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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安郡王见闻录+番外 作者:华飞白(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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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重生 天之骄子 主受

 
  ☆、152.第一百五十二章 心动神摇
 
  因着内外种种不入流的小手段合力,杨士敬杨尚书的盘算终究成空,独自在书房生了许久的闷气。出了这样一桩事,遮遮掩掩尚且来不及,杨家哪还有甚么心思继续举办夜宴?于是,原定的夜宴便借故取消。好不容易恢复平静的杨尚书特地又差遣了杨谦,相邀王子献与王子睦前去外院书房陪他小酌。
  期间的劝酒试探自不必多提,王子献亦很是真情实意地唤了几声舅父,总算是令杨尚书神色微霁。酒至微酣的时候,他禁不住端详着眼前这个反应淡定的少年状头,感叹道:“子献,如你这样的新婿,也不知有多少人正在暗中虎视眈眈。唉,也是老夫与你无缘,没有机会听你唤一声岳父。不过,一声实打实的‘舅父’应当不会错过。”
  “舅父何曾有虚实之分?”王子献举杯微笑。他犹记得,杨尚书应有一姊一妹:妹妹便是先帝杨妃,淮王李华与安兴长公主之母;姊姊嫁入河东裴氏,若论子女年纪,至少应当与安兴长公主相近。不过,既然他是真心做媒,又自称是“舅父”,那便只会是与杨八娘一样的裴氏老来女了。就算自家盘算落空,转眼间便又想出了新的联姻人选——果然,杨家拉拢他、控制他的心思从未改变过。
  “你说得是,倒是老夫着相了。”杨尚书笑呵呵地道,“不过,如今长安城内外意图榜下捉婿者如过江之鲫,老夫自然也有自己的小心思。横竖都是自家人,那便亲上加亲又何妨?琅琊王氏与河东裴氏,说来也是极为般配的。”
  “……若是桩好姻缘,孩儿心中自当感激舅父……”王子献垂下眼,“不过,无论如何,还是应该先紧着子凌的婚事。至于孩儿,顺其自然即可。”看来,他确实应该好生琢磨琢磨,该如何给杨家寻些麻烦了。许是他们这些年过/得/太/安/稳了,只顾着经营名声、拉拢人脉,从未遇见过甚么难事,才有余裕一直算计着如何控制别人。待到连自家都顾不全的时候,杨尚书又如何还能想得到他?
  至于他的婚姻,当然只能由他自己来决定。
  因饮酒微醺,当夜,王子献与王子睦便在弘农郡公府住下了。由于兄弟二人颇为担忧王子凌之故,并未回到杨家安排好的另一间客院歇息,而是在王子凌床边的榻上将就了一夜——端的是兄弟情深,令杨家仆婢们暗自感慨不已。杨谦听闻之后,自是冷冷一笑。他自王子凌处听了不少故事,当然不会相信王家兄弟之间的情谊。
  不过,他是否相信并不重要,杨士敬与韦夫人是否相信也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杨家仆婢们苦于不能传杨十娘与王二郎的闲话,便说起了品学兼优的王大郎与王三郎。一时间,杨家每一个偏僻角落中的人都听闻了新科甲第状头的孝悌名声。
  且不提杨家私下里传得有多热闹,王子睦却真情实感地觉得,与自家长兄抵足而眠绝不是甚么好差事。
  这一夜,他几乎一直是迷迷糊糊地,睡得一点也不安稳,噩梦纷至沓来。梦中,各种怪异景象张牙舞爪扑面而来——时而是冷着脸上前将他揪起来的新安郡王,时而是满面嫌弃状的长宁公主,时而是拔剑而出笑得格外渗人的长兄,时而是阴测测不怀好意的二兄。
  当他出了一身冷汗彻底醒过来之后,抬眼就见王子献正披着衣衫,立在熟睡的王子凌床边,笑得格外意味深长。他张口欲言,王子献却朝他轻轻摇了摇首。于是,他只得保持沉默,不多时,便听见王子凌断断续续发出的呓语:“我的,都是我的,本来都该是我的……你怎么不早些死在外头……”
  “未能如你所愿,真遗憾。”王子献轻笑一声。
  “……”王子睦脸上的血色则瞬间褪得干干净净。
  王子献瞥了他一眼,笑而不语,缓缓伸手试了试王子凌额头的温度。仿佛被他微凉的手掌所惊醒,王子凌勉强地张开了眼。然而,头一个落入他眼中的便是最为厌恶的面容。王子睦则远远地立在后头,脸色格外惨白。
  如今天候尚凉,落入水中确实极容易受寒。王子凌为了与杨家小娘子多待片刻,佯装一点也不会水,果然便落下了病。他昏昏沉沉地,也顾不得打量王子献与王子睦的神色,便急声道:“我与杨家小娘子的事……”
  “二弟放心。”王子献不疾不徐地宽慰道,“我与三弟这两日便回商州去,正好禀告阿爷与母亲。想必,他们一定会替你做主。”给杨十娘下聘之时,最好能掏空小杨氏攒下的所有家底。让他能得到机会,将大杨氏当年的嫁妆都拿回来。至于日后他们过得如何,自然有王子凌千方百计娶得的儿媳妇去CAO心,与他又有何干?
  听了他的保证,王子凌犹自觉得不放心,忍不住又望向王子睦。王子睦再不向着他,也是他的同胞亲弟,且性情温和,自然更值得信任。然而,这位更值得信任的亲弟却一直呆呆地发怔,始终不曾出言。这时候,一阵又一阵睡意袭来,王子凌只得不甘不愿地昏睡过去。
  直至从杨家告辞离开,王子睦都不知该如何与王子献交谈。王子献也并未以言语开解他,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与他约了一日后从藤园启程回商州,便策马回了延康坊。王子睦怔怔地望着他的背影,倏然想起来——
  除了只要念及便觉得心中温暖甜蜜的绵绵情感,他尚有许多烦恼亟待解决。他的这些品行不端,甚至可说心性肮脏的家人,绝不会安于宁静的生活。若是不想出法子,他们迟早会闹出事来,甚至会用尽手段伤害长兄。
  既然身负着王昌与小杨氏的血缘,既然是他们的儿子与兄弟,他必然有责任阻止他们。否则,知而不言,言而不行,行而不止,他与那些虚伪之辈又有何异?
  这一夜,王子献又去了濮王府。李徽尚未归来,寝殿内空无一人,却显得比往日更杂乱几分。他凝视着角落中那一局残棋,以及四处散落的棋子,久久不曾移开目光。
  待他回过神来,望向张傅母时,这位老傅母却并未解释为何她不让人将棋局收拾干净,只是默默地带着小侍女们退了下去。临出门前,两三个小侍女禁不住回首好奇地看了他好几眼,然而他已经再一次沉浸在思绪当中,并未察觉。
  当李徽回府时,夜色已经很深了。寝殿内依然灯火通明,与往日并无任何不同。然而,他却隐约有种直觉——有人正等着他归来。正欲本能地加快脚步,那些被他强行压抑在角落中的纷乱情绪却突然一齐涌了出来。仿佛有人在他的心底一声一声地问:你还想佯装到甚么时候?你还想自欺欺人到甚么时候?
  犹豫与踟蹰令他不由得停下了步子,立在门前。这时候,又有另一个声音响了起来:明知此事不可为,便绝不能轻易为之!这种事便如同谋逆,一旦被人发现,便是你们的劫数!既然已经有一人深陷迷障之中,另一人怎能也跟着陷下去?!有违伦理尚是其次,伤害与危险方是首要的!你可曾想过,万一让父母兄长得知,他们该是如何震惊与失望?!你可曾想过,你们日后想要同行共度此生何其艰难?!
  心底正挣扎间,门倏然开了。李徽不由得抬眼望去,正好对上王子献笑容晏晏的俊美脸庞。这熟悉的脸庞上展露的神情,与当日他在桃树下看见的王子睦的神色何其相似?这双如夜空一般深邃的眼眸中含着的情意,又何其汹涌与浓重?仿佛只需他略微放松心神,便能彻底将他淹没其中。
  为何以前他从不曾仔细端详过?为何以前他从不曾认真注意过?当真是一叶障目之故?又或许是身在局中之故?
  若是能够早些察觉,早些浇灭那些情意,他是否便不必面对如今这种百般为难的局面了?他们是否永远都只会是生死之交?即使同生共死,生时抵足同眠,死时同棺共椁,亦只是兄弟之情、朋友之义?他们之间的惺惺相惜,只会成为佳话,而绝非街头巷尾的流言蜚语,绝非野史逸闻当中嘲弄的对象?
  “玄祺?”见他久久不曾言语,王子献轻轻唤着他的字,揽着他的肩,将他带入殿中。
  李徽本欲挣脱,但在看见他黯淡下来的瞳眸后,心中又禁不住一软。于是,身体僵硬了片刻之后,便只得由得他去了。
  王子献却并未得寸进尺,只是将他推到榻上坐下,笑指着角落里的残棋:“怎么?解不出珍珑局,便拿棋子出气?玄祺,这可并不像你。不如,你将这局珍珑复原,我们一齐来想想法子如何?”他自然能看出他眼中的挣扎与煎熬,此时挑破实在不明智,适当示弱一二,效果显然不错,一如他所料。
  “……今夜有些疲惫,不想下棋。”李徽转移了话题,“不如,你与我说一说杨府的夜宴?”
  “夜宴?”王子献勾起嘴角,“名为亲眷小聚,其实不过是彼此相看罢了。杨尚书有意让我成为他们家的新婿,日后更便于控制我替他们行事。他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只可惜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
  “杨家女,自然是娶不得的。”李徽有些心不在焉地接道,“你值得更好的女子。”
  “噢?”王子献静静地凝视着他,脸上的笑容渐渐地消失了,“在你眼中,我应当娶甚么样的新妇?”
  “……唯有世间最好的女子,才能堪配你为妻。”在他的目光中,李徽首次感觉到了失望与威迫。而他亦在自己的心底,发现了微微的苦涩之意。纵使微小,细细品味起来,却足以令人心中百味交杂、复杂难言。
  “无论这世上有多少好女子,都与我无关。”王子献淡淡地道。
  而后,二人便再也没有继续说话,只是各怀心思地默默洗漱,而后一同睡下了。 
 
  ☆、153.第一百五十三章 衣锦还乡
 
  时近暮春,商州城渐渐热闹起来,踏春出游者络绎不绝,处处皆是赏玩者的欢声笑语。然而,这一日清晨,外出的人们却突然发现,城门外的长亭附近聚集了数百士子,远远看去犹如乌压压地一片。整座商州城的读书人仿佛都汇聚在了此处,无论世族或是寒门,每个人皆是眉飞色舞、情绪高涨,高谈阔论间,依稀能听见“琅琊王氏子”之类的话语。
  不少好奇者禁不住上前问了几句,便听得这些士子热情地回道:“这一回,咱们商州可算是扬眉吐气了,竟出了一位国朝最年轻的进士科甲第状头!还是圣人钦点的!听说他今日要从长安回来,我们都想拜会他!”
  “你们可别诳俺,连俺都知道,那甚么省试还没张榜呢,哪里来的甚么甲第状头?”
  “别的科目确实不知晓,但这进士科登第者到底有多少人,早就传遍了长安。国朝最年轻的甲第状头,连圣人与皇后都亲自召见了他,那还有假?你们若是不肯信,便再等半旬就是,省试张榜出来就知道是真是假了。不过,说不得张榜之后,这位少年状头就回了长安,你们也别想再见着他了。”
  “当真?那这甚么少年状头,究竟是哪一家的小郎君?多大年纪?”
  “听说是琅琊王氏商州房的旁支子弟,以前不显山不露水的。至于年纪,大约十六七岁罢——啧啧,你该不会是想榜下捉婿罢?算了罢,连长安城的达官贵人都想抢的新婿,哪里还能轮得上咱们商州的小娘子?”
  “不试试怎么知道哩?说不得,这位小郎君就中意咱们商州的小娘子哩!”
  不多时,“琅琊王氏”出了个甲第状头的消息,便让整座商州城都为之沸腾了。人们从大街小巷中涌出来,宛如上元节观灯一般,将城门附近挤了个水泄不通。所有人都踮着脚尖往驿道上看,谁都想第一眼瞧见这位传闻中的少年状头。
  少年状头曲折的身世亦在人群中不断地流传着:出生不久便丧母,庶出姨母成了继母,不久就添了弟弟;少年时便经常独自带着老仆在外游历,弟弟进学颇有名声,他却默默无闻;后来不知怎地进入长安的国子学读书,拜了一位名不见经传的先生,弟弟却拜了长安城赫赫有名的先生为师等等。
  更有些亦真亦假的消息夹杂其中,引得不少人深思细究起来。莫说是官宦人家、世家大族了,便仅仅只是平民百姓,也同样经历过许多家长里短、是是非非之事。若是机灵与聪明之人,听到这些故事之后,又如何会不明白这其中必有甚么见不得人的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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