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受被逼成攻的几率+番外 作者:丑时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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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暄笑了一声,将右手聚积的内力都散开,衣摆被那气吹得飘荡。然后她伸出了右手,搭上了宫女伸出的手。
宫女像是得到了什么保证了一般,高兴地笑了起来。她拉起了地上的段暄,偕同逃离牢房。
一旦真的遇见属于自己的注定的人,那可谓是真的世上最美妙的事了。
也许过去凶险,也许未来茫茫,但人终有得,失去什么的人总比从未得到什么的人来得幸福,因为上天终会在这个人失去什么之后使其得到更好的,而那些觉得自己什么都没得到的,其实已经得到,只是他不满足,不知道,所以就来得可怜得多。
当陆尚温得到段暄偕同宫女逃跑的消息时,他沉默了一会儿。来使向他请示是否该追时,陆尚温放下了手中的笔,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来使像是知道他的意思,唱个喏就退下了。
得到来使的身影消失在他的视线中,陆尚温站了起来走到窗边,窗外的桃花开得正盛,似乎不知道有一段风波才过。
陆尚温折了一枝桃花,然后在屋子里找了个瓶子,装了水就将花枝插了进去。再回到窗边时,他看见有一只虫子,蠕动在断枝之上,茫然地寻找前进的道路。
午后陆尚温来到了李何苦的府邸。
李何苦披着外衣,看起来精神奕奕的。他的面前摆着棋盘,上面黑白两色的棋子数量相仿,分不清谁输谁胜。
一看陆尚温前来,李何苦立即高兴地叫了起来:“嘿!陛下您可来了,微臣自己和自己下都快无聊死了!”
陆尚温走了过去,两指捏着个黑子放在棋盘上,棋盘上的形势立即就往白子倒了过去,黑子再无翻身的机会。李何苦皱皱鼻子,有些不满:“陛下一子一下臣真是更无聊了。”
陆尚温有些尴尬,不过他没有表现出来。
李何苦收了棋子,重新摆了棋盘,陆尚温就坐在他对面,与他自己下棋的却是他自己。
两人沉默良久,李何苦下着下着就出了声:“陛下这几天都在忙些什么呢?”
最近的事都已经传得沸沸扬扬的了,陆尚温也不指望李何苦不知道,他略微思考,道:“没什么事,只是有些心烦而已。”
“无波浪不驶前。”李何苦小声喃喃道,陆尚温却还是听到了,于是他就更尴尬了。李何苦又下了一子,道:“陛下是不是冷淡了您那小情人了?”
小情人?陆尚温一愣,脑子里不自觉形成了唐豫书的脸。他沉默了一会儿,说:“爱卿说什么呢,朕……”
“这几日他找臣下棋找了好几回。”李何苦道,有些赞赏,“此人棋术不错,是可造之材。只是他从前从来都没有寻臣下棋过,臣有些好奇,就问了下,他只道是最近无聊。由此臣便擅作主张认为是陛下冷落导致。”
“……”陆尚温道,“这周事忙,无暇陪伴他。”
李何苦的手摸到了一旁的茶杯,他端起了茶杯,陆尚温看见他的手心有些湿汗,只是他没有在意。李何苦喝了口茶,道:“若是做出了选择,可要好好地对待这个选择。”
陆尚温沉默了一会儿,道:“你说得对。”
作者有话要说: 万圣节一更,有些短小,但是请不要介意,唉,开学就是不好,现在的三章相当于之前的一章
最后说一句,万圣节快乐!!!
☆、第 三十 章(修)
经过与李何苦的一番对话之后,陆尚温就盘算着要带唐豫书出宫。
从他来到这里到现在,他似乎都没有带唐豫书出去过,说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就连他自己也没认真逛过这京城的大街小巷。
于是在前去查事的大理寺卿前来报告事情之后,陆尚温就来到了唐豫书的宫殿之中。
唐豫书对于她的到来似乎是有些惊讶的,不过他并没有说些什么,而是抬眼看着他,示意他坐在唐豫书面前的椅子上。
陆尚温坐下后唐豫书还泡了一杯茶,白雾缓缓升起。陆尚温和唐豫书聊了聊最近的事,扯了几个最近听来的笑话,无非就是某俊男子在出去打猎时头上的纶巾歪了,结果一觉睡醒发现全城的人都戴上了歪的纶巾,亦或是哪家的丫鬟在小姐出家前不久被配送到某达贵公子的房里做陪嫁,结果那公子却不要了小姐,只要那丫鬟,搞得两家都尴尬十分。
陆尚温一边十分正经地闲扯着淡,一边看见唐豫书的手轻轻搭在手上的书页上,静静地看着陆尚温闲扯淡,时而喝一两口茶水,时而微微一笑,算是对陆尚温的话做一个回应。
于是陆尚温说着说着,话题就扯到了:“豫书,此时天气正好,你我两人一起去宫外呼吸下这大好天气时的清新空气,可好?”
此时唐豫书正在喝茶,当他听到陆尚温所说的话时,他顿住了自己的动作,怔怔地看着陆尚温。
“我想过了。”陆尚温认真地看着唐豫书,“这么久了,我也没带你去外头,委实说不过去,今天就趁着天气上佳,我带你出去玩一玩。”
唐豫书放下了自己手上的茶杯,眼睫毛微微颤抖。良久,陆尚温才听到唐豫书的一声:“好。”
声如清泉,一声清脆。
于是陆尚温就找了辆马车,带着他们在京城内绕圈。
这日风大,吹得路上人的发尾轻扬,陆尚温一边感受着脚下的颠簸,一边问马夫聊天问这京城哪里好玩。
那马夫面目慈祥,听了这话哈哈大笑,道:“若说要是真的好玩,那琼花街是真的好玩。”
听到这名字的唐豫书脸色不是很好看。
陆尚温一愣,觉得这名字听起来不太妙:“敢问这条街上有什么是好玩的?”
马夫呵呵一笑,眼中精光闪烁:“两位公子一表人才,到了那里就知道了……喏,那条便是琼花街了!”
说罢那马夫再不给陆尚温唐豫书两人反应时间,停了马就推了两人下车。
陆尚温有些疑惑:“他居然连银子都没要。”
唐豫书道:“你摸摸你的钱袋。”
陆尚温依他的话伸手一摸,发现自己的钱袋瘪了很多,不禁一愣。他连忙打开钱袋,发现那马夫拿了他将近四分之一的银子走了,这些早已是路费的两倍,陆尚温不由得有些愤愤然,出口骂道:“这马夫真是……”
他没骂出口来,因为他暂时还不知道自己该骂什么。唐豫书扯了他的袖子,将他往那马夫所指的琼花街走去。
被一个比自己矮的人扯手还真是有些不太适应,陆尚温加快了脚步,想要挣脱开唐豫书的手,却震惊地发现唐豫书的手越握越紧,简直像是要把他攥紧了不让他挣脱开一样。
陆尚温有些无奈,他有些担心会被投以奇怪的目光,毕竟在他的印象里古代从来都是封建的,无法接受这一切的。
他的思绪并没有错,但是他早该知道这个不拒绝男子当妃的世界并不怎么正常,不该用正常人放思路去思考的,这一路走来,不仅没什么人用奇异的目光看他们,他甚至还看见有好几对像是他们这样拉拉扯扯的男性,甚至还有正大光明地接吻的,这才发现原来是自己的思想太落后。
陆尚温有些尴尬,他放空自己的脑袋,强迫自己不去想唐豫书握住自己的手。
走了一会儿陆尚温才发觉这周围的气氛不太一样,来往的人越来越多了,而周围的建筑都是些高楼的,二楼有女子站在栏柱边,娇笑连连,散乱的衣领下面是雪白的皮肤与若隐若现的沟壑。
陆尚温的耳根有些通红,他想转过头去问问唐豫书这里究竟是哪里,周围的人却突然多了起来,挤的陆尚温有些喘不过气来,街上本就吵闹,现在这些噪音却好像都一致挤到了陆尚温耳边一样,吵得他耳朵嗡嗡响。陆尚温想要迅速离开这,而之前唐豫书表现得似乎是很熟悉这个地方似的,他转过头来想要唤唐豫书,却看不见他的人,他们之间的人挤得太紧以致于陆尚温只能看见他们相牵的手。唐豫书似乎是害怕他们分散,握住他的手死紧死紧的,却不知道哪里又冒出了个人,而唐豫书的手却愈紧,如果唐豫书始终是用这个力度去紧握陆尚温的手的话,他们便不会分开,但是他没有。唐豫书的手也只是紧了一瞬,然后开始毫无预兆地松了开了,于是他们终究还是分开了。
陆尚温的心里蒙着一层若有似无的失落,他张了张嘴,想喊唐豫书的名字,却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这么做。
在陆尚温来到他的宫殿之前,唐豫书收到了一封信。
收到信的唐豫书神情恍惚,若有所思。
当他心心念念着该如何出去外面的时候,陆尚温出现了,于是唐豫书就有些怔愣,他没想到机会来得这么快。
当他打开了信封时,上面的字体娟秀整齐,唐豫书的内心有一个声音在吼叫,它告诉他这是个阴谋,属于陆纡说的阴谋,他知道自己已经动了心,于是他决定将这颗丢在陆尚温身上的心拾回来。
与其同时,有另一个声音在极其冷静地说着一句话,一直重复,没有劝说式的委婉。
它说:打开吧,你会看到你想看到的。
于是唐豫书打开了它,看完书信全文的他并没有什么变化。唐豫书冷静地折好信,然后放在了烛台之上,橘红的烛光在闪烁,在它的边角舞动,随之得来的是环绕在空中的烟。
他和陆尚温隔了太远太远,是故往,是家恨,是唐家上上下下几十人的命,还有他剩下那几年的苦难。
只是他和陆纡说又何尝不是呢,若说他与陆尚温有恨是因为那些长葬地底的怨魂,而同为皇家子弟的陆纡说又如何自居呢?
当唐豫书松开了紧握着陆尚温的手时,离开人群的他看到的是早早就等候在一边的人,当他跟着对方离开时,他转头看向了被拦挤在人群中的陆尚温,他脸上茫然,显得有些无助。唐豫书垂下眼,不再去看。那女孩在他进门之后也没什么表现,就只是低头坐得端端正正的,纤纤素手捏着茶杯,也许是太用力以致于指尖都发白了,与她纤细漂亮的手指不同,她的外表普通,甚至拥入人群再辨别不出来,唐豫书不信这是她的真面目,也许她的脸上覆盖了假人皮或涂抹了其它的什么东西。
唐豫书坐在了她对面的座位,那里正放着一杯茶,余温犹在,上面还冒着白气,也许这杯茶被换了无数次,也许她知道他会在什么时候出现。
唐豫书也不推脱,就这么喝了茶,这茶倒是怪异,清甜十分,不见一分苦涩,温度适中,口感甚好。
唐豫书的视线落在对方的茶杯之中,杯盖掀开一角,里面的茶叶已然有些烂了,也不知她坐在这里等了多久,茶又喝了多少杯。
那女孩也不开口,只是喝着茶,她盯着茶,好似根本就没注意到有唐豫书这一人物一般,只是多年的察言观色让唐豫书的五感甚是敏感,唐豫书知道,这女孩只是表面上装作不注意他,说是在喝茶,却是在透过茶杯两侧的空隙偷偷观察着自己,她的眼内有隐藏不住的惊慌与生于俱来的媚意。她很紧张,却也只能够利用茶杯抵挡住观察对方的视线。
唐豫书不知道对方目的何在,又是决定这沉默怪是诡异,便先开口了:“你这茶,不错。”
那女孩像是不知他会先开口一般,唐豫书能够猜到她现在定然是满面通红,尽管那假□□遮挡住了她的脸,但是那泛着红的耳尖是无法骗人的。
“茶……茶不是我的……恩,的确是不错的。我……您……您来了啊。”女孩开口了,“我也是不知这话该怎么说。”
“你问便是。”唐豫书放下茶杯,面无表情。
女孩这才抬起了脸,与唐豫书对视,眼睛朦胧,像是蒙着一层雾。
“我……我姓唐,名青行,字荒倾。”女孩泪流满面,身体微颤,“乃……乃哥哥您的……的三表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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