视,段妈妈有事情去了趟警局不在。
“周怀净?”段林夏一回头,吃惊地挑高眉毛。
“手?”周怀净一眼盯着她包扎了的手,严肃地皱起了眉头。
段林夏缩了一下手指,笑道:“不小心烫着了,一点小伤。”
周怀净没有接话。对于他们来说,一双手究竟有多重要不言而喻,可以失去光明,抑或是失去听力,但绝对不能失去那双手。陆抑护着他手的程度夸张到生怕被虾壳划破,周怀净一直很领情。不会弹琴的周怀净就不是周怀净,陆抑最初带他回家,爱他的琴声甚于爱他。
气氛带着点小尴尬。周怀净不说话,陆抑眯着眼也不搭腔,段林夏则不知道说什么好。
好半晌,周怀净才道:“谢谢你之前帮我。”
段林夏愣了愣,反应过来,微微莞尔:“不客气。”
“你要什么谢礼?”
这么出乎意料的问题,提出来倒叫段林夏难为情。段林夏见对方清澈的黑色瞳眸直直地望着自己,知道对方无意冒犯,便轻松笑道:“既然你想要送我礼物,那我就不客气了。我想要你的一份录音,就月光、骷髅狂欢和天火吧。”
周怀净没想到对方的要求这么简单,诧异地歪着头。
“希望这个要求不会太苛刻,虽然很想听你的现场版,但是录音能够反复聆听,也能慰藉我这个小粉丝的心。”段林夏向他眨了一下眼睛。
收获了一枚粉丝,周怀净心情新奇,点了点头。
等告辞离开时,巧合的,宋清正带着杨柏进来,两方人马正面遇上。
杨柏的目光迅速扫描陆抑和周怀净,谨慎地同两人打招呼:“周先生,您好。我是央台监制杨柏,这次特意来跟进比赛。”
周怀净:“哦。”
“这位是?”杨柏转向陆抑。
“您好。我是怀净的二叔。”陆抑淡淡地道。
两人寒暄着,陆抑没握手的意思,杨柏也没抬手,看向陆抑时总觉有些眼熟。
“周先生,这个节目正在做最后的采访,您看您是否有时间接受我们的采访?”杨柏问着周怀净。
周怀净拒绝:“我好忙。”和二叔在一起的时间都不够用,采访又不能吃,他不想接受。
杨柏遗憾:“那您看,我现在问您几个关于段小姐的事情,您可以回答一下吗?”见周怀净似乎不太明白,杨柏解释,“是这样的,这次段小姐退赛,国内有些不好的言论,给段小姐造成了不小的困扰。我们希望通过这次采访能帮助到她。”
一听到“帮助”一词,周怀净背脊一挺,点了点下颔,矜持地同意了。
杨柏欣喜,连忙取出录音笔。
“网上传言您和段小姐关系不和,请问您怎么看这些言论?”
周怀净理所当然地答:“我用眼睛看……”
杨柏:……
“说这话的人眼神一定不好,至少比我差多了。”
杨柏没发现这年轻人嘴巴还挺毒的。他清了清喉咙,接着问:“您的意思是,段小姐和您的关系不错?”
周怀净突然偷偷地瞥了一下陆抑,眼神飞快地溜过,感觉陆抑的醋味已经封不住了。他回答到:“什么是不错?至少不是错吧。她帮助过我,是个好人。”
杨柏没料到初出茅庐的孩子,躲过语言陷阱的能力还挺强。不知为何,他后背发寒,仿佛再问一句含糊不清的问题,脑袋就要和脖子分家了。好在他有分寸,接着问了几个简单的问题,结束了对周怀净的采访。
离开前,段林夏向他道了谢,周怀净嘴角一扬。
等没了外人,陆抑再也憋不住了,将周怀净压在墙根,阿力装作没看见背过身去。
“你稀罕她?”陆抑发着狠咬着字眼,像恨不能将四个字嚼碎了吐出去。
周怀净眨巴眼睛:“二叔,我在报恩,不是稀罕。”他仰起脑袋,咬着陆抑的嘴唇舔了下,“二叔的味道都是酸的,加了好多醋。”
陆抑被亲得勉强顺毛,揉捏着周怀净腰间的软肉:“看你今天这么活蹦乱跳的还有心思CAO心别人,看来是我不行。”
周怀净认真地思考:“躺着对肾好,身体更健康。”
陆抑含住他的唇:“哦?那下次让你在上面。”
周怀净眼睛一亮:“真的吗?”
“当然。”陆抑幽森森地笑了下。
当天晚上,不知是不是白天陆抑的怨念太强烈,又长大了几岁的陆抑还记得自己的承诺,躺平了一柱擎天对着周怀净。
陆抑:“宝贝,今天你在上面。坐上来,自己动。”
刚开荤的真·老处男真是惹不起。
周怀净虽然觉得这种在上面的方式略微清奇,但他还是兴冲冲地奔上去,解锁了又一个新姿势。
于是又是一个哭着喊不要的荒唐夜晚。
赛后再见到林老,周怀净跟着他一起去拜访了一位著名的音乐家查尔默斯,又录了音寄给段林夏,最后离开了M国。
林老先行回国,陆抑带着周怀净往北飞,到达N国。
北欧的其后还渗透着寒气,这个季节过了雨季,天空中常常晴朗无云,空气干净清新,虽然气温低,却是观看极光的好季节。
大概高能带电粒子进入地球磁场,带起绚丽的光芒,漫遍黑夜的天空。曼约的光带犹如仙女的轻纱,如诗如画如流沙,仙女轻步缓带地在一片盈盈的星空和蓝中带紫的天空张飘过,撩动凡人的心弦。
陆抑抱着裹成了一个球的周怀净,仰望着苍穹,生出一丝渺小的无力,浓浓的不可把握腾然。
“怀净,你恨我吗?”气氛太美,陆抑竟下意识地把藏在心底的问题给问了出来。
周怀净茫然不解:“我为什么要恨二叔?”
陆抑口鼻中呼出冷气:“为什么不恨?二叔把你困在身边,你不知道么?”
周怀净的眸中映着极光的辉芒:“我喜欢和二叔在一起。二叔,人的时间是有限的,只能在有限的时间里做有限的事情。道理我都懂的。”他明灿的眼眸注视着陆抑的脸庞,“如果我想和二叔待在一起,就不能和伯父伯母哥哥程思古待在一起。同样的,二叔也要放弃在外面的时间。这种等价交换,是再公平不过的。”
陆抑心口一颤,未曾料想到周怀净竟是这样看待他们的关系。他自认不是个好人,老天爷真要计较起来,他只怕早在阴曹地府报道了。这个坚定的无神论者,对报应天谴嗤之以鼻,却在遇到周怀净时,害怕起鬼神来。
再没有另一人,能像周怀净这样包容他的偏执。陆抑不停地忍耐着自己疯狂病态的占有欲,生怕吓坏了他,即使如此,依然无法控制自己囚困他的行为,不许他私自联系家人,限制他外出,锁住他的脚步,连饮食都不能自主。换个人来,只怕早已经无法忍受而玉石俱焚。
他的宝宝这么招人爱,如果连上天都觉可爱,收了回去可怎么办?
陆抑惶恐不安积压得太深,以致于平日里难以察觉,而当抽丝剥茧浮出水面之后,便势不可挡地占据他的心神。他牢牢地抱紧周怀净,像要确认什么。
周怀净若有所悟,在他怀里艰难地扭着,转过来和陆抑对视,而后踮着脚亲吻陆抑的嘴唇。
这一吻清新干净,不然情欲,安抚似的蜻蜓点水而过。
陆抑深邃的眉眼宛似被蜻蜓点过的水面,泛出层层波澜。他抬起周怀净的下颔,弯着腰低着头,同周怀净额头抵着额头,亲密地让唇瓣与唇瓣相贴。贴着贴着,这吻渐渐变了味道。陆抑舔着那柔软的唇,打开坚硬的保护壳,侵入柔软的口腔,一点一点地占据周怀净的空间。
焦灼的呼吸交换相叠,试图把两人一同焚毁殆尽。
——
国内的网络再次沸腾了一次,只是这一次的热闹多少带着路人看戏的性质。
话说回段林夏退赛,当时网上发了一个帖子炒作她与周怀净不和,引得周怀净的脑残粉们不管不顾地到处撕咬,疯起来估计周怀净自己知道了都会嫌弃地皱起眉头。但事情就是发生了,段林夏不在国内,到底有没有受影响他们是不知道,至少以撕逼为乐的人取乐了,以看戏为乐的也取乐了,勉强算是各得其所。
结果那事情过去没几天,一通关于段林夏的采访传回国内,其中有一段主持人为段林夏和周怀净关系的正名,播放了一段音频,简直打了脑残粉的脸。
周怀净说认为他们关系不好的人眼睛有点瞎。
周怀净说段林夏是个好人。
周怀净说段林夏弹琴技术很好。
周怀净说……
虽然被偶像打脸了,但脑残粉之所以为脑残粉,当然不会怪罪于他,而是发掘出偶像说话堵人的特质,言笑晏晏地嗷嗷叫着跪舔一番。等这一波过了,当然要寻找罪魁祸首。
当初究竟是谁特么说他们关系不好的?看看周怀净一口一句段林夏好人,就差给颁发红底金色的“德艺双馨”锦旗了。
这一下寻找源头,立刻就找到了当初那个热门帖,齐齐涌上来狂骂一顿,而后有人开始好奇究竟是谁发出这种帖子。
结果不查不要紧,一查就出问题了。那IP远在M国,还和段林夏同一家酒店。不等有人调查酒店内的人员,突然又爆出段林夏的堂妹段小弗涉嫌故意伤害罪被逮捕。
又一出年度大戏,近些日子以来高居不下的娱乐圈丑闻瞬间就得救了,只是出柜的出轨的,哪里有至亲故意谋害加抹黑钢琴才女来得有话题度,同时更加冲击人们的三观。
不敢说这种事情只有这一出,但别的大家不知道,遇上一次必须要群起而攻之,惩治一次是一次。
不得不说,群众的力量真是不可小觑,段小弗的家庭背景教育背景都被扒了出来,同时不可避免的,段林夏家中的部分隐私也被放到了公众平台上。
段林夏家中富裕,但段小弗家中则相较平淡,倚仗着兄长和嫂子得了不少便利,段小弗也是由着伯父家送进了辰光中学。看起来两家人关系亲近,段小弗为什么要这么做?
紧接着,有人在段林夏的部分照片敏锐地发现有些东西同样出现在了段小弗的照片中,看看段小弗端着架子装白富美的架势,活脱脱的精分病人啊,太特么能装了。
吃着别人的饭,还要砸掉别人的锅,这可真是个贱人界的人才。
当有人来到辰光八卦,辰光的高年级学生说起了一件事,发生在去年。正巧是辰光音乐节,那时候也闹得风风雨雨,一位名叫王仪的女生用热水泼伤了钢琴表演者张黎,即林之老先生外孙女的手,阴差阳错让周怀净上了舞台。去年这事情闹得不小,后来以校园早恋作为话题的终结,此后王仪在校内的日子不好过,不断地遭受学生们的攻击。在这段时间内,王仪曾经高频率地在校网内发消息指责曾经的好友段小弗装腔作势表里不一,可由于言论过激真像是一条胡乱咬人的疯狗,大家都觉得她是个神经病。这次事发,不知有多少人后悔不叠,当初害惨了一个女孩。这种后悔和愤怒积压在一起,便化作对段小弗的指控,恨不得饮其血啖其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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