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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安郡王见闻录+番外 作者:华飞白(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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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重生 天之骄子 主受

    他平时闷不吭声,这一回却异常慷慨激昂:“这样的人,便是成了进士,也必定不会安于实务!!读书、做学问,在他们看来远远不如名利重要!不过,仔细想想,难道所有人生来都是追名逐利之辈么?!绝非如此!而是其他人都告诉他们,若不如此做,便极有可能落榜!他们不得不如此为之!”
    “故而,这些弊端其实并非举子们的问题,而是咱们贡举取士所用之法有问题!既然有问题,当然要改!否则,等到更多问题出现的时候再改,就悔之晚矣!”说到激动之处,他横了一眼正欲反驳的吏部侍郎,“别说什么此乃祖宗成法!!不能改动!!在数十年前,还没有贡举呢!前朝建立的贡举之法,皇朝因袭之!人家既能开先河,咱们又为何连继续改动都不敢?!”
    吏部侍郎哑口无言,所有人都为之侧目——他们怎么都不知道,这个平时只会坐在位置上打盹的刘祭酒的战斗力居然如此之高?然而,大理寺卿、御史中丞和刑部尚书却是笑而不语:他们早便已经见识过了,都不觉得稀奇。
    “若不合时宜,贡举之法自然当改。”圣人问道,“玄祺与刘爱卿可有解决之法?”
    刘祭酒望了一眼李徽,示意他先说。李徽朝着他微微颔首致谢,便朗声应道:“回禀陛下,臣以为,解决这些问题有三策——首要者,必须命服紫高官主持贡举之试,且再也不许达官贵族举荐。其次者,必须命四五服紫高官一起评卷,讨论出试卷的高下之分,最后上呈陛下审阅,方显得足够公平公道。再次者,出策论试题者,应为陛下或陛下指定的德高望重之辈。试题一旦泄露,便问责相关之人,决不可姑息。”
    圣人笑着轻抚短髭:“好!很好!你所言的,极有道理!不过,为何你想让朕来出题?”
    “贡举所有科目取天下英才入仕,为的都是效忠陛下。”李徽毫不犹豫地答道,“陛下需要什么样的英才,自然便应设什么样的题目。而策论之题最容易分辨士子见识之高下,所以唯有陛下认可的策论题,才能取出能够理解陛下的士子,日后才能真正为陛下分忧解难!”
    “哈哈!好一个朕需要什么样的人,便应设什么样的题!”圣人高兴地大笑起来,勾起嘴角望着神色不一的臣子们,“众位爱卿以为如何?”
    他一直发愁手中无人可用,每天都盼着能慧眼识珠,发现各种人才,而今却是豁然开朗!既然每年都有贡举之试,又如何不能直接从中则取他中意的人才,好生培养提拔?且不说进士科的十几二十个人,明经、明法、明算——这些难道不都是人么?!只要将贡举握在手中,何愁天下英雄不尽入掌中?!
    想到此,他笑得越发春风满面,望着李徽的目光也越发慈爱柔和:这孩子果然是个聪明伶俐的,也是个有运道的好孩子。即便不知他这个叔父目前最愁的是什么,却很明白自己所做之事为的都是甚么。只要所有人都能像他一样,一心想着替皇帝分忧解难,皇帝的难处自然便迎刃而解,又何须他成日忧愁呢?
    “老臣附议!”刘祭酒忙举起玉笏应道。
    “臣附议!”一脸崇拜之色的李璟也立即响应。
    “老臣附议。”右仆射简国公许业亦道,“不过,新安郡王所言三策,还须得继续完善。省试开考在即,必须早日确定到底由何人负责主持贡举之试,又由何人评卷。至于这回的策论出题,老臣也以为,应当由陛下来出!毕竟这是贡举之法变革后的第一回省试,自然应当由陛下为先!”
    见圣人龙心大悦,而且群相之首都已经附议了,其余臣子便是有异议也不敢再提,于是纷纷表示附议。有人提议该让吏部尚书来主持贡举,有人觉得应该让宰相们来评卷,讨论再一次热烈起来。
    圣人对于这样的结果自是非常满意:“由谁来主持贡举,谁来评卷,都是细节之事。之后,朕会召见几位爱卿一同商议。各位爱卿,可有其他的事启奏?”
    忽然,礼部尚书杨士敬(弘农郡公)举起玉笏道:“回陛下,关于这一次省试,老臣还有些疑惑……方才新安郡王也曾提到,如今长安城内流言传播甚广,加之省试之法度又将变化,会不会让流言传得更匪夷所思?老臣以为,或许应当先将流言平息下来,新的贡举之法方能顺利推行。”
    圣人挑起眉,几乎是随意地问道:“玄祺,你以为呢?”
    李徽略作思索,回道:“臣觉得,平息这种阴暗之辈传出的流言,上上之策莫过于光明正大。”
    “噢?如何光明正大?”圣人笑了起来,“若是你说得有道理,这次省试便由你辅助刘爱卿主持。毕竟,刘爱卿是国子监祭酒,本便是德高望重的名士,堪称京中官学所有学子的先生。”
    刘祭酒怔了怔,摇首道:“陛下,使不得啊。老臣那些国子监学生要考省试,按理说老臣便该避嫌才是。”
    “举贤不避亲,更何况不过是学生而已?”圣人笑道,“而且,玄祺若有光明正大之策,自然会令所有人都心服口服。”
    众臣纷纷称是,礼部尚书杨士敬遥遥望着对面侃侃而谈的少年郎,目光渐深。
 
  ☆、第一百三十六章 见过郡公
 
    数日之后,皇城之外便张贴出了敕旨,明言最近发生的流言之案与诬陷贡举舞弊之案的真相,历数先前贡举之法中暗藏的问题。敕旨中亦提出了贡举法度之“变”,此次省试即是变革之始。同时,国子监刘祭酒被命为本次省试的主考官,而新安郡王为其辅佐。根据新安郡王的提议,本次省试将在皇城之外光明正大地举行。
    当敕旨的内容在长安城的举子文士们中流传开之后,自是又引来不少人的议论。一些人遗憾先前费尽气力给达官贵人们投递文贴,如今却变得毫无意义;另一些人试图接近刘祭酒与那位新安郡王,然而却发现二人根本不见外客;还有人不知是起了甚么心思,暗地里说些酸话,说国子监的学生必定能上榜之类,以及传闻中这位新安郡王似乎曾举荐过甚么人之类,却再也没有多少人一同附和了。
    许多聪明人遂不再四处奔赴文会,开始了闭门苦读的清淡生活。却也有些人依旧不甘心,似乎觉得所谓的“贡举法度之变”,也不可能无视各种人情。于是,杨状头、郑状头等各种名人的文会上依旧是人头攒动,很是热闹。
    自从李徽正式出仕并辅佐刘祭酒筹备省试之事后,王子献便回到了藤园中,在宋先生的监督与指点下专心读书。当然,他并未失去成为国朝最年轻的甲第状头的自信。只是,读书一道,从来都是不进则退,断不能因骄矜自满而忽略了平日的积累。
    积累得越丰厚,他便能拥有更强大的学识与能力。即便不为了省试,不为了日后的前程与名利,单只是每行一步,都足以令人觉得欢喜。而且,沉醉于读书之时,也能令他略有些浮躁的心渐渐沉静下来。
    有些事,在热血沸腾之时很难想得清楚、看得明白。唯有彻底冷静的时候,细细回想,方能寻出其中的漏洞,觉察得更长远——前程之事如此,感情之事如此,纷繁复杂的家族亲眷关系亦是如此。
    不过,他想静下心来好生读书,却有人偏偏不让他如意。苦笑着的王子睦带着杨谦的帖子来到藤园探望他:“大兄,我已经替你委婉回绝过几次了。但这一回,杨师兄说他已经有些时日不曾见你了,只想见一见你。若是你忙于学业,便是晚去早归也无妨。”
    王子献自然并不认为,这样的客套之语能够当真。以杨状头的气量与如今的心态,他若是再不现身,便绝不可能继续维持先前认下的所谓的“表兄表弟”关系。而且,不仅杨家打着算盘想将他当成安插在长宁公主与李徽身边的棋子,他亦想把握这次良机获取他们的信任,日后成为插在他们胸膛上的刀刃。
    想到此,他看了王子睦一眼——毕竟,仅仅只凭着子睦,绝不可能从杨家获取甚么得用的消息,也很难安插甚么人在短短几年之内就能成为杨家父子的亲信。而唯有知己知彼,势力尚未经营起来、手段也尚且稚嫩的他们方有获胜的机会。
    于是,到得文会那一日,王子献提早来到了杨家别院。这天正是休沐,杨谦亲自带他去见周先生。听他谈了些近日读书的收获之后,周先生颇有兴致地解答了他的一些疑惑。二人谈兴正浓的时候,杨谦含着笑打断了他们:“先生可不能厚此薄彼,只顾着指点子献,倒是忘了外头还有一群人正翘首以盼了。”
    闻言,周先生望了他一眼,缓缓起身,依旧带着几分意犹未尽:“改日子献再过来罢。年前还有一两场文会,年后便不必再来了。在省试之前,还是须得静下心来为好。你的心性十分沉稳,很不错。十四郎(杜重风)便是太过闲逸了,须得多与你学一学才好。”
    “先生实在是谬赞了。晚辈有幸能得到先生的指点,心中不少迷惑都解开了。倘若下次有机会,还望先生不吝赐教。”王子献朝着他躬身行礼。仔细论起来,他觉得自家杜先生与这位周先生的才华应是不相上下。然而,若是以心性、见识与眼界来说,杜先生却远胜于他。不过,这并不意味着周先生没有长处——至少,在识情趣方面,以周先生为先。
    不知旁人是否能瞧得出来,但他却早已察觉:周先生与杨谦这对师徒的关系,其实并不寻常。看似杨谦的言行举止中对周先生满是崇敬之意,处处对他十分尊重,然而周先生的生活乃至于一切都须得听从他的安排。
    当年收徒之时便是如此,若非杨谦一力主张,凭着王子凌的资质,如何可能让周先生默认他也在自己的门下?一直以来的文会更是如此,何时举办文会、邀请何人、周先生需要见甚么人、甚么时候在文会中出现,大概都由杨谦决定。
    与心安理得接受学生关怀的先生们相比,周先生更像是一具杨谦主宰的傀儡。王子献实在是很好奇,为何他们之间会是这样的关系。难不成,就因着周先生是杨家捧出来的“名士”,所以无法拒绝杨家的任何要求?在杨谦面前也毫无威严可言?啧,或许里头也有甚么别的文章?
    目送周先生离开之后,杨谦浅笑道:“子献,还有一位长辈一直想见一见你。难得他今日有些空闲,你便随着我去拜会他罢?”
    “长辈?”王子献勾起唇角,“莫非是郡公?”时任礼部尚书的弘农郡公杨士敬,正是杨谦之父,亦是宫中杨太妃嫡亲的兄长,杨贤妃隔房的世父。虽是名不正言不顺的外戚,但这位弘农杨氏京兆大房的族长素来名声不错。杨谦或许正是继承了其父之能,在谋名一道上,更是青出于蓝胜于蓝。
    “唤甚么郡公,应当唤舅父才是。”杨谦笑道,带着他越过一重院落,来到一座看似简陋的竹屋之中。而杨士敬端坐堂中,正在提笔写字。待到写罢之后,他才抬起眼,望向杨谦身后的少年郎,神情和蔼之极,目光却暗含端详之意。
    王子献淡然地任他打量,朝他行礼,口中唤道:“见过舅父。”听起来甚为尊重,然而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从未唤过杨家人“舅父”,也从未打算认甚么远房亲戚。母族?母亲没有同胞兄弟姊妹,自从外祖母去世,小杨氏之母由良妾扶正之后,他便再也没有甚么母族了。无论是杨家的血脉或是王家的血脉,对于他而言都毫无意义。
    听了他的称呼,杨士敬满意地笑了起来,起身绕过书案,亲自将他扶了起来:“好孩子,一直听明笃(杨谦)提起你,对你赞不绝口,却没有机会见一见你。果真不愧是琅琊王氏之后,容貌气度皆是极佳……唉,倘若你母亲地下有灵,知道你如今这般出息,定然也会深感欣慰了。”
    他便宛如一位嫡亲的舅父一般,语中带着怜惜与疼爱之意,令王子献的神情不由得微微一动,似是被他所触动,又似是怀念与追忆:“舅父谬赞了……孩儿如今哪里算得上是有出息?若想让阿娘安心,日后还须得越发努力些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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