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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飞湮灭 作者:古玉闻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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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是不想他硬,那还拨弄做什么!他是个正常的男人,被心爱的人摸来摸去,硬一下怎么了?洛谦在心里断言,如果受伤被服侍沐浴的是贺衍,只怕早就摁着洛谦坐上去自己动了。
    贺衍不动声色地把他脏臭的身体搓下一层皮,手来到洛谦的胯下,不多时,洛谦后*滑进来两根手指,温水顺着涌进来,小*逐渐湿滑松软。这动作在木桶里有些困难,贺衍揽着他的腰,让他背对着自己坐在腿上。洛谦有点着慌,又看不到他的表情,说道:“将军,我伤势还没好。”
    贺衍单手抬着他受伤的腿,右手三指在他后庭中抽送,洛谦没了形象,沙哑地呻吟起来:“将军,你这……我腿……好难受……不是,好舒服……“ 不多时,贺衍将他打横抱起来放到床上,轻轻压着。
    洛谦尴尬道:“是不是要去军营了?”
    “嗯。”贺衍低头看着他,手指在他翘起的男根上抚摸揉动。
    洛谦心中轻叹,点了点头。
    他很缓和、很克制地插入,动作轻柔地做了一次,洛谦的腿竟然没有疼。临走时贺衍笑了笑:“这次要去军营住半个月,那时你的腿该是好得差不多了,我带你去骑马。”
    “嗯。”洛谦笑着把他送走了。
    听说贺衍京城的母亲又发了信过来,催着他下聘成亲,贺衍虽然不提起,洛谦却不是聋子,并非不清楚周围的风吹草动。这些事想起来就心烦,只能暂时扔在旁边不管。
    他这一生,就算再怎么相爱,也只能是贺衍的男宠。这种成亲之前就有的男宠,被将来的夫人打死也无可厚非。
    刘玄时不时来找他,还煞有介事地学会了煎药,把屋子都熏得到处都是药材味。两人在一起从不说正经话,天南地北地乱扯一通,刘玄喂着他喝了药。洛谦说道:“要不是你,我这段时间怕是不方便。”
    刘玄搂着他的肩膀笑道:“你当初还救了我的命呢,要不是你,我早就被人杀了,说这些有的没的见外话做什么。”说完又叹道:“想我活了这二十年,也从没碰到跟你一样投缘的人,咱们不结拜兄弟真是说不过去。”
    洛谦是孤儿,兄弟姐妹一概都无,除了贺衍之外,也从没遇到过跟他性情如此相投的男子,当下里胸中澎湃道:“你既然有这心思,我们今天就结拜为兄弟。”
    刘玄从花瓶里抽出来几支梅花,万分高兴地拉着他跪下来:“刘玄年方二十,独自行走多年,今日总算碰上一个意气相投英俊潇洒的风流人物,愿与他结为异姓兄弟。我长他三岁,从今日开始便是他的兄长,皇天在上,厚土为证。”
    洛谦也跟随着他说道:“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刘玄笑着从房间里抱出一大坛好酒,说是贺章送的,两人把酒言欢,说起少时往事,畅谈雄心大志,当夜喝了个酩酊大醉。
    醉酒时,刘玄意气风发地说道:“将来有朝一日大业可成,必不忘今日善待我之人!”洛谦只装作没听见,头一歪睡过去了。
    几天后贺衍派人传来消息,说贺章派他出征剿匪,因军情紧急,要再过半个月才能回来。洛谦不以为意,回信说万事小心,照样喝药锻炼身体。他当时伤到了骨头,本来担心不能再练武,但是因为天生底子好,又调养得宜,腿上的箭伤好了许多,慢慢能拄着拐杖自行走路。
    又过了十天,洛谦清晨收到贺衍传来的信,说大军正在归程路上,三天之内就能回来。他的心情禁不住大好,小心翼翼地把贺衍的亲笔信收在书橱里,过不一会儿又取出来,低着头看了又看。
    只不过这天清晨似乎有些不太对劲,贺章亲自从军营里回来了,院子里兵士肃立,刀刃明晃,凭添不少阴冷杀气。 不到一个时辰贺章又走了,来去匆匆,也没留下什么话,叫人的心里有些没有来的古怪,总觉得出了什么大事。
    洛谦也不为意,只是晚上喝了药有些困倦,斜躺着随意翻了几张书,意识涣散地昏睡过去。睡到半夜,忽然腿上一阵痛入心骨的疼,洛谦猛然间坐起来,撕开包裹的被子,却不知道怎么回事,腿上的伤口突然间恶化发黑,整条腿肿了起来。
    洛谦慌了神,连忙喊人过来,刘玄满头大汗地连夜把军中大夫找了过来。
    大夫低着头查看许久,说道:“这条腿不行了,得锯掉。”
    洛谦的喉咙像是哑了似的,许久才说:“我腿上的伤都快要好了,怎么会又突然变成这样?”
    大夫皱着眉说:“看样子像是毒性发作,你最近吃了什么东西,涂什么药?”
    洛谦想了半天才摇头:“没乱吃东西,都是大夫开的药。”
    老大夫叹着气摇了摇头:“真不行了,再不锯掉全身都会中毒,动辄毙命,事不宜迟,你赶快躺下来吧。”
    洛谦咬紧牙关就是不肯,可是性命攸关,老大夫命人硬压着他躺在床上灌了汤药。洛谦痛晕过去又痛醒回来,昏昏沉沉一整夜,清晨醒来时鲜红的血从被子上渗出来,左腿空荡荡的,已经没了。
    他呆呆望着断腿还没有回神,却见自己房间的门突然间一开,凉风灌进来,贺章满脸凝重地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低头不语的刘玄,身上满都是自己的血迹,头发散乱,面色憔悴,看不清楚是什么表情。
    “将军。” 洛谦想起身行礼,却被贺章按着肩膀坐下来。
    贺章望着他空荡荡的腿,叹道:“你毒伤发作的事我听说了,辛苦。”
    洛谦默默不语。
    一个习武之人没有了左腿,那便如同废人一样。
    贺章端着椅子坐在洛谦跟前,沉吟许久才缓缓道:“洛谦,你七岁进将军府,生活得可还舒心?贺家待你如何?”
    洛谦微微一窒,这句话问出来,必然有其目的。他昨夜叫喊多时,现在几乎发不出声音,点着头沙哑道:“将军和公子待我恩重如山,从小给我饭吃,教我武艺,洛谦这条命都是贺家的,此生难以为报。”
    贺章叹了一声:“你与你公子感情深厚,也不需我多说什么。我本不该在这时候逼迫你,只不过事情紧急,我直接告诉你了。今番有件大事要落在你身上,此事关乎天下,贺家的生死存亡,将来的国家命运,全都要靠你。”
    洛谦听他这么说,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却也知道绝对不是什么好事。他从断腿一事上还未回神,只觉得今天的一切都像在做梦一样,只得继续望着他:“洛谦能做到的,一定万死不辞。”
    43
    “我也不想瞒你,刘玄是汉皇室后代,也是绿林山中一群义士的首领,与我之前有些书信往来。” 贺章顿了顿,“他前些日子被人追杀,暂时逃来这里避难,却不知是谁泄露了他的行踪,刚巧国师简平又说,有个天子命格的人住在蒲津关。昨天王莽已经派了人来,要我们立刻交出刘玄,如果违令不从,便要满门抄斩。”
    洛谦看着他,不晓得该说什么。
    “刘玄的身份特殊,关乎将来天下苍生,交出他是万万不可。只是现在准备不足,如果仓促起兵,不但京城贺府全家丧命,也必定坏事。”贺章低头看着他,指了指窗外军营的方向,“王莽派来的人就在军营候着,等着我把刘玄带过去过目,之后再把他杀了。洛谦,你可知道事情的轻重么?”
    交不出刘玄,贺家连贺衍在内都会被杀个干净;交出刘玄,贺章苦心策划数月的大业便要毁于一旦。
    刘玄站在一旁低着头,什么话也不说,满脸都是难受愧疚。
    洛谦低头望着自己空荡荡的左腿,突然间明白了。他一个身体废了的人,对贺衍再也没有任何好处,将来只能拖他的后腿。他的用处,也就只是如此了吧?
    洛谦垂头半晌,低声道:“将军是想让我假扮刘大哥,代替他死。”
    贺章缓声道:“此事对你极为不公,我心里清楚,只不过到了这个地步,也已经是没有办法的事。此事你当居首功,将来论功行赏,必然让你流芳百世。” 说着按着洛谦的肩膀,声音里带了一丝恳求,“洛谦,你若肯舍身救命,将来便是我贺家的大恩人。”
    洛谦的喉头不自觉地有些哽咽,不死会拖累贺衍,死了便再也见不到他。他还能怎么选?他垂头半晌,手里握着贺衍写给他的信,低声道:“洛谦已经成了废人一个,留下一条命也只会拖累人,若能保得公子平安,那也是洛谦的幸运。只是公子明日就要回来,我、我想再见公子一面,不知道——”
    贺章忽然打断他:“刘先生先出去片刻,我跟洛谦说几句话。”
    刘玄没多说什么,低着头出了房间,随手把门关上。
    贺章缓声道:“贺衍的心性你也清楚,如果知道你要替刘玄去死,势必不肯善罢甘休,定要横生事端。一旦事情闹大,那时候满门抄斩,你难道想让贺衍担负起害死父母的罪名,还是想让他为难?”
    洛谦面色有点青白。这是什么意思,不能再见面了?
    贺章心事重重地站来,在房间里缓缓迈着步子,忽然间声音沉甸甸道:“洛谦,你我现在也不用再隐瞒什么,你与你公子是什么关系,我也清楚得很。此事我想过,你们就算情投意合,将来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但你听我的话,如果你假扮刘玄为贺家死了,我让贺衍娶你为妻,守丧三年不娶亲。你意下如何?”
    洛谦刚才从头到尾都没什么表情,听了这句话却忽然怔了:“什么?” 他真是没出息,没出息得要命,可是能做他名正言顺的妻,就算是鬼妻也好啊。
    贺章意味深长地看着他:“洛谦,你这次肯为贺家死,我贺章便认你做我贺家的人,贺衍明媒正娶的妻。”
    洛谦的眼圈通红,许久才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多谢将军成全,待我给公子留封信,再装扮成刘大哥出去。”
    贺章轻吁一口气,颔首而出,命人为洛谦铺好笔墨纸砚。洛谦在书桌前怔怔坐了半晌,写道:“青宁早年曾说要变强,一辈子保护将军,可惜世事难料,终究还是要先走一步。来世青宁不论变成什么模样,什么性情,仍旧是将军的青宁,只要将军召唤,青宁还是会随传随到。将军一切保重。”
    信写好了交给贺章,洛谦端坐在房间里,等着人前来为他收拾打扮。
    刘玄把自己的衣服送了过来,眼圈通红:“我本不想让你代我去死,可是贺将军也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你的腿出了事,执意不肯,说这也是天意。”
    洛谦不可置否地点头,刘玄倒在他怀中哭了起来。
    他本来就长得跟刘玄相似,刻意打扮之下更是惟妙惟肖,就算是熟悉的人也会认错,足可以假乱真。贺章打量他一阵觉得无异,命人将他绑了,用马车载着拉到军营。
    要死的时候,以前的日子果然在脑海里像是回马灯似的转。细想来,除了七岁之前流浪讨饭的岁月,他的人生竟然大部分都是快乐的。此生能在他身边待上这五年,死后能跟他名正言顺地在一起,还有什么好抱怨的?
    死之前最怕的就是这辈子从未活过,他的人生却是精彩纷呈。从相知到相守,从相识到相爱,几乎没有遗憾。
    派来杀刘玄的人站在营帐里,一袭白衣,气质儒雅出众,竟然是闻名遐迩的安平君风扬。刘玄的几个旧识就站在一旁,仔细打量了洛谦之后,一时间不太敢说话。其中一个小声道:“看起来像是,就是身子骨不如以前单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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