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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临天下:本攻要登基 作者:皮蛋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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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奴鼓起勇气,站了起来,义正词严地说道:
“蓝花哥哥,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如果二少爷知道我并不是不小心摔跤,而是被某人推了一把,那么在这个事情上,恐怕该被饶恕的人就不是我了吧。您觉得呢,蓝花哥哥?”
蓝花听了后,哑口无言,心中一阵郁闷,扭头便溜了去。
阿奴回去后,便把此事告诉了范凡哥哥。范凡听了认定是红花和蓝花做的,心中大为恼怒,骂道:
“这两个小贱人,上次的事情还没有来得及惩罚他们,没想到这没过几天的,又开始使坏心眼了。”
阿奴忧心地说:
“如今我倒是没有心思管他们,只是为二少爷担忧着那件冰蚕丝衣裳,听说十分的珍贵。现在裂了一个大口子,该如何是好呢?”
范凡叹了口气,说道:
“这冰蚕丝衣裳在旁人看来,是因为那衣裳的原料冰蚕丝显得珍贵。但在二少爷看来,这衣裳的珍贵在于,那是他的学生,节度使大人的二公子送给他的。如果能要到一些冰蚕丝,或许可以把口子给缝起来。看来,这件事情只能向节度使大人的二公子求救了。”
“那我怎么可以见到王公子呢?”阿奴问。
“王公子住在大都督府,外人是不能随意进入的。王公子只有去四门学读书的时候,才能出大都督府。要想见到王公子,就只能是到四门学了。”范凡说。
这样一来,阿奴便向管家告假一天,等彦琛前往四门学的时候,也悄悄跟了去。
四门学置于文庙内,有经史、御书、稽古三阁,养源、仪道、驾说三堂,以及十二斋舍,规模百余亩。
文庙被列为“圣地”,跨街设有经年关闭的宫门,额题“金声玉振”、“江汉秋阳”等。东西宫门均立下马碑,上书文字“文武官员至此下马”。
四门学隶国子监,设士、助教各六人,直讲四人,学生一千三百人,五百人为七品以上及侯伯子男之子,八百人为庶人子弟之俊异者。
阿奴一路尾随彦琛,来到了文庙前。不想,彦琛大方进入文庙,而自己却被门口的侍卫给拦了下来。
“你不可进入圣地!”侍卫说。
于是,阿奴只好如实告知,说自己是前面刚才进去那位章家二公子的随从。谁知,那侍卫并不知道什么章家二公子,只知道刚才进去的那位是四门学最年轻有为的教士。
最后,阿奴无奈,实话实说地央求侍卫让他进去,因有事情要见节度使大人的十三公子。哪知,侍卫却说:
“节度使大人的公子岂是想见就能见的,何况王公子今日还没有到,就算到了,王公子也不会在文庙内以节度使大人十三公子的身份见人的。”
不管阿奴如何苦苦哀求,侍卫就是不让进入。直到这时,文庙前的不远处走来了两位翩翩男子,一个柔美俊俏,手中拿着一把纸扇,另一个玉树临风,腰间佩有一把长剑。
一个侍卫悄悄对阿奴怜悯地说道:
“不是我们哥俩故意刁难弟弟,只是我们受命守护文庙,丝毫不敢怠慢。如果弟弟你果真是有事情找王公子,不如就在庙外跟公子说明。”
阿奴不得其解,问道:
“可是我一介随从,又怎能进都督府见到公子呢?”
侍卫却说:
“你要找的人就在前面不远处了。”
阿奴往前方一看,一眼便瞧见了那两位与众不同的男子。他喜出望外,答谢过侍卫后,便无比激动地奔向了那不远处。然而,就在阿奴即将靠近那两位翩翩男子,却在不经意的一瞬间,被其中那位佩剑的男子逮了个正着。
原来,那位柔美俊俏的拿扇男子就是节度使大人的十三公子王政,而这位玉树临风的佩剑男子是王公子的贴身侍卫留从笑。
 
第31章:荒岛
 
留从笑原本是泉州的一个衙兵,因为身手敏捷被选入都督府中,受命在王政外出四门学读书时保护他的安全。
当时,从笑见阿奴脸色异样地匆匆朝王政和自己这边奔来,觉得十分可疑,便在阿奴即将靠近时,迅速一个擒拿手,把阿奴给拦截了下来。
此时,从笑和阿奴贴身接触,阿奴仿佛被擒于从笑的怀抱里,一点也动荡不得。从笑擒着柔弱的阿奴,感觉到这是一个手无缚鸡手之力的弱女子,根本没有一点危险,看来是自己敏感过度了。
“奴婢是章家二公子的贴身随从,有事情求救王公子。”阿奴临阵急忙说出自己的身份和此行原由。
王政听到后,面露喜色,说道:
“原来是章老师的贴身随从,留侍卫,快松手。”
从笑松开手后,阿奴便向王政行了一个大礼,说道:
“惊扰了王公子,请多多见谅。”
王政一阵心急,说道:
“你不必多礼,快跟我说说,是不是章老师特意让你来见我的,是不是章老师要你代他转告什么事情?”
“不,不是的。”阿奴吞吐答道。
“不是?”王政的语气突然变得冷淡,继续问道:
“那你来见我做什么?”
“是为了冰蚕丝。”于是,阿奴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王政。
王政听后,又喜笑颜开起来,喃喃自语道:
“原来如此,难怪老师没有穿,原来是撕破了,我还以为老师是不喜欢我送给他的衣裳呢。”
阿奴见王政并没有责怪的意思,继续说道:
“奴婢这次斗胆擅自来见王公子,是希望可以要到一些冰蚕丝,把衣裳的那道口子缝好。”
“缝好了,你觉得老师还会穿吗?”王政问。
阿奴想了想,肯定道:
“会的,一定会的。我家公子并非一个执着于外在的人,若这件衣裳不是王公子相赠,恐怕我家公子也不会觉得衣裳的如此珍贵。”
“这冰蚕丝是从海外蛮夷之地,经甘棠港运输进入我们闽地,再朝贡给中原王朝的。城外甘棠闸的临河务,或许还存留有样品。我若是想要,他们自然还是会给我的。只是要到那城外的临河务,这来回就得六个时辰,我今儿还要读书,而你一个女子恐怕?”
“不怕,我可以立刻动身。”阿奴说。
“你为了老师的衣裳竟如此积极,你当真只是老师的贴身随从?”王政的话语中似乎带着酸酸的醋意。
阿奴似懂非懂,连忙说道:
“请王公子明鉴,奴婢今生除了当我家公子的贴身随从外,绝对没有其他非分之想。”
“罢了,我就让留侍卫陪你去城外的临河务走一趟。你们拿着我的信物给那里的大人过目,告知冰蚕丝的事情,便可把冰蚕丝给取来。”
从笑听了略微迟疑,说:
“那公子的安全?”
“无妨,到时候我让文庙的守卫送我回去就是了,留侍卫你就放心跟这位姑娘一起到临河务走一趟吧。”
“是,公子!”
从笑放心应道,然后认真看了看身旁的阿奴,那是一位多么柔弱的女子啊!
从笑突然感到一阵愧疚:
刚才我擒拿他的时候会不会太过用力了?也不知道有没有伤到他?
拿着王公子的信物,阿奴和从笑两人通过了道清门。他们要前往的临河务在甘棠闸。
甘棠闸在江海交汇处,那是东方巨港甘棠港的端头。从甘棠闸到黄岐岛均为甘棠港的范畴。
“看来,我们要漂一段的水路了。”从笑对阿奴说。
“水路?”阿奴不敢相信,他可从未坐过船只,何况是在这浩瀚的入海口。
《山海经》描述:“闽在海中”。
“闽越之境,江海通津。帆樯荡漾以随波,篙楫崩腾而激水。途经巨浸,山号黄崎。怪石惊涛,覆舟害物。”
于是,威武军节度使将其开辟为对外贸易的港湾。
“昭宗诏奖之,赐号甘棠。赐名其水为甘棠港。神曰灵显侯。”
阿奴和从笑搭上了一艘船,开往甘棠闸。
阿奴虽然是第一次乘船,庆幸天气做好,风和日丽,江面风平浪静,所以也并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
然而,正当船只驶进入海口的时候,天空突然乌云密布,风雨大作。海平面波涛汹涌,狂风巨浪纷纷朝着船只拍打过来。
船只摇摇晃晃,阿奴越发感到头晕目眩,险些跌倒在了船板上。从笑自小熟悉水性,也是坐惯了船的。他见阿奴脸色极差,想去搀扶一把,又碍于男女授受不亲。
直到此时,海上突然烟雾弥漫,船只摇晃得更加厉害。雾气中,一只非龙非鱼的水怪若隐若现。水怪越发逼近船只,突然一阵浪潮打来,船只瞬间被掀翻了过去。紧接着又一个浪潮拍打过来,船体瞬间四分五裂。
就在这一瞬间,从笑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阿奴的手,两人齐齐落入水中。而在落入水中的生死一瞬间,从笑另一只手紧紧抓住了一块甲板。阿奴此时已经昏睡过去,从笑把阿奴托上甲板,自己则泡在水中,推着甲板朝浪潮前进的方向游去。
从笑紧紧抓住托着阿奴的甲板,身体吃力地在波浪中游动着。风浪渐渐停歇,而从笑的体力也渐渐不支,但他不能倒下。直到看到前方出现的一座小岛,此时的他终于可以安心,趴在甲板上,像阿奴一样昏昏入睡了。
闽江口最大的岛屿就是琅岐岛,是闽江入海口巨岛。
“福州湾,当闽江入海之口……口外群岛罗列,近则有黄岐、芭蕉、熨斗等岛,远则有白犬列岛,而五虎岛横塞江口,尤为要地。”
当阿奴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微亮的夜光洒落在人间。虽然感觉到身上都湿透了,但他并不感觉寒冷。原来,在他的身旁,有一个火堆。在火堆的另一边,有一个裸露上半身的男子,正是从笑。
“醒了?”从笑说。
“嗯,这是怎么了?”阿奴问。
“船只遇上了海啸,我们都落水了。”
“那我们这是在哪儿?”
“我也不太确定,可能是一个岛屿吧。”
原来,从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和阿奴俩人一起随着甲板被冲上了海岸边的岩石边。从笑并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地方。他把阿奴抱到了干燥的地方,然后到树林里找了一些干柴,生起了一堆火。从笑脱掉湿漉漉的衣裳晾在火堆旁,见阿奴的衣裳也已经湿透,但碍于男女有别,不敢轻举妄动,只好等阿奴醒来。
“衣裳还是湿的吧,脱下来烤一烤吧。”从笑说。
阿奴摸了摸湿漉漉的头发,红起了脸来。
从笑意识到自己的存在多有不便,继续说道:
“我去周围看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吃的。”
从笑说着,走向了海边,沿河海岸寻找起海味来。走得稍远了,从笑回头看了看后面的阿奴。却见阿奴仍然纹丝不动地盯着自己的方向看来。看来这位姑娘还是不够放心自己,从笑这样想过,他便走进了树林里。
阿奴见从笑消失在了漆黑的树林中,这才放心地脱下了衣裳。
从笑穿梭在树林里,却不见一点野味,有些失落。突然,耳边传来阿奴的惊叫声。从笑迅速跑出树林,奔向火堆旁。
“怎么了,怎么了?”从笑焦急地问道,全然没有注意到,阿奴此时正光着身子。
“脚!我的脚!我的脚好像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阿奴被那东西吓得一脸惊愕,指着地上的那东西,也全然不顾自己此时一丝不挂,全然把身子袒露在从笑的面前。
从笑朝地上一看,只见一排排横着走的东西,从海水走上了海岸上,他激动地说道:
“螃蟹,是螃蟹,看来我们的晚餐有着落了。”
从笑对阿奴笑了笑,这才发觉阿奴的洁白身体,已经被自己一扫无遗。他慌忙低下头蹲下身子,开始抓沙地上的螃蟹。
阿奴见从笑神情迥异,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紧躲进了晾起的衣裳后面。
从笑抓了二十几只的螃蟹回到火堆,准备把螃蟹烤着吃。却见阿奴躲在衣裳后面,俩人之间再次产生莫名的距离感。从笑见了阿奴的身子,让阿奴吃了亏,内心自觉过意不去,但又不知道如何弥补。他想到男人之间,但凡遇到吃亏的事情,只要找到平衡内心的法子,就能消除彼此的隔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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